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皇兄吧,虽然你不能像七丫头那样叫我二哥,但叫我皇兄就挺好。”
“可就连叫皇兄都只能在私下叫。”
“呵,这就是皇宫,这就是生于皇室中的人,这就是你为何要逃避去游览山川的原因了,你也知道在这皇宫真的会让人透不过气的,到处充满着尔虞我诈,到处都充满着因为权力而压制没有权力的人做一些不择手段而想要得到权力的人,皇上很人,皇上是人累。皇上连说话都要在心里想着,这句话说出去会是什么结果,会不会造成些什么,皇上也是要看人脸色做事,为了社稷,为了天下黎民百姓,这个担子好重,承宣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了,都是因为这担子啊,我能挑了担子吗?我不能。”
“我知道,承宣知道皇兄很累,承宣知道都是承宣的错。”
“不说错,小的时候我推你去替我承担了那么多的担子,也该是我替你担起来了,只是这担子担起来了就没有仍下的可能了,承宣你好会挑啊!用儿时的担子来换现在的担子。”万俟承恩越说越凄然。
“二哥,对不起。”
“你这一声二哥,一声对不起,我还能说什么。”
“皇兄可知道刚才那个丫环是谁吗?”万俟承宣想了想还是说了。
“是谁?”
“她是姬文昌的亲生女儿。”
“你说什么?”万俟承恩一转身,抓着万俟承宣的肩膀说道,力道之大,让万俟承宣能清楚的感受到他身体传来的颤抖。
“皇兄,你先冷静一下,这件事情我也是最近才知道。”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是。”万俟承恩放下万俟承宣脚步蹒跚的朝前走去,他怎么能冷静,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是姬文昌的亲生女儿,那允儿呢?允儿是谁?允儿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吗?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去调查清楚,如果允儿知道了真相会怎么样,允儿的性格自己怎么可能不清楚。
“皇兄,我知道你心里在担心什么,再自责什么?当初那种情况任谁也不可能去怀疑。”
“我应该怀疑的,当初姬文昌狠心的让允儿替他报仇,我就应该想到的,有那个父母如此狠心,在自己犯下了灭族之罪,女儿能逃开死罪,他不想着如何让女儿今后的生活能幸福,能开心快乐,如何让女儿能放弃仇恨不要再白白的担上性命。当时的自己还一直以为是姬文昌死到临头了还没有半分悔悟的心,原来允儿并不是他的女儿啊!原来他只是当允儿是一个他复仇的工具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我怎么可以不想到,我怎么可以相信,我真的该死啊。”万俟承恩一拳一拳的打着自己的头。
万俟承宣赶紧冲过去阻止万俟承恩继续打着自己的头说道:“皇兄,你心中的委屈我知道,你心中的悔恨我知道,你心中的疼惜我更知道,可是现在你不该这么做啊!既然姬允儿不知道,这也许也是好事,如果让她知道自己付出的只是利用,那曾经种种的利用,这换作是任何一个人都会发疯,更别说是她了一介女子,如何来承受这些。”
“对,对,你说的对,我不该这样的。”
“二哥,事都已经如此了,我们能做的只是保护她不再受伤,其他的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啊。”
“别叫我二哥,二哥什么都办不到,二哥只是一个笨蛋,只是一个傻子,连最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资格做你二哥。”
“你是我二哥,你永远都是我二哥,如果你真的觉得做皇帝很累,很苦,那我来做吧,我知道我不可能做得有你好,这皇帝也不是我想做就做了,但是只要能替你承担寂寞,替你承担痛苦,替你承担束缚,我愿意做这些,我不想看着二哥因为这些担子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你痛苦,我也难受,我也心痛。”
“呵呵,你也知道皇上不是你想做就做的,当初你既然选择了不做,我又怎么能已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我懂。”
“我这么做只是想让二哥能开心能快乐。”
“站在权力的顶峰我就很快乐。”
“二哥。”
“好了,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吧。”
“那天晚上我本来是想去找博煜让他查一下武旭峰的去处的,我们的人来回报说跟丢了武旭峰,皇兄不是也认为武旭峰不是单纯的出去流山玩水吗?就是在那个晚上遇到她的。因为在博苑外面有人,为了不暴露博煜他们的身份,所以我走了后院,只是她当时也在那里焦急的等待着,她是害怕博苑里面有暗哨,所以不敢进去,当时是我带她进去的,也是她带了武旭峰是出去笼络愚忠于姬文昌的旧部去了。博煜他们告诉了我一切。”
“她既然是武相松府里的丫环,她怎么能做买主的事情,这样的人该死。”万俟承恩一想到,都是她那该凌迟处死的爹害的允儿如此,他就对桃红也充满了恨意。
“其他她也是受害之人。”
“受害?这都是她该承受的,一切都是因为姬文昌,父债女偿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她也是不知实情啊!皇兄可知道姬文昌是怎么死的吗?”
“听说是父皇收到了李哲安的奏折,这才暴露了他们的恶迹。”
“那皇兄可知道李哲安是如何得到那些情报的。”
“说来听听。”
“这丫环叫桃红,当年也是被武相松以人牙子的名义买入府中的,而皇兄也知道,武相松有一个义女被武相松送给了李哲安,而那个义女的贴身丫环就是桃红,她们被武相松送入李哲安府上的时候,具体是为了什么,恐怕只有武相松自己知道,但是能肯定的一点,绝对是想靠她们打听一些关于朝廷或者是李哲安的动向,以用于他们这用,而当被姬文昌之事之所以暴露就是因为李哲安收到了一些情报,而这情报的来源就是桃红。”
“你说什么?”
“嗯,听说姬文昌起初是不愿意造反的,只是因为武相松用他亲生女儿的性命不相要挟,姬文昌也是为了亲生女儿的性命才听命于武相松的,最后事迹败露,他这才命桃红将姬文昌造反一事透露给李哲安的,武相松也是歹毒至极,让自己亲生女儿来结束他的性命。”
“那你意思是桃红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嗯,她除了对自己悔恨,就是恨,所以上次郑云要杀了她的时候,她泪声俱下的求郑云放她一马,说她等她保了父仇,她会以死谢罪的。”
“那皇弟是认为她没有罪了。”万俟承恩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万俟承宣的话里,句句都是开脱。
“说她有罪,是因为他错生了姬文昌之女,说她没罪,恐怕她在皇兄心里已经成了罪不可敕的罪人了。”
“她是有罪,是罪不可敕,但是这一切我都只想留给允儿。”
“她刚才递给臣弟的纸条上写着,三日之后,她会在福缘楼等臣弟,会告诉臣弟武旭峰召集的姬文昌旧部的藏身之所。”
“回宫吧,朕累了。”
万俟承恩大步的朝前走,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脚步有多么虚浮,可是他是皇帝,他是永远也不能让别人看出来他的真实想法,懦弱,恐惧,以及已经遍体鳞伤了却仍然要强壮没事的痛苦,就算面前放着毒酒,也要毫不在乎的仰头一饮而尽。这就是帝王,这就是男人。
桃红早就知道允儿曾是帝王心头的爱,以前也不能经常看到皇上,只有几次的见面也是由于天子威严而不能也不敢直视,唯一一次真正看清皇上的威严的时候,就是那次随苏尘烟进宫替太后贺寿的时候,由于自己不经意间看到了皇上看允儿的眼神,那个时候自己只是一味愚忠愚孝,当初自己还曾让苏尘烟因些而来迫害允儿,现在想想自己真的罪孽深重。
在王府的时候,自己曾经帮助苏尘烟做过多少伤害允儿的事情,那时自己真的不知道啊,自己只注意到在允儿身边总是有用不尽的关心与疼爱。而疼她爱她的男人却都是那么的优秀,万俟承恩如此,博煜亦是如此。自己看到她那样,自己就越发的恨,为什么同为女人,她能得很到的,为什么自己就得不到,所以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到最后那次在王府如果不是她手下留情,自己肯定是不可能逃出王府的。
现在回想起来,其实她真的好可怜,郑云说的不错,自己一家人对她造成的这辈下辈子都还不完,自己也不知道该称呼她一声姐姐还是妹妹呢,是她替自己承担了一切罪责,现在看她那样的生不如死,自己真的好恨,好悔,所以今天她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专门多看了这个帝王一眼,她真的想看一下,那个爱允儿到骨髓的男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不管允儿到最后选择谁,自己都会祝福她的,这微薄的祝福一点都弥补不了自己一家人对允儿所做的伤害,如果自己真的要死,自己愿意替她做最后一点事情。
“桃红,你这死贱人你躲在这里干什么。”武爱佳气急败坏的说道。
“奴婢该死,奴婢突然间觉得不舒服,这才没有去服侍小姐,请小姐原谅。”桃红擦了擦眼泪说道。
“贱人,本小姐的事情还没有办妥,你就先偷奸耍滑了,看我不打死你。”武爱佳伸过手就朝桃红打到。
“小姐,奴婢错了,请小姐放过奴婢。”桃红躲过了武爱佳打来的手。
“你个死贱人,你竟然敢躲。”
“对不起小姐,奴婢错了。”桃红站在那里任由武爱佳打了两个耳光。
“哼!以后你要是再敢偷懒,看我不撕烂你的脸。”武爱佳打过了,解了气了转身走了。
武爱佳走了,桃红的眼睛里是噬骨的恨。
晚上,桃红服侍完武爱佳,便浑身酸痛的出来关上门,本想去休息的,但是想了想,今天听到武旭峰他们的谈话,武旭峰带回来了爹爹以前的旧部,就肯定不会就这么安份的,所以她便打算去探探。
走到前院,刚好看到一个下人拿着东西朝这边而来,桃红便迎了上去说道:“姐姐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