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啸的话虽然模糊,但是逻辑上没有问题,也许之前他对回雪的种种追求都是逢场作戏,可是他当初明明答应留在京师,为何早先铭蕊一步到达北国,并把一切安排的如此妥当呢?
铭蕊看了看云啸,感觉他的眼神里似乎少了什么东西,便又问,“云啸,我一直没机会问你,你已经答应我留在京城,为何又赶到我前面回了北国府呢?”
云啸听完此话,顷刻笑容就恢复了自然,“皇姐,我虽然只身去了京城,但是必须有几个探路的亲信,当我听说皇姐你们大队人马一路北上以后,我担心父皇最后会去了北国府,便告别了回雪,快马加鞭的往回赶,一个人赶路,当然比一队人快得多,而且路上我也不时给北国府的管家传递消息,让他们提前准备,所以我回来的比你们早,准备的也较为妥善。”
他的话听起来毫无漏洞,似乎一早就做了答案,就等着铭蕊问他,可是铭蕊总感觉这次见到云啸他怪怪的,像少了什么,但是既然他对答如流,自己便不好一再追问,便转移了话题,问道,“大军即将来袭,一切准备的如何?”
“皇姐放心好了,自从我来了北国府,我就开始为打仗而准备了,不论谁登基,都不会放过我这个妖孽的,所以我一来北国府便向他们传递尚武精神,这北国府每家每户都有兵器,男丁多少会些武术可以保护家人,我的每个士兵的身手不亚于大内侍卫。”
“如此甚好,只是我们与敌军人数相差甚多,千万不能疏忽大意。”
“皇姐,我知道,这场仗只能胜,不能败,否则母妃在天之灵,死不瞑目。”言罢,苍凉的一笑,不再言语。
铭蕊不再看他,把目光移向了远处连绵不断地山脉,她不打算再向别人问起她心中的重重疑问,因为每个人说的话是真的假的她都判断不了了,自始至终回雪的身世是个谜,父皇的布局是个谜,乘风的性格是个谜,云啸的心思也是一个谜,她觉得自己猜来猜去也猜不到谜底,
还不如亲自去查,起码她自己还是值得相信的。
铭蕊心想,现在能够指望的帮手只有轩辕景弘了,这个家伙好几天都不见踪影,北国府就这么小的地方,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铭蕊心不在焉得走路,一不小心撞上了一个硬邦邦的身板,铭蕊正要指责,却看见一张憨厚的笑脸正在无辜的看着自己。铭蕊见是无害这个大傻瓜便懒得和他计较,一边揉撞疼了的地方一边继续走。
无害本来是往外走的,见铭蕊不理会自己,便不服气的折返回来,“铭公子,你怎么不理人啊?”
铭蕊瞥了他一眼,“我事情多着呢,哪有时间理你。”
“哦,我家主人不在你就不理我了,我家主人在的时候你就对我好。”
铭蕊突然想起来,无害向来与无涯不分开的,这次怎么不同行呢?带着疑问,铭蕊便逗无害,“小子,你怎么孤苦伶仃的就一个人啊?你家主人出门怎么不带上你啊?”
无害撅起嘴巴,想了想,叹口气道,“我弟弟天天缠着主人,主人都不理我了,这次他说怕路上危险,我不听话,就带着弟弟走了。”
“你弟弟?”
无害一跺脚道,“你傻啊,我弟弟啊,就是无良那个小子啊。”
铭蕊心下好笑,自己是傻子竟然骂别人傻,但是她而不愿和一个傻子计较,就问他,“你可知道无良出去干什么?”
“无良说他闷,让主人带他出去,主人就答应了。”
铭蕊想了想道,“无害,你想不想出去玩啊?”
无害忙点头,“当然想。”
“你会不会打人啊?”
“嗯嗯,无害一拳能打死好几个人呢。”
看着无害认真地表情,铭蕊忍不住笑起来,“那我们俩溜出去追你们主人怎么样啊?”
“我才不要咧,我主人不会让的,他万一找不到我就会着急的。”
“好吧,那你在这里闷着吧,说不定你主人是带着无良跑了,再也不要你了。”
无害得意洋洋地看着铭蕊,“不可能,无良要是不回来找我的话,他的脸就变不回来了。”
“为什么?”
“独家秘方,无可奉告。”无害背着手,趾高气扬的看着铭蕊,“你要是真想出去玩也可以,但是要告诉我你要干什么。”
铭蕊想他是个傻子,告诉他也无妨,便道:“你要保守秘密哦。”
无害忙点点头,拍着胸脯道:“我一言九鼎,说话算话的。”
“你不是会易容术吗,你帮我和我爹爹易容,然后带我们走吧。”
无害有些震惊,忙摇头,“我带你们去哪里啊,主人发现了会骂死我的,不干。”
铭蕊佯装生气,“你说话不算话,你刚刚还说我告诉你你就帮我的。”
“好吧好吧,那他们发现你爹爹不见了怎么办。”
“找个人代替就好了,反正天天躺着别人发现不了。”
“好吧,你能找到人代替,我就帮你。”
铭蕊心中大呼苍天有眼,没想到无害这么好说话,有了易容术,她和父皇到哪里都不会有人发现的。
夜晚,铭蕊悄悄地把流云叫道房间里,看四下无人,铭蕊便把流云叫道床前,“流云,事到如今,我也不和你说那么多客套话,我只是想求你一件事希望你帮我。”说着铭蕊直直的跪在流云面前。
流云被铭蕊突然地举动吓坏了,忙扶住铭蕊,“主子快起来,您说什么傻话啊,奴婢的命都是你的,你要奴婢去死都可以,你不要行此大礼啊。”
铭蕊愧疚地看着流云,“现在身边能信任的只有你了,你忠心耿耿的陪我到此,我应该带你走的,可是父皇至今昏迷不醒,总要有一个人冒充他躺在床上,除了你,我实在找不到别人了。”
流云知道,如果被发现了,后果可大可小,如果三皇子没有野心,见公主走了倒不会怪罪,如果三皇子想要利用皇上登基,若发现皇上不见了,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但是看着铭蕊,再想想自己卑微的身份,能为救助主子而死也算是荣耀了。便与铭蕊面对面地跪着,“主子,流云知道此举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但是为了您,流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铭蕊忍不住泪眼婆娑,“你如此真心真意的对我,我却保护不了你,流云,姐姐对不起你。”
流云笑着安慰她,“您说到哪里了,公主视我为妹妹,就是流云的荣幸,公主你何时这么哭过,奴婢见您如此对流云,奴婢知足了。主子何时走,我该如何冒充皇上,怎么说奴婢只是个女孩子,身材样貌和皇上都差得很远呢。”
“明日趁三皇子带着府中人去参加城防部署时,我们去伺候父皇,然后无害会帮你易容,把父皇换出来,你便躺在父皇的床上假扮父皇,我和无害便带着父皇打扮成普通百姓混出去,现在有些不愿参与战争的百姓已经纷纷往城外逃了,我们可以混在其中。”
“恩,奴婢听从主子安排,主子,奴婢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无害那个傻子能照顾好你吗?”
“没关系,他人虽傻但是真诚,不必我枉费心机去猜,等我们回了京城,找到了父皇的亲信,一切便可以恢复平静了。”铭蕊看着窗外的明月,马上是中秋节了,没想到自己过得竟然是颠沛流离的日子。
第二日,皇上被顺利的换了出来,无害和铭蕊搀扶着昏迷的假流云跌跌撞撞地往外走,这时守卫的叫道,“铭公子,流云姑娘怎么了?”
铭蕊早想好了理由,编排道:“她太想念家人,喝酒喝醉了,我们陪她出去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