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络青看文鹿一副不想搭理的冷淡样子,立刻怒了,直接上去就将文鹿勾在手中的酒瓶拿过来。
一时没了酒坛子的依靠,文鹿难得的地没条件发射地反击,她有些怔愣地看了看手,再缓缓地看了一眼正瞪着眼睛看她的严络青,冷冷地道:“知道不知道又如何?”然后说着,又拿起了地上的另一个酒坛拆了封便往嘴里灌。
严络青还是将酒坛放在怀里的时候才后怕,天啊!她可是从第一杀手手中抢东西啊!冲动是魔鬼!说的真没错啊!要不是文鹿喝酒喝的反应迟钝了,估计她现在已经趴在地上。
后怕地将酒坛子又塞回文鹿的另一只手上,退后了几步才道:“你将我之前和你说的都忘了不成?你知不知道这三皇女将大皇女铲除了之后下一个目标就是你啊!”
“她不会将主意打到我身上的。”文鹿显然没什么兴趣,对严络青的焦急丝毫不能理会,然后便不再说话,倒了倒喝光了的酒坛子,发现没有一滴酒了,晃悠悠地站起来向房间走去。
话说这夏末的晚上还是有点凉意的,这皇女府没什么下人,又没有守夜的,这个时候早就都回房睡觉了,严络青一个人伴随着一地的空坛子打了个冷颤,看了看头顶正亮的月光。
真的不会注意到她吗?
不由地又想起那天让三皇女派下人混进府请她出去大的那次。
如果不是她告诉文鹿的话,说不定文鹿也就不知道这件事了。
如果连和她接触都要这么小心翼翼地来,对文鹿能放心吗?
严络青突然发现自己领悟到了一句话的真谛,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好吧!但愿这不是一个人的战斗!
再那之后,严络青又开始过气了皇女府的米虫生活,整天除了照顾苏俨就是照顾苏俨,最后苏俨只要看到她在自己眼前没事晃来晃去就觉得烦,于是伟大的严大人被赶出家门了。
她看了看紧闭的房门这个委屈啊!这让她去哪儿呢?
失落又无聊总之就是闲得发慌的严络青姑娘左思右想,导致的唯一一个结果便是五车国又不太平了。
“唉!这个是什么东西啊?”京来大街上,一个小贩拿起自己手中称为传单的东西左看右看,然后十分不解地问着旁边的人。
“不知道唉!”但旁白的人也一头雾水,于是两人又对着这张纸研究。
只见纸上没别的,是一个由木头做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奇怪的椅子,但说它是椅子又不像椅子的东西,旁边还添上几个字叫什么座便器?
“什么叫座便器啊?”
“我也没听说过,好像在城西的那家新开的叫卫浴的店卖的。
“位域?这是什么名字?”干什么的?
“我们过去看看?”
……
“掌柜的!那个……城东的王财主家要一个座便器,可是人手不够了,我们卖不卖?”严络青恨不得将眼前这个看起来傻愣愣的伙计抽上一巴掌:“人手不够就先让她等会儿!怎么能不卖?会不会干活啊你!”
果然新招来的人即使不靠谱,严络青感叹。
这伙计也挺委屈的,她一直找不到活干,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店招工,她去了人家还要了,但……卖的东西委实有点奇怪,这掌柜的还说什么出恭用的,她只用过木桶……这个,她看都没看过,就别说用了,她不敢!
严络青的座便器上市后着实冷门了不少天,还是她让人亲自做示范打广告才有人过来买,一传十十传百,都觉得这个东西好用,买的人倒也多了起来,但也只限于富贵人家,穷苦百姓还真没几个买的。
不过她可不在乎,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富贵人家一旦用的多了,又和大宁一样形成了时尚,到时候她再降低点价格,还愁赚不到钱?
其实这个座便器她早在长宁的时候变有这个想法了,当时的卫生巾实在太畅销,她一时也没工夫研究这个,毕竟古代没有齐全的设备,座便器需要改良,这功夫可就大了,后来又随着文鹿来了这里,愣是一时腾不出时间来,要不是苏俨嫌她烦她还想不到要卖这个呢!
她可是为了这个费了不少功夫,研究出来就死了很多脑细胞,怎么卖更要琢磨一番。
她在这里麻烦就麻烦在身份上了,就算他们再巴结她,她也是个番邦人,做这个生意的时候没用真名,差不多又是一次白手起家啊!
没日没夜地忙活了几天,着实又赚了不少,短短一个星期就供不应求了,有钱人家里大,房间多,是以竟然有人一买就买好多,尤其是皇宫里也向她下了订单,让她变成超人她也变不出这么多座便器来。
但没有卖不代表她不能赚钱,先收定金再给货,还说这是要排队的,即使是宫里的也得等。
于是,毫无职业操守的严络青再第二天听到宫里有人找她的时候她第一反应竟是想逃跑!
不会是被她们查到了非法经营来抓她了吧!
她看着眼前一身侍卫装的女人,强迫自己脚下不抹油,勉强笑道:“我就是严天才严掌柜,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情?”
“这个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严老板还是赶紧和我走一趟!”来人别看穿了个深色侍卫服,还别着把刀,看着乐呵呵的倒挺年轻,说话也客气气的,一看就是刚入宫的菜鸟一只,严络青想着既然来人是个这样的,那肯定来头也不会太大,也许只是想买座便器的也说不定。
这一想她也开心了,感到心中犹存在的擂鼓声有些脸红,赶紧应下“好啊!我这就过去。”
定的是京来最大的酒馆的天字一号房,严络青看着气派的房门,又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这……五车国的皇宫不会这么有钱吧!即使来头不大的也这么讲究排场?要说这房间价格不菲啊!能是什么事情呢?
来人是一个年岁不小的女人,一脸严肃,同样是一身深色锦衣,却比刚刚的那个菜鸟同志高贵了几分,周身的气场也明显不一样,但……总觉得有些眼熟!
那个菜鸟将她带到房间后便一脸谨慎地走了,严络青不着痕迹地大量着眼前的女人殊不知这个女人在打量她。
原想这个自称严专柜的女人必定年龄不轻,但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黄毛丫头,想想自己的目的,一下子又觉得今日此行怕有不顺啊!
“天才掌柜!在下李成,为一品带刀侍卫,今日来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和天才掌柜做个生意。”女人一改刚刚的严肃,立刻开始和严络青套近乎。
饶是脸皮厚如严络青此时也不禁脸红了。
这个严络青的名字不能用,严天才也是她临时想的起着玩的,平时还不觉得,怎么一听这个女人叫出来这么不是味?
她不禁伸出手摸摸鼻子:“哪里哪里,您能和我做生意是我的荣幸。”话说出口才开始寻思到面前这人是宫中的一品带刀侍卫!
侍卫啊侍卫!也得看哪来的侍卫,据她所知现在朝中的一品侍卫可都是女皇管辖范围的,而女皇现在这样,那这……
“天才掌柜客气了!”那人一个拱手便进入正题:“掌柜的座便器近日来销售颇多,据我了解您也无一官半职,看能不能将座便器的配方给我们,当然我们出钱来买,而掌柜还能在朝中担任三品官员如何?”这侍卫说的轻巧,可是说着密切观察严络青的每一丝表情。
“哦?”被一口一个天才掌柜叫的,严络青头脑发懵,直到听到她说出钱来买配方给她的时候才终于醒悟过来。
感情这是来盗取她劳动成果的!
立刻也没了之前的热乎劲,她没有一官半职?开玩笑,一品她暂且不稀罕就别说个三品了,而且别以为她不知道,五车国内掌权的大臣均在二品以上,一个三品算什么?也忒没诚意了吧!
不着痕迹地白了她一眼严络青装作纠结地道:“这……您说的可是真的?”
严络青此时面露惊讶,泛着不正常的红色,双眼瞪的溜圆,期盼却又不敢相信的样子,两手相互交握搓来搓去,倒真像一个占了极大便宜又不敢相信的样子。
自称是一品带刀侍卫的女人此时也不由地放松了心情,之前还想着如果是个上了年纪的人凭她带来的东西不怕她不答应,而年轻人就难保对那个东西感兴趣了,让她白白揪心了这么久,现在看到严络青的样子不禁有些轻蔑了。
原来是她高估了,就这样一个货色根本就不用她出马吧!
女人此时彻底放松了下来,掩饰住自己的不屑道:“既然这样,那劳烦严老板签了这个吧!”连解释都不解释了,就从袖子中掏出了一张纸。
白纸黑字倒像契约之类的东西。
严络青拿起放在眼前看了看,像蚯蚓一样的字体不知道在说什么,到这里这么久了,字好没认全着实是她的遗憾之一,而……这态度也太随便了吧!
“这个……是什么啊?”依然是茫然的声音,其实她还是有一部分看懂了的。
这下女人更加不屑了,连解释都懒洋洋的:“这个是对你好的,只要你签了这个,想要多少钱又多少钱想要什么官有什么官,想要什么样的男人就有什么样的男人!”那语气简直就像哄骗小女孩的怪叔叔,有了十足的把握连骗人都提不起兴趣了。
于是严络青扮演的上瘾,当下便抓起手边早已准备好的狼毫大笔一挥刷刷几下,几个大字跃然纸上。
女人见状满意了,也没细看便将纸收了起来没说什么便要走,严络青昧着眼睛不由出声:“这个……您能否等一下,在下其实还有个小小的疑惑!”
“说!”女人达到了目的,也不恼,显得很好脾气的样子又转过头施舍般地说。
“这个……在下是从小城来的没见过大世面,您说您是宫中的人可有个信物?这个……万一以后,是吧!我找人也好找!”严络青心里暗暗佩服自己,都可以拿小金人了吧!
女人听罢白了严络青一眼,现在才想起来?
然后显摆似的从腰带上掏出了一个腰牌扔到严络青面前。
没错就是扔的,那态度严络青差点就忍不住了,但想想还是按捺下来结果腰牌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