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三下,右边三下。然后就听到这门执拗一下,仿佛是触动了什么机关一般的打开了。
“进吧。”青女声音淡淡的,自己先走进去一步,然后回过头来又看了一眼沈从良。沈从良松了一口气,至少自己闯过了这大门一关,不是么?他也跟着走了进去,思绪抑制不住的飘向了暖怀柔他们三个人,不知道这三个人这一路会不会平安。
往内走了几步沈从良就发现这宅院的设计与摆设竟然与塞内十分的相似,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凑巧。当然如果说是凑巧的话,他自己也不信。
“你叫什么?”青女在沈从良身边走着的时候,忽然的问了这么一句话。这么一句话弄得沈从良不由的笑出了声音,什么叫做我叫什么?和着你监视了我这么长时间,根本就不知道我叫什么么?这绝对是一个可笑的经历,真的。
沈从良虽然是那么的想着,但是最终还是想了想,认真的回答了一句:“沈从良。”
原本还以为有什么下文的沈从良微微的侧过头去看了一眼青女,等待青女接下来的提问,但是青女只是嘟了嘟嘴,然后抿了一下唇便继续的走了,完全没有继续问的兴致,沈从良抿着唇有些无奈的笑了一笑,果然啊,他完全不懂女人,无论是泼辣的暖怀柔,温柔的暖执柔,还是眼前这个透露着诡谲气息的青女,他都没有办法去对付。唔,无论是子雅还是李佑,甚至于与自己很是相似的沈从溪似乎都有自己对付女人的一套啊。
就在沈从良这么想着的时候,青女忽然停下了脚步说了一句:“到了。”那声音轻轻淡淡,只是尾声一个上扬,似乎很是欢快,就如同一个被困在了私塾里面的孩童听到先生说可以放学了的声音一般的愉悦。
沈从良抬起头来,就微微的吸了一口气,这院落的布局让他仿佛又回到了洛阳的家一般——这宅院竟然与自己所住的院落无异,即使那个地方自己在这二十多年的生涯中似乎也没有多长时间是生活在那里的。
“我……我先走了。”青女皱了一下眉头,看着愣神的沈从良说道,然后还善意的等待了一下,等待沈从良的提问,但是还在惊讶情绪中的沈从良并没有缓过神来,错失了这一次青女专门留给他的好意。好吧,沈从良确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并不是一个会讨女人喜欢的男人,但是可能正是因为这样的特性,更让女人觉得安心,想必暖怀柔一眼便认准了沈从良也有这么一种缘由,给人的直觉?
青女嘟了一下嘴,有些不满的轻微跺了一下脚,便走了开来,留下沈从良一个人独自站在那院子的门口。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可能时间并不长,屋内传来了一声令沈从良厌烦却又熟悉的声音:“怎么,沈公子不进来?”是子尔。
沈从良一想到那并不善意的眼神和在大漠中看到的那个纹身,就是一阵的厌恶,但是他还是没有选择的走了进去。
在里面的人果然就是子尔,今天的子尔与平时的一身暗色的衣服不一样,一身华丽的金色衣服,看起来很耀眼,说实话子尔长的也很俊朗,与子雅那种带着江南风流的气质不同,那是独属于大漠的刚毅。
子尔一只手擒着茶杯,笑盈盈的看着走进门来脸色并不好的沈从良,沈从良淡淡的看了子尔一眼,那一日女装时候的调侃他还没有完全的卸下愤怒,而后这个男人又三番两次的惹怒自己,若是真的可以他一定会把这个男人碎尸万段,永不超生,所以说,其实沈从良也是一个暴戾的男人……
子尔看到沈从良从来不掩饰的厌恶表情,竟然表现的有些受伤,然后又带回了那虚假的微笑,把手中的茶杯放了下来:“我专门让人带来的江南名茶,你要不要来尝一尝?”
沈从良瞟了一眼桌子上的茶,那茶XXXX,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茶,应该是进贡或者是域外贸易时候用的良品,当然在子尔这个三皇子手中看到也并不是多么稀奇的事情,不过——
“三皇子倒不如献给大漠之王或者尔思夫人的好。”沈从良声调依旧沉稳,保持着对外人的一份温和。
子尔带着的笑容也有一些的僵硬,然后说道:“我父皇并不喜欢茶,而且……”他顿了一下,看向沈从良的眼神就让沈从良感觉到一丝的不同,但是有说不出来哪里的别扭,“而且我是专门留给你的。”
沈从良的瞳孔就是一收缩,手中我这的宝剑差一点就要出鞘。子尔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
子尔仿佛根本就没有看出沈从良脸色的变化,反而依旧高兴的说道:“算了,从良既然不喜欢喝茶,不如咱们来喝酒,我记得你与二皇兄可是经常在寝宫内喝酒聊天。”
“三皇子我们还没有熟悉到互称姓名的地步。”沈从良觉得自己的修养真的很不错,至少还在子尔说完话之后才开口,并没有在子尔叫他名字的瞬间打断来。沈从良一直是一个不怎么拒绝别人好意的人,但是在面对子尔的时候自己总是要恶意一些,就如同沈从溪在面对子雅的时候总会带上一丝的嘲讽一样,这就是所谓的天生的敌人。
子尔听到沈从良的冰冷话语的时候不由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再也坚持不下去,叹了一口气,僵硬的说道:“那么,你若是不想暖玉公主他们出什么事情的话还是和我喝喝酒聊聊天的好。”
沈从良听到暖怀柔的称号和他们这一说辞的时候脸色就是一变,那瞳眸也是一收缩,杀气当时就涌了上来……
“你把他们怎么样了?”沈从良一边问着一边走到了子尔身边的石凳上面坐了下来。
子尔满意的笑了笑,摊了一下手,表示自己其实什么都没有做过。然后拿出了一瓶酒,为两个人各自倒上了一杯,然后不知道是虚情还是假意的说道:“你不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么?”
沈从良咬了咬牙没有反驳,他举起杯子一干而净了。子尔很高兴的看着沈从良把杯中的酒喝了下去,其实啊,他并不怎么在意其他人如何看他,只不过他有些在意沈从良是不是服从他的命令,不过即使不服从又怎么样,他还是会想尽一切办法的。子尔如此欢快的想着,手中的酒壶似乎轻了很多……
沈从溪在地道里面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转过头来看到那女人的身影的时候就被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叫了一声:“怀柔。”还不等那个女人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先是自己否决了自己的看法的摇了摇头,眼前的女子虽然第一眼看上与与暖怀柔长的很像,但是肯定不是暖怀柔,至少气质上面要更胜暖怀柔一筹。
这女人长的也很漂亮,眉眼当中带着一丝的英气,衣着鹅黄色的中原服装,竟然让沈从溪有那么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动感。
“你是什么人。”那女人听到沈从溪出声叫了一句怀柔的时候皱了一下好看的眉,低声的问了一下。
沈从溪定了一下心神,收了自己的心思,又细细的看了一眼那女人,那女人约莫有了三十七八岁,已经是一中年的妇人,他连忙的行了一个礼说道:“夫人好。”
女人不满的撇了撇嘴,有些不快的嘟囔道:“繁文缛节就是多。”然后再次的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啊?”沈从溪有些转不过来弯,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问自己这个问题的意图是什么,但是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沈从溪。”
没想到这个名字让女人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惊讶,当然着更让沈从溪也一起觉得惊讶起来,难道自己的名字对这个女人来说有什么不同的意义么?当然这是沈从溪的一个无聊的想法,他自然也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可是眼前这个女人眉眼间带上的惊讶确实存在着的,但是很快这女人便沉静了下来,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沈从溪,然后确定什么一般的对他说着,“跟着我走。”
沈从溪还想问什么却被这个女人一眼瞪了回去,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着在前面带路的女人,这个女人走得很快,让沈从溪这样又功底的人跟上都有些觉得吃力,走了大约有半柱香的时候,沈从溪终于忍不住的问了一句:“前辈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女人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沈从溪,并不回答。依旧是在前面带路,不知道为什么,这路原本在沈从溪走的时候是笔直的一条,但是跟在眼前这个女人的后面却出现了很多的岔路口,而原本墙上的鲜艳的壁画颜色也变得浅了下去,自己原本有些困倦的身体现在也精神了很多,沈从溪下意识的动了一下身子。
那女人似乎察觉到了沈从溪的动作,看了一眼他,然后缓慢的说道:“这地道里面布了奇门遁甲,和一些致人迷幻的药,当你认真看那些壁画的时候就会吸进打量的迷药,最后晕厥窒息而死。”
沈从溪听到这女人主动与自己说话,不由的有些惊讶,听到这地宫的凶险时候震了一下身子,原来自己已经在死亡边缘徘徊过了,于是连忙的感谢说道:“那开始多谢夫人的提点。”
那女人冷笑了一声说道:“前两次声音都不是我在提点,这第一重迷药只是为了对付一般的人,有些人可以察觉出来,那迷药便不会奏效,也有一些像你这样,自己本身可以察觉出迷药成分,潜意识里面让你回避,这个时候便是这个地宫的第二个机关,会有声音在你头脑中想起,提醒你不要被迷药所伤……”
“这样啊……”沈从溪忽然觉得这个地道是不是为了选拔什么特殊的人才所设立的。
还不等沈从溪想完,那女人就接了下一句话:“然后把这样的人直接引进陷阱杀死。”
听到这句话的沈从溪忽然觉得脖子后面就是一冷。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不过这么算来,就自己一命的就是眼前这个女人了。
沈从溪再次的说了一句:“多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