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变想说自己是母猪啊?珍儿心里一恼,一下子就坐起来,瞪着眼睛手一指这父子俩:“啥,你俩约好的吧?”
屋里侍立的侍女都捂着嘴偷着乐,差点没笑出来。
想不到拓拔汗突然一脸严肃,对侍女们道:“笑什么笑?还好意思笑!看你们把皇后侍候成啥样了?”
侍女们立时吓得笑脸都僵住了。
珍儿忙替侍女们说话:“皇上,这不能怪她们的!”
拓拔汗问赖太医道:“皇后什么情况,怎么怀孕就晕倒?”
“是血虚造成的,曾因外伤失血过多、月事流血过多等都可造成气血不足,若加上思虑劳累等,日久则导致瘀血内阻,脉络不通,而一怀孕更加重血虚便容易晕倒了。”
拓拔汗又问:“这可怎么办?皇后有没有危险?以后孩子能安全生下来吗?”
赖太医道:“皇上莫忧,这个可以慢慢调理,只要调理得好,没有多大问题的。但娘娘要注意饮食和保胎,尽量吃好睡好。老奴这就开调理的方子,先吃上一段时间,再看看情况,要随着娘娘身体的变化,不断改变适合的方子。”
从这天起,拓拔汗便亲自制订了珍儿保胎措施,首先精选了十二位侍女早中晚轮班,精心的照顾珍儿,要求她们必须保证全天精神饱满的侍候皇后,不能有一丝疏忽。再者这饮食和调养计划也是找来几位太医一起商订,保证珍儿每天都能摄入充足的营养,治好血虚症。最后就是排好日程,做好皇子出生的准备,做到万无一失。
珍儿对拓拔汗抱怨道:“这么多人来看照顾我,真像看管犯人一样,去哪还受你限制,真没自由了!”
“嘿嘿,宝贝儿,不就为了咱孩子嘛!你就先委屈十个月,十个月以后你就是想上天入地都让你去!”
“真的?有了孩子就可以不要我了?”
拓拔汗黏糊的说:“哪能啊,你去哪我就陪你去哪!这辈子你想跑都跑不掉。”
珍儿是个爱清静的人,依然说道:“不用这么多人照看啊,一屋子人看着眼花,叫人都记不住名字。”
拓拔汗对侍女们说:“你们以后别全挤进来,皇后叫谁进才进来,知道不?”
侍女们赶紧都点头退出去了。
拓拔汗又说:“记不住名字不要紧,你就给她们起阿一,阿二,阿三,一直起到阿十二,不就行了!”
珍儿也许是难得受孕,各种初孕症状况都出来了,经常眩晕、恶心、嗜睡、情绪不稳定。时常莫明其妙的撒气,可拓拔汗却像哄孩子一样,精心的呵护珍儿,还时不时逗趣,尽其所能让珍儿有个好心情。
一天下午拓拔汗忙完朝中的事回来,又急着看珍儿,夏花迎出门悄声禀报道:“娘娘今早又吐了,吐完就一直不想吃东西,说是看着就反胃。”
“让太医过来看了吗?”
“太医来过了,说是正常的妊娠反应,过了这几个月就会好的。”
拓拔汗皱了皱眉,嘟囔了句:“正常?怎么没饿着他儿子呢?没用的东西!”
珍儿正躺在炕上,见拓拔汗回来了,勉强给了他一个笑容,今天一天感觉不太好,所以人都懒懒的。
拓拔汗看着珍儿脸色苍白,脸露憔悴心中甚是心疼,他装出一副十分恼火的样子,说道:“好嘛!这臭小子太折腾人了,小小这么点点就敢在肚子里瞎闹腾,他难道不知道他娘是他爹的心肝宝贝吗?看不收拾收拾他!”
他一鼓眼睛,瞪着珍儿的肚子,在手上哈了哈气。
珍儿瞪着他:“你想干嘛?”
“我要逮住他,打他小屁屁!”
拓拔汗手就要去摸珍儿的肚子,珍儿护着肚子说:“去去去,别乱来啊!要讲卫生,去把脸把手都好洗洗,别把细菌传给宝宝!”
“讲卫生?细菌?”
古代哪有这种说法,珍儿怀了孕,嘴里的新名词又多起来了,什么科学育儿,什么胎教,优生优育,拓拔汗虽然听不太懂,但珍儿说什么就照着做。
“来人!给朕打盆水来洗洗,把那个什么细菌洗掉!宝贝儿,细菌是什么?虫子吗?我怎么看不见?”
珍儿觉得跟古人说话还真费劲,得想着他能不能接受,便尽量按他们所知的事物来解释:“细菌是很小很小能活动的小生物,人的眼睛是看不见的,就跟小虫子差不多,很多都有病毒的。像有人吃了不干净的脏东西就带有细菌,就容易拉肚子,细菌通过人与人的接触来相互传染,有的细菌尤其厉害,能要人命,那肺痨不就是吗?你看不见摸不着,但它可以通过和病人的接触,或通过空气来传染。”
拓拔汗听了使劲的搓洗双手,嘴里应着:“那不可能传染给咱皇儿,宝贝儿,你知道得真多,都从哪儿学的?”
珍儿一时语塞,总不能说自己是从现代穿越而来的吧?便搪塞说:“曾经在贺兰部听老人们说的。”
拓拔汗点点头说:“那得注意,还有胎教什么的,宝贝儿也说得很好,得选个好乐师来给皇儿弹唱,还请个老师给他讲四书五经。”
珍儿笑了:“这么小的胎儿哪懂这么多,适当就可以了,免得皇儿太累了。还有啊,你对他说话温柔些,不要骂骂咧咧,免得以后皇儿脾气不好,说话也粗言俗语的。”
拓拔汗点头:“好好好,听宝贝儿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凑上前来给珍儿一个吻,然后轻轻抚着珍儿的肚子特别温存的说:“小乖乖,父皇和你说话听到了没?要乖啊,不要闹腾啊,要好好吃好好睡,这样才长得健康。”
珍儿不由感觉特别的温馨,想像以后孩子出生以后,一家子其其乐融融的情景,她抓住拓拔汗的手说:“如果给宝宝起名字,你想起啥名啊?”
他贴着她坐下来,嘴巴贴着她的脸,又对着她耳朵说:“拓拔什给自己的一对儿女起名是明和月,我们可不能输给他,既然他起月亮,我们就太阳!叫拓拔日好不好?”
“不好,不喜欢日字!”
“哦哦哦,那就不要,咱皇儿怎么能和那阿日重名呢?拓拔阳?拓拔光?”
“拔羊?拔光?才不要呢!我怎么觉得得羊毛被拔光呢?”
珍儿嗔道,捂着嘴笑了起来。
“也是哈,不好听,那宝贝儿给起个。”
“拓拔晟,日下面一个成,昂头冠三山,俯瞰旭日晟。朝阳光明炽盛之意。皇上以为呢?”
拓拔汗脸露喜色,击节夸道:“妙啊!不论是皇儿还是公主都可以用!宝贝儿乃大才女啊,这名字起得太好了!”
他顿了顿,又道:“今天朕又得到一个好消息,宝贝儿要不要听啊?”
珍儿睁大眼睛看着拓拔汗,他天天变成法儿哄自己开心,难道又是为了给自己惊喜又编一个什么故事?
“我都两个孩子的妈了,老宝贝儿宝贝儿的,别人听见多难为情!不会是又什么八卦笑话吧?”
“你在我眼里不管你多大年纪,永远就是我的小宝贝儿!宝贝儿,宝贝儿,宝贝儿,嘿嘿,等你一百岁我还这样叫!”
珍儿嗔道:“真歪腻!我能活一百岁成老妖怪了还宝贝儿!别磨迹了,快说吧,什么好事!”
“贺兰部那有传来消息,母阏氏贺兰吉凤诞下一子呢,这是不是好消息啊?”
“啊?那大哥有后了!贺兰部有新的继承人!皇上,快快快,派人替我去祝贺啊!”
拓拔汗爱抚的轻拍摸了一下珍儿兴奋的脸:“放心吧,皇夫已经在差人办这事了!”
珍儿精心养胎十月,儿子拓拔晟终于顺利出生了,他黑发浓密,眉眼肌肤如珍儿,身体健壮如拓拔汗,这可把拓拔汗给乐坏了。
他兴奋的说:“翼儿太子的话真灵,说是小弟弟就是小弟弟!”吩咐臣下颁诏大赦天下,给群臣发赏,给百姓减税。
白天拓拔汗一下朝回来,必定先是急急忙忙洗脸净手更衣,然后抱起晟儿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一天,珍儿见他抱得久累了,便道:“好啦,刚回来就先歇息一会儿吧!”
拓拔汗仍舍不得,把儿子放下后,就坐在边上痴呆呆的,一眨不眨眼慈爱的凝神静看,见孩子闭着眼睛,半晌一点动静也没有,他担心得不断用手去试鼻息,把耳朵贴在孩子心脏上听有没有声音。
然后问珍儿:“怎么皇儿一动不动啊,不会有事吧?”
珍儿笑了:“皇上啊,这么点点小,你要他怎么动啊?要睡觉才能长大嘛!”
“哦,那让他好好睡吧,不过千万小心别压着他!”
“放心吧,我都是把他放婴儿床,让他自己睡,不会压着了吧?”
“自己睡?他会不会害怕?会不会觉得冷?”
“大热天的怎么会冷?你这个爹也太娇贵他了!”
拓拔汗嘿嘿一笑道:“我跟你就这么个小宝贝儿,要不再多给朕生几个?”
珍儿用手一点拓拔汗的鼻子,嗔道:“想得美,要不你来生一个!”
拓拔汗说:“好嘛,你看着,这就跟你生一个!”
他一伸手,拿过枕头往衣袍里塞,肚子立时鼓起,然后拿枕巾往头上一扎,站起来学着孕妇的样子,捧着肚子,八着两脚走得很艰难的样子,那滑稽的模样让珍儿忍俊不住,捂嘴乐了。
拓拔汗嘴里装出女人声音“哼哼”着:“哎哟哎哟,肚子好疼啊,臣妾恐怕快要生了!”
他两手往肚子上一挤,假装“哼哼”两下,又“啊啊”叫了两声,枕头从衣袍里“叭哒“掉出来。
“哎哟,宝宝不小心掉地上了!”
珍儿看着他那副怪样子,撑不住笑出声来。
“怎么样?我可以生吧?”
“生个枕头罢了!生孩子有这么容易就好了!”
拓拔汗一把拉过珍儿,抱在怀里温存的说:“知道宝贝儿辛苦,劳苦功高,给你加封个尊号好不好?”
珍儿不以为然一撇嘴:“还封?无所谓还不够啊?”
拓拔汗认真的说:“那当然不够,只要你给我生一个皇子或公主,我就加封一个尊号,让你的封号举世无双。”
“这有什么用啊?这么长看着眼晕,叫都叫不过来!”
“哈哈,长吗?那么说宝贝儿还可以多生几个了?多加尊号说明朕的皇后贤德,天下无人能比!”
珍儿想来拓拔汗宠爱自己至极,实在想不出用什么办法来讨好自己,便想出用封尊号来表达他的爱,也不好博他的好意。
“好吧,你想封什么呢?”
“晟母如何?和圣同音,多好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