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宫中一品带刀侍卫,腰牌是真的,上面的赦也不是假的,但……她不着痕迹地瞄了眼女人缩回去的手。
如果她刚刚没看错的话,这个女人的手上有一枚戒指,而这枚戒指正是帝君家族的象征,说白了面前这个女人是帝君家的死士,而什么带刀侍卫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
看着那个女人拿着她的“墨宝”满意地走了,她才忍不住笑出声。
这个女人真是自傲过了头,连她签的是什么都没看清。
这帝君家的人还真是不一般,不过……帝君现在已经是五车国的主人了,还这样拐弯抹角地来收购她的专利权干啥?
她早之前其实就开始怀疑了,帝君一家算是最成功的外戚了,女皇就是个摆设,说她们才是皇帝都不为过,但她们一家并没显的有什么不一样不说,那帝君看起来也不想是那种人啊!
一个柔柔弱弱的,简直就是女尊版的林妹妹啊!一点都不想有权势的样子,就算是娘家有权,那位老太翁她或多或少也知道一点,一点都没有摄政王的样子。
而且她们事实上已经是这个国家的主人了干嘛还找她要钱?
从她这里买断还不是像自己挣大钱!整个国库都是她们家的了还要这点钱干什么?
她现在都忘不了当时初进五车国皇宫时的震惊,她当时简直和土包子一样了,那地面那墙壁那瓦砾,就算是挖下来一点估计都够普通人家吃一年的了,而且近年来据她所知五车国无战乱更没有天灾人祸,国库富足,这么多年的自给自足只多不少啊!有了国库还用考虑她这点小钱?好吧!她这挣的不算小钱,但……她丝毫对她们造成不了影响的!
严络青直觉自己脑袋中闪过一丝什么,但怎么也抓不到最后只得无奈作罢,管她怎样,就算这五车王朝再神秘她也不怕!
再说那个女人一路揣着墨宝回去之后,一打开赫然看到上面签了三个大字:逗你玩!
自那以后,严络青又做出了不少座便器,一售而空,将那个女人的事情全忘了。
然而她将人家忘了人家可一直记得她,而且这种记得还是带有些许恨意的!
就在严络青一大早刚开场打算继续好好干一天的时候,不速之客找上门来了!
她看着眼前一顶乌纱帽陪着一身红色一品大员官府的时候感觉很不真实。
这种被人带着兵找上门来的感觉真是久违了!
她故意忽视了后面全副武装的士兵整整衣冠表情严肃一副正经至极的样子对领头的刑部大臣道:“这么早大人是有什么事?”说着就拿出标准的官场礼仪伸手请她进来。
这刑部大臣其实也挺奇怪,这座便器近日来声势很大,就连她买了一次觉得不错又买了几次,对这家店是很满意的,是以对这个命令也很无奈,想她还在睡觉的时候上面下了令让她抓人回去调查,她云里雾里的只看上面写着欺君两字便吓的她禁止家里人使用座便器并且还让人将它们封上!
多好的东西啊!可惜了!她现在都不想再用原来用的木桶了,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就欺君了?
当她带着兵来到这家店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严天才严老板,之前买的时候她都是不出来的,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她恨不得自己当初不该进刑部!
这哪里是让她来抓人啊?明明就是整她!
这严老板可正是最近如日中天所有五车国都奉为上宾的大宁宰相严大人啊!
想她老李混到现在也不容易,难道今天要晚节不保了?
她一看严络青向她行了官礼吓的一边回敬一遍哆哆嗦嗦地解释:“怎么会是严大人?要早知道是严大人,就……”说话声音戛然而止,不对啊!这可是上面下的命令,她们底知不知道她的身份?
“哦?”严络青看面前的老人家被她一张脸吓成这样也不好意思了,很适时宜地追问一句,可怜的李大人冷汗都下来了。
“这个……肯定是误会!惊扰到严大人,下官必会给您一个交代的!”说她欺君开玩笑啊!前几天帝君还嘱托要好好照顾这位贵客,要是得罪了她她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于是严络青又眼睁睁地看着这位李大人带着她的一群小兵原路返回,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她们到底是干什么来了?
再说李大人回去一复命,那个女人一听当时便吓出了一身冷汗出来,任谁能想到严天才便是严络青?
这件事便这么不了了之了,但是……后遗症还是有的。
卫浴的掌柜便是现在所有五车国权贵都在努力巴结的大宁宰相,这个消息不胫而走,那些个权贵本已经买了,一听说这个,立刻又上门买了许多,目的是为了巴结,而原来还存在质疑的人也为了一睹风采都上门来买,一时真是门庭若市。
严络青看着不断进账的账本,厚如墙皮的脸顿时泛红,有欣喜也有些羞赧。
制作出座便器的那位,真是对不起了!
而严络青还没来得及得意几天,一个晴天霹雳就从天而降。
其实说晴天霹雳夸张了,但……严络青自己面前的请帖,也挺忧愁的!
夏季快要过去了,烦人的知了声是没了,马上便迎来清爽的秋天,而这个时候五车国的皇室也开始忙碌了起来,因为一年一度的秋季狩猎又要开始了!
本来这狩猎应该和她没关系的,但……之前那位李大人想着自己居然敢带兵上门抓人,一直认为自己将大人物给得罪了,特意上书让严络青也带上,说什么难得大宁宰相来五车国,为了两国友谊,当然要参加,帝君一听甚觉有理,大笔一挥准了,于是便有了严络青现在的样子。
她揉着手中的请帖,揉来揉去,这张放在别人手中觉得荣耀至极的缎子便被她揉的干皱不堪,但……即使把它吃了也没用啊!她还得去啊!都上升到了政治层面上了,她要是不去,到时候不知会传出什么了呢!
但去吧……
想她严络青到了这么多年,从一个乞丐到现在的富可敌国,什么没实现?偏偏就是这个武功,一点不会,马都不会骑还想让她狩猎?
而且现代电视可没少看,只要是皇家狩猎一定能出现点事情,那些个有能力平时很牛叉遭人嫉妒的尚且不能自保,就她这个没啥能力还平白招风的,到时候死都不够看的!
她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但那一天不期而至。
“严络青,该走了!”文鹿极不耐烦地皱着眉头看向那个不知为何步履比平时缓慢了不知道多少倍的人。
再看严络青难得一身戎装头顶角鹿帽身披解释的牛皮出现在皇女府的大门口,迎着清晨的阳光倒是显得英积薄发,十分精神,但……前提是要忽略她此时的动作。
严络青自己也很无奈,她一穿上这身专门用来狩猎的衣服这腿脚便发软,尤其是看到文鹿身边的两匹马的时候,干脆连步都卖不动了。
“这个……我们是要骑马过去?”严络青咽了口唾沫,着重了我们和马这个字。
“是。”
“能不能坐马车啊!”
坐马车狩猎?没听说过:“不能。”
“那可不可以到了狩猎场的时候再骑马?”
“麻烦……”想了想文鹿极不耐烦地将两匹马又牵了回去,但到底还是答应了。
严络青松了口气,这马她可是再也不想碰了,上回又一次便是,她觉得马看起来很英挺,再加上她在现代的时候也有匹马,是匹棕红色的小马驹,她也能骑着绕着马车跑两圈,于是当时便新鲜地爬上了那匹高头大马,但谁知这古代的马可和现代的不一样,现代的都被饲养地没了野性,而且她当时拥有的那个还是马驹,不怎么能跑起来不说走路也慢腾腾的,这马不一样便在这儿了,一感到有人爬上来了,便自动嘶鸣一声开跑,可怜严络青当时还没坐稳便被带着跑了个几百米,最后边以她被摔下马在床上躺了几天告终。
是以那件事以后她百年发誓再也不骑马,而且就连看马都开始心里发寒。
不管怎么样,她们还是到了狩猎场,不过是乘的马车。
这个狩猎场是皇家私有的,平时不对外开放,里面动物充足场地干净,动物充不充足严络青是不知道,但她看到远处的森林以及无垠的草地的时候还是感叹了一下。
乖乖!这手笔可真不小,每年光是派人打理这片森林就是笔不小的工程啊!听说过有人饲养熊猫饲养蟒蛇的,还没听说有人饲养森林以及一林子的动物的,为了就是每年的这个时候供上流社会来挥霍那么一天,这是太奢侈了!
“文鹿,这个地方可很不错!”可怜她城里的娃没怎么看到过大片的森林啊!
“还好!”她没觉得,不过……狩猎场是寂静的吗?
“严大人,七殿下,今天机会难得,我们可是要好好比试比试!”旁边一个熟悉的一点都不好听的声音传来,严络青摆着一张臭脸看向走过来的三皇女。
“我不参加。”表明自己的立场,严络青转头便走向了帐篷处,不参加狩猎的人应该是坐这里吧!
文鹿看严络青走了,自己也走向了另外一个方向,对于三皇女搭理都没搭理一下。
三皇女当然不会干站着,狠狠地瞪了一眼文鹿自己也走了。
这次的狩猎是聚集了五车国所有权贵家族,不管是皇室还是大臣家的女儿都来了,规矩便是一堆人分为几组,最后看每组获得猎物的质量和数量给奖赏,最高的奖赏也是五车国至高无上的权利,那个名头是所有人都想要的,而且还有大笔的财宝。
是以每个人都背着自己的武器跃跃欲试,这种比试她们年年参加,早就有了自己的搭档,只剩下今年新回来的文鹿。
严络青看着文鹿一个人孤零零地毫不哀怨地站在一旁听从领地划分好不可怜,于是这颗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好吧!是她脑补的,而且脑补的很不到位。
事实上是文鹿冷然地拿着自己的剑很有气势地站在那里看自己的分化领地,面无表情,但眼中的鄙夷却丝毫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