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冷冷的笑了一下,并没有多作回应,但是沈从溪似乎听到了那么一句:“我只是为了报恩罢了。”沈从溪自然是没有办法理解这个女人的话,咂了咂嘴,便继续默默的跟在了这女人后面。不知道又走了多久,已经可以看到一点点朦胧的亮光了,沈从溪有些兴奋,毕竟自己已经在这里绕了有几个时辰了。就在离着地道门口几百米的地方,那女人停了下来,又下颚指了指一个方向说道:“往哪边走就可以出去了。”
沈从溪静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一些什么问道:“夫人,这地道可是你建的。”
那女人没有否决也没有承认,姑且算是默认吧。沈从溪这么想着,然后继续的问道:“那你有没有见过灵姬夫人。”
一提到灵姬的名字那女人的表情就如同他提到怀柔一样一变,她声调戴上了一丝的颤抖的问道:“你说什么意思。”
看到这女人如此关切灵姬夫人的事情,于是沈从溪连忙的解释了灵姬夫人的失踪和沈从良一行人寻找,自己落入地宫的事情,但是他完全忘记了一向警觉的自己怎么会对这样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告知一切。
那女人听到沈从溪说的事情之后,脸色更加的不好,她上下打量着沈从溪,似乎是为了确定什么一般,然后终于是打定了什么主意,她低声的说了一句:“我是婉姬。”
听到婉姬这个名字,沈从溪只是皱了一下眉头,仿佛并没有太大印象一样,婉姬夫人看到沈从溪听到自己名字并没有任何反应的时候她有些惊讶的问道:“沈从良并没有和你说?”显然婉姬这个女人对于沈从良的认知程度并不仅仅是沈从溪所描述的那么一点点。
沈从溪忽然意识到这一点,眼神就是一变,那原本消失了的警觉完全恢复了过来,他本以为眼前这个女人若是想要了自己的命根本可以不管自己让自己在那个地宫里自生自灭,但是他完全忘记了另外一个可能,她的目标是沈从良等人,但是他也不可能知道这婉姬,竟然是暖怀柔的母亲。
那个受尽皇上宠爱并生下皇女的刺客,爱上了不该爱的人的舞姬,消失在也是当中的女人竟然出现在了这里,一般人也不会反应过来,即使是知情的沈从良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也会稍微的迟疑一下吧,更何况是仅仅听沈从良提过一下的沈从溪更是不知道婉姬夫人到底是什么人了。
沈从溪手中不自觉的握紧了宝剑,声调尽量保持沉静的问道:“你……”
但是这一句话还没有完全的说完那微微发亮的地方就传来一阵的骚动,原本注意力都在婉姬夫人身上的沈从溪一下子就转移到了门口,手中的剑下意识的出鞘了,就在此刻那门口就是一声低低的叫喊声。
听到那叫喊声的沈从溪脸色微微的一变,但是此刻已经没有办法收手了,他倒吸了一口气,就在那剑即将刺伤来人的时候,那剑偏离了自己原本的方向离了开来,是婉姬夫人,仅仅是一块小小的石块在她的手中也可以变成杀人的利器。
“你们没受伤吧。”沈从溪自己的剑偏向一边刺入了周边的石壁的时候脸色变得好了一些,至少没有伤到他们就好。
只见来人一男一女脸色极度的不好,整个人也显得狼狈异常,沈从溪打量了一下两个人,忽然发现了有什么不当的地方,他紧张的问道:“怀柔呢?”
这是婉姬夫人第二次听到暖怀柔的名字,听沈从溪这么紧张的问眼前的人,她的脸色也微微一变。当然这慌乱之下落入地宫的人自然是子雅与暖执柔,却没有暖怀柔的身影。
暖执柔仿佛是被吓到了一般嘴唇不断的抖动,需要借助子雅的依靠才能站稳,而一旁的子雅虽然没有暖执柔这样的惊恐,但是脸色也十分的不好。
婉姬夫人走进了他们,轻轻的拍了拍暖执柔的肩,把他揽进了怀中,子雅原本还想拦一下,但是看到暖执柔身子不自觉的靠近婉姬的时候也就随她去了,暖执柔靠在婉姬夫人的怀中眼泪噼里啪啦的就落了下来,仿佛是受了很大的惊吓一般,或者说她真的收到了很大的惊吓。
“怎么了。”婉姬夫人一边安抚着暖执柔,一边出声问子雅。
子雅看了一眼沈从溪,似乎是问这个女人是谁,沈从溪撇了撇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但是轻咳了一声,给子雅介绍自己仅知道的那一个名字:“这位是婉姬夫人。”
听到婉姬的名字,子雅的反应自然要比沈从溪大一些,毕竟他从小生在大漠,对于上一代的恩恩怨怨也要比沈从溪了解的多那么一些,婉姬夫人的名字自然也经常出现在别人的叙述中。
子雅嘴张大的看了看婉姬夫人,然后恭敬的叫了一声:“婉姬夫人好,初次见面。”
婉姬也如同听到沈从溪拜见的那副表情皱了一下眉头说道:“这一个个的这么多繁文缛节都是和谁学的。”这句话呛得子雅不知道回答什么,但是婉姬夫人还是给子雅一个台阶下,她问,“你是谁。”
“我叫子雅。”子雅依旧恭敬的回答了,似乎是确定了婉姬夫人的身份让子雅原本不定的心思一下子平稳了下来。
“蒋词夫人的儿子。”婉姬夫人自己低声的念了一句,然后似乎是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沈从溪。
婉姬夫人怀中的暖执柔情绪似乎也稳定了很多,她擦了擦眼睛叫了一声:“婉姨。”声音糯糯的,带上了一点点的撒娇。
婉姬夫人疼惜的顺了顺暖执柔的头发,让她安定了下来,趁这个功夫沈从溪问子雅到:“她是什么人。”
子雅想了一下,把所有故事告诉他是不可能的,于是挑了一下比较紧要的与他说道:“暖玉公主的亲生母亲,执柔的阿姨。”
哈?沈从溪听到这个关系不由的傻住了,关于暖玉公主生母的传言在塞内他自然是没有少听说,但是不是一个舞姬……么?他眨了一下眼睛,绝对强行的接受所有传递过来的信息,现在解释肯定是解释不清了,还是强迫自己记下这堆关系算了……不过,若是有那么一天看到自己的大哥,他一定要好好的询问一番,不把这些事情全部弄清楚他心里没法安稳!
此刻的沈从溪有些怨念的在心中念叨自己的大哥沈从良什么都没有和自己说这件事情,但是下一刻他又有些担忧,自己落下地宫应该这群人应该还有四个人,但是现在只剩下这两个人在这,其他两个人现在是否有生命危险呢?沈从溪也不知道,不过转念他又觉得自己可以放心,沈从良是什么人,根本不用自己担心,若是暖怀柔与沈从良在一起的话也不用担心吧。
只怕——
“怀柔被捉走了。”暖执柔忽然想起来什么对婉姬夫人说道,想必在蒋词夫人与她托出她的身世的时候也讲到了一些关于暖怀柔真正身份的事情。
“什么?”沈从溪惊讶的问道,然后他又问了一句,“和我哥么?”落入地宫之后沈从良落单的事情沈从溪自然不会知道。
“没有。从良哥在哪我也不知道。”暖执柔小声的嘟囔了一声,看了一眼婉姬夫人。
明明是最应该担心的婉姬夫人此刻却是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似乎这一切都在她的考量之内一般。
“怎么回事。”见婉姬夫人并不问话的,沈从溪便急匆匆的问了。
子雅清了一下嗓子决定替暖执柔讲下去。
暖怀柔,暖执柔与子雅三个人在与沈从良分开之后原本打算尽快的回到皇宫好好的睡上一觉,策马的速度自然一般人没有办法赶上,约莫是一盏茶的时间,子雅忽然不解的小声嘟囔了一声说道:“后面有人跟着咱们。”
“什么?”策马在最前面的暖执柔稍微放慢了速度,轻声的问了子雅一句,“有人跟着咱们?”
子雅点了点头,有些像是征求盟友一般的看向了暖怀柔。暖怀柔的武功虽较沈家兄弟不如,但是与子雅不相上下,她原本的心思没有在这所以没有发现,但是听子雅这么一提于是也静下心来一听,果然身后有着跟随的马蹄声。
暖怀柔轻声的“嗯”了一下,然后加了一句:“好像人数还不少。”
“没准不是跟着咱们的。”暖执柔依旧有些乐观的这么想着。但是自己也不确定的往后面看了一眼,自然什么都不可能看到的,于是她出了一个主意说道,“要不咱们换一个方向走,看看这群人是不是跟着咱们。”
暖怀柔与子雅其实已经基本上确定这一群人是跟着自己的这一事实,但是对于暖执柔的提议也没有做什么反驳,毕竟如果可以证明他们所想是假的也好。
暖执柔出生在这片大漠之上,稍微大一些的时候又随着灵姬夫人似乎游医治病,自然要比其他两个人更加了解这地形,于是她在前面带路,暖怀柔与子雅并步齐驱。
其实就是在带着一群人绕圈子罢了,大约走了半个时辰,子雅而暖怀柔忽然赶了上来,那脸色并不好,暖执柔见此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是错的,三个人确实是被盯上了。
“咱们怎么办。”暖执柔轻声的询问道。现在沈从良并不在,似乎所有担子都落在了子雅身上,但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子雅是一个看起来精明,但是头脑很单纯的人,因为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争夺什么,所以关于阴谋也没有任何的预感。
反倒是暖怀柔一直在一个并不怎么让人愉快的状态下成长,养成了一个敏感而并不值得称赞的性子,还不等子雅说些什么暖怀柔忽然问道:“听说你昨日去参加宴会了?”这听说自然是子雅与沈从良所讲的事情七七八八的凑齐来的。
子雅点了点头但是并不解暖怀柔问这件事情有什么实质的意义。
暖怀柔皱了一下眉头,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但愿不是我想的方向。”她抬起头来看着子雅摆出一个严肃的表情问道,“昨天的宴会有没有你觉得很奇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