第一章 回忆与现实
冯栖潼/方春雨2017-07-28 17:212,955

  自从文申侠将父亲赶走,他也把自己完全封闭起来,不接电话、不见人、不工作。

  白天,他坐电车在街上游荡,晚上,就呆坐在办公室里,任凭寂寞和孤独笼罩自己,淹没自己。

  赵正妹焦躁不安,打算去办公室找文申侠,被谷一夏一把抓住,“别去啦,他有心躲避我们,你让他安静一下也好。”

  赵正妹只好作罢。

  这些夜晚,独坐在办公室里的文申侠,仍像在家一样,开灯、关灯、再开灯,重复着……

  他狠心将文根鹰赶走、断绝父子关系,虽然表面上解了当年被抛弃的恨,但在他内心深处,更多的是骨肉被撕扯开的痛……

  这种复杂的情绪,旁人可能无法明白。

  眼看又一个白天到来,漫无目的,不知归处何方。

  鬼使神差地,文申侠坐上去旧立法院的电车,他端坐在车上,的衣着打扮是一贯的干净精致,只是脸上多了几分沧桑。

  和往常一样,他戴着耳机听着MD,眼神飘向窗外。

  这时候,电车停下,上来一位清纯的长发气质美女,她在文申侠附近的空座上坐下,看向窗外,正欣赏着窗外风景时,电话铃响起。

  文申侠好像产生了错觉,发现现实中和耳机里的声音,产生了重叠……

  他摘下耳机仔细辨认,想求证一下刚才是不是听见了那个声音,可却再也没听见……

  他无奈地苦笑一下,心想,可能是心情太低落,出现了幻觉。当然,也可能是自己太想念她了。

  其实文申侠没有听错,上了公车的那位长发女子,正是戴天恩。

  她是文申侠大学时的女友,十二年前离开香港去美国念书,临走前为文申侠录了法律条文的录音。

  现在文申侠每天都在听的MD里,就是戴天恩的声音。

  戴天恩刚刚回香港做短暂停留,可能就是缘分使然,俩人上了同一辆电车,去往旧立法院这个同样的目的地,怀念过去。

  也可能就是造化弄人,俩人都未发现对方。

  十二年前,当文申侠和往常一样坐在长椅上等着天恩到来。

  可是没想到,那次等来的却是一句冷冰冰的话:“对不起,我想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面了。我马上要去国外读书,你不要再找我。”

  从此,文申侠的脸上再也没了笑容……

  现如今,文申侠刚刚赶走了自己的父亲,深爱的女子也不知身处何方……

  他彻彻底底地只剩了孤身一人,文申侠感觉整个人被掏空了一样,痛心入骨,一向坚强理智的他,泪水竟不知不觉涌了上来,可越是想忍住,眼泪越是不受控制……

  他完全不知道,不远处坐着的,就是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子戴天恩。

  而天恩也触景生情,沉浸在回忆中,没有看见文申侠。

  文申侠终于稳定了情绪,调整好呼吸,此刻他急需摆脱寂寞,于是他掏出电话打给王励凡,约她出来吃饭。

  王励凡很意外,文申侠竟然主动约她,立刻答应,前来赴约。

  俩人约会餐厅,是文申侠曾经和戴天恩常去的那家日料店。

  巧的是,戴天恩也来到了这里,不过是和她的男朋友程立桥一起。更巧的是,他们就坐在与文申侠王励凡一墙之隔的包厢中。

  在外人看来,这是两对养眼的情侣,郎才女貌、欢声笑语,令人好生羡慕。

  可惜,王励凡与文申侠并不是情侣,而程立桥也只是苦追戴天恩多年的备胎,只是最近戴天恩才被打动,俩人算是刚刚交往不久。

  两桌人几乎同时吃完晚餐,服务生分别给两桌上了一份抹茶冰淇淋,作为饭后甜点。

  文申侠拿起冰淇淋放到鼻前闻了闻,戴天恩看着冰淇淋,俩人不约而同陷入了沉思,只因想起了多年前的一场“恶作剧”。

  当年,还是大学生的文申侠和戴天恩第一次来这家日料店,这也是文申侠第一次吃日本料理。

  天恩很喜欢芥末,所以看到服务生端来芥末,便请求服务生:“我好喜欢wasabi的,可不可以多给我们一些呢?”

  文申侠好奇什么是“wasabi”,却又不好意思在女朋友面前显得孤陋寡闻。

  天恩看得出文申侠没吃过芥末,非常体贴,装作不经意地给文申侠形容道:“你看这个wasabi,软软的绿绿的,好像抹茶雪糕呀!”

  说着用手指蒯了一点,抹到文申侠的嘴唇上,文申侠被呛得眼泪鼻涕同流,天恩笑得前仰后合,俩人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得好不甜蜜……

  可惜,都是前尘往事了。

  “对不起,我去下卫生间。”王励凡起身走向卫生间。文申侠从回忆里醒过来,这才意识到现在坐在他对面的,不是戴天恩,是王励凡。

  他安静地等着王励凡,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调皮一笑,拿过王励凡面前的冰淇淋,悄悄地放了一些芥末进去。等着一会儿好戏上演。

  王励凡回来后,完全没有看出来,吃了一大口雪糕,立刻热泪盈眶,张嘴吐气,又忙不迭猛灌茶水。

  文申侠露出了好久不见的笑容。王励凡见状,明白是文申侠恶作剧,气得佯装打他。

  文申侠一边笑,一边伸手抢过王励凡的冰淇淋说:“我是坏人,我自罚。”

  他大口吃着“芥末冰淇淋”,呛得眼泛泪光,直咳嗽,嘴里却笑着说:“真好吃!”

  吃了一口没停,继续吃,泪水越来越多……

  王励凡大笑看着他,可慢慢地她反应过来,文申侠的反应有点过了,远远超出了芥末的影响。

  她猜得到,文申侠想借此发泄因为父亲造成的伤痛和压抑,她看着痛哭的文申侠,心中十分心疼。

  但她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而是伸出自己的勺子,陪着文申侠一起吃这份“芥末冰淇淋”,陪他一起被呛得流泪……

  俩人离开餐厅时,天空正在下着雨。

  红着眼的文申侠原本一直低着头,不愿被人看到哭过后眼红红的样子,听见雨声,他毫不犹豫地冲进雨里,无惧的抬起头,任凭雨水打在脸上,是雨是泪再也无法分得清楚……

  王励凡看在眼里,心中微微一动,也毫不介意地走进雨里,陪着文申侠淋雨,她走了几步,拉住文申侠的手。

  俩人会心一笑,就像几日前那次一样,俩人默契地在雨中起舞,文申侠让情绪任意宣泄着,王励凡就像是他的知心人,始终陪伴左右。

  此刻,文申侠的家门口,站着鬼鬼祟祟的赵正妹。

  她一直按门铃,又趴在猫眼向里看,确认屋里没人之后,这才放心地拿出备用钥匙,开门进入。

  进门后,仍然没有放松警惕,悄悄巡视了一圈,终于确认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开灯、开工!

  赵正妹头系毛巾,一副热血菲佣的模样,开始帮文申侠打扫房间,拖地擦桌子、更替厨房用品、生活用品,甚至是内裤……

  当赵正妹扔掉最后一包垃圾后,站在客厅叉着腰满意地看着劳动成果时,突然门口传来开锁声。

  赵正妹吓得连忙关灯,慌忙找地方躲起来,屏息凝神听着门口的动静。

  门口站着的,正是浑身湿透的文申侠和王励凡,俩人仍沉浸在刚才雨中漫舞的情绪里。

  王励凡意犹未尽仍然腻着文申侠,文申侠也乐得配合,搂着她继续跳了一会儿,才去开门。

  但没有要请王励凡进来的意思。

  王励凡抱着自己双臂擦了擦,好像有点冷的样子,文申侠终于还是于心不忍,让人家姑娘陪自己淋雨,还不让进门喝口热茶吗?回头冻感冒了怎么办……

  但他刻意想要保持距离,所以说出口的话有些冷冰冰:“外面还在下大雨,进来喝杯热茶先,我再给你拿把伞。”

  王励凡看着文申侠,虽然是背对着自己说出这些话,但仍然觉得非常暖心,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的内心温暖火热,只是故意要刻意跟人保持距离。

  越是这样,对王励凡来说就挑战越大,越有兴趣去试图打破文申侠的防线,在这个过程中,王励凡可能都没有发现自己越来越沉沦……

  所以,文申侠的一丁点回应,都可以让她开心好久好久。

继续阅读:第二章 3P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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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侠大律师(第二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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