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害撇撇嘴,心想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吧。守卫可能觉得铭蕊身份尊贵,便没有多做深究,草草询问就放了行,“公子,外边乱,您还是早点回来把。”
铭蕊点点头,架起大好几号的假流云匆匆地走了出去,无害战战兢兢道,“你这理由也太烂了。”
铭蕊白了他一眼,“你别罗嗦了,马车雇好了吗?”
无害憨厚地笑起来,“你放心吧,我说帮你就帮你的,我当主子的跟班这么多年,我什么都会的,不要瞧不起我,我很聪明的。”
“废话,傻子当然不会说自己傻。”铭蕊一边嘟囔一边上了马车,“喂,快点给我易容啊。”
无害嚷道,“等再走远一点。”无害除了傻一点,真是一个全能的人才,马车驾的飞快,不一会就到了城郊。
“铭公子,我们在这里歇一下,我给你们易容。”
铭蕊探出头来发现这不是城门外,便警觉起来,“无害,你把我带到什么地方来了,这不是城外啊?”
无害憨厚的笑道:“你不要乱说话,嘴巴总动我会把你的脸弄歪的,我们这是走的北面,从大胜国的边境饶到千乘的中原。”
“那要走多久啊?”
“我们走的顺利的话不会走多久的,就是双倍多一点的路程,但是安全啊,不会走半路就被抓回去,我们要是直接向难走,他们如果发现你不见了,不一会就会追到你的。我们就白跑了。”
铭蕊质疑地看着无害,这家伙想问题那么周到,怎么会是个傻子呢,自己真不应该相信她,荒郊野外,自己什么都不会,被他拐卖了都不知道,“无害,你怎么懂这么多啊?”
无害自豪地说道,“当然是我家主人教我的,我们经常偷偷的来这里,然后碰到戒严的时候就偷偷地离开。”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主人说看北国的百姓是不是安居乐业,你不知道啊,北国的百姓啊经常练习打仗,戒严的时候就是他们练习打仗的时候,像真的有人攻城一样,我都好害怕的,还好有主人在,我们不会被发现是外乡人,偷偷地就从这条路溜掉了。”
铭蕊这下子明白了一些,苍无涯是父皇的人,这么多年父皇一直派无涯暗中监视着三弟,而三弟一直走的是富国强兵的路线,所以这次战争他已准备了多年,不见得会输。
但是他的野心勃勃究竟会不会对父王不利就很难知晓了,因为她俩次接触的第五云啸完全不同,他那么变幻莫测,他当了皇帝的话,父皇的安危就难测了,所以自己带着不醒人事的父皇离开是对的,大权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能真正的保护父皇。
思索的功夫,无涯叫道,“好啦,咱们三个人都装扮好啦,你自己看看吧,我们开始赶路喽。”
铭蕊拿起镜子,大叫道:“无害你个傻子,怎么把我弄的这么丑?”
“太漂亮会招来麻烦的,你看看我,我也很丑的。”说着龇牙咧嘴的把头伸进了车篷里。
铭蕊急道,“你看着路啊,哪有你这样赶马车的。”
无涯大笑起来,“咱们虽然丑,但是这身衣服看起来还算金贵,不会让人瞧不起的,你爹爹就是老爷像,你就是丑侍女,谁打听咱来历,就告诉他们说咱们四处给老爷看病。”
“没看出来你这么会胡编乱造,不过倒是合情合理,这些都是你家主人教的?你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啊?”
“我偷偷告诉你吧,我主人说我受过伤,失过忆,我主人救得我,至于我怎么受的伤怎么失的忆我就不知道了,主人说要给我找家人,我才不要,我就喜欢跟着主人。”
铭蕊感慨道,“说不定你以前不是傻子呢,也可能是名门弟子,惹上了什么仇家被人害的,还说不定你是个大恶人,遭正义之士讨伐,反正你有这么多本事,肯定是个不普通的傻子。那你的易容术是谁教的?”
“自己就会的,我也不记得了。”
“失忆也挺好的,过去的烦恼都烟消云散了,你这样无忧无虑的多惹人羡慕啊。”
“那你也做一个傻子吧?”无害纯真的问道。
铭蕊扑哧笑出声,“我倒是希望我做个快乐的傻子,可是哪有那么容易。”
无害听见铭蕊的笑声,感觉好舒服,想了想说,“你的笑声听起来好舒服,这段时间,你是丑女,也是个小百姓,谁也认不出来你,你就可以傻乎乎的生活,我们现在也没别的事可做,就是赶路,看看风景,买些好吃的,就当作游山玩水,也许你爹爹每天听你的笑声就醒了呢。”
铭蕊心想,哪里有那么容易,不过无害一片好心,也不能让他失望,便应承道,“恩,我一定像你一样,做个无忧无虑的傻子。”
无害嘿嘿的笑着,随即扬起马鞭,大声喝道:“那我以后叫你铭儿了,铭儿,你坐稳了,我要加速了。”
铭蕊应了一声,看着他夕阳映照下的背影,心中涌起阵阵的温暖,低声的对安静的皇帝说道,“父皇,你说女儿若像他一样毫无心机的过日子好不好?”
外面的无害目光如炬地看着前方,嘴角扬起邪逆的微笑,第五铭蕊,你上当了。
流云忐忑的躺在床上,不知道公主安全的走了没有,这时听见仓促的脚步声正走进来,接着是云啸充满怒气的声音,“幸好老爷还在,要不然我要了你们的命。这里以后加强防范。”
流云闭着眼睛,努力是呼吸平静,看样子他们才发现公主跑了,并没发现自己是假的,现在虽然安全了,但是总这么像死人一样躺着会累死的,还好有人喂食物,要不然就饿死了,想到这些流云就想哭。
这时又有人喊道,“景弘王爷也不见了。”
流云一个激灵,景弘王爷跟着苍无涯公子走了他们不是知道吗?怎么现在又开始找了啊?北国府的人可真是奇怪诶。
云啸衡量了一下,景弘走了是件好事,最起码大胜国不会再来要人,如此一来也不会陷入两面夹击的境地,只是铭蕊离开的目的是什么呢?
这时有侍卫来报,“国主,值勤的门卫说公子是和无害还有流云一起出去的,他们喝得醉醺醺的,说要出去散散步,门卫不敢多做阻拦,就把他们放了。”
云啸不禁起疑,“无害如何进得城怎么会和公主搞在一起,没看错吗?是无害还是无良?”
侍卫想了想,很肯定的说,“是无害。”
云啸思忖了片刻,总想不清楚这其中缘由,若是景弘假扮成无害的话,景弘是如何成功易容的呢?他若会易容术,当初就不会一路毫不掩饰的被人追杀。若真是无害做的,那么他为什么要帮助公主逃走呢?
云啸一时半刻想不出这其中曲直,只能命令道“你们分两路人马去追,一路向城外追赶,另一路从北方绕进大胜国内,暗中察访,看见像他们的人就给我盯紧了,他们可能打扮与平时不同,你们一定要多加留意,切忌声张,不要惊动了大胜国的人。”
“属下遵命。”
铭蕊和无害一路不敢停歇,到了戌时才赶到边关城门,由于此处地界偏僻,城关极小,只有几个士兵把守,但是总有三五成群从北国府来逃避战乱的百姓。
这是这些边防侍卫发财的好时机,若是给银子他们就让进,泱泱大国不怕多几个难民,若是没银子就另当别论了,当然不愿打仗的都是有些油水可捞的人。
侍卫看见了无害的马车,便走上前,大声嚷道,“喂,车里是什么人啊?”
“官爷,车里是我家老爷和丫鬟,老爷急着赶路,病了,在车里休息呢。”
侍卫一听车里有丫鬟,不怀好意地笑起来,拉开帘子便把脑袋往车里探,铭蕊听见了外边的声音,就咧开大嘴,笑着迎向官兵的目光,傻乎乎地问:“嘿嘿,官爷你您瞧奴家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