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理所应当
背对藏镜人2017-08-03 13:153,800

  我司徒橙就是有这样的自信!自信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

  “橙儿想吃什么?我这就吩咐御厨去做。”

  “大皇兄。”司徒橙计上心头,目光一闪,谨微太傅,敢对本公子出手,哼!本公子这就要你好看!

  “橙儿想……”司徒橙哼着不知名的小调缠着皇长子愉快交谈时,被罚在湘荷宫中禁闭思过的太傅谨微突然身上一阵恶寒。

  午后,梓澄宫书房。

  “谨微大人!红色的那个不要放在那里,先摆到我床前来,等下在考虑它的位置。”司徒橙翘着腿在临时搭好的宽软床榻上指挥着一旁已经大汗淋漓的皇长子太傅。自从司徒橙睡醒半个时辰之后,正在禁闭思过的谨微就被火速叫至梓澄宫中,按照皇长子的命令,伺候在三殿下身边,直至三殿下痊愈为止。三殿下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叫准皇长子不在,无人为谨微撑腰,正在奴役着从未做过力气活儿的瘦弱太傅搬运着书房内数量众多,且沉重的玉器骨董。书房内全部的骨董摆件已经彻底更换过两次位置,谨微没有停歇也不曾抱怨疲惫,只是暗中苦笑一声,也许自己真的判断有误,这个玩心甚重的三殿下,报复人的手段与稚子幼儿没什么两样,自己还是不要出声为妙,等到三殿下耍够了自然就会住手。司徒橙笑嘻嘻的吃着糕饼,指挥着谨微。并不时将手上糕饼的残渣假装弄到地面上,然后让谨微过来打扫。书房外传来不甚清楚的窃窃私语声,司徒橙的梓澄宫向来对女侍侍卫的当班制度要求不甚严格,因此有好奇的女侍围在窗外偷偷向里面观望。

  “谨微大人,是否已经疲惫?”司徒橙站起身,围着有些喘的谨微转了一圈。“三殿下,不知谨微此举,是否以消三殿下心头之恨。”谨微平静一下气息,这才慢慢开口,声音中却是掩盖不住的劳累。

  “谨微大人说笑了。”司徒橙意有所指的轻笑到,谨微太傅,昨夜我在冷骁手下不过区区数十招而已,就已筋疲力尽,时刻有着丧命的危险,今日招你来,不过就是搬运些摆件而已,你就算是再累,也给我忍着!这是你理应赔给我的。要不是看在你是大皇兄的心肝宝贝儿,我才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呢。

  “哪里有什么恨不恨啊!不过就是。”司徒橙一声叹息,“谨微大人也看到,本公子现在行动不便,梓澄宫中又尽是些只会插科打屁的愚笨之人,平日里就经常惹是生非,现在本公子身体不适,就更是指使他们不动!”司徒橙左一句行动不便,右一句身体不适,将谨微想要出口的言辞全部挡了回去。谁不知道三殿下曾经看过司徒氏一族只有太子才能研习的秘传,虽说当时年幼无知,但是当时的心法却令司徒橙受益至今,司徒橙的身法在宫中无人可及。只是要躲闪开要害的话,对于司徒橙而言,保命要比攻击来得容易得多。正因如此冷骁才会在无准备下强攻数招,都被司徒橙巧妙躲过,虽然昨夜锦袍上血迹斑斑,但都是些皮肉之苦,根本就没有一下刺中要害。司徒橙看着谨微吃瘪的样子,其实很想直接大笑一番,然后将谨微赶回湘荷宫去,自己才不愿意对着太傅这张苦大仇深的脸。只是,窗外……现在围观的好事之徒未免太多,真的就这样将谨微驱逐,损的可是大皇兄的颜面。民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打狗也要看主人,何况这还是条“忠心护主”的笨蛋狗。

  入夜,梓澄宫前厅。

  “多谢谨微大人今日前来照顾本公子,本公子看太傅也劳累了一天,不如就此返回湘荷宫休息去吧!记得明日一早再来哦!”司徒橙扬起常年挂在脸上的笑容,谨微只觉得有些刺目,这位三殿下,命令自己搬了整整一天的重物,也该消遣够了吧。一整天水米未进又忙个不停的谨微只觉得眼前有些发黑。

  视线时而清晰时而朦胧的谨微突然觉得眼前天旋地转而后人影憧憧,自己这是?努力睁大双眼调整着眼前的景物。

  脚下站立不稳,谨微下意识用手抓过身边散发着温暖气息的物件,顺手紧紧抱在怀里。

  司徒橙伸手接过谨微太傅的一刻,就后悔自己今天实在是太过放肆,谨微太傅可是大皇兄的心头肉儿!真被自己折腾一天病倒的话……脖颈处一阵寒颤,司徒橙才不愿意去想那个可能的后果。

  天色早已彻底黑下来,司徒桾晚膳之后便有些坐卧不安,老国君突发意外之前,自己就已经常常在夜里探望谨微,手谈或者研读,都是在谨微陪伴之下,自从那夜惊变之后,自己更是与太傅夜夜相对,所要谋划之事甚多,几次自己都在桌前直接入睡。而这一夜,明知太傅到橙儿宫中,不被橙儿耍上几天消了气,是绝对无法返回,自己也暗中派了侍卫守护,可是为何心中却有些不愉。

  又熬过一个时辰,司徒桾终于决定不再枯等太傅,自己找个借口前去梓澄宫也不是什么大事。

  谁曾想,刚刚推门而入,就看到让皇长子极为震撼的一幕。

  再不放手,性命堪忧……

  不是第一次看到他对什么人那样认真,但是……那样的眼神绝对,不是关心……而是,彻头彻尾的独占。

  深夜,梓澄宫前厅。

  “大……大皇兄!”正俯身想要听听看谨微太傅心跳的司徒橙,被推门而入的司徒桾吓了一跳。也不怪司徒橙吓到,夜深人静的深更半夜,突然有人推门……只怕是个人都会觉得是鬼推门吧!虽然说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但是老人说的好啊,人吓人,当真是吓死人!

  “司徒橙!你把谨微怎么了!”司徒桾劈手将司徒橙魔掌下的谨微一把拽到自己怀中。太傅白皙修长的手指有些冰冷,面容之间处处流露出深深的倦意。在司徒桾臂弯中恍惚陷入昏睡之中,完全没有转醒的意思。司徒桾盯着谨微的脸孔半饷才发觉自己的行止有异平日。脸色发黑的缓缓放平起伏不定的呼吸,只是皇长子还维持在暴雨骤降之前的昏天黑地的脸色中,一时半会儿很难马上回转回来。

  完全暴露在明亮的灯火下的心意,心底恍惚的察觉,在脱口而出的瞬间,昭然若揭。

  皇长子突然平静下来的面容,逼迫自己将视线从太傅毫无转醒之意的面容上移开。

  完全傻眼的歆国三殿下,司徒橙的思绪还停留在被大皇兄当头力呵的那一刻。双眸直直的瞪视着面前被司徒桾抱在怀中的太傅,两手也还保持着弯曲的姿势一动不动。

  司徒橙从小就缠着大皇兄司徒桾缠得厉害,特别是在十二岁后从母妃晨贵人的寝宫中搬到梓澄宫单独居住之后,就更是对司徒桾没完没了的骚扰。不是缠着皇长子要求游玩,就是闹着让皇长子陪伴入睡,国君司徒樽曾经在筵席上故意逗弄一定要坐在司徒桾腿上才肯安心用膳的司徒橙。

  “橙儿,再过些时日,你皇兄要是大婚,难道橙儿还要这样日日腻在你皇兄身边不成?”

  司徒橙立刻使出八爪章鱼的绝技,缠得司徒桾就要喘不过气来。

  “大皇兄!你真的不要橙儿了吗?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

  双眸如豆,按说,说的应该是比较伤心的话题,司徒橙好歹也该做成个伤心痛苦的表情,再落下几颗小泪珠,国君最疼的就是这个三皇子,怎么也不会再继续“狠心”的逗弄下去。偏偏司徒橙眼睛瞪得大大的,完全就是一副跟皇长子叫板的模样,大有一副如果司徒桾敢说出什么不和自己心意的话来,司徒橙就马上做出怨妇状,然后上去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逼得皇长子不得不答应自己所有的非分要求。

  明知道司徒橙就是在将国君给出的难题推给自己,司徒桾还是觉得心里的某处略微一动。即便明知道是这个小皇弟的刻意,却还是不愿意违逆他的心意,惹他伤心。

  并不为难。给出的答案就是自己心里所想。

  所行便是所愿,应为便是愿为。

  “不会。无论怎样,皇兄也绝对不会抛弃橙儿。”并不是空谈一句,而是心中真真切切的念头。并不是出自晨贵人对自己的抚养之恩,才会对司徒橙如此这般的容忍。更不是因为司徒橙是国君最宠爱的皇族子嗣,而刻意的巴结。司徒桾觉得这个只有一半血脉与自己相同的皇弟,就是自己的弟弟,而不是其他皇子皇女一般的平淡关系。

  皇族子嗣之间,原本就是不可能有着太多羁绊。

  皇位,只有一个而已。想要走到最后,就不能背负太重的负担。

  纠缠,牵绊,所有的,所谓缘分,不过是他日兵戈相向时,碍手碍脚的累赘罢了。

  所有的情感,牵连。都是格外的惹人生厌。

  因为。明知道此后数年,人心易变,十有八九,最后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要怎样的冷心绝情,才可以对自己至亲至爱,痛下杀手?

  即便并不是真正的亲生兄弟,可是……终究还是有着极其相似的地方。

  难以磨灭……

  司徒桾的眉眼,司徒枟的嘴角,司徒橙的脸庞,司徒樱眉梢的血色小痣。

  不用可以说明,也一眼便可以认出,这是国君司徒樽的皇子们。

  可以在背后陷害,在暗中埋伏,在不见天日的深渊中无所不用其极的诅咒着所有,挡在自己前进道路上,碍眼的土石。但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永远不可能,当年拆穿一切虚伪不实的华丽假象。无论繁华下埋葬着的是怎样腐败变质,已经被虫蚁蛀得溃乱的真相。通通都要被永远掩埋。这样,才是历朝历代的皇族。

  繁华埋葬。芬芳假象。

  外表上越是一团和气,内里就越是阴谋诡计。

  巫蛊下药,无所不用其极。只是为了能够在众人面前为自己洗脱嫌疑。

  只有一个人,绝对不一样。

  绝对不能伤害这个人……司徒桾年幼时便给自己定下了这个绝对。

  不理性的……只是出自直觉的一种本能。

  即便对于晨贵人的选择有着再多的质疑和探问,司徒橙,这个皇弟,却是被皇长子真正的认在了心里。

  也许是出自司徒橙幼时哭闹不止却在见到这位皇长子时突然安静下来,然后绽放了第一个有些皱皱巴巴的笑容。

  也许是因为司徒橙的不设防,任何事情,即便没有立即分享给自己知道,也会在自己有意的诱导下,很快就毫不遮掩的透露出实情。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许许多多很微小的零星片段,拼凑在一起后,令司徒桾对橙儿格外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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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计:祸水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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