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蕊买了一些吃穿用的,又私下里去找了一个车夫,她想晚上偷偷带着爹爹走,这样无害才会安心的和他师姐回家。
无害一看见铭蕊走进房间,就跑过来紧紧地抱住铭蕊,“铭儿,无害好想你哦。”
铭蕊的脸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无害,你抱的我喘不过气了。”
无害依然死死的搂着铭蕊,“我不松,松了你就会跑的。”第一次这么完全的拥抱着铭蕊,踏实和心安包围着景弘,景弘怎么会放开手。
铭蕊笑着推他,“你个傻子,我往哪里跑,你乖乖的我就不会跑,无害,你最近好奇怪哦,以前总不让我碰你主人,对着我很嚣张,现在我才离开你多久,你就想我了?”
无害难为情的看着铭蕊,“无害觉得你喜欢主人,无害不让你喜欢别人,喜欢主人也不行,无害喜欢你,无害想让你注意。”
铭蕊故意奚落他,“原来你早就喜欢我啊。”
“嗯嗯。”无害眨巴着他勾人心魄的丹凤眼,暗自好笑,借一个傻子之口来表白真是容易,想着还不忘记大喇喇的在铭蕊脸上亲一口,“铭儿,和我在一起吧,不要离开我。”
铭蕊看着无害瞬间认真下来的表情,产生了一种错觉,眼前的这个人仿佛不是一个傻子。
铭蕊地怔忪让无害有些不安,“铭儿,你在想什么,你不愿意和无害在一起吗?”
铭蕊地表情越来越凝重,“你千万不准骗我,否则,我一辈子不能原谅你。”
景弘略微迟疑了一下,便忙不迭的点头,他不想骗她,但是事到如今,说真话已经来不及了。
铭蕊神色一变,笑着说道:“大傻子,快看,我给你买好吃的了。”
无害高兴的打开包装,瞬间石化,带着哭腔喊:“臭豆腐?傻子不吃,不吃,你吃吧。”
“你不喜欢吃啊?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
无害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把臭豆腐往离自己远的地方推,“铭儿爱吃就多吃点吧。”
铭蕊拿着臭豆腐,追着无害,吓的无害大叫,铭蕊追累了,便做在父亲身边,自己大口吃起来:“不吃拉倒,我独吞。”
吃着吃着,铭蕊便想到了从前,回雪和紫黙每一次都被自己吓的躲到很远,离宫这么久,发生了这么多事,不知道回雪和紫黙都怎么样。
无害见铭蕊眼神黯淡,便走过去,“铭儿,你怎么啦?”
铭蕊看着无害明澈的眼睛,眼泪夺眶而出,“你欺负我,让你吃臭豆腐你都不吃。”
“无害受不了臭嘛。”
“你不吃,我就哭,呜呜呜……”
“好啦好啦,铭儿不哭,无害吃。”
铭蕊拿出一块完整的炸臭豆腐递给无害,“给你一块最不臭的。”
无害小心翼翼的舔了一口,“味道怪怪的。”
铭蕊赶忙瞪他一眼,“快吃。”
无害仿佛慷慨就义一般,闭上眼睛,一口咽了下去。
“你怎么不嚼啊?”
“不要嚼,怕臭。”
铭蕊白了他一眼,“你个傻蛋,你饿不饿啊?”
无害点头。
“我去给你叫吃的。”
铭蕊走下楼,叫了一桌酒菜,无害见这么多好吃的,很开心地问,“铭儿,今天怎么吃这么丰盛啊?”
“因为我知道你今天很饿,很累。”
“哦哦,铭儿真好,铭儿你也快坐下来吃啊。”
铭蕊心不在焉地坐下,一直给无害夹菜,无害嚷着,“铭蕊,你怎么了?你怎么不吃啊?”
铭蕊摇摇头,“我不饿,吃了好多臭豆腐,我看你吃就很高兴。”
无害一边吃一边看着铭蕊笑,满眼的幸福,“铭儿,你真好。”
铭蕊不说话,只是微笑着,她从来没这么真心实意地温柔过,可是这真实的存在瞬间就消失了,仿佛它只是个梦。
铭蕊看着无害沉睡时依然带着笑意的双眸,有些酸楚,“无害,你太单纯,未来的斗争太凶险,我生死难料,你跟着我会受累的,我们就在这分开,和你师父去过属于你的生活吧。”
铭蕊给无害披了一件衣服,便趁着刚刚降下的夜色,搀扶着父亲走出房门,一起乘着雇佣的马车离开了客栈。
到了子时,嫣然和妖娆来敲门,敲了半天也没人响应,情急之下,妖娆破门而入,便看见躺在桌子旁睡得忘乎所以的无害,妖娆忙把他推醒,“师弟,铭儿呢?”
无害睡得朦胧,一听铭儿不见了,觉醒了大半,“刚才还在吃臭豆腐呢。”
“刚才是什么时候?”
“天刚黑的时候。”
嫣然看床上的老爷不见了,便说道,“看样子她是不想流风为难,自己走了。”
妖娆查看了一下酒菜,“流风被铭儿下了蒙汗药,铭儿姑娘用心良苦啊。”
景弘的心已经乱成了麻,自己只想打探大皇兄的底细,却不想铭蕊会因此把自己推给这个所谓的家人,“止水师姐,我要去找铭儿,我现在不能跟你回去见师父,我答应要照顾铭儿的,她不会武功,没独自出过远门,她很不安全,我一定要找到她,师姐,我们现在马上动身吧。”
妖娆知道无害一门心思都在铭儿身上,也不打算拦他,“你一心在铭蕊身上,我便不强迫你,我会沿路给你做标记,你什么时候想找到师姐都可以。”
四个人一起走出了房间之后,便分道扬镳。
景弘隐没在夜色中等待着妖娆和嫣然消失在夜色里,才施展轻功飞快的向前方赶路,他虽不确定铭蕊去了哪里,但是他料定铭蕊下午独自出门,一定是去雇佣识路的车夫了,这样一来她一定是往中部的国界去了。
可是景弘并没有急着去追赶铭蕊,今日白天在客栈虽然躲过一劫,但是还是会引起大胜朝廷注意的,不过好在舅舅的大兵就驻扎在这附近,所以他要借着这个机会秘密的与舅舅取得联系。
国舅爷虽然手握重兵,但是他既找不到景弘,又找不到大皇子,即使他想出兵讨伐景明也师出无名,而且景明已经大权在握了,他不会容许这个国舅爷存在多久的,那么他这个国舅爷的命途就危机了,国舅在军帐中如坐针毡,景弘至今杳无音讯,陆廷之子虽然不参与朝政,但是传闻是难得的用兵奇才,景明如果派他来讨伐自己,那么自己的胜算只有三成啊。
国舅爷深深的叹了口气,三十年戎马生涯,也算是疆场上的一代枭雄,如今却要在这偏僻之地苟延残喘,苟且偷生。
想着想着,国舅爷胸中不禁有些憋闷,拿起一坛烈酒,豪饮起来。
景弘远远地看见军帐中豪迈的身影,有些心酸,也有些欣喜,虽然舅舅常年在外打仗,但也教了自己不少军法战术,如今只有舅舅一个亲人了,那些摇曳的烛光此时此刻萦绕着温暖的光晕。
景弘在军帐外发呆了片刻,开始模仿鹰叫,这是小时候舅舅教他的,只不过是哄他玩,不想今日竟然成了联络暗号。
国舅爷正饮得酣畅淋漓,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是景弘一连串的长鸣,让国舅酒醒了大半,扔掉手里的酒坛子就站了起来,走出了营帐,景弘不露面必定是有他的打算,所以国舅心领神会的走出军营,循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走过去。
国舅看清了景弘奇怪的样子,微皱了眉头,“王爷,你这脸是怎么了?”
“舅舅,不管怎样你能认出弘儿就好,我是易容成别人的样子从千乘的北国潜回来的,二皇兄逼宫的事我都知道了,母后的遗命我一定会完成的,如今的情势是人们敢怒不敢言,所以我们要想办法激发出百姓对景明的怨气。”
“这个我想过,可是怎么做?”国舅深知情势,但不知道如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