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乌云密布让这个本身就很暗的夜晚的显得更加的阴霾,庙内柴火噼里啪啦的在响,男子把自己烤干的衣服穿在了身上,刚刚穿上他皱了皱眉头,说实话这湿了之后仅仅是烤干的衣服穿起来真的很不舒服,他叹了一口气便决定还是接受这事实的好,他眯起眼睛,有一下没有下的戳着面前的火堆,一股淡淡的甜味散了出来,弄得他晕晕的将要睡去。
就在这时,本已经破败不堪的庙门被粗暴的踢开,他瞬间握紧手边的宝剑,警惕的眯起眼看着来人……
人还没有完全的进来,就见一红的衣襟一飘,伴随着“冻死了,冻死了”的轻快俏皮之声。
声音主人正是一路策马狂奔的暖怀柔。暖怀柔甩着有些湿漉的头发,跃进了破庙,身上的衣服贴在身上勾勒出她美好的曲线。
“是你?”“是你?”两个人同时出声,又是一顿,男子面前的火堆火焰一晃,又啪的一声微响。男子在心中淡淡的叹了一口气,他并不是很想惹上麻烦的啊,便也没有多于暖怀柔说什么,可看到她全身潮湿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说了一句:“姑娘还是过来烤烤火吧。”
暖怀柔刚开始还只是眨着澄澈的双眼看着那个男子,见到那男人并不与自己说话有些生气,但是当听到他温柔的声调关切的与自己说话的时候心又不妨的一撞,她撇了撇嘴靠近火边,又轻声问了一遍最开始的问题:“我叫暖怀柔,你叫什么?”
但是月白衫的男子只是看了她一眼后添了添柴,并没有回答。
暖怀柔本身就是烈火般的性格,刚才轻声细语本身是因为那男人刚才温和关切的声调,当然也是为了在陌生人面前维持一下自己的形象,但是看到一个男子竟然还是对自己毫不理会,不觉间便带上了怒意:“喂,你这家伙,我看你出手帮我我才和你好好说话的。”
却没想到那个月白衫男子依旧没有回话,淡淡的摆弄着自己手中树枝,似乎这树枝比暖怀柔更加有吸引力。
暖怀柔更是怒气横生的扬起头,哼了一哼,手中的长鞭一挥月白衫男子:“我暖怀柔今天还真和你叫这个劲了。我不跟到你告诉我名字,我是不罢休的!”
忽的庙内的火苗一高,那长鞭过来的时候男子向后闪了一闪躲了过去,仿佛是知道那鞭子上面萃满了迷药一般,而后他抬头看着暖怀柔,暖暖的一笑:“随姑娘吧。”
暖怀柔怔了一下,先是被这男子书卷气的笑意瞬间迷了眼,不自觉的少女心思,面色绯红的的低下头,但是她依旧有些愤愤不平。
还想说一两句泄愤的时候那男人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温和的说道:“姑娘还是快点过来烤火吧。”
就在男人幽幽的叹息的声音,还有平静却温柔的表情暖怀柔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她有些讪讪的走到了火堆面前,她可不想冻死自己,暖怀柔斜眼看了看那个火堆前的男人,那人目光平静的看着面前的一堆火,仿佛从中可以看出什么来着,身上的衣服也是干透的。
暖怀柔不由的在心中哀悼,这衣服原本应该脱下来烤烤干才好,这么穿着湿衣服很容易生病的,但是在一个陌生到只见过两次的男人面前她暖怀柔再泼辣也不好意思脱了衣服烤干啊……她只能尽量的靠近火堆,想要去借着这火把衣服弄得尽量干一些。
仿佛是发现了这一点,那男子往边上让了一让,以便暖怀柔可以更加接近火堆,还持续的往哪火堆里面扔着树枝,暖怀柔看着那男人反复而轻柔的动作,眼皮忽然觉得很重,缓慢的进入了梦乡。但是暖怀柔因为衣衫沾雨有着一丝凉意,睡得不甚安稳。
男子斜眼看了看她,又是有些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解下自己的月白袍盖在了她的身上,而自己依旧对着跳跃的火焰,思绪早就飘归到自己的故乡了,那说远不远的曾经。
过了一小会,那雨变得小了一些,暖怀柔在睡梦中似乎梦到了什么,说着梦话。
男子看了他一眼,自己月华色的袍子盖住了那如同火一样热烈的衣衫,刚刚还活力跳脚的女子此刻却睡得如同一个孩童一般,看着他就不由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不过下一刻,男人的笑容就敛了起来,明日应该就是各自走各自的路了吧,这仅仅是路上的一个偶遇,那男子淡淡的看了一眼外面的瓢泼大雨,如此想到。
雨就那么的下了一夜都没有停。轻盈的水声落地,凑出了一夜的苍华。
破庙内就这么安静了下来,只听到外面的雨声落地,如同那缘分的轻轻的如鸿毛般擦过了人的心。
从房檐上滴落的雨滴落在庙外青石板上,轻柔的落下再弹起展开一个个的水莲花,这轻微的声调在静谧的郊外却显得十分的清晰。
“嗯。”睡梦中的暖怀柔仿佛受到了什么牵引一般的眯起一双眼睛,揉了揉朦胧的眼睛,刚刚睡醒的她有些迷茫的看着周围,瞪了一小会才意识到自己在哪里,她揉了一下有些疼的头,刚抬起手来就意识到身上还盖着一件衣服,她伸手摸了一下--那衣服是属于那个一直不肯说出姓名的男人的……
“人还是不错的啊。”暖怀柔小声的嘟囔了一声,当然若是这男人心地不好的话又怎么会出手救助一个完全没有任何关系被强盗围攻的女子呢,想着暖怀柔又笑了一笑。
她眨了眨眼睛,发现那男人并不在庙宇内,她抬头去找就看到了那男子刚刚就走了进来,雨后的太阳暖暖的阳光浮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更加书卷气,却也是说不出了的好看,虽然“好看”不应该这么形容一个大男人。
暖怀柔不得不承认,她看的有些痴了。
“醒了?”在暖怀柔想事出神的时候,那男子已经走了进来,他手中拿着一些水果,想必是早晨出去寻找的。
暖怀柔沉默了一下问道问:“你怎么没走?”暖怀柔皱了皱眉,撑起身来,月白袍滑下露出原本的红色劲装。她伸手把衣服递给还在门口的男人,心说要是生病了怎么办,但是嘴里却说着,“不会是舍不得这件衣服吧。”
男人目光深邃,自然也是知道暖怀柔是同自己开玩笑,便也不再以的笑着摇了摇头,阳光下显得粲然非凡,暖怀柔撇了撇嘴,那俏皮的模样让男人忽然间就跟了一句:“你不是跟着我么,如果我走了你上哪找我去?”
暖怀柔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哪去找这么老实的人!他肯让自己跟着!终了还是没有讨论出他到底什么意思的暖怀柔郁闷了。暖怀柔还在疑惑的时候,男子已经收拾好衣衫,站在庙门外回头看着还在愣神的暖怀柔:“走么。”
“当然要走!”暖怀柔噌的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雨后的空气带着一种湿湿的味道,痒痒的有些让人想就这么睡去。
一路上几乎都是暖怀柔一个人在说,用尽一切的方法追问男子的姓名,而一旁的他只是温柔沉静的如同一潭湖水,淡淡的笑着。偶尔回答暖怀柔一两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