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我也不为难你,我现在就想救我的夫郎,他很苦的,刚跟着我过了几天好日子,我绝不能见死不救,所以老人家,请您告诉我吧!这可是两条命啊!”严络青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几乎声泪俱下。
她说的也是实话,他为什么跟着她总是受苦?而现在呢?却还是因为她的疏忽,眼看连命都快没了。
看着严络青毫不掩饰的担心,老奴再也说不出推拒的话,他也是个男人,心也是肉长的,他服侍了苏俨几天知道他是个好人,但他也是被迫的,本就是昧着良心做的,而现在看到严络青这个样子,再也忍不住了。
罢了罢了!
“是左相大人吩咐的,吩咐我给七殿下下毒,但不知帝君怎么知道这件事情,而左相大人也同意了。”说着老奴哆嗦着手指从怀中取出一个包裹递给严络青,声音较之刚刚给位破碎:“老奴原本也是乡下来的,但左相她说如果我办成了便将我的妻主一家接到这里,如果我办不成,我们便都没了命,我……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妻主还有我们的孙女死啊!严大人!七殿下!老奴也是没办法啊!”
严络青结果包裹神色复杂:“我答应你的会做到的。”
打开包裹是一片白色的粉末,正是这个东西导致苏俨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但……就像他说的,他也是被逼的,左相和帝君才是这正的凶手,她也没必要和一个老人过意不去。
“谢……谢严大人!”老奴闻言感激地落下泪水:“老奴对不起您啊!更对不起公子!老奴的罪老奴自己承担,只求严大人不要为难老奴的家人就好。”老奴的声音声音越说越低,严络青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一个不查,这老奴便转身一头撞在旁边的柱子上,就连文鹿都没来的及做点什么。
严络青呆呆地看着这一幕,手脚冰凉。
她不想这样啊!她说道会做到的,而且……药并没有都放不是吗?
两人叹息,也无法,也只能吩咐将老奴的尸体处理好了,然后找到他的家人给些补偿。
“严络青,如果当时我不让他进府的话,苏俨也就不会这样了。”文鹿看着心情十分低落的严络青难得率先开口。
严络青自打下午那一幕过后心情就一直不怎么好,想着左相想着帝君想着南贵君又想着横死的老奴,怎么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搅进了一个什么样的漩涡里,一切的一切多让她这么疲惫。
“这不干你的事!你也是没办法,怎么样?那个毒?”严络青看着文鹿的面上破天荒出现的愧疚,当下也气不起来了,她之前其实埋怨过文鹿的,埋怨过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但这些她也不想,而且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苏俨,是那个毒!
闻言文鹿脸色更加不好了:“那个毒……李达她也看不出,有几位药成分很复杂。”本是冲着她来的,现在却祸及不该祸及的人。
严络青听了也没再说什么,她其实也没抱太大希望,这左相既然敢下就定不是普通的毒,她也没指望通过文鹿就能找到解药。
“我会找到解药的。”文鹿说的坚定。
严络青却并未放心,反而问道:“你说这赌到底是左相放的还是南贵君放的?”严络青其实打下午便开始想这个问题了,如果是以前定毫不怀疑,但现在帝君是听他的,那个男人如果想做点什么,帝君还不是言听计从?而且这毒本不是下给苏俨。
“南贵君?”文鹿皱眉。
严络青这才想起她并不知道那些事情,便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但也规避了诱惑的那些。
“但左相是最开始授意的,他们只是互相帮助的关系。”
严络青也觉得有理,帝君能听他的只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上位,又不是受他控制。
而且这毒是早下了,如果他要知道的话,昨日没可能不用这个威胁她,是以他很有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
“是左相!”
文鹿沉默半晌:“今天晚上行动吧!”
“好!”
秋天的晚上比白日里清爽多了,没有了燥热也没有阳光,绝对是偷鸡摸狗的好时机。
夜深人静之时,本该宁静的京来此时有了两个不速之客再屋顶上跑着,那身影如鬼魅,如果有人此时拿着望远镜望屋顶上看,便会看到一个黑衣人在前面跑着动作灵活形如鬼魅,而后面的那个则速度慢了很多笨拙不已,尤其是在间断之时,前面那个人轻轻一跃便跳了过去,轻功了得,而另一个人则是要靠第一个人跳过去之后横在两人之间的绳索滑过去,样子滑稽可笑,但可惜的是!这个时代还没有望远镜这个东西。
严络青在后面跟的是上气不接下气,其实文鹿已经尽力迁就她了,但还是有很大差距啊!文鹿其实是说将左相拐来,让她审问,但这样做太过于危险,现在毕竟不是在用武功说话的江湖,这样做带来的风险太大,而按个老奴被抓回来,左相不可能不知道,肯定做了防范,她们只能这样硬闯了。
皇女府的位置偏僻,而宰相府则是在皇宫外边,最为繁华的地带,是以她们要穿越半个京来,而且考虑到不能让被人看到就只能从屋顶上进行了。
这个滑锁还是她下午加急做出来的,粗糙不堪,不怎么好用,但也勉强能用,但只爬了几个屋顶,她的胳膊就已经快掉了,此时的她十分愤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学武功,至少学门轻功啊!
文鹿精神奕奕托着累死狗般的严络青到了左相府的时候已是夜半子时了,此时的宰相府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浮华,安静无比,文鹿和严络青降在了一个屋顶上观察着这个比皇女府大了不少倍的府祀,不愧是大家族,祖上积蓄下来的老宅子气势不一般。大大的庭院湖水小桥一样不少,和错落有致的屋子,可比文鹿的那个筒子楼大了不少倍,屋子的灯都熄灭了,偶尔还能看到几个巡逻守夜的士兵。
文鹿对着严络青打了个手势,严络青会意,将早就准备好的帽子罩在头上罩好,只留下两个眼珠落在外面,样子其实有些滑稽,但此趟任务堪峻,两人准备好后便来到了事先调查好的屋子。
严络青有些恶毒得想着,然后将事先准备好的迷药透过插进去,对着屋子猛吹了几口气,不大一会儿就看到左相扑倒在了男人身上。
两人进去后文鹿直接将人从床上提下来,连衣服都没给她穿上,都头一盆冷水便这么泼了下去,看的严络青咋舌不已。
左相缓了一会儿,这才注意到面前的两个黑洞洞的人,一瞬间眼里透露出的害怕倒是让严络青嘲笑不已,这个老家伙还是个怕死的,也是,估计她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没少做。
本应该春意盎然的屋子此时却是另一幅不该出现的场景,左相肥肥的身子瘫坐在地上,无尽的冷意传来,再加上心里的恐惧,皮肉开始泛紫。
严络青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本来她就这么大岁数了,还以这副姿态坐在地上,真是难看至极,想着要不要给她拿一件衣服披上什么的,结果还没来得及动作便被文鹿制止了。
她不会知道,人往往只有在这种情况之下才会说真话。
严络青听话地没动,而左相却越发觉得难堪,想她是堂堂左相,平时那是千拥万戴啊,尤其是现在皇帝一傻,她便是这个国家真正的主宰了,这样一个人此时却以这样一幅样子摊在自己的男人和两个陌生人之前,那种难堪的程度是无法想象的,而且这两个人来的突然,手段蹊跷,她竟无法判断她们的目的。
但这副样子实在太难看了,她看两个黑衣人暂时都没什么动静,便想起身找衣服披上,而在她一手臂远的地方便有一件袍子,左相不知是吓的还是冻的,动作极为僵硬,想挪动却挪不了,而文鹿也看出了她的意图,一个冷哼,以严络青看不清的速度拔出剑横在面前,左相的脸一下子成了猪肝的颜色。
“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我是谁!你们会不得好死的!”左相气急,语气恶毒了起来,但仔细听却不难听出声音中的颤抖。
“哼!我们不知道你是谁能来吗?左相是冷的脑子也冻住了吧!还有左相大人貌似没有搞清楚状况,嘴巴干净些有的时候是很有用的!”严络青听着就来气,她还不想看她的裸体呢!多么有碍瞻观,还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得针眼呢!要不是她下了毒现在也不会这样吧!
左相本事想用自己的名声吓唬吓唬,但很快她就发现站在面前的这两个人绝不是普通的窃贼,但想起自己之前布置下的队伍,她的脸又从猪肝色红润了起来:“哼!既然知道我是谁害敢闯进来胆子也真不小!如果你们几天要是敢伤我一根汗毛,就等着被大卸八块吧!”不愧是左相啊!即使是这样的场面也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开始恐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