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夜篇】其之十 戏文
织梦云2017-08-03 13:103,549

  你好,我们又见面了。来的正好。

  我现在正打算看一场戏。一场我看过一半,另一半无从所知的好戏。

  你也一起吧。

  没错,我就是在和你说话。

  哎?我为什么会现在出场的?哦,因为这是跳过了一幕的,第二幕呢。

  你问我为什么会找上你?嗯,大概是你的心澄澈如明镜,不自觉地就想和你说话吧。你陷入这剧情之中,又跳脱出剧情外,挺有趣的存在。

  你看,这是多么晴朗啊。晴朗的我能数清星河中的每一颗星星。

  夜晚,是美丽的,是阴暗的,是足以让人疯狂的。孤月天悬,洒在人的身上,清冷冰凉。这样黑暗之中的光芒,显得不合群。漆黑的云,试图遮住它微弱的芒,深深的幕,也用溢满魂魄的墨水,涂抹住它的刺眼。可是,它坚守着眨着自己温柔地身姿。像是遗世独立的智者,处在一边,冷眼旁观。

  所有的邪恶,和阴暗都是怕光的。因为一见到光芒,他们就无所遁形。所以,他们害怕暖阳,而选择藏在阴暗的角落,漆深之黑夜。

  它在。它一直都在。

  正如我一直在,他们也一直在。

  它以它不明晃晃的光芒,替代这太阳,照亮整个人境。

  可是,正因为它的孤独和清冷,总是被人所忽视。忘记了那份微弱,也是光,也足以把那阴影照亮。

  这世界上,不存在能够藏匿之罪。只是人过于愚钝,以为只要把自己变得和沉墨色相融,便可以了。

  你看啊,他就是这样的。把自己缩在光与暗的夹缝之中,找出自己的位置。可是,早就已经无所遁形,自己,却没有这样的自觉。

  我看着他拼命地跑,真是有一点恶心。我没有好恶的。如果有一天,我具有了情感,我一定会是很讨厌他的。

  他拼命地跑着,他知道,我们也知道,会有使者接应他的。

  可他却不知道,身后的眼睛呢。

  或许,以他的那点浅薄修为,是根本不会什么的。他自己清楚,现在的高位,并不是凭着实打实的努力换来的。一个人的精力有限,如果都放在了邪门歪道上,哪里还有力量,真正的静下心来。

  她那个身影,就如同黑夜一样的寂静。只有身上的金色丝线较为耀眼。

  她,想必是不害怕任何的星色。因为,她并不是洞中的老鼠,也不是夜中鬼魅,她早已变成了暗的本身。

  她的声音本该是清脆的吧。却刻意地压得低低的,沁入骨血的,真正的可怕。

  “究竟算是成功?还是失败?或是,大人,你又要给我安排什么任务?”

  我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真想笑。你不是么?多好笑啊。真希望能发自内心的笑。虽然我并不会笑。

  他已不是第一次听到她说话,但还是,有着想要打冷战的冲动。但是,这个人,是他的权利之源,是他现在所拥有一切的,根本原因。

  在权衡再三之下,权利,名誉,敬仰的目光,无论哪一样,不都是要比那些无谓的思想,好出太多了吗?所以,他总能在一刹那,让那些虚空占上风,而无视真正从心中传出来的感情。

  这是倾尽曾所有,换来现在的……危险买卖。

  很多人都是如此罢。恐惧,冰冷,喜怒哀。我们不表现给别人看,可它也会在身躯中,时刻提醒你。如同地震前,鸡鸭猫狗的惊惶;或是得到食物的兴奋。那是自我保护的本能,是立身之本。

  本能的保护罩,就被自行卸下,替上侥幸,从而走向刀山箭雨,但一旦抗拒着心音,走出了第一步,那份诱惑力,和粘着力。就再也无法脱身了。也不会再有谁听到觉醒一刻的呼唤。孤独,悔恨交加交叠,最后,连它们都失去。那就会,只变成任人摆布的工具。

  至于变成工具后,是否还会得到所谓的公正,和合理的待遇,也就不会有人去顾及。用举手之劳的小恩小惠,换到只能听话,不能听话也不可以的,玩意儿的时候。你会看到,他们如何一点点抽他们的筋扒他们的皮。

  他们都是一种人,都是吸血鬼,都是压榨的天才。

  就最后的那一位,原本是被榨干的一位,现在也逐渐有点主导者的样子了呢。

  所以,到现在为止,我的主意似乎又一次地有些改变了。

  反正,我在哪都是一样。我不是摇摆不定,我只是在找乐子。哈哈,连我都觉得,还真是恶趣味呢。

  躲在树后的那个人,现在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呢?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懂了很多困惑的事情了。好了,我啰嗦了这么一堆,只是为了帮你理清一下脉络呢。虽然我知道,上一次的事情只要静下心来一想,很容易就想得明白了。这一次,改编得不只是诱因,埋藏下的导火索,还有要熄灭最后引发一系列爆炸的火苗。炸弹没有爆炸的话,我希望,这样能坚持到最后就好了。——被截断的第二单夜篇·先予你我的戏文

  凌承羽,夜云帮的帮主,很紧张地朝着幽暗深邃的密林中跑去。

  他实在是有点紧张,起码在他的眼里,这算是失败了。

  不过,既然又找上了他,总是还有将功补过的机会吧。这一次的过失,又不是他造成的。

  但他亲眼看到过,那样的毁灭。他真的很害怕,有一天灾难也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还好,只要他肯卖命,他们还是很优待他的。

  已经到了约定的地点,为什么还是没有来呢?

  他的心里还是有一点惴惴不安,想到还要与他们再次接触的时候,他的上下牙不住地磕碰着。

  “凌承羽!”

  终于听到了,希望之内,又希望之外的声音。他是希望听到的,他想知道裁决;他又害怕知道,如此矛盾的心情,重复了无数次,且不会有尽头。

  他抬起头来,穿着极深的,乌得发蓝衣装的少女,斜靠在树上。用眼角的余光瞟着他。那种蔑视让他的心里有点不舒服,可是,也没有办法表现出来。

  “墨莲大人。”他小心翼翼地,弓身,用几乎是谄媚的口吻。

  墨莲冰冷地笑道:“凌承羽,你好歹也是一帮之首。怎的还是如此没出息?哆嗦成了这样?”

  他以为她应该是看不出,他的身体,是在发抖的。现在心中又羞又惊,自觉十分丢脸。

  可还是媚笑着道:“就算我是一帮之首,有再大的能耐,可是一看到您这女豪杰,自然气势上就矮下去了。这不能怪我没出息,只能怨您气场太强了啊!”

  墨莲“呵”了一声,道“还依旧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啊。有时间说你那些漂亮的废话,还不如好好地钻研武功法术。”

  “是是!墨莲大人说的对,我原就是废物。我也想研究武功法术,可惜,我这渣滓没那个天赋,能怎么办啊。但我这样的垃圾,也不是一无是处。能够为墨莲大人和殿下效劳,这得是多大的福分了。就是这一点,我就比别人幸运。”

  他的声音,表情,以及把自己的地位,无一不是压低到了尘埃之中。不似人,似是一条忠实的狗。墨莲听到他的话,蹙了蹙眉,“快闭上你那张嘴。”

  凌承羽立刻就沉默了下来。只是腰身还是弓着的。

  墨莲问道:“你可知,我这深夜约你出来,是为何?”

  凌承羽不说话。

  “我问你话呢?”她的声音有些恼怒,可是他还是不说话。她从树上一跃而下,眼睛微微眯起,杀意充盈。“好,你胆子不小啊。竟敢不回我的话了。”

  把一只手点在了他的脖颈上,细细的丝线从她手上扳指中迸出来,割破了一点。可他一动不动,像个活靶子:“是刚刚大人自己说,不让我说话的。”

  墨莲冷笑了一声把手指收了回来,她的声音,比平时听起来更为寒冷:“哦,你倒听话。那该怪我疏忽了。好吧,现在我解除给你的禁则。”

  “谢墨莲大人!”看她略有缓和,凌承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并不是有意要讽刺墨莲,和她作对。而是,他听到哪怕是她随口一说的话,也完全不敢反抗。

  甚至情感转换只能是在心中,不敢表现在脸上。因为眼前的女子,是很有可能因为一点点小事就大开杀戒的魔头。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对你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事情,有什么自知自觉?”

  好不容易放下来的心,又紧张了起来。他半分不敢懈怠,试探性地问道:“我想这次找小人来,应该是为了殿下的那个……精密计划。”

  墨莲视他,微微颔首:“你这废物虽然武功不好,说话讨人嫌,脑子倒是一直很好用。这大概也是殿下一直留你的原因吧。”

  一直……留你?他的心中一喜,嘴角刚刚上扬一点,正对上了墨莲寒彻骨的目光,可他连咳嗽都不敢。硬生生收住了表情。

  “究竟是成功?还是失败?或是殿下要为此,给我安排别的什么任务?”

  “成功,失败,这都无所谓了。凌承羽……”她的声音幽幽的:“你是不是我和殿下,忠实的狗?”

  “是。当然是。”

  “你不会违抗我们的命令,对吗?”

  墨莲的眼睛无意间瞟向了他身后的地方,提高了嗓音道:“如果让你,将这天下诸派的性命,全部抹消掉。并把这罪名嫁祸给铸心门,你做还是不做?”

  见他沉默着,她悠然道:“你不用担心会失败,只要你答应下来,方法,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好。我做。”这正合他的意,他看铸心门本就是不顺眼。现在听到墨莲主动提出要帮他灭掉,这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而且,又能为他记上大功一件,两全其美。

  “原来……他们说的全是真的。师傅,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一个青年人,一脸悲愤地,走到了凌承羽的面前。

  “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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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若幽雪梦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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