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儿想了一下说:“光有晟没翼,我同是他们的母亲,那翼儿长大了会不会有想法?你不会生了晟儿就疏忽了翼儿吧?”
“哪能呢?翼儿是钦定的太子,我还在他大舅坟前发过誓的,永远不会变,放心吧宝贝儿!不过你这一说倒提醒了我,这样吧,连封两个号太翼、晟谦,这不全乎了?太就意为大子太子,谦就是让晟儿当个谦谦君子。”
“照皇上这么说,臣妾的尊号就是:无所谓太翼晟谦皇后了?”
珍儿听起来觉得好玩,她后世的贺真在高中时也曾听历史老师说过,清代的慈禧太后的尊号很长:“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寿恭钦献崇熙圣母皇太后”,当时感觉挺新奇的,可想不到自己穿越古代,也被夫君皇帝加封了。
“挺好的,呵呵,谢皇上恩典!”
说罢便欠身掬礼,拓拔汗看珍儿高兴,将珍儿扶了一把说:“别客套,你满意我就高兴!”
他小心翼翼的去抚摸婴儿那握着拳小小的手,轻轻的掰开一根根细细的纤指,叹道:“晟儿的模样俊秀,长得像你,手指又好细长啊,以后成大了看来是拿笔的料子,今后他就不用辛苦练武打仗了,帮着他兄长舞文弄墨就好。”
珍儿奇怪的问道:“难道皇上不像让他像你一样,做个能征善战的英武皇子吗?”
“唉,我少时太苦了,都没什么读书,回到皇宫里才学这么几年,因此诗赋写得不伦不类,希望咱儿子以后超越我,做过流芳千古的文人不好吗?且武有翼儿就够了,只需他在大哥的庇护下,做个安安稳稳的逍遥王。”
珍儿心里彻底放下了,如果晟儿果真培养成拓拔汗所说的样子,那么他们上一辈的悲剧不会再重演。虽然自己是兄弟俩的母亲,可今后孩子大了,各有自己的想法,总也活在自己后面,他们要怎么做又如何能管得住,可只要拓拔汗从小悉心引导培养,后辈们都会安份守己,相互友爱吧?
拓拔汗告诉珍儿一个喜讯:护国大将军宇文宏今天跟他说,红珂昨天也顺利生下个儿子,既然红珂是以拓拔汗的妹妹之名,封了公主嫁给的宇文宏,想让珍儿以舅母的名义给取个名字。
珍儿一听喜上眉梢,对拓拔汗说:“亲爱的,要不你来取吧,刚才你给我取得尊号就很有意思嘛。”
拓拔汗被珍儿一夸,取名可取得高兴了,毫不推辞想了想便说:“宇文永诚可好?诚实守信永远做个本份人。”
“嗯,不错!好听!呵呵,有水平!”
珍儿如今赞起拓拔汗也不吝啬了,让拓拔汗感觉珍儿并不是个天生高冷的人,温柔起来可让人暖心。
此时在炕上的晟儿醒来了,半眯缝着眼睛懒洋洋扫一扫边上的父母,一双小手一伸一扬运动了几下,突然发出几声大大的响屁,自己倒是被吓着一样,眼睛蓦然张大瞪着父母,小身体僵了僵,然后像是不好意思眯起眼起来,嘴角弯翘成弧形。
珍儿道:“这小家伙简直是个屁筒,老爱放屁!”
拓拔汗开心的笑起来:“屁筒屁筒,放屁才通!晟儿不愧是朕的儿子,连放屁都比别人响!”
不久,南燕这边也得到信,拓拔什和慕容玉屏也知道了珍儿为拓拔汗喜添皇子的消息,可这时玉屏又身怀六甲了,她提议专派使臣给代国皇帝皇后送上贺礼,现在两国关系比以往都亲密,借此机会以加深兄弟亲情。
拓拔什又更回自己的名字了,如今的南燕平息达奚的政变后,平稳了许多,拓拔什也无须再隐瞒身份,敞开来说清楚也得到群臣的认可。
他听到珍儿又生子的消息,心里一阵感概,虽然有少许的惆怅,但大多是喜悦,这说明他们兄弟以及珍儿之间的爱恨情仇算是了清了,过去的事就让它彻底过去吧。
虽然如此,他还是有些放不下拓拔翼,拓拔汗和珍儿有了自己的儿子,那自己的大儿子会不会受委屈呢?他左思右想,想念儿子想得不行,很想借此机会亲自去代国看望拓拔翼。
拓拔什对玉屏说:“我很想借此机会去看看那久不见的大儿子,不知夫人的意见如何?”
玉屏早知他一直惦记着拓拔翼,也亏难他了,六年多不见儿子的面,小婴儿都长成小男童了,不想见见才怪。
她与拓拔什伉俪情深,哪怕分离一天都觉得不舒服,去代国路途遥远,不要十天半月哪里就转回来,可自己又怀着七个月的身孕不好随行,但如果没了却他的心愿,她又怕他难过。
玉屏依依不舍的说:“我心知你一直挂念着,还是早去早回吧!”
拓拔什最爱的就是玉屏的贤惠大度,不论什么事,她最懂自己的心。他默默的点点头,紧紧握住玉屏的手道:“那你多保重!”
他把最信任的青军招来,将自己要亲自去代国恭贺的事跟他商议,让他在自己去代国这段时间,主持好南燕的大局。
“这次本官是悄然前去的,隐藏宰相的身份,让幕平来做这个使臣,我只是随队而行,所以除了你和几位重臣,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本官随使团去代国了。朝中的事就有劳青大将军了,最近你夫人有孕在身了,家里也需要你照顾,真是有些难为你!”
青军道:“大人无需多虑,下官一定尽职尽责的。只是下官不明白,大人为何如此呢?”
拓拔什沉吟一下道:“本官去代国来回路程较长,如果有些居心叵测的人又出来煽风点火,不利于南燕的稳定。可我心中牵挂我的大儿子,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他了。但我又曾向代国皇帝保证,不再去打扰贺兰珍儿母子,如果跟着使国去庆贺,也许会有机会见着翼儿,只要不暴露身份看他一眼,我就心满意足了。”
青军明白,他指说的煽风点火是什么,因为拓拔什广施仁政,对跟他一些意见不合的政敌从来都是宽仁的,因此有些太后余孽和一些贵族旧臣看他不顺眼,总在背后编排他,时不时无中生有的说他想取代少帝,要不就是想办法挑他的错。拓拔什就怕这些人利用他去代国的事又生出什么是非来。
“大人大可放心去吧,这一头下官会按大人的安排去做的!”
“那就拜托了!”
三天后,幕平挂出南燕亲善大使的身份,带着几车厚礼前往代国,随从的有押车的几百名护卫,而拓拔什只穿着护卫的衣服混在队伍当中。
南燕使团特来祝贺代国的二皇子降生,可他们到来时正好第二天就是拓拔晟的百日宴。
拓拔汗穿着隆重的天子袍服在朝堂上迎接贵宾,幕平担任此次来访的特使,向代国皇帝行礼,并把礼物一一呈现上来。金银器皿、丝帛绸缎、动物毛皮以及南燕土特产等等应有尽有。
“好嘛,礼物真是丰厚!看来你们宰相甚是顾念兄弟之情,他这是指定给谁呢?是朕的皇子,还是给皇后,还是给朕的?”
拓拔汗的心里有一些醋意,幕平恭恭敬敬的回答:“这是我南燕国少帝向代国皇帝表示两国友好的见面礼,也是祝贺二皇子降生百日礼。至于给谁由皇上说了算。”
“那就谢过少帝了!幕平特使,许久不见更出息了,说话滴水不漏,朕就说过你是个人才嘛!咋样,朕曾吩咐过的事办妥了?”
幕平点点头:“请皇上放心,一切都妥了!”
拓拔汗示意让他近前点,声音放低了点问:“朕那宰相长兄没为难你吧?”
幕平道:“狠狠尅了臣一顿,说凡此类事一定先禀报宰相,不要擅自作主!”
拓拔汗阴阴一笑,悄声说道:“这类事先禀报他就做不成了!朕就知道,朕这个大哥总怀着妇人之仁,迟早坏事。把你放在他身边,就是让你做好他的侍卫,以后就算再委屈,类似事情一定当断则断,就算是豁命出得干,可明白?要知道你家人还在代国,要是我这位长兄出了什么岔,唯你是问!”
幕平心中一颤,他未尝不愿意效忠拓拔什,但的确家人受制于人心里也发毛,所以紧张得诺诺应答。
拓拔汗点点头:“很好!南燕使团不是在盛乐停留三日吗?你们来得也正好啊,明晚皇宫举办二皇子的百日宴,朕就请你们使团的所有随从一起出席,热闹热闹怎么样?”
幕平心中一喜,百日宴上拓拔翼做为太子肯定出席,不费什么周折,拓拔什就可以见到自己儿子了。于是答道:“谢皇上,当日臣定当带领使团随从赴二皇子百日宴!”
翌日晚上,二皇子拓拔晟的百日宴贺珍阁在举行。
贺珍阁里张灯结彩,王公贵族、文武百官们前来祝贺。朱无根一一报唱:“皇上陛下驾到!“皇后娘娘和二皇子殿下驾到!”“太子殿下驾到!”“兰公主殿下和美公主殿下驾到!”
拓拔汗携着怀抱二皇子的贺兰珍儿,在音乐的伴奏下缓缓走进殿内,隔着一段距离,后跟着七岁的小太子拓拔翼,再后面又跟着两位美丽可爱的小公主。
上千号人齐聚贺珍阁,一同起立欢呼:“皇上万岁!皇后娘娘千千岁!太子殿下千千岁!二皇子千千岁!公主殿下千千岁!”
待皇帝皇后以及太子公主们按顺序坐下后,群臣这才坐下。拓拔汗身穿黄袍,满面红光,神彩奕奕,显得特别的精神。他边上的珍儿一袭橘红色曳地长裙,显得光彩照人,年轻的皇帝高大魁梧,美丽的皇后端庄贤淑,十分般配,让人看着赏心悦目。而旁边的小太子俊秀可人,俩小公主长得像小仙女一般美丽,这一家子瞧着真是让人羡慕。
拓拔汗宴前致辞又是一通大赞自己皇后怎么贤德的话,然后将宣布加封珍儿的尊号以及加封二皇子为雍王,刚百日的拓拔晟已经拥有自己的一块封地了。
南燕的使团得以特别的照顾,安排就餐的位置离代国皇帝皇后餐桌不远,而拓拔什就混在随从当中,还特意让人化了些妆,贴了络腮胡,不认真细看,还真辨别不出是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