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刚刚下早朝,饿得很,再加上不少大臣反对此次对狄族出兵,心情非常的不好,本想去吃个早饭,结果饭还没吃几口,就有人来报,说是周美人找到了害她失掉皇儿的真凶,想让皇上过去一趟,满桌珍馐,皇上只得放弃,毕竟,孩子比早饭的分量重。
本来,以为此事证据确凿,来了可以直接将那害死他皇儿的人直接治罪,却不想来了之后,周美人就对他哭哭啼啼的,大早上就听到哭声,却是也是够晦气的,心里顿时感到有些烦躁。现在,太医都说这些麝香的分量不会对胎儿有什么影响,周美人还是在这抓住沐昀月不放,而且还哭个没完,真心是烦透了。
皇上不耐烦的说:“够了,你没有听到太医的话吗?一个美人大庭广众之下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子。”
周美人一听皇上这话,两行泪珠儿不住的从脸上划过,小声的啜泣道:“皇上。”本以为此事可以得到皇上的怜惜,不曾想,皇上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周美人想放弃,可是想到那个失去的孩子,便由恢复了斗志,用帕子拭了拭泪,说道:“就算是分量不够,那沐昀月在帕子上涂上麝香,有将这个帕子置于臣妾的寝殿,怕也是居心不良。”
沐昀月没有丝毫的紧张,毫不介意的说:“臣女如果想谋害皇嗣的话,为什么不下足够的麝香,况且臣女会傻到用自己的帕子沾上麝香,放在美人的寝殿里等着被人发现吗?”
皇上一听觉得沐昀月却实是说的很对,要是如果想害死周美人的孩子的话,怎么会就下那么一点儿的麝香,而且还用那么愚蠢的方式?
周美人一听这话,顿时也觉得十分的有道理,可是她不甘心啊,声音里依旧带着哭腔,说道:“如果不是你做的,那帕子怎么会在本宫的寝殿里?或许你就是故意这么做,好让众人不怀疑你。”
沐昀月那会还觉得,周美人没了孩子挺可怜的,这会跟她有理说不通,沐昀月心里对周美人的同情便一点点的消失了。
沐昀月语气微冷,说道:“仿一条帕子又有何难?”
周美人毫不示弱的说道:“那你把你的那一条帕子拿出来,这条是不是仿得不就一清二白了?”
沐昀月微微一笑,虽然甚是得体,可是怎么看都夹杂着一些寒气,说道:“臣女当时在美人的宫中换下脏掉的衣裙之后,便让臣女身边的宫女将脏掉的衣裙和帕子交由美人身边的宫女处理,那帕子难道不在美人的宫中吗?宫里可是有不少人看见臣女回去的时候是两手空空的。”
皇上一听这话,重重的拍了一下案几,怒道:“够了。”众人听了之后急忙吓得跪了下来,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十分的不想在这个时候,触皇上的霉头。
周美人的美眸中依旧是含着泪,不过怎么看都带着一丝欢喜,皇上总算是要处置掉这个害她没了孩子的人了。
但是,皇上接下来的话,却是让周美人大跌眼镜,只见皇上回过头,冷冷的看着她,冰冷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你太让朕失望了。”说完后便大步离开了,一干内侍便匆匆忙忙的跟在皇上身后离开了。
皇上真的是没想到,为了陷害别人,周美人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不要,那也是他的孩子啊!算了,这么多年以来,这种的女人他见多了,为了他可以多看她们几眼,那些女人连孩子都可以利用。
周美人呆呆的看着皇上大步离开的身影,愣怔了,她是受害者啊,沐昀月害她失掉了孩子,她的第一个孩子啊,皇上为什么不仅不处置沐昀月反而还说对自己失望的话啊?
看到皇上走了,沐昀月便也抬步欲走。
这时,周美人不再愣怔,像个疯子一般的吼道:“沐昀月,你给本宫站住,害了本宫的孩子,你还想走?”
沐昀月回头,平静的看了周美人一眼,说道:“周美人,太医说了,那条帕子上的麝香,压根不足以让你流产,而臣女的帕子昨天就交给美人宫里的宫女了,这个人尽皆知,此事与臣女无关,皇上都没有说什么,若是周美人对臣女做什么,恐怕美人承受不起皇上的怒火。”现在周美人情绪失常,如果不拿皇上来压一压她,恐怕周美人精神失常之下,真的会对她做出什么事。
对于周美人,沐昀月只能送她两个字:脑残。人家太医都说了,那些麝香的分量根本不足以让她的孩子流掉,可是周美人还是不依不饶的抓住帕子的事情不放,最后她说出那条帕子一直以来都是在周美人的宫中的,皇上自然而然的以为周美人是故意流掉孩子,然后故意嫁祸给沐昀月的,所以最后才会说,周美人太让他失望了。
周美人听了沐昀月的话之后十分的激动,跌跌撞撞的走到沐昀月面前,抓着沐昀月的衣领,歇斯底里的一遍遍骂道:“贱人,都是因为你……”
沐昀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任由周美人抓着她衣领,听着周美人歇斯底里骂她的话,她才不屑于和一只疯掉的母狗说话。
沐昀月没有搭理周美人,周美人没有了对手,也甚是无趣,一会闹累了之后便无力的将手放下,不停的流泪。她就是再恨沐昀月现在也不能把沐昀月怎么样,现在她皇上已经恼了她了,如果她再把沐昀月怎么样的话,皇上更会恼了她,她很清楚,没了皇上的宠爱她什么都不是。
沐昀月看着周美人放手了,用手整了整被周美人抓皱了的衣领,平静的说道:“臣女知道周美人失去了孩子后十分的伤心,不过,美人就是再伤心也得振作起来,切莫让陷害你我之人在背后偷偷的笑。”
周美人听了这话之后,不由得抬头看了沐昀月一眼,双手抓着沐昀月的胳膊说道:“快说,究竟是谁害了我的皇儿?”
沐昀月看着周美人那急切目光,用手拿开了周美人抓着自己的手,语气了依旧是那一如既往的平静,“六个月的孩子,哪能那么轻易的没掉,此事肯定不是意外。”
周美人听后若有所思。
沐昀月接着又说道:“那人害美人没了孩子之后,又将臣女的帕子放在美人的寝殿里,恐怕陷害臣女是次要的,让美人失宠才是主要的。”
周美人听后,那双手又急切的抓住了沐昀月的胳膊,定定的问道:“那人,究竟是谁?”
沐昀月再次将周美人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拿下,她实在是不喜欢不熟悉的人碰她,女人也不行,“深宫之中,不想让周美人得宠的人多了去了,臣女哪里知道。”
沐昀月说完之后便走了,她可不想在周美人这个笨蛋这里待着,跟笨蛋说话是一件很累很烦人的事。
沐昀月走后,周美人无力的垂着双臂,跌跌撞撞的到来到了榻上,难道就是因为她得了皇上的宠爱,那些女人就迫不及待的想让她的孩子死吗?她宁可不要皇上的宠爱,也要让她的孩子好好的活着,那可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啊!她还没有见到他的样子,想到这里,周美人呜呜的哭了起来。
沐昀月走出周美人的宫殿一段距离之后,便瞧着了步履匆忙的许寒默,想到许寒默曾经的赠药之恩,沐昀月便笑着同许寒默打招呼。
许寒默看到沐昀月,不由得吃了一惊,刚刚他在太医院时,听到一个从周美人宫里回来的药童说起皇上因为沐昀月的帕子在周美人宫里的事而令人传唤沐昀月,他一听,就急忙快步的走过来了。
在许寒默心里,沐昀月是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的,他知道沐昀月一定是被冤枉的,他心里不禁想到,沐昀月那弱不禁风的,被人陷害了能应付的来吗?他急急忙忙的赶过来,就是希望可以帮一下沐昀月,不过现在看来,完全的不需要,沐昀月已经安全的离开了。
许寒默敛去一脸的担忧,浅笑着对沐昀月点点了点头,之后便随便找了一条路离开了,他很想和沐昀月说几句话,但是他的理智提醒着他,他不能这么做。
恰好独孤景宸就在许寒默身后不远处的位置,看到沐昀月巧笑倩兮的模样,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的耀眼明亮,独孤景宸的思维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沐昀月居然对他笑了,而且还笑的那么温暖。
不过,转瞬间,独孤景宸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发现,沐昀月不是冲他笑的,而是冲着他前面的那个男人笑的。
而他前面的那个男人,就是许寒默。
独孤景宸很郁闷,沐昀月那晚对他无比的淡漠疏离,现在居然对着别人笑的那么温暖。
他就不明白了,他堂堂昭远候,有勇有谋,风华正茂,长得又英气逼人,还有两千户的封地,昭远候府里又只有他一人,嫁给他,一不用侍奉公婆,二不用和其他女人勾心斗角,他可是位居京城姑娘最佳夫婿榜榜首的男人啊!沐昀月那晚居然一个好脸色都不给他,他哪里做错了啊?
沐昀月跟许寒默打过招呼之后,看到独孤景宸那沉到极致的冷脸,虽是极度的不情愿,但还是上前行礼,依旧是得体中透着淡漠疏离,大庭广众之下独孤景宸也不好对她说什么,点了点头便让离开了。
与独孤景宸擦身而过的瞬间,沐昀月磨了磨牙,居然敢对她那么冷,气死她了。
沐昀月回到煦宫自己的房间里之后,便警告夏青,“你最好还是给本官安分一些。”
夏青的身子禁不住的颤抖了一下,沐昀月怎么会知道那事是她干的?正欲开口辩解,这时沐昀月那冰冷的毫无温度的声音响起,“你昨天做了什么别以为本官不知道,那么低劣的小伎俩,还是不要用的好。”
不给夏青说话的机会,沐昀月又冷喝道:“出去。”她现在没心情听夏青编瞎话。
看到夏青走后,柯采萱问道:“大人,你怎么知道是夏姐姐陷害了你啊。”
沐昀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呡了一小口,说道:“我那脏掉的衣服和帕子是夏青拿出去的,在接触到我衣服的那些人中,只有夏青有害我的动机。”
夏青,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不能允许任何人背叛我两次。
听沐昀月说完,柯采萱依旧是还有一些奇怪,“不是周美人害的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