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什么都不是
羽衣寒2017-08-03 13:1510,962

  那妇人因为方才的剑气,早已吓晕了过去,轩儿一个劲的喊着“娘亲——娘亲——”声音一次高过一次!

  吵的梦影头疼欲裂,感受到女子又露出了凶狠的气息,白子墨亦是担心,吐出一口气,吹向轩儿!

  梦影也是吐出一口气,吹向轩儿!

  她跟他竟是这般有默契的,让轩儿睡去了!

  感受到轩儿平稳的呼吸声,白子墨愣了,他愈发不懂面前的女子,到底是善是恶!方才伤了她,有些过意不去!

  “你身上是不是也有神木,其实你也是觊觎神木之人,故意说些好听的话,让我放松警惕,主动退出,没想到,你仪表堂堂,竟然也这般狡诈!”梦影想通了,奸诈的人,她最是应付不过来,还好如今顿悟了,断不能再被他的美色所迷惑。

  白子墨敛住笑意,不知该说些什么,却见那女子杀气乍现,是真动怒了!

  这架总不能白打,突然之间,他很想知道对方的理由,“那神木之事与你何干,你这般在意,难不成也是觊觎神木?”

  “笑话,我才不会同你们一样,我是真心的为神木的着想,不想他的碎片被坏人使用,更不想他连……”梦影剩下的话语全咽进了肚子里,知道了面前的男子是盗取神木之人,她何须说这么多!

  太奇怪了!脑子一团乱,气愤,难受,却是下不了手,神木一到手,也无需再纠缠,收了双剑,梦影看了一眼伤口,竟然还在缓缓流血,暗咒一声,脚尖轻点,欲走!

  那一袭白衣却将她拦住,明明看不见,却是怎么辨别她的方向?比先前更加灵敏!

  当他睁开双目时,眼神涣散空洞,更是毫无生气!梦影便知,面前的人,有俊美的容颜,好听的嗓子,却没有视力,还好修为不错,听力也是绝佳。

  只可惜,如果周围寂静一片,他的世界便会堕入无底深渊。

  梦影方才之所以能够轻松绕过他,冲进屋内取下神木,便是敛住了声音,屏住了气息,可是,为何还是被他挡住了。

  “你……”梦影不信邪左绕右绕,可是,每次都能被白子墨挡住。

  梦影自然是不知,她紧紧握住的神木便是白子墨的碎片,哪有嗅不到自身气味的人。

  “神木留下!那母子就靠着神木过冬了,你怎可以剥夺!”

  白子墨同梦影僵持了很久,双方都没有动手的意思,远远瞧着,以为是佳人玉郎在打情骂俏呢。

  初冬的日头暖暖,洒在身上舒适安闲,躺在藤椅上赏花,品一杯清茶,多惬意,奈何会跟他在破败的院落中争论不休!

  梦影第十次开口,道:“如果不是觊觎神木,你为何这般相逼!”

  姑娘,这神木其实是我,这类吓人的话,白子墨断然不敢说,其实,神仙的气息他虽然分辨不清楚,但这,妖魔人的气息,他还是能捕捉到一二。

  只是梦影为了躲避魔界的跟班,隐藏了气息,是次,白子墨才误将她当做了人。跟一个人讨论“尸解”之事,太过于惊悚!

  “姑娘,我只是觉得屋内的母子不容易,特别是那妇人,想必是惧寒之人,如此羸弱,怎能抵抗大雪将至,神木如果知道自己能偶助人为乐,也会开心的!”白子墨就像书堂中教书的先生,不厌其烦的回答调皮孩子的问题。

  他如女子般纤细,挺拔的身影如松,他绵言般细语,婉转悠扬,却有异常坚决,梦影从未闻过!

  一次,二次,几十次,总归是要烦的!

  “你是木头啊!你怎知他想什么?你去问问丢失孩子的母亲,是否会开心,即便那孩子离了她,过得更好,更有价值,那母亲,你觉得会开心吗?”梦影恨不得咬了自己舌头!她难不成是交予孩子的母亲,额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这问题,白子墨不好回答,那母亲的心情怎样?“为人母的心情我现在无法体会,只是,那木头的想法我却清楚,它是真的开心,能燃烧整个冬日……”

  “真是木头!”梦影心中暗骂道,可心里却生出一股奇异的感觉,邀月林的几百个岁月,他总是默默无闻地展开茂密的枝叶,为她制造阴影,即便是狂风暴雨,也总是护着她,也许?他为了别人,真可以牺牲自己。

  “如果,我手上的木头化成人,告诉我,他乐意奉献,我便将这神木还给这对母子,再送上好鱼好肉,让他们过一个保暖的寒冬!木头不能变成人,你就给我让道!”她看着原本苍翠的御神木变成一堆黑炭,又见着这堆黑炭被抢劫一空,心又是一疼!

  白子墨深知,面前的女子,他应当不认识,可是为何,脑中会有模糊的画面,更是有一双手,将他捧在手心,让他如此心悸!

  “我——那——那神木——”就像羞涩的公子,对着心爱的女子,初表白,积攒了许久的勇气,却不能顺畅的说出那藏在心底很久的话。

  “梦影——”

  关键时刻被打断,那凝聚的勇气便一丝丝地抽离,白子墨缓缓闭上眼,抿了抿唇,梦影,是她的名字吗?如梦幻影,有些悲伤!

  心中莫名荡起失落之情,那声梦影如此亲切,不知悄然而至的男子,是她什么人?

  白子墨自觉侧过了身子,君临淡淡看了一眼,轻笑不语,擦肩而过的瞬间,心境颠覆如骤然降落的暴雨般突然!

  “梦姑娘,快走!”

  那气息很弱,藏的也极深,就如闭着眼,在香浓的栀子花丛中搜寻那一棵清淡的灯笼花,一般人寻不到。可他偏因为视觉的丧失,嗅觉和听觉都极其灵敏,这才察觉到,所到的男子是魔!

  “梦姑娘,加了‘姑娘’二字,果然意境颇佳!要不以后我也这般叫你。”嘴上虽然说着轻薄的话,君临的眸透着一层雾气,似在想些什么。鼻尖飘过淡淡的血腥味,他目光探寻了一番,发现了梦影手臂上缓缓滑下血迹。

  “怎么受伤了?还有,你抱着一棵破木头做什么,淡紫色的衣物都快成黑色了!”君临其实知道那焦黑的木头便是神木的碎片,他不想点破,只因想看看梦影有别平日的表情。

  梦影斜睨了一眼君临,似是看穿了他的装傻,刚想随着君临一起回魔界,就被白子墨揽入了怀中,更是护在了身后,“梦姑娘,快走!你面前这位,乃是魔!”

  白子墨想拖住魔物,让这叫梦影的姑娘脱身,可她却迟迟唯有反应,担心她被魔物所惑,逼不得已,才出手将她护在身后,更是高吼一声,望她赶紧收回心神。

  “哈哈……梦影,竟然也有人要保护你!”君临捧腹哈哈大笑,他从未想过能见到如此画面。

  那笑声明明爽朗动听,梦影却是惊出一身冷汗,看着那挺拔的背影,真想狠狠推开他!

  她方才本想拉着君临回魔界,好保住面前的男子,对方好似不领情,还一个劲的往火坑里跳。

  “这位公子——”梦影越过白子墨,将君临的笑脸挡得严严实实,被男人保护的滋味,也不懒,只是享受得不是时候。

  今日怕不是真犯太岁了,“君临——”梦影一声声吼着,或用手捶打,或用脚踢,有些孩子气!

  君临轻柔揽她入怀,如登徒子般,在她耳边呵气如兰,“乖,别动,让我等了四个时辰,总是需要惩罚的。”

  每次不都是让你等四个时辰,梦影恨不得咬上他一口,只是,她力气不如他,魔力更是不如他,硬碰硬总是要吃亏。而且,她知道,君临虽然残暴,却也是位惜花之魔,而他心中的花从来就只有那一朵,九重天上瑶池边上一袭粉色衣衫的桃母。

  她不过是顺带沾光了而已!

  那时,她不懂,为何魔会爱上仙、,那时,她不懂,君临何苦为了魔之大敌——清高的仙人日日买醉,等到她日后恋上白子墨,她便完完全全懂了,那桃花树下喝着穿肠的烈酒的魔,换做她!唯有麻痹了肉体,心中的思念便稍稍淡化。思念是毒,她犹如饮鸩止渴,甘之若饴!

  “不知魔尊想看些什么?”梦影撩开魔尊随风而动的衣袂,白子墨纤细的身影,犹如一朵风中飞舞的飘絮,落在了她面前。

  “住手!”白子墨拦住君临的去处,他看不见,也不知梦影是否安全,但那淡淡的血腥味竟是散了,显然被他所刺的伤口没有再流血了。

  稍稍安心了,又道:“妖魔,速速放了梦姑娘!”

  “你凭什么?”君临握住梦影的手,用眼神示意,让她在一旁安心的看着。

  “不凭什么,只是不能让你伤了梦姑娘!”

  君临不是闲来无事想看戏,也不是想欺负梦影,只是,这一袭白衣的男子,味道很熟悉!属于木的味道,犹如当年桃母从天而降,漫天飘起淡淡的桃木香,这男子身上亦有,很淡很淡,外人自然是分辨不出,可他是魔尊!

  很在意他是谁?更多的气愤,为何他与她的味道如此接近!君临很期待能见到他惊慌的表情!

  本想邪魅一笑,看到对方空洞的眼神,愣了一愣,冷笑了一声,道:“你的话说的有些可笑了,不能?我劝你祈祷,让我别伤了你。果然眼瞎了,嘴倒是厉害了。”

  梦影老远听到那讽刺的话语,很想冲过去,只是,君临有他的打算,如果乱了他的棋局,那俊美的男子肯定更危险,跟他打嘴皮子也有许久了,竟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苦笑一声,双手不由自主握拳,她竟是紧张了!

  白子墨不怒不恼,封闭五感的日子,他过了也有千年,如今能闻能说,他很开心了,轻轻一笑,道:“我的确是看不见,却比那真正看不见的要好上许多!”

  那话语,梦影没听清楚,她脑中,心中,唯有那如春风般的笑容,从未想过,一个人,可以笑的如此恬静,从未想过,一个人,区区一笑,便能让她心悸,亦如当年落在御神木下的,那份踏实,即便六界俱毁,只要贴着他便好!

  在她失神幻想的片刻,两道白光已经在空中斗法,她揪着一颗心,不知该担心哪一个!本以为,君临三招之内,便能制服他,只是?数十招过去了,他气息依旧平稳!

  所谓旁观者清,梦影目不转睛,看着两团纠缠的光,脸上似笑非笑,原来,俊美的男子也是位惜花之人,从头到尾竟都是在让她。

  君临虽然未出全力,但六成的功力,也能在三招内制服一些千年大妖,面前怎么看,都是初化人形的妖,何以这般耐打。

  他一边散去白子墨的攻击,一边观察梦影的举动,见她似笑非笑,一脸吃了蜜的摸样,当下了然,出拳的掌风更加犀利,将白子墨逼退了数百米。

  “公子,梦影与你非亲非故,你这般卖命,图的是什么?难不成,想让她伺候你下半辈子的起居。”君临语气冰冷,是鄙夷,还是挑衅?

  白子墨衣袂一挥,卷起闪着电光的雷球,化去君临的攻击,语气平缓,道:“如果是位正人君子,我便不会多此一举,只是你周身散发的戾气,实乃妖魔,我怎可放心让梦姑娘跟你走!”他虽不过刚刚成型,但那多年的灵动,通过对外界的探知,他多少知道一些!六界中,魔总是生性残暴!

  何为魔?凶残暴虐,乃是心的阴暗面,即便是高高在上,九重宫阙是飞舞的仙人,也逃不过这一劫,否则也不会有修罗道,也不会有魔界!

  魔,狡诈,诡计多端,往往以吸取人的灵气,妖的妖力,来增加自升修为,虽然可呼风唤雨,可排山倒海,却成不了,被世人虔诚膜拜的仙!

  “魔?你就这般恨魔?”君临似是笑着,可四散的怒火,早已燃尽了方圆百里的青翠之色。

  只不过眨眼间,还不及一朵烟花盛开的刹那芳华,皑皑白云,湛湛蓝天早已被擎天的黑幕遮盖,汩汩而流的河水上飘着鱼儿的尸体,那隔岸迎风扬的柳树也是焦黑一片。

  犹如突降了一场天火,将一切都烧了个赶紧,白子墨胸中沉闷,忆起那日被滚滚大火所袭,身体干涩,生拉硬扯般的疼。

  “刹那间,生灵涂炭,怎让我不恨!”白子墨虽不知自己的法术有多强,也不知他能否赢过面前的魔尊,为了万千生灵,为了梦影,他只想竭尽所能。自心底生气一份渴望,亦如想重获双视一般!

  这份感觉,很奇特,是否就是他从六感中获悉的,为某人某物拼搏时的决心!

  君临白色衣袂一挥,衣袖上的纹花似是真的,一股桃花香飘散,那原本死寂般的哀野焕然一新,小桥流水,游鱼红花。可惜白子墨看不见,但这幽幽芳草香,生灵活跃的气息,他还是分辨。

  见他哑然站在远方,衣裾翩翩,迤逦一地芳华,赛过那娇艳盛开的话,为何风吹仙袂飘飘举,一个男子,君临却想这般形容他,亦如当年形容桃母,他莫不是跟着梦影一般疯了!

  愧疚之色爬上了他的眉梢,君临心中窃喜,一抹狡黠的笑容浮上了他的唇角:“你虽开了六感,可终是不能视,这刹那的生灵涂炭,不过是我用气味蒙蔽你的一缕香,哈哈,你倒是不负所望,输的这般彻底!”很想欺负他,就因为那淡淡的木香,像极了那裙裾花满飞的仙姬。

  梦影实在看不下去,君临句句直击他人痛脚,毫不隐晦,对于那阖眼不明的人,她亦是替他担心!

  他人眼中的花红柳绿,在他眼中不过混沌一片,看不见,也好,看不见,就不会注意她的喜怒哀乐,就不会窥探她的心!

  没有了当年的御神木,他亦可,也是一颗木头,一个瞎子,不会看清她黑暗的内心。

  “君临——你别太过分。”她高吼一声,踏风而来。

  君临笑的得意,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注视着白子墨,道:“我原本不过分的,但听你这么一说,魔尊的确应该过分一点!”

  白子墨本就因愧疚垂首,梦影和君临的关系他不懂,是次,这话,他也不明白。

  再抬头,愧疚之色早已云散,像是想通了一般,白子墨道:“魔尊的乐趣,是否也是欺负我?”

  一刹那,像是明白了许多,也许面前的魔,在意的不是那梦影,只不过是想欺负他,至于理由为何?他自是不知,也许跟他的个性有关,或者是他脸上的表情,可惜他感悟不到,也看不到。

  君临笑的大声,笑的放肆,更是有些狂妄,道:“对,我是想欺负你,但是现在想欺负欺负你在意的她。”

  白子墨似是不明白,就那么怔怔看着,梦影苦笑,心中如醍醐灌挺,却没有豁然开朗般的舒爽,又是一声“君临”,震得林中飞鸟四散,那原本鸟语花香的林野,瞬间萧瑟一片。

  她无意杀生,却克制不住心中怒火。

  君临很开心,他等的就是此刻,“这位公子,这次的生灵涂炭可是真的,行凶的人是你想保护的梦影,亦是我的左护法,魔姬!”

  一字一顿,像是担心他听不明白,君临又补上一句:“所以说,不要因为开了六感就沾沾自喜,你看不见的多着呢!”

  那恬淡的面容,乌云惊现,原来是坏了妖魔的好事,他们本就是惺惺相惜,一声声“梦影”,一声声“君临”,唯独他傻!

  即便找到了真身,即便能够飞身成仙又如何,还是无法参悟,“坏了二位好事了!抱歉!”

  弯腰道歉,似卑微,却更像是心碎!缓缓退出,退出这屠宰心脏的刑房。

  笑话,在我魔尊面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君临暗骂,衣袂纷飞,如此,戏演完了,棋子也用完了,烧了戏台,掀了棋盘!

  梦影如墙般挡着她,一弯柳眉早已凝结成黑气,如花容颜也早已失色。

  回头,看向白子墨,他步伐阑珊,很想知道,关于魔的她,他会有什么认识!

  那一抹雪白的身影,似雪花般飘远了,被灼热的烈日燃尽,化为冉冉上升的氤氲水汽,再也抓不到。

  “你难道不追吗?”一贯的闲散口吻。

  梦影别过头,怒视君临,道:“追?让你有机会一刀砍了他?我原本以为你是气我,到头来,你不过是看不惯他,不过是一面之缘,即便是伤了我,也不牢魔尊大人你这般要他命。”

  “要他命,旁人不知,你该是知道我处处让他,何来要他命之说?”白衣翩翩,火红的眸熠熠生辉,嘴角更是翘起,这般看着,的确没有魔尊的邪气,但是那张嘴,却是经常揶揄她。

  “有时候,一剑取了命倒是解脱,如果,从心灵深处,一点点的剜掉他的心房,他的意识,那才是最痛苦的。”回头又探向那人离去的方向,却早已人去林空。

  那花开叶茂的胜景,早已枯萎,皆因她满腔的怒火,那骤然浮现的霸夺之情,她不懂?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为何就这般依恋……

  君临缓缓靠近梦影,将她揽入怀中,更是将下颚靠在她的玉肩来回摩挲,绵言细语,道:“梦影,我们一起过吧!”

  梦影哭笑不得,抬头看向那皑皑白玉,透过那云,有繁华的宫阙,那御神木如果还在,肯定能飞身成仙,入住九重天。只要知道他的位置,她即便毁天灭地,诛杀神佛,也要夺回他。

  而她更想夺取那非人非妖的灵体,太过想不通,明明他什么都不是!

  突然之间,很想知道,魔尊心中的那段情,到底为何?

  “魔尊,那九重宫阙如何?如果我是你,即便进不去南天门,也要在门外日日念她的名字。”似试探,似是故意气他,亦或是想了解,与她这般相同的他,会作何决定。

  君临将她揽的更紧,从那宽厚的掌心传来阵阵颤抖,他竟也能这般孩子气,带着桃香的湿气,吹在她耳根,酥痒难耐,他似是想说什么,却难以启齿。

  有朝一日,如果得幸见到了他,是否也可以这般拥他入怀,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吐出绵绵情话!

  “梦影,曾经我以为你同我一样,现在才发现,其实不一样,我不是没在南天门外大吼过,只是,她心底有别人!从不曾看我一眼,我时常拿些天兵天将出气,只求一见她的容颜,连迂腐笨拙的天帝,都知道,我只不过是想看她一眼,这点小小的施舍,她皆不愿!”

  如赤火之花般的眸,像极那东海深处的珊瑚,却比那珊瑚要寂寞的多。

  君临笑了笑,道:“所以我再问一遍,梦影,我们一起过,你可愿意?”

  懵懵懂懂,不明不知的爱,她不要!爱慕本是这般神奇的事情,如女娲娘娘,衣袂一挥便幻化了整个仙界。

  她叹出一口气,道:“君临,我要的是一个爱我的,而不是照顾我的你!”其实这话颇像借口,原因只不过,有些他,她只一眼便能爱上,有些他,她相处片刻,便能相惜,有些他,即便她试着去爱,花上一辈子,哪怕是生生世世,也不会爱上,君临恰巧就是最后这种。

  她太习惯了!如兄长般安全,如父亲般慈爱!

  君临缓缓放开她,用鹰隼般的尖锐眼神斜睨她,放肆逞强需要后果!当初本是伤心的魔,可以恋她爱她,现在,谁都别想好过。谈不上对于梦影是什么心情,只是谁谁谁来陪着自己。

  最终便是选择了她!那便让她一陪到底!

  君临邪魅一笑,如妖艳盛开的曼珠沙华,林间骤然下起漫天飞雨,敲击水面,叮咚作响,他的衣衫湿润,贴在身上,一滴雨水顺着额间滴落,划过那殷红的魔印,分外妖娆。

  “梦影,方才离去的乃御神木!你苦苦寻的他!你说爱他,恋他,他在你面前你竟然未发现!那久未痊愈的伤口,你难道就不曾怀疑吗?只不过是因为被挚爱的他所伤,难以痊愈而已!”

  本是凄苦的话语,本是伤她的话语,君临却说的云淡风轻,好似谈论晚饭吃什么这般平淡无奇。

  梦影讶然,昨日之念,今日种种都得到了很好的解释,原来那股莫名的心悸,只因他来了!果然如她所想,他生的这般好看,清秀如岸边浮风吹柳,巍峨与绵延的山峦,温柔如三月里的春风,萧瑟如漫天纷飞的落叶,让她心悸难耐。

  脚底仿佛黏在了地上,不能动分毫,喜悦,胆怯,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一尽有!

  慌乱抚平被风吹散的发丝,捧住苍白的面颊,紧绷的面,亦如紧绷的心,这一步还是需要迈出,怕他眨眼间,又跑了!

  脚步如灌了铅,一步一寸,君临在后方看着,缄口不语。

  魔爱上仙,断没有好下场,这回他们真像了,心中没有想象中喜悦,也没有释怀,愈发沉重,也许,等到哪日,梦影开口求他一起过时,也许能宛然一笑。

  那他就一步一步逼她于崖边,逼着她出手依靠他!

  他冷眼旁观了许久,将她的笨手笨脚,胆怯惶恐都看在了眼中,见她颊边飞起了两朵绯红,如晚霞般绚丽无比。

  月落西山,北极星辰像是极光般,为她指引,彩霞万丈,更是为她披上彩衣,果然,如君临当日所说,她驾着七彩云,去见他!

  那花开叶茂的胜景,早已枯萎,皆因她满腔的怒火,那骤然浮现的霸夺之情,她不懂?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为何就这般依恋……

  君临缓缓靠近梦影,将她揽入怀中,更是将下颚靠在她的玉肩来回摩挲,绵言细语,道:“梦影,我们一起过吧!”

  梦影哭笑不得,抬头看向那皑皑白玉,透过那云,有繁华的宫阙,那御神木如果还在,肯定能飞身成仙,入住九重天。只要知道他的位置,她即便毁天灭地,诛杀神佛,也要夺回他。

  而她更想夺取那非人非妖的灵体,太过想不通,明明他什么都不是!

  突然之间,很想知道,魔尊心中的那段情,到底为何?

  “魔尊,那九重宫阙如何?如果我是你,即便进不去南天门,也要在门外日日念她的名字。”似试探,似是故意气他,亦或是想了解,与她这般相同的他,会作何决定。

  君临将她揽的更紧,从那宽厚的掌心传来阵阵颤抖,他竟也能这般孩子气,带着桃香的湿气,吹在她耳根,酥痒难耐,他似是想说什么,却难以启齿。

  有朝一日,如果得幸见到了他,是否也可以这般拥他入怀,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吐出绵绵情话!

  “梦影,曾经我以为你同我一样,现在才发现,其实不一样,我不是没在南天门外大吼过,只是,她心底有别人!从不曾看我一眼,我时常拿些天兵天将出气,只求一见她的容颜,连迂腐笨拙的天帝,都知道,我只不过是想看她一眼,这点小小的施舍,她皆不愿!”

  如赤火之花般的眸,像极那东海深处的珊瑚,却比那珊瑚要寂寞的多。

  君临笑了笑,道:“所以我再问一遍,梦影,我们一起过,你可愿意?”

  懵懵懂懂,不明不知的爱,她不要!爱慕本是这般神奇的事情,如女娲娘娘,衣袂一挥便幻化了整个仙界。

  她叹出一口气,道:“君临,我要的是一个爱我的,而不是照顾我的你!”其实这话颇像借口,原因只不过,有些他,她只一眼便能爱上,有些他,她相处片刻,便能相惜,有些他,即便她试着去爱,花上一辈子,哪怕是生生世世,也不会爱上,君临恰巧就是最后这种。

  她太习惯了!如兄长般安全,如父亲般慈爱!

  君临缓缓放开她,用鹰隼般的尖锐眼神斜睨她,放肆逞强需要后果!当初本是伤心的魔,可以恋她爱她,现在,谁都别想好过。谈不上对于梦影是什么心情,只是谁谁谁来陪着自己。

  最终便是选择了她!那便让她一陪到底!

  君临邪魅一笑,如妖艳盛开的曼珠沙华,林间骤然下起漫天飞雨,敲击水面,叮咚作响,他的衣衫湿润,贴在身上,一滴雨水顺着额间滴落,划过那殷红的魔印,分外妖娆。

  “梦影,方才离去的乃御神木!你苦苦寻的他!你说爱他,恋他,他在你面前你竟然未发现!那久未痊愈的伤口,你难道就不曾怀疑吗?只不过是因为被挚爱的他所伤,难以痊愈而已!”

  本是凄苦的话语,本是伤她的话语,君临却说的云淡风轻,好似谈论晚饭吃什么这般平淡无奇。

  梦影讶然,昨日之念,今日种种都得到了很好的解释,原来那股莫名的心悸,只因他来了!果然如她所想,他生的这般好看,清秀如岸边浮风吹柳,巍峨与绵延的山峦,温柔如三月里的春风,萧瑟如漫天纷飞的落叶,让她心悸难耐。

  脚底仿佛黏在了地上,不能动分毫,喜悦,胆怯,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一尽有!

  慌乱抚平被风吹散的发丝,捧住苍白的面颊,紧绷的面,亦如紧绷的心,这一步还是需要迈出,怕他眨眼间,又跑了!

  脚步如灌了铅,一步一寸,君临在后方看着,缄口不语。

  魔爱上仙,断没有好下场,这回他们真像了,心中没有想象中喜悦,也没有释怀,愈发沉重,也许,等到哪日,梦影开口求他一起过时,也许能宛然一笑。

  那他就一步一步逼她于崖边,逼着她出手依靠他!

  他冷眼旁观了许久,将她的笨手笨脚,胆怯惶恐都看在了眼中,见她颊边飞起了两朵绯红,如晚霞般绚丽无比。

  月落西山,北极星辰像是极光般,为她指引,彩霞万丈,更是为她披上彩衣,果然,如君临当日所说,她驾着七彩云,去见他!

  那不过是君临的玩笑话而已,岂能成真,飞身一跃,不过刹那,便挡了她的去路,落日交替,斗转星移,她不过走了区区百米!

  挂上关切的微笑,君临冷冷,道:“那御神木对于魔,可是唯恐避之不及,梦影?这条不归路,你确定要走?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他伸出手,如蛊惑的毒,让她跟着他堕落。

  她却摇着头,笑的娇美动人,“魔尊说笑了,我从来便是人!”她心中已有打算,叹出一口气,庆幸,他瞎了!

  看着那纤弱的紫色身影渐渐消失,步子愈发稳健,原来,方才那番踌躇是在打算,化身成蝶,跌落成灰,他倒要看看!君临不言不语,凝视着远方,目光寂寥。

  漫长的岁月里,他见过太多的爱恋,或甜蜜,或悲苦,但是?都坚持不长,不过三年五载,便是腻味了,而他,浩瀚数千年已过,为何,脑海中,总是甩脱不了,那绝美的仙姬。

  要说那段相遇也是极其的普通,桃母初下凡历劫,羞涩如静静盛开的话,面颊总是染上两片绯红。

  温柔不知六界凶险,竟是用半身修为救下历经天劫的妖!他躲在暗处呢喃道,多可笑,待那妖回头要夺了她全部修为,她不哭不闹,只是羞红了脸,笑!

  他从饶有兴趣的旁观,咬牙切齿的忍耐,最终似是被魔物食了心,去帮她!可笑的是,他自己便是魔物!

  一派凶狠之色,笑的分外邪恶,一脚踹飞了那妄图轻薄她的妖,他挽起她的手,万般恋爱的问:“姑娘,可有伤着!”

  一般女子,最受不了他这蛊惑人心的魅惑之语,不许片刻,肯定会自解衣带,撞进他怀中,求着他爱!

  而这胆怯如落单的大雁,羞涩与初遇的兔子,果然极品了!竟然甩开他的手,去关心那妄图轻薄她的妖,世道果然颠覆了!原来,仙也能爱上妖!

  “姑娘,你?”

  “闭嘴!”

  他气结,但是又稍稍有些开心,他乃魔尊,妖魔鬼皆是臣服于他,有些落单的小仙,早就瑟瑟发抖,叩头认错,唯独她,昂首挺胸,比他还凶神恶煞!如脆弱牡丹丛中的一株傲骨桃树,即便花落遍地伤,枝上也能结出骄傲的桃。

  那一股淡雅的桃香,让他忍不住想吃桃。“姑娘,我救了你,难道不说声谢谢吗?”

  那历劫的妖,被他的气势所压,他越往前一步,那妖怪就愈发的退后,亮晶晶的面,汗如雨下。

  她回过头,本就长的清秀可人,即便发起怒来,撅着小嘴,像撒娇一般,“谢谢大侠相救,可否离远点!”

  不知好歹的仙,仙家就是这般目中无魔,俯瞰众生的,那便要撕破那如花的美艳。

  “这位仙姬,下凡历练,却动了心,为一只卑微的妖,莫不是想散了千年修为!”

  那娇小的女子回过头,一脸紧绷的弦,严肃如诛仙台上的会审,也是,她本是敛住仙气,竟能被识出!

  虽是羞涩,她也能沉住气,不问他为何识破她,不问他为何仙魔不合,还救她,回头看了一下那妖的伤势,见无碍,便转过头,青丝绵延,洒下一地迤逦,她拔下额间发簪,淡淡的云雾萦绕她周身!

  集合天地灵气,为那妖疗伤,傻子!他气愤地逼近,语气冰冷,道:“仙姬爱上妖,天界可是要惩罚的!”

  她云淡风情,只是那面颊还是挂着羞涩的红,同男子说话,令她这般拘谨,还是单单因为他。

  昂起头,笑叹道:“魔尊如此闲情逸致,跟着我几里路,就是同我话说这仙妖之情?”

  原来一直都知道,原来自她落在他面前,便知身后有位暗自窥探的魔,真真好笑,只一句话,他便无地自容!但是,他是魔尊,岂能俯首称臣。

  “仙姬也这般好兴致,竟是为我表演这场好戏!”

  那妖的起色已经转好,也无魂飞魄散的危险,她缓缓起身,面颊的桃花红,久未散去,一举一动间,裙裾摩擦青草发出沙沙的声音,像极了他心的跳动!

  “我下凡历练,体会人间悲苦,这妖也乃求生心切,你何苦下手如此恨重。”撩起裙裾,无意再看一眼,重新挽好发髻,那朵五瓣桃花的发簪,在艳阳下发出琉璃般的光彩,扰了他的心。

  他倔强拦住她的去路,颇像个登徒子,死皮赖脸,追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一次一次的想钻出那堵墙,一次次的失败,红色的小脸透出一丝丝的紫色,恼羞成怒,更是抬起了手。

  他预备好避过,对方却悠悠放下手,只抓的上好的锦缎上满是裂痕。

  “流光——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你不问我的名字吗?”虽是试探的话语,却更像是要挟,他凝视那漆黑如墨的眼,璀璨如昨夜他抬头仰望的繁星。

  “你够了,何苦这般捉弄我?”她有些无奈,频频抬头望天,似是在等着谁?

  笑话,知道名字只是第一步,流光溢彩,美不胜收,那端庄高雅的神态,散发出万丈光芒,流光乍泄,亦如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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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天尊:女人别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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