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周旬是吧?”罗尘快速的接过他的话,嘴角全是苦涩,他不是在乎钱,而是这些年他们俩也算是相依为命过。
“我不会要。”门被推开,周旬原本爱笑的眼睛,变得黯淡无光,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他不是喜悦,但是自己真的是李曦的亲生哥哥,这才是他喜悦的。
他直接蹲在李曦的面前,双手轻轻的捧着她被重重纱布包裹的手背,“清清原来真的是旬旬的妹妹,要不是电视曝光,梅西真的忘记当年,她打伤我,然后让你给输血,她顺便让医生给我们做了一个鉴定,她这个女人,揣着结果跑了。”
眼泪落下来,嘴角笑容不止,“我们的人生虽然没有父母,我们一直以来,虽然断断续续分开,可是都是彼此心里占了重要的位子,有多人能像我们这样,虽然有磨难,但是我们遇到可以跟我们相守一生的人。”
李曦抬头,与她的那个人对视,以前总说自己是孤儿,受过那么的苦,寂寞,孤独,但是现在,她有哥哥,爱自己的丈夫,一个可爱的孩子,朋友她也不缺,原来她一直被爱包围着,人满足了,那么心就宽了。
“哥,阿尘,我有哥哥了,我不是你的妹妹,你说你傻不傻,被这个困扰,如果你早点说出来,梅西就能早点讲出来,你说我们会这么疼吗?”
面对她的哭喊,心疼的要命,但是此时,他非常的开心,原来自己不是一个变态,他不是变态,他不是,他没有爱上自己的妹妹,他是清白的,眼泪哗哗的流下,“也许我不能选择出身,但是我懂得明白是非,如果他是伤害我在乎的人,那么我也不会放过他。”
面对无法掌控的事情,又不想失去朋友,那么青春里都会有些事情乱套,比如酒后清醒,发现自己出现在别人的床上,交颈相缠。
芦苇张开眼睛,入眼是暖色的橘黄色,自己被人抱进在怀里,她的脑路波慢慢回路,嘴角迈开苦涩的笑容,她想动,这种情况,一种应急措施,是逃,但是好像不现实啊!
面对他像八爪鱼般的将自己缠住,侧头看着近在眼前的脸,浓眉大眼,有酒窝,脸上长的精致极了,如果给他戴假发出去,换上应有的装备,就算是火眼金睛都看不出。
忽然地上的传来手机铃声,她有些尴尬的试着起身,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这里拉着窗帘,灯光一直开着,动一下才发现一片清凉,试图几次,终于被放开,她没有回头,自顾自的起床,乳白色的脚,踩在地毯上,未成遮挡,直接蹲下捡起手机,一系列动作,床上还保持原姿势未动的人,呆呆的张开嘴。
他不知道说什么,整个房间的脏乱,他的记忆开始断片,开始埋怨自己,居然饥不择食把人家姑娘给啃了,问题是啃了还付不起责任的那种,他是一个失恋的人,伸手拉起被单盖住自己。
“鹿茸,现在是凌晨四点,这么急?”她能发出声音已经不错了,还能假装轻松的语气更是勇气可嘉了,地上的衣服已经不能再穿,直接打开衣柜,找了件白衬衫,套上,她的身高跟牛斌差不多,衬衣穿在她的身上,刚刚遮住大腿。
“我回到美国了,这边找到了慕薰儿,查了李曦的一些事情,只是没有想到,你利用了自己的人脉,参与其中。”
芦苇找裤子的手滑了下来,耳朵轰鸣,只听清楚最后一句,微微侧头,与牛斌对望,嘴角勾起,“就如你查到的,我当年的确让人给萧清清做了死亡证明,所以我无话可说。”
“芦苇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边传来暴怒的声音,哪怕是隔着话筒远的牛斌也能听清楚,更何况是她自己,“喂,信号怎么这么差,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到,哎呀,居然挂了。”
说完瞬间挂断电话,找出一件羊毛裤,找套上西装,伸手掘起裤脚,找了一双中型的袜子,“你不是刚刚分手,怎么办公室就没有一件女性的物品?”
找了半天,只能认命的套上羊毛衫,黑色西装,她的鞋子也是湿的,现在可好,穿什么走,真是伤脑筋了。
牛斌看她翻得起劲,又好像急着走,终于墨迹的开口,“柜子下面的一个箱子里,有一双鞋子,是你的码。”
芦苇瘪嘴,手上动作停顿一下,有些孤疑的拉开下面的箱子,真的有一双皮鞋摆在里面,有点微跟,要是记得没错,这是当年在清清的婚礼上穿的鞋子,“这双鞋子不是坏了吗?”
牛斌有些不自然的抓抓头,“当天下午拿去修的,后来萧清清闹出国,就忘记拿给你,所以就一直呆在这里了。”
芦苇点点头,心里突然有那么一刻,怪自己了,当初明明心动了,深深吸了一口气,“谢谢你,有急事,得走了。”
捡起自己的东西,开了门,鞋子很合脚,人已将不是当初的人,也许这是一场最好的告别,“牛斌,这件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是成年人,所以你也不必在意。”
牛斌望着紧闭的门,他没有动,他知道她的意思,他的骄傲让他动不了,他跟陆雪交往这么久,最多的就是相拥而眠,他能说自己一个31岁的老处男,要找她负责任吗?
越想越气,他个人觉得,作为纯情男这么多年,就这么载了,人家拍拍屁股走人了,他开始爬起来,满屋子的找手机,十分不爽,拨出病房的电话号码。
罗尘听到电话声,抬手就捞起来,手掌,肩膀伤口痛的厉害,根本无法入眠,他说故事真的很不擅长,刚刚才把李曦哄着睡着。
“喂?”
“阿尘,我被人给睡了,而且她不负责任。”
电话里面传来牛斌的哭诉声,罗尘知道,牛斌平时嘻嘻哈哈,但是对待感情是认真的,他跟陆雪发展到什么地步,他看牛斌的表现是知道的,但是谁这么厉害,把老男人给吃了,这是他这几天,唯一觉得放松的一刻。
“谁把我们的万年纯情男给睡了,可是你跟我哭诉也没有用,你看哥哥现在也是一伤残人士。”
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李曦,眼里都是笑意,牛斌是这些年,外面的人虽然觉得很风光,可是他牺牲很多,跟着自己,这份友谊,难得且珍贵。
“那你给我想办法,必要时候你用美色解决一下吧!”
罗尘先在是看不到牛斌的表情,要是看到了,估计会笑死,趴在窗口,一直在看,那辆红色的保时捷有没有开出去,可是他忘记自己在32楼,而且此刻,正光着身子,屁屁上下翘起来,是那么的撩人啊!
“难道你想冤枉是李曦睡了你?”
罗尘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身边的人,迷迷糊糊的回答到,“这辈子还没有睡过别的男人,你不介意,等我伤好了出去拉几个。”
“胡闹,闭上嘴巴,不许说话。”
李曦赶紧用被子挡住嘴巴,一副委屈至极的说道:“是你说我睡了别人的……”
“老大,要不你自己先处理了内务,再来处理我这个外务吧!”
他知道,这个电话就是打的不是时候,这会准出事,而且是自己往枪口上撞。
“你都这样了,就别死磕了,放正我俩也睡不着了。”
李曦开心的从被窝里坐起来,白天睡久了,加上伤口一直隐隐作痛,反正睡不着,这几天失落太大,喜悦又太多,弄得总个人都处在精神兴奋状态中。
“阿尘,我现在头好痛,醒来之后,其实我是懵了,刚刚人家一个女孩子跑走了,我也没有送,好像人家还不要负责,怎么觉得自己吃了大亏呢?”
那头牛斌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大堆,这边传来敲门声,李曦伸手拿过电子监视屏,看到门口的人,惊讶的张开了嘴,颤抖点了打开键。
“你直接告诉那个女人是谁?”
罗尘问完,反射性的往门口方向看去,看见进来的人,两人先是有些惊呆,上下打量来人的装扮,罗尘最先反应过来,“你不用告诉我,我也知道是谁了。”
罗尘皱眉,那头回他的是“啪”的一声,随即传来忙音,优雅的放下电话,靠在床头上,李曦自然的往他身上靠,两人都是一副审查的姿势,嘴角更是各种意味不明的笑容。
“看什么,我要是落马,你们准备捞我吧!”说完去柜子里面,找李曦的睡棉衣,一路上来,真的冷死了,还这么的看着她。
“你不是已经落马了,这是初次,还能走这么远?”
“李曦你闭嘴,不许乱说话。”
面对好友的暴怒,无辜的闭上嘴,真是没有想到,这两个人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乖乖的闭上嘴巴,等待着她进去梳理。
“没事吧?”
罗尘已经恢复冷脸,虽然他对牛斌的事情感兴趣,但是也不允许别人欺负他的人,然,他又知道,傻丫头根本不在意。
“我没事,但她是出了大事了,不然不会这样跑来。”
对好友的理解,一脸的担忧,心里面也跟着紧张起来。
芦苇出厕所出来,洗了把脸,清醒的坐在沙发上,拉过上面的毯子盖上,“快四年了,我帮你做的死亡证明被牵引出来,还有真正的李曦家人已经去往美国,所以……”
“所以李曦的身份之后就不能用了?”
罗尘接下她的话,用力的将李曦抱在怀里,原来接下来,她将面临黑人身份,心疼的在她的头发上轻轻一吻,“别怕,明天就让老爷子给你办身份证。”
李曦惊讶的抬头,萧清清不复存在,李曦终究要还给别人,那么她到底是谁,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首先是绑架我们,之后是我的身份被戳穿,然后没有立足之地,这个敌人是谁,为什么要这么的对我?”
“路容怎么说?”
芦苇叹气,用力的吹了一下额头上的发丝,“说我滥用职权,我不知道用我姐姐的一条命,换他假公济私一回行不行?”
说完眼睛看着窗外,这是她第一次慌乱手脚,不是因为给人开死亡证明有多大的罪,而是秘密再次被揭开,那便会伤痕累累。
“对不起,芦苇,是我拖累你了。”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一定要给她说成已经死了,但是至少能活着,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