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原本刚刚睡着的他就被子尔连同不少的皇族成员叫去参加宴会,说是联络感情,实际上就是一场博弈,互相的探寻,较量谁才可能成为王储,他早就在子怡太子被废的时候就知道会出现现在的状况。但是他真的不想进入这场根本没有意义的战争。是的,至少对于他来说没有意义。
“子雅。”子雅站在门口半天没有动静,这让沈从良有些担忧,他不由的出声叫了一下,这是子雅才反应过来,淡淡的给与了一个微笑,快步的走了过去,结果了暖执柔沉默中递给的茶。
一时之间三个人都不知道作何解释了。
“子雅,执柔,我现在需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情。”沈从良想了一下还是决定把事情告诉这两个人,在这里他唯一想要信任的两个人。
子雅与暖执柔看到沈从良那如同那日拜托他们时的认真严肃的表情也不由的严肃起来,两个人不由的坐直了身子等待着沈从良的真相。
沈从良叹了一口气,其实他也说不清楚不是么?但是他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我与暖怀柔也就是当今的暖玉公主在回洛阳的路上相识原本已经决定成亲。当时我收到了一个纸条于是我需要都大漠来,然后后来的事情你已经知道的七七八八了,最近子尔要求我支持他登上皇位,拿怀柔的命作威胁,还有就是那个幕后人就是引我到大漠的人……”
沈从良把自己的经历简单的做了一个介绍,当然隐去了所有人的真正身份,没有人愿意面对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至于暖执柔与子雅之间,还是等暖执柔愿意告知的时候自然可以解决。
“所以呢?”子雅抿了一下唇,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所以我需要你们帮助我找到那真正的幕后。”
子雅不知道在想什么,等待了片刻摇了摇头说:“我不想这么做。”子雅低声的这么说道。
原本以为子雅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的沈从良惊讶的张了张嘴,连同暖执柔也惊讶的看向了这个男人。
“为什么?”暖执柔这么问道,若是沈从良一定不会问的吧。
子雅摇了摇头,却什么都不肯说。
子雅并没有回答暖执柔的任何问题,静静的看着手中的茶杯,手指不自觉的轻轻的叩打着瓷杯,那杯子发出清脆的声音,一下下的仿佛扣入了人的心弦。
沈从良忽然觉得他其实并没有和子雅认识多久,所以他根本就不了解子雅的任何想法。一时之间三个人都沉默了下来,有些压抑。
终于在那蜡烛微微的摇曳了一下的时候子雅疲倦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累了。休息吧。”说着便要起身。
其实沈从良并不在意子雅现在的态度,毕竟对于子雅来说,虽然事关子雅,但是一切真相似乎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的影响和意义,沈从良也没有什么权利去要求子雅帮助自己。无论是从哪个角度上来讲,子雅无所要求回报的帮助沈从良到现在这一步已经值得沈从良去感激了。
沈从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微笑着对还要劝说子雅的暖执柔说到:“先休息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那声调温柔,沈从良与暖执柔却没有感觉什么不妥,毕竟对于二人来说不过是兄妹之情,但是这有些暧昧不明的声调却让子雅微微的挑了一下眉头。
但是也仅仅是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子雅便低着头,转身进了内间。
沈从良看着那疲倦的身影,淡淡的叹了一口气,轻声的对面色也不太好的暖执柔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暖执柔摇了摇头,指了指不远处自己惯常的住处说道:“今天太乏了。我不想回去了。”
沈从良原本以为暖执柔在知道自己身份之后,现在这段敏感的时候并不想过多的与子雅有交集,但是似乎自己有些想错了?
暖执柔,果然是一个勇敢的女人啊……沈从良如此的想着,终于露出了一抹的微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点了点头,也低声的对她说道:“我送你过去。”
暖执柔并没有拒绝的点点头,她并不想一个人呆在那个屋子里,太多回忆,让她既想去回忆又害怕回忆,那一点点的用绣花针去剥离心中的回忆的痛楚让她不由自主的颤抖。
沈从良看到暖执柔在进入那屋子的时候不由的握紧了自己的衣襟,有些不解,但是当他进去的时候,一切便明了起来了。这屋内的一切布置太有特色,有特色到看到一眼就不会想其他。就如同他沈从良一看到火红的衣裙一定会想起暖怀柔一样。这屋内的所有摆设,只要一看到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子雅。他的个性太过于鲜明,让人不能忘怀,这是一个不错的特点,但是在此时却无时无刻的不在伤害着暖执柔。
沈从良有些心疼的抿了一下唇,低声的说道:“要不要换一间房间。”
暖执柔苦笑了一下,她自然知道,沈从良进入这房间的时候就会明白自己为什么恐惧,为什么昨夜一夜未眠了。但是她依旧忍不住的一次次的回顾这里。人啊,有时候活的就是一个折腾劲儿。她怕一切都揭开之后她连回忆的余地与权力都没有,至少现在她还有心痛的权力。
沈从良自知如何劝也不可能奏效,只得淡淡的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好吧。”然后看着暖执柔一直站在屋子中央,想了想还是加了一句,“需要我陪你么?”
暖执柔想了一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她绝对自己面对着孤寂。沈从良依旧是从了她,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
这时候外面已经黑成了一片,天空中闪耀着繁星,却因为没有月光显得那么的冷。沈从良抬起头,看着那星空不由的又叹了一口气,他这二十多年的时光从来没有如此密集的叹息过。他不知道自己答应了所有人一定要保证子雅安全的责任是不是可以守得住了。这幕后的人比自己想象中更要了解自己。无论是暖怀柔自己这个弱点,还是让灵姬夫人来扰乱自己内心这一点。
会不会暖执柔是自己妹妹这一点也已经被知晓了呢?一定是。还有灵姬夫人递与自己的纸条,是不是早已经被发现了?若是如此,灵姬夫人会不会有生命危险,想到这一点,沈从良脸色就是微微一变。
这个时候正巧子雅从那屋内出来,或者说子雅一直在盯着这边的动态,他不知道暖执柔为什么忽然对自己冷淡,也不知道暖执柔与沈从良为何一下子变得如此的亲密。他猜疑,嫉妒,但是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虽然有着一些的疑惑。
子雅看到沈从良脸色一变,心道了一声不好,虽然自己不愿参与沈从良说的那事情,一则他不想卷入政治,二则……好吧,他就是有些嫉妒暖执柔忽然间愿意为沈从良全心全意的付出,子雅也是苦笑,什么时候自己因为暖执柔嫉妒朋友了呢?真是风水轮流转,当年暖执柔嫉妒自己朋友的债现在该自己还了吧。他虽然这么想着,但是脚步一点都没有减慢,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出来。低声的问了一句沈从良说道:“怎么了。”
“不好。快和我去灵姬夫人的小屋。”
“什么?”子雅自然不知道今日客栈内发生了什么,有些不解的脱口而出了疑问,但是他也知道沈从良现在没有这闲工夫与自己解释,于是点了点头就说,“好,我带路。”他又想了一下,还是艰难的说道,“要不要叫上执柔。”子雅心中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叫上暖执柔不太好,但是事关灵姬夫人不叫上暖执柔又于情于理不合适,于是子雅轻声的问了沈从良一句。
沈从良也稍微的迟疑了一下,他的预感如果是对的话,那么灵姬夫人非死即伤,真的要让暖执柔见到么?仅仅是一转念的时候沈从良便改变了主意,若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暖执柔若不在身边,一定会抱憾终身的。
所以那仅仅是片刻的迟疑,沈从良便提高了声调叫了一声:“执柔。”
暖执柔的武功不高,但是轻功很好,一听到沈从良的叫声暖执柔便已经出现在了屋外,看到沈从良一脸的凝重不由的皱了一下眉头问道:“怎么了?”
“快走。”沈从良只是这么的说道。暖执柔并没有问沈从良任何问题便随着沈从良走了。子雅跟在后面既是惊讶又是有些烦躁。
子雅一直认为暖执柔是一个不怎么容易信任别人的人,即使开始对人很好,到了一定程度之后便不会继续,这是对自己的一个保护,谦和却有些疏离。这一点似乎与沈从良有着那么一丝的相像。
子雅从马圈里面牵出了两匹马,习惯性的把那一匹自己惯常骑得的枣红色的马的缰绳递给了暖执柔,但是那缰绳还没碰触到暖执柔的手中,她已然拉过了另一匹白色的马上了去,弄得子雅愣愣的一时的尴尬。
沈从良牵现在无暇顾及这两个人之间的问题,他拉过了自己爱马追风,追风陪伴着他度过了孤单的儿时,犹豫的青年,甚至与他共生死过,这份情谊似乎任何人都无法代替。
追风似乎感知到了沈从良的紧张与烦躁,用头轻轻的蹭了蹭沈从良,沈从良极短的富有安抚性的抚摸了一下追风,然后骑了上去。
三个人并步齐驱,一同往暖执柔熟悉的地方奔驰而去。暖执柔看着熟悉的道路似乎明了了什么一般,脸色变得更加不好看。
夜幕已经降临,夜黑紧紧地裹挟着三个人只能快步的前进,向着自己永远都不知道的结局勇敢的奔腾而去。
“吁。”沈从良的追风到底是宝马良驹,自然要比子雅与暖执柔快上那么一两步,这庄子已经安静了下来,被黑夜殷盖起来,仿佛可以听到它缓慢悠长的呼吸,暖执柔回到这个地方,并没有以前那么中到母亲怀中个安稳,反倒是一种彻骨的寒意笼罩了自己。
暖执柔下马的时候一个踉跄差点掉了下来,幸好在她身旁的沈从良伸手一抱便将她安稳的放在了地上。这一幕更是让子雅心中带上了几分的疑惑和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