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有不散筵席,就合上一千年,少不得有个分开日子。”
众人被各自的手下一一带走,一个个醉态可鞠的样子。舒广也有些微醺,毕竟这么多人都以向他敬酒为荣,他不忍拒绝都是先干为敬。靠着意识源力在体内运转,得以解些酒气,不过那只是治标不治本,自然多少也有些醉意。
潘学东今晚可是没有喝多少,不是他不能喝,而是他怕舒广喝醉没人照料,于是小心控制让自己始终保持清醒。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舒广这么能喝,在想到昨天中午自己酒醒时的丑态,觉得自己有点杞人忧天,庸人自扰之。
看见周围人四下散去,于是他走到舒广面前。“广子,没想到你这么能喝啊,哥哥我甘拜下风,佩服的很啊!”
“呵呵,哪里哪里,东哥客气!我这也不过是雕虫小技,毕竟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舒广有些谦逊说道,只不过他不知道在别人的眼里,就有点装十三的感觉。
东哥可是没有这么想,他更相信舒广所说的话很有深意,值得推敲。不由得在心中思索他的话语,然后恍然大悟,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韬光养晦,厚积薄发,切不可一上酒桌就忘记自己是谁!”
此时的潘学东对舒广那可是,爱之如亲生兄弟,仰之如日月之辉,敬之如膜拜神明,畏之如什么什么,反正他还没有感到舒广有什么脾气,畏惧之心自然是无。
两人又闲聊一会,就各自回房间休息,毕竟明天要起早赶飞机。
舒广回到房间,在浴室里泡了个澡。不禁感叹道:“呵呵,这五星级的酒店就是不错,连这浴室都很大……”温热的水流冲激在身体上,使他的醉意渐浓,不知不觉地竟然睡着了。
睡梦中的舒广没有那些从容和淡定,像一个孩子般露出灿烂地笑脸,让人疼爱!
有时候,你要做的最紧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彻底休息。
虽然没有睡多长时间,可是舒广觉得自己很轻松,那种梦寐以求的轻松,只有睡着做梦的时候才能够体会,那是没有任何牵挂和束缚的感觉。“唉,人类就是人特别‘累’啊!”
舒广从浴池里爬出来,用浴巾裹着身体回到卧室,躺在床上眼睛盯着棚顶的吊灯,不知道在思索什么。好一会,长叹一声,脱掉身上的浴巾开始修炼……
一阵急促地敲门声,把舒广惊醒。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就知道是东哥在敲门。刚想打开房门却发现自己身无寸缕一丝不挂的样子,连忙回去找寻衣服。可是房门外面的潘学东可是有点着急,于是运用他洪亮的嗓子喊道:“广子,麻溜地,时间不多了!”
“哦,明白了。我一会就出去!”舒广把内衣穿上,略显得有些狼狈,里面回应道。
他没有想到自己今天会修炼的如此沉迷,竟然会错过了时间。手忙脚乱地他把衣服穿好,在整理一下行囊,又跑到卫生间照了一下镜子,觉得一切正常,这才走出房间,直奔电梯跑去。速度很快地来到一层大厅,和众人打声招呼,就连早饭都没有来得及吃,仓促地出发了。
坐在东哥的车子,舒广看见里面有一些早点放在座位上,他觉得有些意外,也同时心里感到温暖。不用问,这一定是潘学东准备的。舒广没有客气,抓起来就吃,“还是,嗯唔,东哥……够意思,唔……味道不错!”嘴里因为食物的填充让舒广的声音断断续续。
可是东哥却觉得他不做作,很实在,就好像家人之间日常地交谈。他连忙又递上饮料,“呵呵,慢点吃,看你的样子,好像饿死鬼投胎……”
潘学东有点奇怪,自己怎么有点口不择言,不懂分寸,特别是自己的语气,好像是有点教训小弟一般。意识到不对已经收不回来,话语戛然而止,眼睛盯着舒广怕他怪罪自己粗鲁。
舒广才没有在意这些,他更喜欢东哥对他这样说话。用他的话语就是说的接地气,有点家人的味道,心中甚至感到愉快。“呵呵,我是怕时间不够用,饿着自己可就亏大发啦!”
潘学东见舒广没有丝毫介意,心里也轻松起来,更加喜欢他这个态度对自己。使他感觉到自己小时候,还有家人时的温暖,不知不觉地潘学东流下眼泪。他无时无刻不期盼这样的时刻到来,可惜“此情只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蓦然想起曾经也拥有这样的幸福,不觉得凄然泪下。
舒广看见东哥有感而发也没有打扰,让他尽情发泄出自己的情绪。稍微过了一会,才递给他一张纸巾,“东哥,其实我和你一样,也是孤儿。可是我很幸运,因为我有奶奶和哥哥姐姐。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们不分彼此相亲相爱,亲情不一定靠血亲,而是靠心灵。如果你不嫌弃我,咱们可以成为好兄弟。那种亲如兄弟!”说完伸出右手,抬在潘学东胸前,眼睛清澈而明亮。
东哥没有想到舒广竟然和自己一样都是孤儿,也毫不嫌弃地和自己亲兄弟相称,不由得愣在原地。稍后反应过来,用手一把握住他用力地握了握。然后一下子把舒广搂在怀里,失声痛哭!久久不能停息……
舒广也用力地抱着潘学东,不断地拍打他的后背,眼中也流下热泪,他们都是同病相怜的伤心人!
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痛哭,这个场面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接受的。潘学东的司机就是这样,他用诡异的眼神,瞟了后视镜一眼,心中暗自嘀咕,“尼玛,这两个人都有病吧,用得着这样吗?不就是认个兄弟吗,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
人的一生,都有一些说不出的秘密,挽不回的遗憾,触不到的梦想,忘不了的情,不是什么人都能体会的。哭泣,不代表脆弱,只因坚强了太久太久……
好一阵子,潘学东才松开舒广。看着他,开始破涕而笑,随后开怀一笑,紧接着仰天大笑!
他知道,自己终于有亲人了,那种朝思暮想的感觉重新出现心中。此时的他没有什么话语可以代表他的心情,只有放声大笑来解析心中的痛快。
不知不觉的,车子已经到达机场,“老板!到了。”司机用声音提醒潘学东,让他清醒过来。司机觉得自己老板真的有病,也考虑是不是应该换一个环境比较好。
舒广拉了拉东哥手臂,“东哥,我们到了,来日方长,我们有的是时间。”
“哦,知道了。呵呵,不要笑话哥哥,我这是高兴。呵呵,高兴!”潘学东很快就清醒过来,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不过他已经不在乎这些,他只是知道自己很久都没有这么痛快。一种力量充斥着全身,让他有使不完的力气想要发泄出来。
走出汽车,深呼了一口气,平息一下自己的情绪。接过司机递过来的行李箱放在推车里,潘学东这才和舒广相视一笑,并排走进办票大厅。
众人汇聚在一起,办理好机票,一同过了安检进入候机室,等待进入飞机。
两人在也没有说话,只是和周围的人闲聊,各自吹嘘一番自己见过的趣闻,惹得众人哈哈大笑。就在这个时候,看见有个女人匆匆忙忙跑了过来。舒广有点好奇,他觉得此人的时间观念有点太强了,时间把握的刚刚好,在有半个小时就登机了。于是,特意瞅了一眼,意外地发现来人竟然是熟人,那个女人就是拍卖行老板,尤萱女士。看见她和众人随便打声招呼就直奔舒广而来。惹得大家露出暗昧眼神,“嘘”声一片!
尤萱可没有在意,直接走到舒广旁边的位置,用眼神示意潘学东让座。东哥见她这样就知道她有事情要说,连忙拉着舒广身边的另一位男士走到对面空位置坐下,都是商场中人眼力价自然很好,那个男人当然懂潘学东是什么意思,两人装作有事要谈的架势一起离开了座位。
尤萱没有说什么废话,直接坐下,“广地迪,你也太不够意思喽,说走就走也不告诉阿姐一声,让瓦好~心急哦!”她的普通话里夹杂着方言,让人听着特别舒服。
“呃!这个……那个……我……”舒广哪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出,顿时愣住,言语有些混乱,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才好。
尤萱看见舒广笨嘴拙舌的样子,不由得“噗嗤”一笑。
她这一笑不要紧,可是舒广的感觉就不同。看着她一头乌黑秀美的发丝,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和一抹状若樱桃的红唇,笑起来总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舒服感觉,不知不觉间温暖充满心田。
这是个清纯柔美的女人,这是个风情高雅的女人,就好像一枝不张扬的清荷,静静地傲立水中,不需要旁人过多的关注,以一种淡雅的姿态,诠释着不蔓不枝的洁净之本质。
“喂~嗨系做尼?后生仔……糊涂了还是傻了,不会是看上姐姐啦?”尤萱看见舒广发愣,场面有点尴尬,就调笑说话。刚一说,就觉得他可能听不懂,又改用普通话继续把话说出来。
舒广这才感觉有点失礼,连忙回道:“哦,那个尤女士,我没有想到你会来。抱歉!”
“客气什么呀!不要叫我尤女士,你可以叫我姐姐或者萱姐。”尤萱连忙纠正他对自己的称呼,她可不想与舒广这样生分。
“哦,好吧,萱姐!你怎么也要到腾冲去啊,不会也是要去赌石?”舒广没有在意称呼,他反而觉得这样叫人很亲切。
“呵呵,只准你们男人去啊!我这个小女子就不能去吗?”尤萱装作有些不高兴。
舒广觉得她这个样子,有点好玩,“呵呵,那是当然。男人嘛,就不应该让女人奔波劳碌,疼爱女人是一种天份,没有道理可言!”
尤萱一下子愣住了,她在品味舒广的话语。她发现眼前这个男孩给她的感觉有些不一样,他有一张可以说是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肤衬托着薄薄淡红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极致完美的脸型,加上一袭纯白套装,更是气宇轩昂。
尤萱眼睛使劲盯着不放,也不想放。她觉得眼前的男孩充满霸气,他的言语充满甜蜜,他的一言一行都透露出,不是这个年龄段该有的成熟。她有些迷恋上舒广。
有些人将幸福出售给别人,自己却从未尝过幸福的味道!
登机提示音响起,这才打断尤萱的思绪,她有些不好意思,心里也暗自奇怪。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的喜欢上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小男孩。她有些羞愧,不过更多的是期待,期待能解开心中的疑问,期待能了解这谜一样的男孩。
这个时候,众人纷纷排好队伍依次检票,然后走进飞机。由于尤萱一直紧盯着舒广,让他心里有些发毛,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忘记了登机。
“走了,柴戆(傻子)!”尤萱大方地挽着舒广手臂,拖着他走进飞机。舒广一路被拖拽着,他像是个木偶一样,失去身体的控制。
一缕淡淡的幽香就像一只无形的手一般将他拉回现实,他忍不住循着幽香转过头来。尤萱是一位身材极好的美女,她的年龄大概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身着白色紧身露背连衣裙,飒爽冷艳的妆容搭配魅惑的眼神,彰显其独特的成熟女人气质。
“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曹植《洛神赋》优美的词句,恰如其分地体现在尤萱身上。
美人相依,让舒广步伐轻盈,心态也随之改变。他的心不再追逐浮华与赞誉,而是静静地、静静地将自己的心融入,融入这一片莫名的淡淡的优美之中。
可惜,登机口离飞机太近了,没有感受多久,就很快进入飞机里面。由于过道很窄不能两个人同时通过,尤萱这才松开了挽着舒广的手臂。
聊天时可以谈着过去,享受生活时想着现在,但是实现愿望不一定是未来。
——《深蓝语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