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觉咱们成功的可能性大么？”子雅终于还是忍不住的问了暖怀柔一声。
暖怀柔听到子雅的问话转过头去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叹了一口气，但是表情上似乎并不是很担心：“八成把握。”
子雅听到暖怀柔这么说的时候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觉得自己刚才那在心中唉声叹气了半天到底是为了什么？他看暖怀柔的表情如此的严肃，可以感觉到她的心情很不好，还以为劝动瑾王爷这件事情一定是一个很难办的事情，现在却被暖怀柔告知已经有了八成的把握，那么：“你还在担心什么？”
担心什么？暖怀柔心中苦笑了一下，她本来就是加大了自己的药量才能撑到现在，一则暖知柔给自己的药已经所剩无几了，二则她现在又不能把这药给任何一个人去配，若是给了任何一个人都是有可能让自己的父皇或者是七叔知晓药房，别的不说，七叔的医术虽然不甚高超，但是身边的古阳真人确实一个高人，一定会看出自己中毒受伤颇深，一定不会让自己再冒险，但是自己又怎么可能不去呢？
想到这里的暖怀柔心中更是一阵的烦躁了，但是面对子雅的关心自己却还是什么都不能说，子雅闪亮，若是让他知晓了真正原委之后必然也会反对自己继续更下去这一件事情的。
“我……”暖怀柔想了一想，终于在头脑中翻出了一件自己很在意，却一直没有问出来的话，“你见过婉姬夫人？”暖怀柔至今为止还是无法顺利地叫出自己母亲的名字，只能低声的称呼了一句婉姬夫人。
子雅没有想到此刻暖怀柔心中想的是这件事情，若是真的知道的话，他怎么着也不会问的，若是提及婉姬夫人一定会说道大漠皇族的秘事，他不知道现在应不应该告诉暖怀柔。
看到子雅吞吞吐吐的样子暖怀柔也不知道那有些烦躁却有些舒心的感觉是什么。
“你不想说也没有关系。”暖怀柔笑了一笑，轻声的说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子雅想了想还是这么回答道。
“你真的想知道？”子雅想了一想还是低声的问了一句，他信任暖怀柔，若是暖怀柔真的想要知道的话他也不是很介意告诉她的。
暖怀柔忽然听到子雅如此认真的表情和声调的时候她反而有些惊讶，对于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会出现在大漠她虽然有几分的疑惑，但是又有一些释然，毕竟自己的母亲来自于大漠，在这宫廷之中并不幸福，回到那原本的大漠，也算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但是心中隐约的感觉到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以自己母亲这样一个弱女子又怎么可能凭借一己之内逃回大漠呢？
难道……
暖怀柔连忙的轻微的摇了一下头，把自己头脑中奇怪的念头摇动走，她低声的问了一句：“是……我想知道。”
子雅想了一想，似乎是在思考了些什么，终于还是小声地说道：“灵姬夫人。”他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暖怀柔微微愣了一神，似乎这个名字总是带来不好的回忆，无论是沈从良的绝情还是沈从良的失踪都和这个女人仿佛脱离不开的关联。
子雅并不知道沈从良与沈姬是什么关系，但是大约可以猜测出来，就凭借大家看到沈从良女装的时候发出的感慨他就可以给出一个猜测了……他不知道应不应该与暖怀柔说出自己这个猜测，但是又觉得这仅仅是一个猜测或是说了会不会……有时候子雅还是挺能胡思乱想的。
“没错。灵姬夫人有两个姐姐，二姐就是婉姬夫人。”子雅想了一想还是把沈姬的事情给隐瞒了下去。
关于灵姬夫人的事情暖怀柔听暖执柔或者是沈从良讲了一些，也知道一些秘事，听到自己母亲是灵姬夫人姐姐的事实的时候她还是愣了神，婉姬夫人……自己的母亲。
“她……”
子雅轻声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轻声的说道：“算是当年被派到关内的暗探。”可能是因为子雅一直觉得派出沈姬与婉姬进入大漠只是为了保护着两个锋芒显露的女人一般，所以他说的十分的心安理得，也觉得没有必要去隐瞒一样。
“哦。”暖怀柔的反应比子雅想象中要小一些，其实暖怀柔也确实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可惊讶的地方，毕竟对于她而言，想了这么多年，也已经明白了一些，自己的母亲的身份一定不仅仅是舞姬这么简单，她也相信自己的父亲一定也知道些什么，凭借自己父皇的那头脑不应该想不到的，到了这里，她反而有些释然了，如同一个干扰了她很多年的秘密如今被人三言两句的讲了出来，有那么一种自己多年的夙愿被说破了，无奈又是好笑。
“你……”子雅不解暖怀柔现在的想法是什么，想要出言问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暖怀柔看着子雅，又看了一眼月色，手中的杯子又转了又转，轻声的问了一句：“她现在过得好么？”其实对于她来说沈姬夫人到底算是什么人，她自己也不知道，虽然有很浓的血缘关系，但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的亲近，但是如果真的说不在意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子雅看着暖怀柔那表情的时候，仿佛是了然了，那种感觉和自己对自己母亲的感觉有些相似。自己与蒋词夫人关系并不是特别的亲密，但是虽说如此若是蒋词夫人有什么事情自己也会生死相搏的。
子雅努力的回想了一下那时候见到的婉姬夫人的庆幸，毕竟那个时候对于他来说太过于紧急了，对于其他人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很多。他想了半天终于还是憋出来了一句：“气色还算不错，但是……”他皱了一下眉头，想了想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想法，最终还是用了一个比较折中的词语形容道，“有一些奇怪。”
“什么奇怪？”暖怀柔原本只是随意的问一句，但是子雅现在这有些纠结的表情，让她有些在意。
子雅撑着头，一边盯着茶杯中的随水浮动的茶叶想了一会说道：“应该说是没有变老。”
“哈？”暖怀柔虽然很明白子雅所说的话，但是不能理解他话中的意思。
子雅也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苦笑了一下，有些委屈的声调说道：“这就是我的想法啊，确实就是感觉上和你年龄差不多，但是按照年龄的话，她应该也有四十多岁了才是。”
那只是一种感觉而已。
子雅想了一想，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的了然的说道：“就是在看到那个小姑娘的感觉。”
那个小姑娘……暖怀柔全身就是一冷，那个只有十多岁的姑娘给她的感觉更是不好，那种感觉到底说明了什么？
子雅并没有注意到暖怀柔的表情，反而感慨道：“不过说实话，我认识灵姬夫人这么多年也觉得她几乎没有变老，一直这么的年轻来着。”
暖怀柔在也听不下去了，身体上的冷越来越明显，那种感觉不知道是一种身体上的反应还是心理上的作用。她颤抖了一下，手有些不灵活的碰了一下杯子。滔滔不绝正在说话的子雅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暖怀柔，终于看出了她的脸色不好，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
暖怀柔握着自己的领子，喘着粗气，舔了舔自己的唇，摇了摇头，低声的说道：“我没什么。只是……只是有些难受。”这个时候暖怀柔的头脑有一些不清醒了，这也是她为什么会加大自己的药量的原因，她在路上已经发觉那药性已经深入自己的骨髓，慢慢的侵蚀着她的大脑。
子雅终于想到暖怀柔身体有伤于是连忙的说道：“暖执柔给你的药呢？”
提到暖执柔的时候，暖怀柔原本有些不清醒的头脑清醒了一些，但是此刻的她所想的并不是其他的事情，而是——那么，暖执柔应该算是自己的干妹妹吧，她并不知道暖执柔的真正身世，只能是如此想着，但是不得不说，现在暖怀柔所想也是没有用的，只能说是大脑侵蚀后的混乱。
但是他还是能听到子雅的声音，虽然她已经没有办法说话但是还是指了指自己的衣服袖口里面，毕竟这药她会随身带着。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门口传来了暖怀柔熟悉的声音……
“你这是在做什么？”门口传来的熟悉的声音是瑾王爷的。暖怀柔神情有些模糊，但是子雅看得真切，瑾王爷那表情分明就是要把自己直接捏死的样子，其实他心中有些委屈，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啊，暖怀柔这几乎就要晕倒的样子他只能伸手扶住她，虽然暖怀柔是一个弱女子，但是这重量还在这里，为了保证她的安全也只能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而自己伸手在她的袖口摸索去找那药瓶，虽然动作却是有一些猥琐，但是这样并不是自己的原因吧……
想着子雅就有一种极度无奈的委屈感，却也不能现在直接抽身。
瑾王爷身旁跟着古阳道人两个人脸色如今看来都不算太好。瑾王爷过来的时候暖怀柔还是有一些反应的——她觉得自己惨了，现在的样子无论怎么解释也可以看出来她的身体状况的。但是暖怀柔显然是没有想到自己的七叔脑海中已经形成了另一个想法。
而子雅现在的想法其实也并不是太多，只是盘算着能不能在不被打死之前解释清楚现在的状况，他到不是很介意被揍几下，但是……
瑾王爷显然现在显得有些冲动，但是就在他即将爆发的时候，古阳真人伸手揽住了他，他笑了一笑低声的调笑道：“怎么一向智慧过人的瑾王爷现在就这么不冷静了？”
瑾王爷显然走进了就知道子雅什么都没有干，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一样，但是听到古阳真人的话还是不由的反驳道：“如果是你女儿被另外一个男人这样扶着你会冷静？”
古阳真人嗤嗤的笑了一笑，他淡淡的啧了啧嘴说道：“我没有女儿，徒弟倒是有一个。不过应该只有他扶着别人的情况发生。”
子雅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他真是惹不起这群人，自己也只有被众人嘲讽的可能，现在他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的看着面前这两个互相调侃的两个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