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若警觉地后退,待看清是自己人才道:“外边发生了什么事?”
“二皇子起兵造反,皇上被杀,大皇子失踪,烟雨楼可能要因为嫣然而受连累,你还是和大家收拾一下东西转移吧?”
“嫣然和此事有什么关系?”
“我赶到皇宫时已经晚了,只看到妖娆与嫣然扶着受伤的大皇子离开了,我猜嫣然背叛了二皇子,是去帮助大皇子了,只可惜依然不是安王的对手,仓皇逃脱了。”
“嫣然背叛了二皇子?”
“是的,所以以二皇子多疑的性格,可能会认为烟雨楼与大皇子暗中勾结,知情不报,彻查烟雨楼,如果让他发现了端倪,这烟雨楼的众人定将遭遇劫难。”
嫣然思索了片刻,平静道:“即使如此,我们也不能走,烟雨楼刚刚稳定,王爷有一大部分线索来自烟雨楼,我们若走了,王爷的势力就会被严重削弱。而且此时安王就算来查,也无从查起,我们可以说我们只是普通的妓女怎能识破嫣然高明的诡计?再者如果我们落荒而逃,反而嫌疑会更大,况且情急之下这烟雨楼密室的卷宗也无从处置。”
“可是你们呆在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可以换一个地方发展情报。”
“哪里有比这里更合适的地方,魍,你放心吧,赶紧去找王爷,把这里的一切告诉他,让他赶紧回来,德宁皇后她还好吗?”
“她自尽了,”魍低下头,怅然道,“她要以自己的死激发出王爷心底的仇恨,让自己的儿子为自己最爱的男人复仇。”
“想不到,皇后她会如此决绝,”素若叹了口气,“魍,你路上小心,不要辜负了皇后的良苦用心。”
景弘自从离开了念芳宫,连日快马加鞭,向北方行进。他知道以大胜国的局势,不能允许他在千乘逗留的太久,要早日取得外援,以丰满自己的羽翼。可是走着走着小路越来越多,他开始不能判断铭蕊的去向。
“该死,这个萧明,就不知道分出一队人马跟着铭蕊公主吗?”景弘看着不同方向的分叉路恼火不已,这时看见一个柴夫,便下马道,“大哥,您经常在这附近劈柴吗?”
“是啊是啊。”
“请问你们这往北方走的商队多不多啊。”
柴夫憨笑道:“哪里会有什么商队,再往北好远都没有人家的,商队去那么远干什么劳什子?”
景弘心道,别告诉我走了这么多天,走错了方向,我一直顺着大路走的,皇帝的商队难道走的是小路?不会啊,他们不怕遇劫吗?
“大哥,往北走一直都没有人家吗?”
“谁说没有哩,再走好远有个阴弩山,那附近有人家,不过那地方往北就是又冷又穷的北国了,商队去那里,东西都卖不出的哩。”
景弘暗暗的使了个白眼,这个老柴夫说话怎么说一半,“大哥,这么说那个地方如果去了商队的话,会是很轰动的事吧。”
“那是,咱这北边啊,越往北越穷,哪里看过什么商队,有个送货郎来大家都稀罕咧,年轻人,你不像北方人咧。”
景弘看着憨厚的大哥,不自觉的好笑,“我生长在南方,想见识见识北国的风土人情,结果一个人越走越孤单,还不认识路,感觉越来越偏僻,有些迟疑该不该再向前了,本来听说有一个商队也来了,就想能不能赶上,结伴同行。”
这时远处过来一个大汉,道:“老李啊,你不知道瞎讲什么啊?最近啊,这村子里总路过一些南方人咧,成帮结伙的呐。”
景弘笑道:“大哥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南方人啊?”
“都细皮嫩肉的,一看就不是我们这北方汉子,我跟你讲啊,这段时间我看见两三回呐,有一回我喝完酒,就看一群人骑着大马哒哒哒哒的跑过去了,我以为我看花了呢。过不两天,又有一群人骑着大马,哒哒哒哒从北边跑到南边去了,这回是大白天,我看的清楚,都是年轻人,长的就不像我们北方人那么糙,但是马骑得太快,在握眼前一晃就过去了,不过我能判断出他们肯定不是土匪,哪里又那么干净秀气的土匪啊。”
景弘听着他惟妙惟肖的叙述,不禁笑出声来,“那大叔你看没看见一个商队经过,好几辆马车,好多随从。”
“那个我没看见,不可能啊,前面就是阴弩山了呀,穷山沟沟,谁会往那里卖货啊,你说是吧老李?”
“老张,我看你又喝多了胡说,我怎么一回也没碰见,都让你碰上了,小兄弟,我看你面善我不骗你,这是个酒鬼,别听他胡说。”
“唉唉,老李你别胡说,我现在清醒着咧。”
见这两人没完没了,景弘忙制止道:“两位大哥先别急着吵,能先告诉小弟那两队人向哪一个方向去了吗?”
“喏,就那条,最那边咯,剩下那些就是些在山里的绕弯弯路,进去你就得迷糊。”
“谢谢大哥了,在下告辞。”
“年轻人,还有好远呢,你干粮够吗?”
景弘骑上马,谢道:“谢谢大哥了,我备着呢。”然后便冲那条路走去,这时,远处飞驰过来几匹快马,景弘眼尖,一眼就瞧出他们是军人打扮的,心道,如此急着赶路,肯定有什么大事发生。
这时听到身后两个大汉争论道:“看吧,我就说嘛,总有人骑着大马哒哒哒跑嘛。”
景弘轻笑,一挥鞭,绝尘而去。景弘心道,这千乘国的疆土到底有多大,自己走了这么久都没有走到边境,阴弩山,你究竟在哪里?
可是景弘不知道他自己绕了一个大圈,皇帝的商队虽没有走小路,但是走的是近路,而景弘走的大陆是一条弯路,所以一路上没有打听到商队,但是现在他终于走到了皇帝之前行进的线路上了。
那两个路人其实只是一般的农户,没见过什么市面,景尘听说阴弩山距离很远,便抓紧时间赶路,一路奔腾,马儿背上的皮毛都湿透了,行了小半日,太阳已经偏西,景弘道哪里有什么阴弩山,今日看样子要露宿郊外了。
景弘纵身跃下马儿,摸着马的鬃毛道:“马儿啊,咱两好命苦,这荒郊野外的,委屈你了,以你的脚力,今天怎么着也能行上三百多里吧,怎么还不见人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