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十七岁时辰的夜晚,依旧是没人记住我,我一个人毫无意外地孤独地度过一天,而我没记错的话,那天也是我毒发的日子,是以我完全没有生辰的感觉,只是很恐惧毒发的来临。
我不知道痛了多久,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站在面前一个人,还是个女人。
就着月光,我清晰地看都了她的紫眸,泛着冷冷的光芒盯着我,就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蛇,我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个想法,但就是全身不寒而栗。
她的年龄不大,比母亲年轻上了十岁,面容俊朗,长的很好看,我想如果后来没有遇到那个女人的没有遇到那些事的话,她应该是我心目中长的最完美的女人。
她对我毒发一点都不意外,就那么冷冷地站在我的院子里,就像天神一样不期而至,谁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
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真丑!”。
我那时候虽然已有十七,但每天都一个人在屋子里度过,尚不知美丑,也不知自己的相貌,是以她的丑字在我心目中没有任何概念,但不知为何就这样上心了。
那之后我才知道自己当时的样子是有多难看,她还是嘴下留情了的。
头发长长的没有搭理过,打着乱七八糟的结,面容暗黄,因为常年不见光,十分黯淡,衣服也是随便穿着的,因为衣服很少,冬天的时候就将所有能穿上的衣服穿上,而夏天则是将能脱的全部脱掉,横竖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但那之后我就注意了,听说有一个地方里面有很多男子,那些男子都很漂亮很会打扮,而他们唯一的工作便是吸引女人进去。
我的装扮便是向他们学习的,他们穿什么我就穿什么,他们如何说话我就如何说,手势动作无一不学,直到后来我不用再向他们学也能自然地做出这些动作,而巫祝说我的丑字我一直怀恨在心,是以每次她来的时候我便将我所有学的内容展示给她看,而她并没有我意料中的赞赏,而是……奇怪?
我也不知道何为奇怪,也没深究过,只当是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我了吧!
但我的日子终于不再难熬,因为她总是时不时地来陪我,陪我玩给我讲外面的事情,说话聊天,而这些似乎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没有任何人知道,所以我就将我所有的咒术展现给她看。
她看了之后眼神明显变了,看我的眼神中担着毫不掩饰的震惊欣赏不可思议和一些什么别的我看不懂的东西。
我后来才知道那个东西叫作野心。
但当时我丝毫没有意识,只当是我做的事情很了不起,我几乎要认为她是对我做好的人,女人。
所以当她和我说和她走的时候我毫不犹豫。
我那天也是毒发,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那次的毒发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痛的多,伴随着疼痛身上奇痒无比,就在我无比恐惧的时候她来了,她看了我的样子很久没有说话。
我以为她知道我的毒,毕竟她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是毒发的时候,但按此她脸上的意外告诉我她不知道。
她看了我很久很久,等我平静下来后很沉默地给我把着脉,半晌沉默不语,终于在天亮之际开口道:“你的毒不食不能制,要不要和我走?我带你出去帮你治毒。”
似乎知道我一定会答应,说的是陈述而不是疑问,而我也确实答应了。
她将房子烧了,用的不食我当时用的炎火咒而是一个更厉害的咒语,房子几乎一瞬间就变成了灰烬,里面的东西一同烧成了灰,我问她为什么要怎么做,她告诉我说不让我母亲知道我逃出来了。
我想也是,如果要让母亲知道我出来了,肯定又会抓我回去,而起还连累了她,是以我当时很老实地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后来看到了母亲的身影心里有些不舒服。
我在近十年后重新看到了母亲的身影,她似乎比想象中的苍老了不少,真是讽刺,没想到见到她会是这种时候,我一度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她了。
而她对着我曾经的院子站了很久很久,一句话都不说,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我发誓再也不回到这个地方,她说好。
我就这样在十七岁的时候带着一身的毒逃出了困了我十余年的屋子,唯一的遗憾便是没能将爹爹的东西带出来。
我以为自那以后我能过上从巫术中看到的自由生活,没想到真正的万劫不复还在后面。
那晚之后巫祝带我去了很多地方,而且我也再未听过南水无的名字,似乎这个名字真的在南夷消失了,对于母亲,我的感觉很复杂,本来之前对她是有怨恨的,但……那晚看着她的背影之后又觉得她那么可怜。
巫祝就像她所说的,给我清毒。
这个毒是从小就长在我身上,不是说清就能清的,即使她是巫祝,有着至高无上的法力,也着实费了不少的功夫。
为了给我清毒,费了不少的珍贵的药品,她更是像去了一条命般。
她三天三夜都在给我逼毒,不停的运功一刻都不带停歇,即使是我都坚持不住了,她依然坚持到我的毒彻底没了。
这过程并不是简单的,而是有反噬的作用,她给我逼毒过后闭关了好久,我记得第三个夜晚一过她就晕倒了,面色苍白,嘴唇干裂,就像是身上的元气都被我吸干了一般,而且我确实也是如此,因为这个毒很霸道,它这么多年虽然将我的身体掏空了,但也从一定程度上维持着我的身体,如果这个毒乍一被吸走我的身体也必定垮了,是以必须有人在给我逼毒的同时给我输入元气,而她一个人将所有的全部做了。
这份情我一直记着,对于我来说巫祝就是我的恩人,是再造父母,如果没有她的话,我早就一个人在那阴冷的屋子里痛死了,不再会有后面的经历更不会遇到她,按个让我刻骨铭心的女人。
是以,有了这份念想,后来不管巫祝怎样对我怎样要求我我都毫无怨言,因为这是我欠她的。
和她一起离开一年以后我才发现她的野心实在不小,在南夷只能是巫祝,是以她便将目光投在了遥远的国度。
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因为她的才能实在不适合一辈子窝在南夷做一个巫祝,永远臣服在母亲之下。
我也是逐渐才见识到她的能力的,她的巫术真的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即使我天赋异禀和她也不是一个档次的,只是我可能学起来要容易的多,而且她的眼光只精准为人的狠辣都是必不可少的品质。
我们离开南夷首先到了一个小国,这真是个小国了,整个面积还不及南夷的宫殿大,我问她为什么要到这种地方,她只是笑笑没说话,后来我苦思冥想了好久才知道了这个地方虽然不大,也不怎么富有,但是地理位置很好,四面环山,交通闭塞,益守不益攻,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躲到这里面来是一个很好的地方。
这个地方侵占起来相当容易,我们几乎没费力气,她们从未见过紫眸的人,是以一度将我们奉为神明,天人,我们都不用施术便可以轻易地控制住她们,她们简直对我们言听计从,短短的一个月我们就完全控制了这个国家。
大宁是一个很有名的地方,一共只有五国,大宁和周国是最为鼎盛的两个国家了,都是历经了百年的国家,周国距离太远,而且据说当地的人都长得极其魁梧,军事实力强大,而大宁相比之下幅员辽阔,经济发达,军事实力虽然不差但也没有周国那么强盛,是以很快就成为了我们的下一个目标。
有了现在这个小国的支持,我本以为大宁也不会费太多时间话太多力量的,但很快我就发现我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巫祝她本打算控制住一个大臣的,但不知她们做了什么交易,巫祝的头发全白了,人也变得苍老无比,瞬间少了二十年的年华,然而就是这样,她的目的依然没有达成,因为出现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叫严络青。
巫祝本不过三十岁,平时很在意自己的外貌,但因为施咒付出的代价太大,人也渐渐变了,变得暴戾变得我不认识了。
我一直将她当作我的恩人,而她也只是将我看作实现大计的工具,但我发现我错了,原来她一直对我有着肮脏的念头。
我以前从未在意过我的相貌,知道出来之后看到那些女人看我眼神我才知道我长的很好,巫祝就曾对着我的脸发呆,我当时还以为她是因为给我逼毒而身体虚弱,但现在看来也是因为我的样貌吧!
她的脾气越发不可收拾,每日里双眼猩红,总是恶狠狠地说一个名字,说要不是因为她,她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大宁给她的打击太大了,她每日里开始酗酒,,浓重的酒味远远地就能闻到。
而就在她喝酒的一个晚上,她要了我,说不清我的感受,有些遗憾,但也不后悔吧!
毕竟她是我的恩人,给了我条命将身子给她也无可厚非。
自从那晚之后她每天都会来我的房间做那事情,我尚且不知贞洁对一个男子是多么重要,只是一开始觉得不舒服,不厌恶也不喜欢,后来也逐渐适应了。
就在我以为以后的日子就会这么过下去的时候,她又开始了她的下一步。
似乎是从大宁的打击中缓了过来,她振作起来,将目标放在了五车国上。
五车也是个小怪,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要这个国家,但我也跟着她去了。
这回她没让我闲着,让我去勾引那个国家的女皇,我不明白什么是勾引,她便教我,然后我就照着做,但这次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这个女皇是个年纪很大的人,似乎和我母亲差不多,让我去和她做那样的事情,说实话我觉得恶心。
但我没办法,她告诉我我很重要,我要通过这个一步步地控制她,她说以我的容貌没问题的。
出来这么多年我也有了这个自信也知道了许许多多的事情,不再是从前什么都不懂的南水无了。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个女皇并没有想象地那么快落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