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从良这么说子尔就是一丝的慌乱,但是依旧尽量的保持着冷静的说道:“你这是说什么?”
沈从良蓦然的笑了一笑,摇了摇头说道:“我绝对不与没有诚信的人做交易。诚不我欺才好。”
子尔这个时候眼神中飘过了一丝的考究,想必寻沈从良加入子尔阵营的也是那幕后人,现在到底要不要透露那个人的身份便也成为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就在子尔想着的时候沈从良蓦然的出手,擒住了子尔那只手的筋脉,在子尔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轻而易举的把他手中的纸条拿了过来,就在沈从良看到那纸条上的字的时候微微的倒吸了一口气——
那字迹他如此的熟悉,就是那一日在洛阳山后屋中告知自己沈姬在大漠的纸条上的字迹,如此的一致……
但是最让他惊讶的是那一张纸上的字——欲寻暖玉,城中客栈一见。那纸条的最后是沈从良怎么也不可能认错的一个玉章的印记,那玉章是他亲手为暖怀柔刻得。
一瞬间很多的念头涌入了沈从良的头脑中,那么暖怀柔现在是不是落入了那幕后人的手中,或者是暖怀柔把这玉章给了这个人,若是前者,暖怀柔必然是在大漠,或是后者,那么暖怀柔必定对这个人很是信任。
无论是哪一个结果对于暖怀柔来说都十分的危险。
那幕后的人仿佛早已经猜到了沈从良会夺取子尔手中的纸条,似乎沈从良一切的行踪早就在他的掌握之中那一种一直被人在暗中算计却只能按照暗中人操作的感觉并不好,甚至有一些让他觉得愤怒。
子尔被他擒住反而并不慌张,那人已经通过另一张纸条告诉他应该怎么做才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当然那纸条已经被他解决了,所以他并不担心沈从良的搜身,看到什么东西愤怒之下杀了自己。
除此之外再看眼前这个叫做沈从良的人也不像是一个热爱杀人的狂徒,只要不触动他心中的底线,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这是他给你的?”沈从良也已经猜到了子尔身上不会有什么证据,也没又费心的去搜他的身,只是微微的抬了抬手,把纸条给他看了一眼。
子尔并不反驳的点了点头,继续的看着沈从良。
沈从良蓦然的笑了,松开了手,把那张纸条重新的塞到了子尔的手中,然后漠然的离开了。
这让子尔一时之间有些不知应该如何反应。
“这?”子尔自己低吟了一声,沉默了片刻,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淡淡的叹息。
子尔听到这个声音连忙的转过身去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他恭敬的低了一下头说道:“这样沈从良就一定会留下来帮忙么?”
“你放心,剩下的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剩下的事情你不必关心。”
这原本美好的天气现在显得有些阴霾起来,沈从良有些漫无目的的走着,刚刚的那些想法在头脑中又再次的整合盘旋,越想越是让他觉得惊悚。
沈从良一边向一边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向了子雅的寝宫。
“你回来了?”子雅与暖执柔早已经到了寝宫等着沈从良回来,却等了很久都不见有人,正担忧着要不要出去寻找一下的时候他变回来了,但是那一脸凝重的样子让暖执柔与子雅很是担心出了什么事情。
“执柔。”忽然沈从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的叫了一声暖执柔,这么郑重的声音让暖执柔一时之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沈从良不得不再次的叫了一声,“暖执柔。”
这次连名带姓的叫了过去让暖执柔更加愣住了,不过好歹反映了过来问了一句:“做什么。”
“扮我新欢。”沈从良郑重的说。
“哈?”若是沈从良不这么真人的说出来,暖执柔可能也就笑笑过去了,但是他如此认真反而让暖执柔不知道如何接下去,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她有些求助般得看向子雅。
子雅也被沈从良这一句话弄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有些惊讶的张着嘴,半天才缓过神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子雅也知道沈从良不是什么说风就是雨的人,一定是有很紧张必要的事情出现他才会提出这个看着很是荒谬的要求。
“这个我不能和你们说,你们也最好别知道。”沈从良低声的说道。
他现在心里也没有底,他不知道自己身边的人会不会都有危险,从种种的迹象来看那幕后人的目的一定是针对自己的。
虽然拿暖执柔作为挡箭牌有些自私,但是无论是为了两国的安定还是自己来说他都不能让暖怀柔遇险。
沈从良有些无力的叹了一口气,看来想要离开的想法就那么的破灭了,他需要找到婉姬也需要挖出那个一直在幕后的人,更需要寻求一切的真相。
虽然与暖执柔做戏可能会把幕后人的目光从暖怀柔投向她的身上,但是自己可以在她身边保护她,同时沈从良也必须借用子雅与暖执柔的力量一同解决这个明明和他没有什么关联,但是看起来自己又是罪魁祸首的事情。
他,现在需要暖执柔的帮助,找一个可以让暖怀柔离开自己的理由。
新欢?很笨但是却是最简单的办法。
暖执柔看着沈从良认真的表情,心中就是一阵的思索,暖执柔有心拿不定主意的又看了一眼子雅仿佛是征求他的意见一般。然后又想了想什么,郑重的对沈从良说到:“好,我答应。”
这时候反倒是沈从良有些犹豫了,他沉默了一下,轻声的说道:“可能会有危险,你真的要帮这个忙么?”他确实需要暖执柔的帮助,但是如此简单的就决定把这样一个女子带入一个危险的计划中沈从良也有他的不忍。
这时的暖执柔绽放出一个灿烂的微笑问道:“你会不会让我有事。”
“自然不会。”沈从良轻声的说道。
“子雅你会不会让我有事。”暖执柔又转过头去问还在思索着什么的子雅。
子雅挑了一下眉头,很理所应当的说道:“自然不会。”
暖执柔点了点头又轻声地对沈从良说道:“我信你们两个那我怕什么。”说着又笑了一笑,那一瞬间,仿佛原本暖执柔那娇嗔的形象变得稳重了很多。暖执柔和暖怀柔这两个女人似乎有着脱离不开的相似之处,没有办法分割。两个人平时看起来或者多少有些任性,但是真正做些什么的时候却是一般人都没有的冷静。
危及生命,暖执柔到底怕不怕,当然怕,只不过她也知道,沈从良看起来温和好相处,但是是一个高傲的人,能让他求人的事情一定不是仅仅关乎一个女人的。她担心,如果真的可以让沈从良如此严肃的事情是不是与皇家有关。好吧,她还是有私心的,她想让子雅好,仅此而已。她担心,但是更相信,相信沈从良,更应该去相信子雅。
沈从良看到暖执柔那信心十足的模样,慢慢的舒了一口气,心情也有些变得愉悦起来,声音也轻快了很多,他说道:“执柔你明天与我一同去城中客栈,在那里无论看到什么人,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用慌张。”
暖执柔有些不解,但是依旧认真的答应了沈从良。
然后三个人之间再没有人多说一句话,沈从良在担忧暖怀柔的安全,子雅不解沈从良的嘱托,暖执柔思索这一切的缘由。原本好好地送别,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三个人心情都有些沉重,也不愿意多说话,时间就那么一点点的过去了,就在日头西斜的时候,暖执柔叹了一口气,对着这两个都深沉的男人说了一句打算回去了,三个人刚刚站起身来外面就跑进一个穿着宫人装束的女子,那人是蒋词夫人的侍女,那侍女轻声的说了一句:“夫人请暖小姐过去。”蒋词夫人对暖执柔很好,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今日被叫走想必一定会住宿在那里。
暖执柔虽然今日有些烦躁,但是对于那个如同自己母亲一般的女人也不愿意弗了他的意思便应了一声准备过去。
等到暖执柔走了之后子雅又看了沈从良一会轻声叫了一声:“施塔。”
那从小把自己养大的女人很快的答应了一声走了进来,子雅声音很轻的对施塔说:“让人守住院子,别让其他人打扰,我和从良有点事情要谈。”
施塔对于眼前这个前些日子还是一个漂亮姑娘如今却变成了一个俊朗年轻人的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这淡定的气质想必是跟了蒋词夫人之后养成的。
沈从良其实一直在想蒋词夫人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温柔又安静,却带有着不易让人察觉的睿智。
若是自己这样的女子会不会让自己动心呢?可能不会,这样的女人还是太过于危险了。想着又不由的叹了一口气,结论可能就是蒋词夫人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得了的。
但是在沈从良的心中却又总是浮现出那么一种感觉——蒋词夫人一定曾经有过很爱的人,那略微的寂寞又豁达的目光是一个经历过很多事情的女人才可以有的目光,但是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才可以让这样一个美貌又智慧的女人倾心呢?
“从良,你在想什么。”子雅对施塔嘱托完之后看到沈从良还在愣神不由得问道。
“我在想,蒋词夫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沈从良自然之道子雅想知道的不是这个,而是自己到底为了什么去请求暖执柔扮作新欢。但是他有些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与子雅说这件事情。
子尔的牵扯必定以后会关乎子雅的安全,沈从良答应不止一个人要保护子雅的生命安全,是不是提前给他提个醒比较好呢。可是现在一切都是未知数……于是他又陷入了一个烦躁的思索当中。
“如果你不想告诉我就不应该在刚才执柔走的时候还留在这里,你明知道我一定会问你的。”
外面的天色更加的阴暗了下来,沈从良的面庞慢慢的隐藏在了阴暗当中,子雅有些看不清,也有些说不明现在心中这一丝的担忧和慌张是为了什么,他不希望这个自己认为是朋友的人欺骗自己,至少不要有意的隐瞒自己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