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王闻言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悦儿则心中大喜,暗道果然,让小麒、小麟去帮忙是对的……只有他们才能对付腾莫。
不过悦儿的开心不敢表露出来,还连忙冲上去扶着大王,昧心的安慰夏王“大王别担心,不是还有大王子在么?他既然之前能取胜,以后也一定能胜利!虽然商国有神兽相助……”
悦儿说到这便停了下来,未说完的话给人无限遐想,与其说是安慰夏王,不如说是在他的心口又插上一刀。
传说中神兽只会辅助命定的国君,现在神兽再现,帮助的却是他的仇敌,怎能不让他心慌。
夏王脸色灰暗,焦急得问着“炎儿他们在哪?赶紧让他带兵迎敌,一定要阻止商履靠近……”
“大,大王,传消息回来的人说,大王子他们已经退到西河了……”
侍卫话音刚落,夏王便震惊的拽着侍卫的衣领,眼睛血红,几乎能喷出火来……
“大王子他们已经退到西河了……”侍从不停的哆嗦着,一股臭味从身下传来,随之而来的便是滴答滴答之声。
夏王一脸嫌弃的将侍卫扔出去……满脸厌恶之色。
“大王,那现在怎么办啊?”艳夫人故做慌张的问着夏王的衣袖,一脸怕怕的模样。
夏王横了艳夫人一眼,蹒跚的走到大殿上坐下来,脸上显出前所未有的恐惧的狠厉。
悦儿看了艳夫人一眼,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她这会子不要轻举妄动,惹祸上身。
自己则安静的坐在大王的身边……替大王和自己斟满酒,慢条斯理的喝着。
“美人似乎不担心……”许久之后,在悦儿喝了好几杯酒之后,夏王抢过悦儿的手中的酒杯……皱着眉看着悦儿……
“有大王在,妾身有什么可担心的……”悦儿浅笑着,顺势将酒杯递给大王,“大王不是一直都说自己是太阳吗?太阳岂有被灭的一天,所以大王不必担心,喝点酒解解乏……说不定明天就有好消息……”悦儿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示意大王将酒喝下去。
也不知道是感受到了悦儿的真诚,还是希望用这种方式排解心中的恐惧,夏王大笑一声,接过悦儿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同时吩咐殿上的女人“美人们,统统端起酒杯,咱们不醉不归!”
夏王说着,拿着器具从酒池中舀出美酒,一边笑着,一边狂饮着,期间更是时不时的和身旁的女人们欢悦一番……仿佛不知疲惫,一直从白天到黑夜,直到黎明出现,才晕倒在女人身上……
趁着大王与舞姬们欢悦之际,悦儿将艳夫人拉到僻静处“艳儿,商国的大军快到斟鄩了,你赶紧离开王宫吧!”
艳夫人点点头,听到商国军队到西河时,她就有这打算,只是听悦儿话里的意思似乎不准备和她们一起离开,这是为何?
艳夫人眼珠转了转,故做不知的问着悦儿“那姐姐,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悦儿拧着眉头,直接无视艳夫人的话,叮嘱她“你这几天准备准备,找个适当的时机离开,商国的军队有神兽相助,相信很快就能攻下西河,到时候你离开王宫,找个地方先躲起来,等着商国军队攻入斟鄩城后,才去找伊尹!当然如果可能的话,让伊尹给你换个身份,安排过好去处,省得被人知道你在夏王宫中待过,要你的命以平民愤!”
悦儿的好心提醒让艳夫人心里暖了几分,也不想顾左右而言其他,直接问出心中的疑惑“姐姐你不和我一起走吗?”
悦儿摇摇头,眼中划过一抹沉痛,随即又被很好的掩藏起来“我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做完……”所以不能离开,等她办完最后一件事,就真正的自由了。
重要的事?是什么事?有什么事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为什么她不知道,她还有多少事是瞒着他的?看来她一定要弄清楚才行。
艳夫人心思千转百回,面上焦急着“姐姐,你怎么能留下来呢,有什么事能比生命更重要的,如果夏王兵败,还不知道会做什么,留下来太危险了……”
艳夫人还没说完,就被悦儿打断,“好了,我是姐姐,这事听我的……”,悦儿态度坚定,不容拒绝,艳夫人瘪瘪嘴,懒得与悦儿做口舌之争,一边和悦儿商量离宫的细节,一边琢磨着要怎样才能打探住悦儿坚决不离宫的原因,她有种直觉,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个大秘密,而她最受不得悦儿整天一番神秘兮兮的样子,让她站在她身边永远都只能做配村。
悦儿不知道艳夫人的各种小心思,被离宫的诸多麻烦惹恼的她此时不停的埋怨风,什么时候不走,偏偏现在走,害的要送艳儿离宫都要大费周折,如果风在,以他的武功,带艳儿离开再简单不过……
不过想归想,人是悦儿自己赶走的,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原本悦儿是打算自己亲自送艳夫人离宫的,可是夏王自从知道商国军队到达西河时,就变得神经兮兮,整天担心别人会杀他,于是将他的所有暗卫就分散在整个王宫,以悦儿的武功要悄不声息的将人带走有些困难,再加上夏王最近不许悦儿离开他身边半步,只要睁开眼见不到悦儿,夏王就会暴怒,轻则打人,重则杀人,为了宫里这些可怜的奴隶,也为了减轻自己的罪孽,悦儿只能作罢,该走迂回路线。
那天之后,宫里到处都在流传,说是商国军队已经快要打到斟鄩了,夏王朝快要灭亡了……久经压迫的侍卫、侍女、舞姬们觉得出头之日已经不远,便开始偷偷摸摸的逃离王宫……
夏王自然也听到了这些传言,当下震怒……扬言,有敢逃离王宫者,处以炮烙之刑……顿时,王宫成了炼狱,大王身边有支几十人的隐秘部队,每天游荡在王宫之中,只要发现有逃离王宫的人,就会被抓起来……
整个王宫之中人心惶惶,连悦儿传递信息都困难了很多……而大王的乐趣也从欣赏歌舞变成了人肉炙烤宴,每天,大王都会招来各宫女眷,在倾宫的酒池上演烤人肉表演。
第一天,远远的看着那些逃跑的人一个个被架在火上炙烤,从生到死,再被烤熟,悦儿的心狠狠的揪痛着,那种场景,让她仿佛又见到了乐儿惨死的情景,心痛到麻木的悦儿差点冲上前去将人就架上救下来,幸好草儿有先见之明,一看情形不对,偷袭悦儿将她打晕,借口说悦儿不舒服,便将她带回寝宫。
悦儿回到寝宫不到一刻钟就苏醒过来,激动的想要冲出去,却被草儿死死的抱着,动弹不得,草儿毫不留情的戳破悦儿的心思,告诉她那不是乐儿,乐儿已经死了,就算她冲上前去,在那么多高手包围下,也救不了那些人,还会暴露自己的身份,到时候,仇未报她先死。
在草儿耐心的劝说下,悦儿终于恢复理智,一点点安静下来,只是死死的用力的掐着草儿的胳臂,仿佛要将自己的怨恨,愤怒,无能统统揉成碎片,草儿忍着剧痛承受着,直到夏王的到来。
夏王欣赏完炙烤人肉的盛宴,才想起悦儿,于是带在吐得几经晕倒的女人们来到悦儿寝宫。
见悦儿眼神呆滞,脸色苍白,连他进门都没有行礼,夏王脸上的笑意挂不住了,他难得这么开心,身为他的女人怎么可以在他开心的时候哭丧着脸,尤其是他在意的女人,就该他开心她就开心,他难过她就难过,怎么可以唱反调,他治不住外面那个该死的商履,难道还治不住身边这些低下的女人么?
夏王怒了,两根手指挑着悦儿的下巴,阴笑着“美人,怎么不高兴了?怪寡人手段残忍?”
悦儿不说话,眼神空洞的的看着夏王,这种不敬的态度,无疑是当面扇夏王耳光。
夏王大怒,手上的力道更重,捏着悦儿的下巴将她从床上提起来,疼痛让悦儿恢复神志,皱着眉冷冷的看着眼前的魔鬼,心思微转,悦儿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寻思着说点什么缓解一下局面,还没开口,身边的草儿就跪倒在地哀求着“求大王恕罪,我家主子不是要对大王不敬,主子只是病了,脑袋迷迷糊糊的,没看到大王前来,求大王恕罪!”
草儿的话没能让夏王消火,反而让夏王的怒火更甚,夏王一脚踹向草儿,大骂道“该死的贱奴,寡人也是你能触碰的,长成这副嘴脸,还敢在寡人面前出现,真是活腻了,来人……”
夏王刚准备叫人将草儿拖出去,便被悦儿阻止了,悦儿柔柔的叫了声大王,柔若无骨的双手顺着夏王的双手一点点移动到夏王的胸口,在夏王的身上不停的游走着,扰乱了夏王的心神,夏王的注意力硬生生的转移到悦儿身上,怒火没来由得就慢慢消散,眼神随着悦儿的笑容一点点迷离起来。
悦儿脸上洋溢的蛊惑人心的笑容,让人无法移开眼神。
悦儿两手搂着夏王的脖子一点点往玉床靠近,一边示意草儿将其他人带出倾宫。
知道悦儿接下来要做什么的草儿会意,忍着痛,挥手示意其他人离开。
众人被刚刚那幕烤人肉宴刺激的还没缓过气来,又见大王大发雷霆,早就恨不得逃离这里,现在见草儿示意,当下毫无犹豫,争先恐后的悄悄离开倾宫。
当晚,悦儿的倾宫发生了什么,大家已经无力关心,因为第二天同样的烤肉宴持续进行着。
这次悦儿没再离开,只是脸色苍白的陪伴在夏王身边,笑意连连的跟大王讨论着那个部位烤的比较均匀。
惹得所有的女人敢怒不敢言,在心底不停的诅咒悦儿,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以平民怨,悦儿知道她们所想,不过她不在意,只盼着这些想逃宫的人能早点认清事实,别做无谓的抗争。
这样的烤人宴持续了整整七天,七天里共有七十多人在烤刑下丧命。
基于形势严峻,原本打算离宫的艳夫人也无可奈何的留了下来,依旧与悦儿强颜欢笑的陪在那个接近疯狂的大王狂欢着。
七天之后的夜里,夏炎负伤连夜来到王宫冲进酒池,浑身散发的血腥味惊扰了正在表演的舞姬们,舞姬们尖叫着,躲在两旁,浑身颤抖着,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