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络青此时开始心生恐惧了,她有些后悔自己之前竟然让女皇将人都撤走了,现在这么大的地方只留她一个人,就连一个侍卫都没有,这地理位置又不是一般的偏僻,真是阴森啊!
严络青定了定神,走上前,看着纹丝不动的大门,赫地沉住一口气,对着大门猛喝:”我来了,没有任何人,开门!”
寂静的午夜,严络青一个人独自站在一个诡异的大门前,她刚刚发出的声音似乎还在空气中盘旋着,然而却无一响应,什么变化都没有。
她看着丝毫不动弹的大门,不禁咬牙腹诽,要是不知道的还不以为她有病了?
这两天她可是没少准备,她就是认为这个大门是巫祝搞的鬼。
其实那个家伙早就知道这个地方了吧!然后先一步到达直接进去还将大门给封上就是为了不让别人进去,她可是在藏书阁的众多书中查到了,南夷的巫术中就是有这么一种封印术,可以将任何东西封上,活得也好丝的也好,而且封上后会明显泛着红光,但与其说是封上还不如说是个幻觉,这个巫术实际上就是创造了一个假象,让外面的人开起来门是打不开,但实际上大家根本就没撞对地方。
她就说为什么当时觉得这个门上的鹰看起来很变扭,她那时候看到的明明是鹰的两只眼睛,八成是因为这个门太巨大了,那巫祝施术也麻烦,干脆凑活凑活没有大的纰漏就完了,反正平时人迹罕至也没人注意到,但她估计想不到她曾经在这里带过不少的时间,对这里的一切都熟悉着呢!要不是她提前意识到了这一点,等到了时候她还没去,巫祝便可以直接将她掳进去拿到宝藏还可以毁约,真是打的好算盘啊!
严络青承认自己在想到这一层的时候这可谓是怒火中烧啊!这股火一直持续到现在,不过……当她又吼了两声看到的依旧是毫无动静的大门的时候突然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
难不成不是这个地方?这个不是巫祝搞的鬼?
她又瞥了瞥泛着猩红色的大门,犹豫不决,是走呢?还是再等会儿呢?
算了,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再等会儿吧!反正回去也睡不着。
打定主意的严络青干脆靠着大门席地而坐,望着天空开始十分无聊。
然而还没等她做热了屁股,就发现有自己胸前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了,她发现自己胸前的木雕极其灼烫,刚刚还没发现,现在一这么觉得,她简直觉得自己胸前要被烫伤了一般,赶忙扒开衣襟从里面提溜出来了那个罪魁祸首——木雕。
这木雕还是和原来的样子差不多,但此时却也和那大门一样奇异地泛着诡异的猩红,她下意识地拽着木雕的绳子凑近了那个也开始升温的大门,赫然发现两者像是有吸引力般地凑在一起,严络青不得不跟着自己手中的木雕靠近大门,看着兹兹冒热气的大门,严络青突然冒出了一个诡异的想法,这个法术不会是为了找打那个所谓的宝藏特意施的?
所以,它根本就不是一个单单不让人进的法术,而是一个开端?
看着和大门贴合在一起的木雕逐渐恢复了颜色冷却了下来,严络青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将木雕收回挂在自己的脖子上,而后握住熟悉的鹰鼻,打开了大门。
进入相当熟悉的地方,严络青却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听到身后大门咚的一声合了起来,心里一阵不规律地跳动,唔!她似乎后悔真的一个人来了!
前面是冗长的楼梯,由大门通向地宫的,随着大门的关上,墙壁上的火把一个接一个地亮了起来,严络青就着不甚清晰的灯光,小心地迈着台阶,老旧的台阶再伴随着整个地宫散发着的腐朽的味道,光是一个小石头的声音都能让严络青汗毛直立。
她原来虽然在这里呆过不少时候,但那时候只限于在奢华的宫殿里待着,而现在却要她自己一个人从头走一遍,明知道前面有自己的敌人,却还得硬着头皮走着,那滋味可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不知走了多久,严络青迈下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诺大的宫殿赫然映入眼帘,每座宫殿还像原来一般奢华的同时却毫无人气,硕大的夜明珠在顶上孜孜不倦地发着光辉,将整个地宫笼罩这不算亮的光芒中,熟悉的地方并未给严络青带来好感,她此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人。
灰白色的头发在黯淡的光亮下更显惨淡,高高的女人就这么站在那里,头戴一个黑色的面纱,看起来倒真是有些吓人了。
“孩子呢?”没有看到孩子,严络青瞬间忘记了一切质问脱口而出。
“严大人,本宫要的东西可还没看到了。”巫祝早就料到了严络青会这么问般,嘶哑却又厚重的声音透过面纱不紧不慢地传出来,刺激着严络青脆弱的耳膜。
“你要的东西就在这地宫里,说好的,只要你得到了你想要的就将孩子还给我!”严络青咬着牙又重复了一遍,宝藏有没有暂且放在一边,她实在不相信这巫祝的人品。
这几天也了解到不少南夷的巫祝的事迹。
别看面前这位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但实际上心狠手辣,说她还是个十二岁的幼儿的时候便知道将自己一同修炼的同伴杀死最后成为了师傅唯一的关门弟子,其当上巫祝的道路更是充满了血腥,将自己的家人都送上了黄泉路不说连一直教导自己的师傅也就是南夷的前巫祝也一并杀死了,而她当上了巫祝后更是心狠手辣,说一不二。
就是这样的人,连自己最亲密的人都可以背弃,她怎么会知道她会依言将孩子还给她?她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她不将叮叮还来,就算是同归于尽她也别想走出这里一步。
“那严大人带路吧!”严络青知道这巫祝有识人心的本领,她怎么想自然也就不怕这巫祝知道,果然巫祝只是让她带路并未说别的,严络青冷哼一声,率先走到了前面,当真带起了路。
她这两天将自己关在藏书阁可是知道了不少内容,南夷的事情巫祝的事情还有……地宫的事情。
这巫祝这么肯定这宝物就在这里,而且大门也确实不一般,说不定这里面真藏着什么玄机。
她记得她有在这地宫的图纸上看到过一扇门,和外面的大门相似,只是大门上画着的不是鹰而是一头猛虎。
这里不是普通的地方,而是大宁皇朝经过几百年沉淀下来的地宫,比起陵墓还要高贵些,这种地方的任何一个地方的不知都是考究的,不管是鹰还是虎都一定昭示着什么东西。
老虎是充满危险和兽性,对于人来说,如果不能驾驭便意味着死亡,但如果能成功将它臣服却又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它象征着恐惧和贪婪。
两人不知走了多久,她终于看到了记忆中的猛虎图便停下了脚步,大门上的猛虎与记忆中的从何,巨大的獠牙和锐爪闪着阴森的光芒,不算大的眼睛透着警告,虎视眈眈地盯着两个人,栩栩如生,竟如此的逼真,仿佛要是受到了侵犯必定毫不留情将人撕烂,幽静的气氛,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但是这个人可不包括已经想疯了的巫祝。
严络青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只是猜测,巫祝已经两眼泛光看也没看严络青一眼,眼睛紧紧地盯着老虎道:“就在里面,我能感觉的到!快点将门打开!”声音嘶哑的同时竟透露着毫不掩饰的疯魔。
严络青暗自咋舌,依言将木雕掏了出来。
前面的门使用这个打开的,这个大概也是如此。
但……好像有些不同。
严络青很快就意识到了问题,因为这个门根本就没有发光,也没有和近在咫尺的木雕形成共鸣,严络青不甘心地将木雕有往前举了举,依然什么反应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
木雕都已将贴在了门上却丝毫反应都没有,就在严络青焦急的时候身后阴测测的声音响起:“别搞花样!如果你敢骗我,别说你的孩子了,就连你都不可能活着走出去。”
真是刺耳的威胁!严络青下意识地手抖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外面的大门不是你施的咒吗?为什么这个门没有?”
然而巫祝听了却更加不耐烦:“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快点将门给我打开!”眼里的狂热已经不受控制地向外溢,严络青直觉她现在已经有些不正常了,这个脸上的表情都不是一个正常人会拥有的。
什么?
严络青全身僵直,不是她下的咒?
“你说清楚!那你为什么会进来?”
“我当然要进来!”如果她要是能更早一步找到那个东西,她就能回到以前了!但可惜的是她根本就进不去。
“那外面的大门怎么回事?”
巫祝听了有些疑惑,但随即想到了什么道:“以前在南夷的时候看到过,好像是只要大门与其产生了共鸣,便会生出诡异的颜色,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对的!”
原来是这样!原来不是巫祝搞的鬼,那个门之所以会这样大概是因为感受到了这个木雕而产生了反应!她原来在这里住的时候木雕并未放在身上,是以当时没有任何反应。
“你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这个本就是南夷的东西,都是被大宁抢过去的,大宁的人抓走了当时南夷的巫祝和那个珍贵的东西,然后又强迫让巫祝施法,你们大宁都不是好东西!你们等着,等我拿到那个东西,你们都会遭到报应的。”
严络青直觉皱了皱眉头,她不是大宁人,她说的话倒是对她没有影响,但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感情是盗过来的赃物!但眼下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她看着眼前的大门寻思着到底怎样才能将门打开。
“那这个门怎么打开?”
闻言,巫祝终于将注意力放在了大门上面,怀疑地看了严络青两眼,随后一把夺过木雕,却无论怎样都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