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良迟疑了一下,终了还是说了一句:“她是我母亲。”面对可能是自己母亲真正深爱的男人的时候他还是有一些不知道如何回答,但是这个时候他脑子又是一个激灵,如果沈姬真的是大漠之王心爱的女子的话又怎么会落到当一个歌姬然后又落草为寇呢?
“那你现在来到底又是为了什么。”似乎是因为沈从良与沈姬的相貌太过于相似,大漠之王没有怀疑的就相信了沈从良就是沈姬的儿子。
沈从良想了一想终于是说了:“我只是想找到她,然后问清一些事情……”
“她现在在大漠?”不等沈从良说完大漠之王竟然激动的站起了身来,有些控制不住的要拉住沈从良的意愿,又生生的拦住了这种冲动。
那纸条不是这个男人写的……沈从良很快的想了,然后头脑中又出现了另一个问题,那么眼前这个男人知道些什么么?他抿了一下唇问道:“她不应该出现在大漠么?”
这一个问话当大漠之王沉默了一下终了还是没有说话。
一瞬间这屋子里静了下来,几乎可以听到两个人的呼吸的声音,这么一个有些尴尬的紧张的时候大漠之王仿佛是想通了什么一般的挥了一挥手对沈从良说道:“回去吧。”
“什么?”一瞬间沈从良有些没有明白的看着他。
“回中原吧,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
沈从良张了张嘴不知道如何反驳,只能干瘪瘪的回答了一句:“我还没有完成找到想找的人。”
大漠之王又认真的看着他许久,终于是叹了一口气,仿佛是妥协了一般的说道:“好吧。那么,请帮我保护子雅。”
保护子雅?这似乎是第二个人这么说了,那么,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又会怎么的威胁到那个根本对权利、金钱完全没有欲望的男人呢?沈从良还想回答些什么的时候大漠之王挥了挥手表示自己不想继续谈下去了。
面对这么一个王者又是自己的长辈,沈从良自然是温和多礼的。于是他点了点头,终于是退了出去。
站在门口等待的子雅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有些紧张的在一旁踢着石子,那模样竟然恍惚的让沈从良想起了远应该在京城的李佑,然后莫名的就笑了。
“你受刺激了?”看到沈从良出来之后子雅走了过去,但是沈从良那一个不明朗的微笑让他不由的皱了一下眉头。
沈从良摇了摇头低声的说道:“他知道我的身份了。”
子雅惊诧的看了一眼,但是看到沈从良如此淡定的表情就猜中肯定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于是又舒缓了一口气问道:“他问你什么了。”
沈从良笑了一笑微微的招了招手让子雅与他一同的走了,他不是不想说反倒是不知道应该从哪里说起,难道告诉子雅他的父亲和自己的母亲曾经有一段过去么?
等一下!忽然间沈从良又想起那么一件事情——施塔曾经说的,子雅现在所住的地方就是大漠之王最爱的女人设计的,难道是沈姬?那么,是不是说明蒋词夫人一定知道什么?
想到这里沈从良心里有些兴奋又带着一点的跃跃欲试,他问道:“蒋词夫人住在那里?”
子雅愣了一下神,但是依旧给沈从良指出了方向,虽然疑惑,但是还是带着他一路无言的走向了蒋词夫人的宫殿。
蒋词夫人的宫殿确实很偏远宁静,甚至于有些冷清,那门紧紧的关着,几乎没有什么侍女在这里服侍。
“就是这里?”沈从良这么问道。
子雅停顿了一下,点了点头,然后仿佛是不想承认一般的说道:“我……”
“我知道。”沈从良安慰道,如果是他的话忽然被告诉要去见沈姬的话自己也很会不知道如何是好吧。他安慰式的拍了拍他的肩,这原本是很普通的动作却因为沈从良的女装更会演绎出很多不同的东西,“你先回去吧。”
子雅如释重负的说道:“好吧,那你自己小心。”
沈从良听到子雅的嘱托嗤嗤的笑了说了一句:“放心吧。”当然如果他知道一会发生的事情一定不会这么自信的答应这件事情的。
子雅很快的离开了,沈从良看了看他远去的方向沉静了一下,对着紧闭的门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去面对自己的命运。
就在沈从良抬起手将要敲上的那么一瞬间,忽然身后一个声响让他不由的转过头去,不等他说些什么,口鼻就被一块湿布捂住,瞬间他便失去了直觉。
依旧是那瀑布边上的大石头上面,那原本的少年似乎长大了一些,身上原本的阴郁也好像减轻了很多,他盘腿坐在石头上,怀中抱着一只刚刚包扎好的受了伤的兔子,那少年轻声的问了一句正在打坐的师傅:“师傅,您这一生有没有一定要做的事情。”
正在打坐的道人张开了眼睛,静静的看着这个慢慢变得谦和有礼的徒儿,仿佛当初自己说的话对他真的产生了影响,当然这一切仅仅是仿佛,道人叹了一口气,再次的闭上了眼睛。自讨没趣的少年撇了撇嘴,顺着怀中兔子的毛,也眯上了眼睛,今天的阳光真好……
“为师一直在做一件不得不做的事情。”那道人这么的说着。
忽然脸上就是一阵刺骨的凉,这么一激让沈从良瞬间清醒过来了,他呆呆的刚刚缓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心里就是一紧。
子怡太子还有大漠之王的正夫人。沈从良张开眼睛就看到正在一旁的子怡和怒气腾腾的王后怡瑾夫人,而让他感觉到刺骨的凉的正是怡瑾夫人的贴身婢女手中盆里面泼出的很凉的冰水。
“母亲。”看到自己喜欢的美人被自己母亲破了一盆凉水,子怡有些不爽的看着他。沈从良虽然并不觉得这一盆凉水对他会有什么影响,但是忽然没有理由的被人针对还是很容易不爽的啊。他眯了眯眼睛,手上微微一个用力那绑着他的绳子就已经被他挣断了,但是他又觉得怡瑾夫人一定知道些什么,于是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们两个人。
怡瑾夫人仿佛不能控制自己的心情一般的走到沈从良面前,低声问道:“你和沈姬什么关系。”
“她是我母亲。”可能是因为沈从良说话声音很轻,说这是因为怡瑾夫人太过于激动根本没有发现他是男子这一个事实。
沈从良说完这句话之后怡瑾夫人显得更加暴怒而激动起来:“沈姬那个贱人先是勾引大王,她生的小贱人又开始勾引我儿子。”
沈从良虽然对自己所为的母亲并没有多大的好感,但是听到怡瑾夫人这么说还是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说些什么的好。但是又不太好直接发作,只是微微的低下了头默默的听着,他不想让子雅为难,头上冰冷的的水珠慢慢的落了下来,直到落在了地上慢慢的,缓缓的。
“母亲。”子怡听自己的母亲这么说竟然也不由的皱了一下眉头,这么叫了一声。
“子怡你知不知道为了保住你的地位你外公和舅舅做了多少事情啊,如果那个女人入了宫生下的孩子一定会威胁你的地位的。”怡瑾夫人絮絮叨叨说着,沈从良也听了一个大概,那么自己的母亲没有和大漠之王结缘是因为怡瑾夫人的关系了,那么现在沈姬到底身在何处?
就在怡瑾夫人还在絮絮叨叨的说这些什么的时候一个长相魁梧高大的男人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说道:“妹妹,这里还有外人。”
怡瑾夫人这才注意到还在滴着水的沈从良,眼中散发出一股的阴冷气息。那个男人又是拦住了怡瑾夫人说道:“先把她关起来再说。”话音刚落就有几个人来拉扯沈从良。
沈从良顺势也随着他们走了,原本打算是直接找机会离开这太子寝宫,但是这个原本不应该随便出现在后宫的国舅爷出现让沈从良从新的计划了一下,打算听一听其中的奥秘。
那几个侍卫急匆匆的拉扯沈从良一是听从命令,二也是因为这“女人”长得漂亮早就意生轻薄,却不知道刚刚带着这个女人到了一个清净无人的地方就直接被撂倒,失去了知觉。
沈从良看着脚底下躺下了的几个侍卫不耐烦的啧了啧嘴,烦躁的撂了撂自己的头发,有时候啊,长相真是太烦人了,以前自己男装的时候怎么没有这种烦恼,所谓红颜祸水么?
他一边想着一边伸手就扒了一套男装下来换上,又把这几个人藏好便足尖点地运起了轻功,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往刚刚押解自己出来的地方走去。
虽然沈从良现在还是挺引人注意,不过幸好为了会见国舅爷太子选择了一个幽静的地方,没有人发现的让发现他的踪迹便出现在了那房子临近的一棵茂密的树上。
怡瑾夫人似乎还没有从激动的情绪中恢复过来,冷笑着对自己的哥哥说道:“我早就知道你也对审计那个贱人有想法,怎么这么迫不及待的要保护那个贱人的女儿了。”
听到怡瑾夫人这么说沈从良先是一阵愤怒,但是后来那一句的女儿却让他不由的想要笑出声来。沈从良坐在树干上面轻轻的敲打着树枝,原来太子党也并不是一团和气啊,他想完便继续认真的看了下去,去看这场闹剧。
“现在别一起用事,听说那个老家伙打算让子雅小杂种娶和亲公主,这不是动摇太子的地位么,我看咱们还是早先起事吧!”
这是要造反?沈从良的眼睛又是一眯,手中原本捏着的石头便成了碎末。
沈从良在树上呆着静静的看着下面几个人的动作,但是神色已经不同原本的探究,而是一种让别人都可以感觉到的恐惧,他倒是不是很在意这大漠之外的所有人的权利交换,只不过子雅,他刚刚认识的朋友已经被牵连其中这让他不可以袖手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