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凯笑了,说道:“我们兄弟从现在开始,一起奋斗不是为了死,是为了将来的日子更舒心快活不是?所以我们好好计划,谨慎从事,打有把握之仗。暂时,青蛾妹妹依旧先在凯乐府住着,大哥想来随时来,我让下人把口封紧,这样外人也不知道你们俩的事,等把拓拔汗倒台了,大哥当了朝庭重臣,你们俩再堂堂正正把婚事办了!”
叱罗杰和青蛾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不顾玉凯的阻拦,齐齐给他跪下谢恩。
玉凯又去找了苗健和熊壮,把与叱罗杰情侣结拜的事前后经过与他俩说了,他俩联想到他们自己不胜唏嘘:有情人难成眷属啊,一切都是因拓拔汗,是他毁了他们的幸福,他若不亡,天理难容!他也把宇文青蛾提到她姐姐的死非常可疑的事汇报了。
苗健说:“宇文靖说服不了,他下面的军官若不听我们的话,我们的胜算就很小。仅靠我们几个加上叱罗杰慢慢去说服和拉拢人也可行,但收效慢,风险也大,碰到想邀功请赏的,把我们全告上去就完蛋了。宇文彩蝶之死也许会是个突破口,若能找出她是被拓拔汗害死的证据,宇文靖说不定会动摇。可这事怎么查得出个水落石出呢?玉凯能不能进宫找下皇后,皇后早就想杀皇帝复仇了,她会帮助我们的,看看她的主意或有没有别的办法?”
玉凯说:“好的,每个月我都可以进皇宫见姐姐一次,过几天又是会面的日子,到时我去找皇后姐姐说说。”
拓拔汗前段时间突然用胡峦高做夜查钦差,半夜严查皇宫后院,也不知是一时兴致,还是听了什么人的话,可自胡峦高搞出事以后,秋月堕胎又自戗而死,拓拔汗把胡峦高永禁黑庭,再也不提夜查的事情,但他也不许后妃外出,包括骑马郊游,也少有招戏团进宫来唱戏,因此他们三人中,现在只有玉凯通过探望四季,有机会见到珍儿。
玉凯进皇宫,瞅着空儿进到了珍儿的凤仪宫,把苗健的话带给了珍儿。
珍儿许久没有见到苗健,听到玉凯带来的苗健一切都好消息,她的心里虽得到一些安慰,可又激起层层涟漪,真恨不得立即就见到苗健!
玉凯很想知道盈儿的情况,他又不好直接问,拐着弯儿来套珍儿的话:“皇后娘娘,这皇宫里多闷啊,您总呆在寝宫里,不与其他贵人彩女相互走动走动吗?听说您妹妹三贵人也在宫里呢!”
珍儿觉得有些奇怪,玉凯怎么突然关心起自己来了,还问起了妹妹,她隐约听紫云曾暗示过自己,盈儿对四季的弟弟有好感,是不是玉凯也有此心,可他已经成婚了,若妹妹与他往来只有不幸的结局。
想到此她说道:“嗯,本宫也常和各位贵人彩女相互走动走动的,特别的妹妹盈儿,我这个做姐姐的能关照她的都尽量关照。只希望盈儿生活不要再起什么波折,一切都平平安安。我已然也把你看成亲弟弟,所以也希望你也顺顺利利,和弟妹的生活过得幸福和谐!”
珍儿的话虽不点破,可玉凯是个聪明人,他感觉她话里有话:难道皇后也知道他和盈儿之间的事了?他不敢再多问便告辞出来了。
草奴奉四季的指示,有事没事就四处转,专门盯着各后宫的动静,他逛到凤仪宫,正好见到玉凯溜进去。好啊,这下可抓住皇后的把柄了!皇后寝宫里进了一个大男人!
他刚想跑去报告四季,可他又觉得进去的那个人好像背影很熟,好像是四季的弟弟独孤玉凯,他怕自己搞错了,他小心避开站在院里把门的春草等人,悄悄潜到近处的树丛中探听动静。
过了好一会儿,独孤玉凯从寝宫里匆匆出来,奔四季所在的月华宫去了。草奴心想:四娘娘的弟弟背着人来皇后宫里做什么?
四娘娘跟皇后面和心不和,尤其自红珂的事情发生后,皇后跟四娘娘面对面都针尖对麦芒,没有理由让自己的弟弟悄悄来皇后寝宫宫冒险啊!要不就是皇后跟独孤玉凯私好?这里肯定有名堂!
四季见弟弟来了,十分兴奋,问寒问暖。
“弟弟,我那弟媳可好?俩人过得开心不?”
“嗯,姐姐,弟弟和弟媳一切都好,你就不要担心了!只要你保重身体,把咱外甥好好给生下来就好!”
“呵呵,弟弟长大了,开始知道疼姐姐了!结了婚就是不一样啊!”
玉凯“嘿嘿”的摸着头傻笑,他不想把实情告诉四季,怕她担心还怕她把事情搞复杂,他了解姐姐,知道她不会同意自己的做法。
“留下来跟姐姐一起用晚膳吧,难得来一次。哎,姐姐现在想出去逛逛都成了奢望,关在宫里闷死了!你来了,就陪姐姐多聊聊天!”
“姐姐,这种憋闷的日子不会长的!”
“你说什么?不会长?啥意思?”四季警觉起来。
玉凯忙遮掩道:“等姐姐生下了孩子,不就可以请求皇上让姐姐出去外面骑马、郊游、逛街市了吗?现在姐姐身子不方便不好出宫嘛!”
“嗯,要是姐姐生的皇子,皇上一定很高兴,到时姐姐要什么他都应该答应的吧!”
四季很有自信,这些日子,拓拔汗总来她宫里转,老笑眯眯的盯着她越来越大的肚子,总在数着日子盼着皇子出世,若到了皇子出世那一天,拓拔汗一定把自己捧到天上去,就让那珍儿干瞪眼吧,皇后又怎么样,自己可是皇子她娘,今后指不定是看谁说话算数呢!
草奴因独孤玉凯一直在月华宫,和四季互叙姐弟之情,又留下来用晚膳,所以有话一直不好跟四季汇报,直到玉凯走后,他才悄悄的把看到玉凯进凤仪宫的事告诉四季。
四季听后一瞪眼:“你个死相!怎么不早点说!现在人刚走,本宫想问他都没办法问!”
草奴一缩脖子,嗫嚅的说:“刚,刚人在,不,不敢说嘛!”
四季把草奴的耳朵一拎,骂道:“得看分什么事!猪脑子一个,你就不能机灵点找机会说?现在本宫找谁问去?若误了什么事,看本宫不把你的耳朵撕了!滚!”
草奴摸着被揪得通红的耳朵,心里十分的委屈,但知道四季的个性,只能迎合不能忤逆,因而点头哈腰的说:“四娘娘别生气,奴才这就滚,这就滚!”
四季心里十分焦燥,自己的弟弟居然跟皇后搅合一起,来皇宫还专门先去找珍儿,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亲弟弟居然瞒着亲姐姐跟别人私下密谈,难道玉凯又迷上了皇后不成?这姐妹俩纯粹就俩妖精,妹妹三贵人已经把弟弟弄得五迷三道的,好在皇上给他赐了婚,娶了个好妻子,可怎么又跟姐姐不清不楚的?她绝不能让弟弟跟这俩姐妹亲近!
对了!二贵人曾经跟自己说过,珍儿在她那拿了麝香,肯定用来避孕用,这事若是跟拓拔汗汇报,就不信他不恼!
珍儿对独孤玉凯说,让她来想想办法,怎么样了解宇文彩蝶死亡的秘密。玉凯走后,她带上春草,就去月明宫找二贵人盛依,在珍儿印象中,盛依是一个谦和、温柔的女人,她在拓拔汗的王爷府呆得时间最长,应该了解宇文彩蝶死亡的真相,也应该愿意告知自己吧?
盛依对珍儿突然到访感到有些意外,她到院外跪迎,态度十分恭敬。
珍儿连忙把她扶起说:“妹妹何须此大礼呢?”
盛依起来后,仍微欠着身子说:“皇后娘娘安好!盛依这些时头痛时好时坏,所以没有去探望娘娘,实则是大不敬,望娘娘见谅!”
珍儿也知道,盛依不爱串门,她独来独往,跟其他贵人彩女也不结交,见面除了点头没多几句话,她说头疼也许只是个借口,不过珍儿也不会计较这些。
“妹妹太客气了,身体重要,本宫不会在意那些繁文缛节的!”
两人坐定后,盛依的贴身侍女云雁给珍儿和盛依倒了茶水,珍儿觉得那茶透亮晶黄,散发一股沁人心脾清香,珍儿一闻心旷神怡,不禁闭着眼使劲吸上几口,感觉全身放松,十分舒坦。
“这一定是菊花茶吧!”珍儿说道。
“嗯,娘娘好眼力!”
“呵呵,一闻就是菊花的香味嘛!”
“入冬后,盛依着人把院子里的菊花悉数收了,精选了好的晾晒收库,用作泡茶的原料,这菊花清肝明目,喝来神清气爽,很是舒服。娘娘若需要,盛依着人送一盒去。”
“那就谢谢了!妹妹真是精细之人,这些都想到了,若不是妹妹充分利用,那么好的菊花谢了落了,就全当作泥尘埋了!”
“盛依闲来无事不就想着这些花花草草的用途嘛!对了,娘娘,盛依已经计划好了,明年一开春,就在各宫院子里种下各姐妹各自喜欢的花草,娘娘的凤仪宫院子挖一条人工荷花池塘,云雁,把图纸拿来给娘娘看看!”
听到盛依吩咐,云雁即手脚麻利最来图纸,递给了珍儿。
珍儿早就盛依提出在各宫种特色花品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整日里想着她的复仇计划还有她的情郎苗健,哪还有什么心思去想皇宫美化的事。见今日盛依又提起,方才想起有这么一档子事。
她一看图纸,见上面的所画的新景布局巧妙,美丽大气,便叹道:“哇,好美!若真如图上所画的那样建起来,本宫的凤仪宫不就是是人间仙景了吗?”
“皇后娘娘贵为代国第一女主,所居的宫殿就应该是天下最富丽堂皇的,这也是国人的面子嘛!”
别看盛依平时不声不响,可一旦奉承起来让人很受用,又这么聪明能干,难怪一直受拓拔汗宠爱,珍儿想着,又问道:“这图纸是妹妹画的吗?”
“嗯,盛依不才,不知娘娘觉得还有哪不合适的,盛依再修改!等改好了拿去给冯公公差人开工,娘娘看怎么样啊?”
“哎呀,很好啦!妹妹真是美人加才女啊!要是在二十一世纪,妹妹若不是高校的博导,就是某大公司的高级白领,身后肯定一个团队的帅哥追,鞋子肯定都得被人追得踩掉了。”
珍儿开起了玩笑,盛依越听越糊涂,不知珍儿说的什么意思,她心想:据说皇后撞坏过脑子,久不久说些莫明其妙,让人匪夷所思的话,今个儿她算是听到了。但她仍礼貌的微笑着,耐心的听着珍儿的“糊话”,尽管听不懂,仍微微的点着头“嗯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