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妮倚在沙发上玩着手机里弱智的桌面游戏,眼睛时不时的以暇两眼彭瑜卿。
吃了退烧药他开始发汗,起先睡得还算安稳,这会子一个劲儿的翻腾。
杨妮起身去卫生间准备给他拿条毛巾擦擦脸上的汗迹,谁知等拿好毛巾出来被眼前的场面惊了个半死。
大少爷许是发了一身汗热得难受,挑开被子夹在两腿中间整个后背全赤裸在外,整体无一杂色,古铜的皮肤泛着油亮的光泽,紧实圆润的臀部毫无遮拦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杨妮脸上腾起各种颜色,一阵红,一阵白,随即转为青紫。
KAO!
这服务员干活也太彻底了吧,至于把他脱的跟秃毛鸡似的,不着寸缕吗?
现在怎么办?
让他就这么晾着,药白吃了!
叫醒他,让他自己盖好被子,那还不尴尬死了!
TNND!
杨妮咬了咬牙,豁出去了,全当是在美院画裸体素描吧。
她蹑手蹑脚靠近床边,避开接触到他身上任何一块皮肤的情况下揪住被子一角使劲拽,别看杨妮思想工作给自己做了不少,但实际的情况要复杂的多。
一个赤条条的大男人在她眼皮地下她再没脸没皮也会害臊的,是,没错,男模见过不少,给男模穿衣服时也是只剩一条紧身小裤裤而已。
可是有那条小裤裤和没有小裤裤却是天壤之别,杨妮别过头尽量不看他裸露的臀部,只想快点给他盖好被子完事!
杨妮拽着被子,熟睡中彭瑜卿似乎很不爽,他抬起右腿一挑,被子被他勾到怀里,双臂夹紧用力一扯,不止被子连拽着被子一角的杨妮一并跌落在大床上。
“啊——”
杨妮额头刚好磕在假肢上,撞得生疼。
这一折腾,彭瑜卿也醒了。
在这样一个极为诡异的姿势下他做起了身子,还好被裹成一团的被子挡住了关键部位。
杨妮揉着脑门从床上爬起来,狠狠地剜他,如果能够测量温度她眼里的灼热绝对比彭瑜卿的体温高出几倍。
“我洗个澡!”
彭瑜卿拢了拢头发,一脸不解的凝视着杨妮,这会儿头好像不晕了,可是全身汗渍黏得难受。
“啊——”
彭瑜卿掀开被子下床,杨妮同一时间尖叫着捂住眼睛。
“操——”
男人同样也是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你把我扒光的?”
彭少退回到床上,端端正正的盖好被子,看着捂着眼睛脸红到耳根的杨妮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有些害羞,有些纳闷,有些不知所措,心还有些怦怦乱跳。
杨妮撑开手指从指缝中偷窥,发现他盖好了被子才悻悻的放下手,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喉咙。
“咳咳——我没这爱好,那个,那个,男服务员扒的。”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遇到女流氓了。”彭瑜卿咧嘴笑了笑。
“滚——谁有空流氓你?”看他有了玩笑的精神总算松了一口气,只是这人但凡病好了就立刻变身浑蛋。
“那你,一般流氓谁?”
果不其然,他痞痞地靠在床头的垫子上,一手拖着下巴一手抱肩饶有兴致地看着杨妮,脸上挂着促狭。
“我靠,彭瑜卿你找死是不是,你就这样报答你的救命恩人,我去看看你的衣服干了没,你要洗澡快洗,别再被我撞到,会长针眼的!另外,洗完澡给自己量体温,然后严严实实地滚进被子里,听到没?”
杨妮气势汹汹地对着彭瑜卿嚷嚷,掩饰自己的尴尬,刚那段对话不是自己正常应变下会犯的错误,肯定是被他的裸体给雷倒了才掉进了陷阱。
发布完指令,看都没看彭瑜卿就逃出了房间。
室外清凉的空气正好退却焦躁和窘迫,看猪猪赤身裸体的卧室里晃悠已经不会再脸红了,可是换一个人还是不行,就算是哥们也不行!
虽说自己也算是学画画的,可是画过的裸体素描只有两幅,其中男的那张关键部位还有一片树叶。
再说当时教室里二三十人,从画画的到被画的谁也不会有杂念。
刚刚她也没有杂念,保证没有!
瑜卿也没有,应该没有!
完了,越理越乱——
坐在长廊的栏杆上,捡起石子一粒粒的投向湖中,运气好的时候也能有5连跳。
桃园里种植了大片的桃花,整个眼前全是粉色一片。
随着一阵风吹过,带着花香的粉红色花瓣随风飘落,像下起了粉色的细雨。
碧绿的湖上散落着一片片粉色的花瓣,有贪吃的鱼儿以为是好吃的,竞相浮上水面啄着花瓣。
彭瑜卿见杨妮走了,急急跑进卫生间,当然不忘落锁。
本身退烧药发了一身汗,发现自己赤条条时又吓了一身汗,此刻,汗迹退下了,又有些冷。
今天过的实在够丰富,他妈的可以拿去改编一个剧本了。
尽管有些冷,他还是打算洗个澡,刚和丫头扯谁是流氓的话题时,身上就蹿腾着一股火,幸亏被子厚看不出端倪,否则以后哪还有脸再见丫头。
不行,不行,一定是太久没碰女人了。
彭瑜卿一边思量一边卸下假肢,双手撑墙跳进了淋浴房。
他在水柱下冲刷着身体,整理着思维,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很可怕的念头——当年如果是自己去江城交货,她会不会就是自己的女友了?
被这个突然跳出来的念头吓得一怔,赶紧扇了自己两个嘴巴子,低咒一声将水调成冷水,他一定是烧糊涂了!
冷静!冷水能够使人冷静!
杨妮在回廊上看了会儿鱼,扔了会儿石头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他也该洗完了,绕到洗衣房取了他的衣服回房间。
彭瑜卿裹着浴巾正在吹头发,洗了冷水澡现在又开始脑袋发晕,沉甸甸的。
杨妮把手里的衣服袋子塞进浴室,放在台面上。
“你还烧吗?体温量了吗?”
彭瑜卿轻轻摇了摇头,一只手抓着浴巾,一只手立马关门,生怕再有什么意外,他脸皮再厚也没有勇气光溜溜的在她眼前晃悠了,这事儿闹得,以后怎么见面呀?
杨妮看他一脸嫌弃,也厌恶的翻了个白眼。
KAO!白眼狼,哼,烧得晕死过去的时候谁伺候的你,竟敢嫌弃我,早知道刚就拍成照片拿去卖钱。
杨妮单手叉腰,另一只手举着体温计堵在卫生间门口,彭瑜卿刚拉开卫生间门一根玻璃棒就戳到了他鼻尖上。
“哈哈哈——”
看到他,杨妮捧腹大笑,也顾不得体温计了蹲在地上笑抽在了一起。
性感,太他妈的性感了,他不当模特真可惜!
他赤身穿着Zegna黑色修身西装,从颈部到胃部全部露在外面,大片的麦色带着沐浴后的光泽和清香,完美健硕的胸肌在敞开的衣领处划出两道好看的半圆弧线。
再抬头往上看,脖子上面却是一张臭的不能再臭的脸,眉毛拧着,鼻子皱着,嘴角斜歪着,眼睛里闪着怒意。
“谁把老子的衬衫洗成这样?”
彭瑜卿手里握着一团黑色的布料,绉巴在一起和抹布差不多。
杨妮忍着眼泪一只手抱着肚子一只手接过他手中的衬衫抖开一看,再次笑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某H大牌的生蚕丝衬衫,首先不能见水,其次不能烘干。
可是今天的特殊情况两者都遇到了。先是淋了雨,再加上服务员听杨妮说快点烘干也没看洗涤说明直接扔进了干衣机里,两万块钱的衬衫缩成了女式S号的尺寸,而且还绉巴的像牛嘴里吐出来的。
“哥,哥哥,你真有当,当模特的天分,这Zegna被你诠释的一点都不比广告上的模特差。”
杨妮坐在地上,特崇拜的像彭瑜卿伸出大拇指,那声哥哥不是白叫的,马上就会让他付出代价的,呵呵,想着心里的好事儿,不觉又扑哧乐出了声音。
“少拿我和那些娘娘腔比,体温还量不量?”
在浴室里对着镜子看自己穿成这样时恼的呀差点把镜子砸了,此刻看她乐成这样还一个劲儿的夸赞,脸上的表情算是缓解了少许,不过这敞胸露怀的还挺冷,身上不停的打摆子,好像又烧起来了。
杨妮把体温计递给他让他夹好,踮起脚尖用手背试了试他额上的温度,又摸了摸自己的,还是有些烧。
“你快去躺着吧,离上次吃退烧药的时间还不到六小时,不能再吃药,不要盖被子,物理降温。”
杨妮神色凝重,在李菡的滋滋教诲下杨妮略懂一些病理,发烧之类的越到晚上越严重,这里只有一个小医务室,如果真的烧成脑膜炎什么的怎么办?
彭瑜卿看她眉心拧成的结竟有些心疼,收起了痞气,乖乖的上床躺好。
杨妮去卫生间弄了几条湿毛巾丢给他。
“额头、脖颈、腋下、用这个擦,可以降体温,我再去趟医务室。”
杨妮一路小跑来到医务室,跟医生简单的讲明情况,要了酒精、棉球和两支柴胡针剂。
再回到房间时,见他乖乖的躺在床上做大字状,额头顶着湿毛巾闭着眼睛不知睡着没。
把长发重新盘在脑后,洗净双手在他身侧坐下。
掌心传来一阵清凉,彭瑜卿倏的睁开眼睛,下意识的挣扎了下。
杨妮正用酒精棉球帮他擦拭手心,本身就冷再加上这种冰凉,瑜卿嘴唇微微哆嗦,但很快掌心除了冰凉还掠过一阵很舒服的痒,让人愿意安定下来的痒。
心里默数了150下,换另一只手又150下后换到脚心。
这次彭瑜卿不干了,媲美光速般的收回脚坐在臀下,只留左脚给她,她总不会涂假肢吧。
“你是怕痒,还是不好意思?”
杨妮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她心无旁骛哪知道他想什么啊,一心只想快点帮他退烧,不要半夜烧到上医院,她可不想再开车了。
“你不说话我当你是不好意思,那你答应我一件事就不用不好意思了。”
“啥,啥事?”
其实擦手心的那种感觉他还是挺贪恋的,只不过脚心就显得过为亲密了,实在害怕自己再冲动,男人和女人不同,有些事情不受脑子控制。
“你答应就好了,我又不会卖了你!”
“我咋觉得你没憋什么好呢?”
“是吧?”杨妮冲他做做鬼脸,突然凶巴巴地吼:“趴下!裤子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