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这么厉害么?”悦儿浅笑着,脸上明显写着她不信……心里却忍不住赞同着,看来就算是每天沉浸在温柔乡里,对于大形势他还是看得清楚的,看来她得做做功夫,让大王少知道些朝堂外的事才好。
夏王轻笑着,不在言语……继续着美酒佳肴。
几天之后,大王为迎接商部首领履的到来,特地举办的大型宴席在倾宫的大殿举行……
大王搂着悦儿和艳夫人端坐在上位……
夏朝的文武大臣分居两侧。侍从一声六王子到……便见夏雷穿着盔甲,威风凛凛的走上大殿……
“我儿辛苦了,商履何在?”夏王微笑着看着夏雷,越看越满意……这个儿子只有在这个时候看起来才顺眼。
“就在大殿之外……”夏雷一脸肃杀之气,皱眉看了看大王身边的两个女人,然后直接无视,恭敬的回答。
“请上来……”夏王轻笑着,请字咬得异常重……
随着大王的命令,一个身高五尺,身着素雅服饰,浓眉大眼,四方脸型有着浓浓的胡须,年约三十多岁左右的男子,昂首阔步的走进大殿,给大王行过礼之后,便默默的站在大殿之上,身上隐隐散发的气势,让人无法忽视。
“商履,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私自灭了葛氏,还害的葛氏王族遗孤流落在外!要不是恰好遇到赵梁带入王宫,只怕葛氏就已经灭族了!”商履一上殿,夏王便率先发难……
“大王容禀,那葛氏之人居心叵测,私下操练兵马,还侮辱大王,挑拨大王与我部落的关系,说大王是为了嘲讽我部落,才下赐给我部落小臣一名面容丑陋的女子!加上腾莫无比嚣张,还抢了我部落一名大臣的妻子,我部落将领一气之下便……未来得及禀告大王,求大王恕罪……”商履一脸不卑不亢……字字真诚,没有半丝犹豫和慌乱。
“哦,以你之言!那葛氏倒是咎由自取了?”夏王冷笑着……将爵重重扣在桌子上。
“下臣不敢妄言”商履满脸愁容,话里的谦卑之意很浓,可那眼神很坚定,很深邃,让人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不敢妄言,那你既然能打败葛氏,那你的军队……”夏王脸色越来越冰冷,眼光死死的锁住眼前的人,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反正这个商履给他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让他有种与除之而后快的感觉。
“禀大王,我部落只有维持秩序的普通士兵,这次能侥幸胜利,还得多谢葛氏的首领腾莫!”
“哦?”夏王挑眉,好奇了……这胜利了,要感激对方的首领,有点意思。
“当年腾莫弑父杀害全族之人,更火烧亲妹,虽然他多番为自己洗清,又强压下舆论,可百姓心里的怨念依旧存在,只是敢怒不敢言,这次他又公然辱骂大王,犯了众怒,所以我们才能取胜,因为葛氏士兵很多都是不战即降的……”商履也不夸张,这些都是事实,攻打葛氏时,葛氏不少旧臣暗地里投诚,才会那么顺利……
夏王当然能探听到事实如此,心里很满意他的回答,不过嘛“话虽如此,可你们妄自动武灭了人家的部落,寡人怎么都该给葛氏一个交代……来人……”
大王刚想说如何处置商履,就被悦儿轻声打断,夏王疑惑的看着悦儿,眼底闪过莫名的光芒。
“大王……听起来这商国也不是故意为之,起因也是因为我赐的宫人,要不大王饶他一命吧!”悦儿看了看一脸不卑不亢,眉宇间尽显霸气的男子,自责着……夏王眼中光芒闪动着,没有说话,好像等着悦儿继续,悦儿含笑着看着大王,心思百转千回,看着大王渗着寒意的冷笑,心瞬间提起来,连忙搂着大王的胳臂,带着一些委屈娇滴滴的说着“大王,这商履怎么说都是商部落的首领,如果杀了他,只怕激起商部落的反抗情绪,而且这些日子听后宫都在传大王要攻打商部落,姐妹们都忧心忡忡,她们大多都是各地进贡而来……担心……”
悦儿说到这儿便停了下来,不过意思在明显不过,后宫的女人也怕打仗,也怕被牵连。
“依你之见?”夏王挑眉,笑意更深了,眼中的冷意也更深了,搂着悦儿腰上的手也加大了力度……
悦儿对大王的变化装着毫无察觉,扬起大大的笑容,兴奋的凑到大王耳边“大王,咱们可以这样,暂时把他囚禁起来,这样既对葛氏有个交代,又不会激起商部落的反抗情绪,更让各国藩王知道大王的仁义,大王以为如何?”悦儿一边观察夏王的反应,一边提议着,看着旁边的艳夫人一脸震惊又一脸着急的想要插话,连忙用眼神阻止她……
“美人说的,有几分道理!既然如此,那就依美人之言了!”夏王听完悦儿的话,轻笑着,手上的力度瞬间减小了,勾起悦儿的下巴调情,悦儿轻轻用手阻挡了一下,眼神往殿中央看了看!示意夏王先处理正事。
夏王会意“商履,依照国法,你私自征伐其他藩国,应当处以极刑!”
“大王恕罪……”
“大王……”
“不过美人说的有理,那葛氏本有狼子野心,你此番举动也算是为寡人除一大患,所以寡人决定网开一面,将你囚禁于夏台,你可服气……”
“下臣多谢大王不杀之恩……”商履重重的呼了一口气,连忙谢恩,临去之时意味深长的看了悦儿一眼。
宴席在各种心思中,欢快的举行,只是除了那几个玩乐之人,其他人都是各怀心思。
好容易得到宴席结束,悦儿安排了舞姬陪着大王,直到大王开始他每天的必须的事项,悦儿才一脸疲惫的回到寝宫。
“姐姐,你今天什么意思,你太让我失望了……”艳夫人早早离开宴席,在悦儿寝宫等着,见悦儿进门,劈头盖脸的就责问到,那原本柔媚的脸上尽显怒气……
“我这么做是在救他!”悦儿揉着额头,无奈的解释着,她知道只要那样说了,艳儿肯定会生气……可是在那种状况下,她是冒着被大王责怪的危险再为他保留那一线生机,当时的情况,只有这么做才能让他暂时保住性命,而她当作大王的面更不能解释什么。
“救他?”艳儿怒极反笑,冷冷的讽刺着“将他囚禁在夏台,是救他?姐姐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如果姐姐不想帮我们,大可以直接说出来,犯不着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害的我们想救都没办法。”
“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好,好,随你怎么想!以后你想怎样就怎样,我都不会插手。”悦儿气急,她冒着生命危险求情,艳儿居然这么看她,她真是好心被当驴肝肺,要不是看那商履是难得的明主,而她也想为自己做的事弥补天下百姓,做点好事,否则她才不会插手。
“难道不是吗?如果你那样算救他,那还不如我自己开口!”艳夫人因为生气脸色红彤彤的,眼睛更是恶狠狠的怒瞪着悦儿,仿佛悦儿犯了无法饶恕的大罪一般。
“你开口?你怎么说?让大王放他回去?”悦儿冷笑着反问,心里也越来越失望,她原本以为她们是同盟,又同处深宫,应当相信彼此才对,没想到他们之间除了利益,从未有信任。
艳儿冷哼一声不否认,她确实有那个打算……
“如果你今天那样说了,那么他的命也就断送了!”悦儿冷哼一声提醒她,为了大局,那怕只是利益,悦儿也不想与她交恶,更不想她妄自行动。
“你……”艳儿怒瞪着悦儿,气到极点,带着浓浓的怨恨,那是她的首领,一个外人凭什么说她会害到首领,她好歹也是大人千调万选出来的,凭什么认定她比她差。
“你以为大王是傻子,他派20万军队去那边只是让他来坐坐,大王会那么容易让他回去,如果是你,你会?……”悦儿气急反笑,冷冷的讽刺着。
“我……”艳儿张张嘴,说不出话来,脸上也一阵红一阵白,也不知是尴尬还是怒气。
“商履攻打葛氏,就会有这种结果!不管有多正当的理由,夏王都不可能留下一个胆敢出兵的人!”
“那……”艳儿强压下怒气,其实她也有这么想过,也明白大王不会轻易放首领回去,她不过是存在侥幸心理,悦儿这么一分析,她就更认定之前的想法了。
可她依旧想不明白,这个道理连她和悦儿都懂,没道理大人会不懂,所以她才误以为大人是希望她们能劝说大王,让首领能从这离开,所以才会那么生气。
“你之前不是说过,现在商国根本不能与夏国对抗,如果一战,商国必败无疑,以后便没有任何机会,所以商履他一定会冒险前来!堵得就是大王不会杀他,那么商国就有足够的时间部署,这个道理都不懂吗”悦儿沉着脸,冷冷的解释着……
也不关艳夫人的脸色变得多难看,又继续着“你知不知道大王今天本有杀他之心,幸好大殿之前没人求情让他回去,在大王眼中,他的大臣还是为他精忠,所以他才答应将商履囚禁起来,如果你今天开口,商履必死无疑……”
悦儿想起来还后怕,今天在大殿上,大王接下去的话就是将商履拉出去斩首……幸好她反应快,如果让大王把这话说出口,那就不会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艳夫人听到这,才突然想起之前大王的眼神,忍不住心惊,怪不得当时那种情况下,悦儿会那么冷冷的阻止她求情,现在想来,她似乎错怪她了,艳夫人瘪瘪嘴,可怜兮兮的凑到悦儿身前求情“姐姐,对不起,你原谅妹妹一时口没遮拦,妹妹只是太担心了,更怕大人责怪,所以才说错话,你原谅妹妹这次,好不好,妹妹下次再也不敢了!”
被艳夫人软言细语的磨着,悦儿再大的怒气也消散了,轻叹一声“算了,这也不是你的错!以后不要在这样了,我答应过你们的事不会食言的,你不用担心。”
“姐姐,我不是……”艳夫人急急的表着心意,却被悦儿打断了。
“不用多说,我都明白,大王的心思叵测,咱们行事必须当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