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沈从良不由的有一个很不厚道的想法——大漠之王不多加惩处想必也有不愿意面对这么闹的王后吧。果然大漠之王让人搬过来一把椅子坐在了那里,有些不耐烦的皱着眉头看着这母子两个,等到王后哭得差不多了才说道:“他已然屡次再犯了,难道不应该好好地惩戒一番么。”话虽然是问句,但是声调分明就是严肃的指责王后没有好好的教导皇太子。
这个时候王后抬起头来正巧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依旧“惊慌失措”的沈从良,也是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沈从良与子雅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沉默了一下,一种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感觉升腾了起来,这个时候王后仿佛又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的哭喊道:“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吧,不过不是因为她长成这样大王又怎么会责罚子怡,就是这个贱人……”说着哭的不能自已起来。
沈从良抿了一下唇,王后说了什么话他并不是很在意,但是大漠之王的反应让他很是在意。
大漠之王先是静静的听着,也不否认,而后听到王后说道“贱人”这个词的时候露出了一抹阴历的表情说道:“王后有些失控了,送王后会寝宫。”那语气分明是要软禁了王后。
这,又是为了什么?
周围的人更是惊讶起来,也有人看了看沈从良,想从他身上找出原因,沈从良也有些头疼的想明天一定又会有新的流言出现了吧。于是眼不见心静的低下了头,不再理睬这屋内明明是因他而其的所有事情。
大漠之王说的话自然没有人敢反驳,于是所有人三下五除二的把王后与皇太子“送”回了寝宫。
大漠之王又看了沈从良一眼,一句话没有说的就那么的走了。这更是让周围的人眼神变得诡异起来,连子雅都不由的看向了沈从良低声的说道:“怎么回事。”
沈从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低声的说道:“那是你父亲,你问我我去问谁。”
子雅被沈从良的话呛了回去,无奈的先去把所有人都送了出去之后再次返回,沈从良已经从那副显得可怜兮兮受惊吓的模样变成了一副深思。
子雅回来之后坐到他的面前半天都不见沈从良有一点反应,于是他叹了一口气这才让沈从良反应过来子雅就在自己面前。
“怎么了?”沈从良低声的问道。
低沉温和的声音让子雅一阵的恍惚,等到他完全的反应过来的时候,沈从良已经站在了窗前,子雅并没有注意回答沈从良提出的问题,反而是沈从良说道:“我在皇太子身上看到他带着一块玉佩。”
子雅不以为然的嗯了一声,等着沈从良下面要说的话,仅仅是等了一下,沈从良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子雅凑近了一小点,眼睛张大了起来,他有些倒吸了一口气说道:“和大哥的那块一样。”
沈从良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沈从良手指轻轻抚摸过那玉佩的纹理,慢慢的,温柔而露出一丝的悲伤。这玉佩算是那自己的母亲留给自己的唯一东西,虽然见到的时候就是一对,但是……沈从良看了一眼手中的玉佩忽然升腾出一种烦躁的感觉,有一种什么都不顾了直接回到中原与暖怀柔成亲,这一切都随意了的想法。
“别想太多了。”子雅拍了拍沈从良的肩膀这么的说道。
沈从良好歹笑了一笑,对着子雅问道:“你去的时候怎么样。”
子雅听沈从良提起这个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说道:“其实也没有说别的,只是好歹问了一下你的事情,然后说道要给我说亲。”
“和执柔?”听到子雅说道成亲的事情沈从良第一反应就是暖执柔,但是看到子雅那无可奈何的表情便忽然意识到并不是这么简单,他沉默少许之后小心翼翼的问道,“给你说的是哪家的小姐?”
子雅叹了一口气从桌子上拎起了一个杯子喝了几口水中终于是回答了一句:“和亲公主。”
“怎么会?”沈从良不由自主的问道,一般和亲都会与太子或者大漠之王直接成亲,而如今让这个并不打算走在权利风暴中央的二皇子作为和亲的对象,这是变相的把他带入争权夺利的没有硝烟的战场上么?
子雅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怎么会?”他轻轻的敲着自己的头回想起今日去父亲寝宫时候的景象。
子雅对自己父亲的印象是一个睿智的长者,虽然每天都和颜悦色的,但是他就是不敢在父亲面前喘着大气,今日也是一样。
子雅来到宫殿的时候其实已经准备了很多很多他为什么会带沈从良这个漂亮的“女人”回寝宫的原因,但是和子雅想的不一样,父王仅仅是随口提了一下那个漂亮女人之后便若无其事的问了一句:“子雅你觉得和亲如何。”
这句话把子雅问的就是一愣,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看了一眼旁边也警惕着的三皇子子尔,便轻巧的回答了一句:“为保两国的安宁历任皆有和亲,比如我的母亲。”仿佛这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仿佛对娶和亲公主这种事情并不感兴趣,也无意于争夺皇位一般。
“如果让你娶公主怎么样。”大漠之王低声的问道。
这句话试探的子雅一身冷汗,他知道自己的父亲一定不会去问没有意义的话,那么这句话的意思是?子雅沉默了许久,不等子雅回答什么大漠之王继续的说道:“听过暖玉公主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
子雅给沈从良讲述的时候忽然冒出的这个陌生有熟悉的名称的时候让沈从良就是一惊,不由的站起身来:“暖玉公主和亲么?”
“哎?”子雅看沈从良如此大的反应不由自主的顿了一下,然后回答了这个忽然提出的问题,“没有,只不过现在适嫁的公主只有暖玉公主一人,当然如果像我母亲一样忽然封为公主风光远嫁的也应该由。”
子雅看着沈从良的神情猜测的问道:“暖玉公主是你的未婚妻子?”
沈从良砸了一下嘴,无力的点了点头,虽然他所认识的只是暖怀柔。
子雅就是一惊,然后说道:“原来你还是皇亲国戚啊。”
沈从良撇了一下嘴,其实如果的话,他倒是希望他和暖怀柔都只是普通人,五陵年少与江湖侠女仅此而已……
就在沈从良还打算与子雅多说点什么的时候施塔忽然敲了敲门走了进来,低声的说道:“大王请沈姑娘过去一下。”
对于沈姑娘这个称呼两个人的面皮微微一抽,但是下一瞬间却已经恢复了自然,然后因为那句话中的大王让两个人都一阵的头疼。
“好的,一会我送他过去。”子雅轻声的说了这一句便打发施塔走了。然后他默默地看了沈从良一会,麻了一把脸说道,“你绝对和我的整个家族犯冲,怎么一个个都要见你。”
沈从良也无奈的站起身来,叹了一口气说道:“是沈姬。”
“是。”子雅一边说一遍随意的把手中捏着的茶杯里的茶喝了下去,而后一副大义凛然赴死的模样说了一句,“走吧。”
“没准我可以直接得到自己的答案,然后就回去娶了怀柔,然后你就可以争取把暖执柔勾搭到手了。”沈从良一边说着一遍往门外走着。
子雅连忙的跟了上去嘱咐道:“你现在是姑娘啊姑娘!温柔一些好吧。”沈从良都懒得回话了只能尽量把步子迈的小一些。
外面的天气依旧很好,阳光不是很强烈,暖暖的照在自己的身上。子雅本想与沈从良一同进去却被拦在了外面,只能看着沈从良一个走了进去。
“你是沈姬的什么人。”还不等沈从良站定,屋内的人如此的说道。
沈从良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回答,或者是说,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于是沈从良只是呆呆的站在大漠之王的面前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大漠之王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并没有继续纠缠什么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那么,你来做什么。”
沈从良喉咙微微的一滚,也不敢出声,明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一定知道什么也更可以给自己予帮助。
大漠之王此刻反而是笑了,他手中本身把玩着一块玉佩,那玉佩上面的雕花让沈从良看到的时候全身就如同通过了电流一般,自己手中的玉佩与他的花纹几乎一样!他忍不住的伸手轻轻的捧出了以下自己怀中的玉佩确认它还在,就那一个小小的动作也没有逃过大漠之王的眼睛,他把手中的玉佩放在了桌子上。
沈从良那提起来的心再看到的时候又落了回去,那是一块赝品!但是下一瞬间他又不自觉的放慢了呼吸,吞了一口唾沫看着大漠之王,只见那个男人淡淡的说了:“这玉佩原本就是两块,一块在我这里,一块在沈姬那里。”说着他看了一眼沈从良,仿佛是为了确认什么一般,然后继续说了下去,“是我送给她的。”
沈从良原本放松的手微微的握紧,但是微微垂着眸子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等着大漠之王继续问或者说下去,即使他知道这么做也是枉然的。大漠之王迟疑了一下,最终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的说了一句:“沈姬,便是我一声最爱也是最对不起的女人。”
听到这句话的沈从良才真正惊诧的抬起头来,终于痴痴的吐出了一个字:“这……”
大漠之王更加诧异的“啊”了一声看着沈从良。见到一叱咤风云的一代君王在自己面前竟然显露出如此的表情他是不是应该觉得自己很伟大呢?沈从良这个时候反而有些无良的想了。
幸而沈从良看大漠之王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便不隐瞒的点了点头说道:“我的确是男子。”
听到这句话之后大漠之王的表情很快变得平静下来,但是多了几分的若有所思,他低声的念了一句不可能然后说道:“你叫什么。”仿佛是很轻而易举的就接受了面前这个漂亮的女人是男儿身的事实,大漠之王很平静的问了这么一句。
“沈从良。”
大漠之王指了指身旁不远处的一个凳子让沈从良坐下,而后问道:“沈姬是你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