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弘牵着马儿正在寻找适合露宿的地方,听见身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景弘不动声色的继续前行,手中暗暗发力。
脚步声越来越近,景弘迅速转身,腾空而起,想先发制人,不想身后走来的是背着一捆干柴的枯瘦老翁。老翁见景弘杀气腾腾,大惊失色,吓得扔了背上的柴木,拔腿就要跑。
景弘一件是平凡人家,便收手道:“老伯莫走。”
老人知道自己逃不掉,便苦求道:“小伙子你饶命吧,老头子我是清白人家啊。”
景弘和善地笑道:“大伯,你误会了,我只是匆忙赶路,怕有盗贼近身,所以过分紧张了些,还请老人家莫怪。”
老人见景弘眉清目秀,相貌和善,不像大奸大恶之人,便慈祥的笑道:“那是老头子我误会了。”
“大伯,晚辈还有一事打听,您可知道阴弩山在什么地方,离这里多远?”
老夫笑道:“这里便是了,只不过这边人少,你要穿过这个峡谷,到山的那边去,那边的人家多。”
景弘这才仔细的打量眼前的这座大山,高耸如云,与其他山脉相连,延绵不绝,风景真是不错,“大伯,穿过这条山谷要多久?”
“一般健壮矫捷的年轻人半个时辰就够了,老头子这就要回家去了,年轻人我给你带路吧。”
“那麻烦您了。”景弘谢道,并与那老伯一起把散落的木柴捡起来,“老伯,让我的马帮您驮着吧。”
老伯笑道:“多好的孩子啊,只是你怎么走到山的这边来了?这边的路可偏僻,年轻人你从哪里来啊?”
“晚辈年轻气盛,离家出走,想看一看北国的壮美风光。”
“你这个时候来就不对了,夏季的时候南北方差不了多久,你应该秋冬的时候来……”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唠着走进山谷。一老一小两个背影被夕阳拉的很长,很快就穿过了峡谷,到了村落里。
景弘欣喜道:“真的到了,谢谢老伯。”
“不客气,你也帮老人家我不少忙,再往前走十里就到镇里了,那里有客栈,你的马脚程快,一会就到了。”
景弘不由的多看了一眼老者:“大伯竟然识得这好马。”
老者笑道:“老夫不懂马,但是会看人,公子是贵人,坐骑自然也不会差。”
景弘微笑着作了一个揖,便上马离去。老者深邃的目光一直跟随着景弘到天际,然后徐徐的收回来。
老者走进茅屋里,屋子里有许多鸽笼,老者拿出一只额头有灰斑的白鸽,迅速的写了一张纸条系在它腿上,将它放飞。
走远的景弘不经意的向刚才离开的村落望了一眼,一群鸽子在天空盘旋,响亮的鸽哨穿透云烧,景弘暗道,那老者目光犀利想必不是普通的人物,但是他既然没有害我,我何必烦恼他呢?于是长鞭一挥,扬尘而去。
到了小镇,天色早已暗下来,小镇的夜晚宁静而温馨,景弘蓦然间有些想家,想念母后,自己是不是出来的唐突了,不知道母后好不好,会不会担心。
终于找到了一家小客栈,二层的小楼,破旧的招牌在风中飘摇,不过走进去看看,感觉很干净。
“小二,住店。”
掌柜笑着迎道:“客观,我是这里的掌柜的加小二加马夫也是火夫,您有什么吩咐叫我就是了。”
“这店里只有你一个人?”
“小店是官家出钱开的,给路人行方便,小人原是北国府的差役,抓贼时候腿摔跛了,上头觉得我是因公受伤,所以给了我这么一个闲差事,每个月有俸禄可以拿,还能格外赚几个零头。”
“你一个人能忙过来吗?”
“大部分时候都能忙过来,住店的也就三两个人,清闲的很。不过今年上个月初我可忙坏了,有个大商队,住在这五六天,还好他们挺多都是下人自己能伺候自己,要不然这差事我可干不了。”
景弘一听,心里开心起来,终于听到一点关于铭蕊的线索了,如此下去马上就要找到她了,顺势打听道:“那个商队去哪里啊?”
“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去北国了,再往北走可就没人了,我跟你讲这辈子我都没见过那么威风的商队,好几车货物,那家的小少主长的是相当秀气,平时就爱好打听些风俗人情什么的,毫无富家子弟的架子,那老板长的更是雄姿风发,因为这队人马,镇里沸沸扬扬了好几天。”
景弘见他滔滔不绝,似乎没完没了,只好打断道:“老板,你先给我安排住处,你再慢慢说。”
“你瞧我,说的忘情了,客观你跟我来,”掌柜的一边引景弘上楼,一边继续道,“那商队刚走不几天,我们这又来了一队客人,他们就住了一晚,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那么一大群小伙子,正常的聚在一起肯定得闹腾,可是这拨人,各个冷冰冰的,吃饭一点声音没有,我怎么说也当过捕快,一瞧就知道他们要么是军队的,要么就是什么江湖门派的练家子,训练有素啊。”
景弘故意问道:“是吗?那你可知道是什么来头?”
“我哪里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头,不过我听说后来在北国府的地界上,那个商队的人好像被劫了。”
景弘不禁一震,“你说的是真的?”
“镇里的人去北国串亲戚听说的,他亲戚是北国军大营里的火头军,北国军把这消息封锁的可严了,客官,我给你加些热水去,你要是还想听啊,就得这个了。”然后嘻笑着伸出手,意思是要银子。
景弘无奈地笑笑,这家伙今天是捡到一只肥羊可以宰了,靠一些传闻也能赚银子。
小二嘻笑着拿了水壶走进来,景弘递给他一锭银子,道:“把你知道的都说来听听吧。”
小二一看见银子,眼里都放了绿光,忙点头道:“好咧好咧,我都说给客官听,那个商队老板来头不小,受伤以后军营里的大将军天天在他营外守着呢,你想啊,什么身份能那么受重视啊,要么就是大富商,要么就是大官。”
“那老板受的什么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