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昀月一回去,坐在她旁边的长公主就很关心的问道:“昀月,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遇上你的继子算不算是事?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沐昀月寡淡的回道:“无事,不过是觉得有些恶心,出去转转罢了。”
沐昀月吃饭是时候觉得恶心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是不想和长公主说话,两者合起来的作用,沐昀月去御花园转悠转悠的。
可是长公主听到沐昀月说觉得恶心才出去转的,便想成了沐昀月是嫌她恶心,本来长公主就因为沐昀月不听她的去做皇上的容华而不喜欢沐昀月,现在更是心中顿时不快,抿了抿唇,含笑的眼眸中冷芒悄然划过,装作很关心的问道:“昀月,你和景宸成亲也有两个多月了,到现在肚子也没有什么动静,你不是身子不太好啊?这宫里的太医医术都不错,要不让太医给你看一看吧?”
结婚好几年还没孩子的多的事,现在她和独孤景宸成亲才两个月,就算是怀上了,就大熙这科技水平也查不出了啊,长公主居然就敢说说是她不能生,她怎么就不怀疑怀疑独孤景宸呢?
沐昀月薄唇微启,恍若冰山雪水流淌的声音响起,“无妨,当年长公主嫁给大将军不也是半年多才怀上五表弟吗?”
她当时刚穿越来之后不久,就把大熙这些京城里的这些人的底细了解了个清楚,京城里人知道的,她都知道。
长公主一听这话,气得案几下的双手不停的扭动着帕子,可是她也真的是说不出什么来,毕竟她当年是真的半年才怀上了韦皓的孩子。
这时,坐在沐昀月后面的杜夫人看着长公主处境尴尬,便开口说道:“定国公主,那八个姨娘有没有有身孕的啊?”京城里有谁跟她儿子似的,都十九了还没有个儿子,弄得那些女人说她们的孙子多么多么好的时候,她都没的说,她着急啊。
本来这两个月沐昀月都已经把独孤景宸他妈送来的那八个姨娘的事给忘了,这么一提,沐昀月又想起来了,一提起来,沐昀月就心情不好,可沐昀月面上还是波澜不惊,淡淡的说道:“骠骑军的士兵大多都没有成亲,景宸便将母亲你送给他的那八个姑娘送给尚未成亲的士兵了。”
什么?杜夫人一听这话,顿时气得捏紧了手中的酒杯,送那八个美人的人跟她说她儿子让人把人给抬到骠骑营了,她觉得她儿子一般都不回府,都是呆在军营里,把那些美留在军营也行。
可是谁想到,她儿子居然在她的人走了之后,将那些美人送给那些士兵了,那么如花似玉的姑娘就这么被浪费了,她心痛啊,那可是她花大价钱买来的啊!
杜夫人都要把酒杯给捏碎了,生气的跟沐昀月说道:“景宸这么做,你就不劝着点?”
她一不愣,二不傻,干嘛劝自己的老公纳妾啊,沐昀月的声音好似冰玉相撞,每一声都敲在杜夫人的心上,清冽的说道:“本宫劝了,可是景宸不听啊,景宸说了他不喜欢别人替他做决定,出嫁从夫,本宫也不能逆景宸的意思。”
杜夫人一听这话就怒了,为什么自己的儿子就一定得跟自己对着干呢?而且,就算是她的儿子不听她的,这个沐昀月也不能这么直接的说出来啊,这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她的脸吗?
让所有人都知道了在她儿子的心中她没有一点的分量,谁还会把她放眼里啊?
杜夫人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原来是这样,倒是臣妇误会公主了。”
杜夫人觉得她那会问沐昀月的话,真是太不明智了,因为沐昀月是定国公主,对于他们来说,公主是君,他们是臣,他们只要是跟沐昀月说话就得称臣,本来她是沐昀月的婆婆,是可以压沐昀月一头,可是因为沐昀月是公主,她就没法压过去,以后,不到万不得已,她绝对不会和沐昀月说话。
因为只要是一开口就免不了称臣,她一个做婆婆的,在儿媳妇面前称臣,怎么想怎么别扭。她一直想要一个她可以完全拿捏的住的儿媳妇,可是造化弄人啊!她现在都怀疑她儿子娶公主,是不是诚心就是想要气她?
等到沐昀月和杜夫人一说完了话,便看着皇上和韦皓不在了,那会儿她正和独孤景宸他妈说话的时候就看着她旁边长公主离开了,当时她还没有怀疑什么,但是现在,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沐昀月看向独孤景宸,只见独孤景宸举杯朝着沐昀月,嘴角微弯,喝干了杯中的酒。
沐昀月不得不佩服独孤景宸的酒量,从宴会开始他就一直在喝,喝到了现在都没喝醉,而且还面色如常,没有一点醉意,果真军职与酒量成正比。
既然独孤景宸朝她弯了弯嘴角,那么即便有事,也是跟她无关,沐昀月便端起了茶盏开始品茶。
御书房里,年芝兰正跪在地上嘤嘤的哭,衣服已经不复平整,发髻也是格外的凌乱凌乱,用帕子擦着留下的泪滴,显得格外的凄美。
韦煊也是跪在地上衣服也板正不到哪里去,束发的玉冠已经快要掉了,无奈的说道:“事情就是这个样子,臣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皇上坐在上方,脸色十分的不好,欲言又止。
韦皓和长公主脸色铁青的坐在右边,治粟内史坐在左边,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最后,韦皓说道:“事已至此,我们也都明白了,虽然此事不是因犬子而起,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为了年大小姐的清白,不如就让犬子娶年小姐作为平妻吧,年大人,你可同意?”
他儿子什么德行他还能不知道,见色心起,但是他也只能说是这两个人遭人算计,如果说是他儿子主动的,他的脸还不丢尽了。
治粟内史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同意了,虽然他不想让自己的嫡女做平妻,可是韦煊已经有了正妻,他的女儿也就只能做平妻了。
他的女儿已经和韦煊干那事了,那么多御林军都看着他们在御花园的草地上干那事了,他的女儿除了韦煊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到了第二天,沐昀月听到了一个消息,说是在昨天的宴会上,韦煊对年芝兰一见钟情,今天便到治粟内史府去求娶年芝兰为平妻了,沐昀月听了之后感到很奇怪,问书桌旁的独孤景宸:“景宸,韦煊突然娶年芝兰为平妻,你有没有感到很奇怪啊?”
独孤景宸淡淡的说道:“没有啊!”
沐昀月瞪着奇怪的大眼睛,问独孤景宸道:“你为什么感到不奇怪啊?”
独孤景宸依旧在处理着手上的事,淡淡的说道:“他们被御林军看到倒在一起了。”
沐昀月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独孤景宸的眼中隐隐有冷芒划过,不过因为他是低着头的,沐昀月没有看到,独孤景宸冷声的将那晚他将韦煊和年芝兰的对话告诉沐昀月,最后说了一句:“然后我就把他们打晕了,拖着准备扔湖里去,结果有御林军来了,没扔成,我就走了,之后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沐昀月觉得御林军去干什么,如果不去的话,他们就能被独孤景宸扔湖里去了,她就再也不用看到那两个那么讨厌的人了。
不过,沐昀月还是很奇怪,便问道:“你跟着她们干什么,不会他们俩说话那么巧让你给碰着了吧?”千万不要告诉她,是独孤景宸看上了年芝兰,跟着年芝兰,然后看到了这些。
独孤景宸看着沐昀月,嘴角微弯,冰雪消融,只剩温暖,说道:“还不都是因为你,我一抬头看着你不见了,想去找你,之后就听着了。”
沐昀月从美人榻上下来,走到了独孤景宸的身边,悠悠的说道:“前天不是还说不会想我的吗?怎么昨个晚上还看我?”
独孤景宸长臂一揽,将沐昀月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很难得的笑了笑,像冬天的阳光那样温暖,说道:“你说呢?”
沐昀月笑了,很难得的露出了贝齿,黑琉璃般的眼眸中闪着叫下的光芒,说道:“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
独孤景宸将沐昀月抱得紧了一紧,说道:“你认为你能逃得了吗?”哪一次她都不想,可是到了最后还不是落到了他的手中,然后就想了。
沐昀月黑琉璃般的眼眸中光华流转,很傲娇的说道:“你还是把府医找来给我看看比较好。”
独孤景宸轻点了一下沐昀月的鼻尖,视线和沐昀月平齐,半响之后说道:“运动运动更有利于健康。”就算是她生病了,也得和他一起为女儿的出生而奋斗。
沐昀月很干脆的把头给偏到一边,不搭理独孤景宸,很傲娇的说道:“你还是听一听府医怎么说比较好。”
独孤景宸看着今天沐昀月底气十足,觉得莫名其妙,既然她想要看府医,那就叫府医,他就当着她的面亲自问府医究竟可不可以,让她心服口服,独孤景宸朝着门外说了一声,“找府医来。”
昭远侯府人少,府医基本上是很闲的,侯爷几乎就没有找过他,这一次听着侯爷找他,府医拿上药箱,飞快的到了独孤景宸的书房。
到了书房之后,那个府医以为是独孤景宸生病了,结果就听独孤景宸淡淡的说道:“夫人不太舒服,给夫人看一看。”
府医便赶紧给沐昀月诊起脉来,诊完了之后说道:“恭喜侯爷,贺喜侯爷,夫人有喜了,已经有两个月了。”
沐昀月得意的冲独孤景宸眨巴眨巴了眼睛,看吧,看吧,说你碰不成,你就是碰不成。
独孤景宸的嘴角很难得的在外人的面前,弯了弯,万年寒冰笑容,说道:“去找管家领赏去吧。”
来了一趟,还有赏钱拿,这府医自然是高兴,说道:“多谢侯爷。”然后赶紧找管家领赏去了。
独孤景宸靠近沐昀月想要抱一抱沐昀月,沐昀月就在独孤景宸就要抱住她的那一刹那,闪身离开了,一脸嫌弃的说道:“别碰我,省的控制不住,女人在怀孕的时候是不能碰的,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这几天她精神不好也不想吃饭,原来她以为她是感冒了呢,结果昨天晚上长公主一提怀孕的事,她突然想起自己好像这两个月大姨妈没来,于是乎她就觉得她的肚子里应该有了个小生命。
沐昀月一想起来就雀跃啊,独孤景宸总算是不能碰她了,她以后再也不会腰酸腿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