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了,她和拓拔什带着小翼儿坐在载满百花的宝马香车,携手在云中遨游,清风徐徐,衣带飘飘,心儿十分舒畅。
翼儿像个纯洁的小天使,肤洁玉面,背上插着一双透明漂亮的小翅膀,坐在自己的身边不停的问这问那。
我们这是飞到哪去?
飞到天的尽头。
为什么要去天的尽头?
在那最高的地方没有雨雪、没有尘沙、没有世上的纷扰,一切都是美丽和温馨的,我们一家子可以其乐融融,共享天伦之乐!
什亲了右一口翼儿,左亲了一口珍儿,左右各搂着妻儿,一脸幸福。一家三口欢笑着,彩云从身边缓缓飘过,翼儿伸手去抚摸着,一片又一片,边抚边惊喜的说:“呵呵,好漂亮啊,这是白色的,这是粉红的,这是淡蓝的,还有五彩的!”
转眼盛夏,仿佛又重现了后世的贺真,脸上蒙着一张大荷叶,把整张脸都遮住了,躺在一只小船在荷花池中飘飘荡荡,周围全是清凉的绿色。帅帅的苗健正边摘着莲蓬,两人相互戏语连连。
你猜一只莲蓬里有几颗莲子?
那就得看有多少个个孔了!
那你就猜莲蓬里有多少个孔?
那就看看这莲蓬有多少颗莲子了!
你坏蛋!你故意!你狡猾!
哪脚滑了,没用脚啊!我坐得稳着呢,没看本公子在摘莲蓬吗?
她恼火的坐起来,伸出手去胳肢他。
别闹!再闹一起掉水里去!
掉就掉,谁怕谁?
好好好,我的荷花仙子,我投降!莲蓬一般是十几到二十几颗。
不行,你得说你手上那个莲蓬有多少颗,猜准了,亲一个,猜不准,得受罚!
野蛮啊!家暴啊!虐亲夫啊!
她伸出手去就去胳肢他,他不停的左躲右闪,小船摇摇晃晃,在湖中打着圈。
倏然已是中秋,满院的菊花晶莹璀灿,众姐妹一起赏菊吟诗吃螃蟹,无名份之分,一起欢聚,其乐融融。
菊花仙主盛依仍是一身淡雅的黄色长裙,笑吟吟的说:“今儿个既然是菊花宴,得玩个联句游戏,每人得吟诵一句诗赞菊花,下一个接着吟的,第一个字需得用最后一字的音,吟不出来得连罚三杯酒!凤仪娘娘,就请您做裁判。”
日季打断她的话说:“哎哟,姐姐!您这是故意难为妹妹啊,像我们原来都不曾识几个字,怎么会吟诵诗啊!”
盛依笑道:“那好吧,若是不会吟诗,说句跟菊花有关的漂亮话也行!”
日季、秋月、春草等人拍手说好。
盛依又说:“既然我为菊花仙主,就先开个—场,然后按坐的顺序来吟诵。听好了啊:忽然一夜清香溢,满眼尽是黄晶裳。”
众人皆说好,盛依吟罢,用眼神示意盈儿,盈儿略一思索便吟诵道:“仙葩姗姗随风摆,菊影袅袅浮暗香!”
日季马上接口:“香喷喷,香喷喷,喷得妾身香满身!香满身来香满身,站在枝头把头伸!”
“哈哈哈!”
众姐妹哄堂大笑,人人笑得东倒西歪的,日季一嘟嘴“咋啦?难道不好吗?比她俩的还说得长呢!”
盈儿笑道:“你是在说鸟吧,哪是说菊花呢?”
日季强辩解道:“那也是菊花鸟好吗?”
珍儿抿嘴一笑说:“好吧,接下一位!接着伸。”
兰心吟诵道:“身姿绰约花中骨,他花凋零我花芳。”
呀!想不到兰心针钱活做得好,吟诵起诗来也挺在行,珍儿不由得暗暗称赞。
秋月有些难为情,说道:“说得不好请大家别笑哈!”
日季得意的说:“可不是,你肯定不如我的好!快说快说,别啰嗦!”
秋月只得说道:“芳菊人人赞,秋月个个赏。”
日季一听不服气了,居然秋月也能吟诗,便说:“夸你自己个个赏啊,我才不赏你呢!真是的!”
秋月忙解释道:“我说的秋月不是我自己,是指天上的月亮。”
春草有意接着吟:“赏菊吟诗真风流,日季娘娘上枝头!”
“哈哈哈!”众姐妹又是一阵哄笑。
日季得意的说:“那又怎么样?麻雀还要占枝头呢,何况我这只凤凰!”
盛依望了一眼半晌没开口的花奴,说:“到你了!”
“头,头,头戴一朵大菊花,身穿一件大花袍,花奴满身全是大花花。”
“哈哈哈!”
大伙儿笑开了,日季一指花奴说:“就你最笨,你怎么不说你眼花!”
花奴脸一红,傻笑起来。盛依又顺着指了一下夏花:“花,花,花,快接!”
夏花拍拍脑袋,又看看珍儿,扭捏了下一吟道:“花开花落花满庭,凤仪娘娘最护花。”
平时珍儿吟诗多,听多了,夏花自然也懂得些道道了。
日季撇撇嘴:“啥诗啊,花来花去的,花奴花完了你又花!”
珍儿道:“谁让她俩名字都带花呢?”
盛依又看了看冬雪,示意她继续,冬雪神色有些紧张,又看了看珍儿,珍儿微笑的朝她点头。
“花开引来小蜜蜂,菊花丛中嗡嗡嗡。”
冬雪话一落音,众人一看紫云都笑了:“呵呵,冬雪这个嗡嗡嗡有意思,接下来挺难吧!”
紫云微微一笑立即接上:“翁老多聚重阳时,金菊送福人添寿!”
蓉蓉接着吟:“寿菊花开黄又黄,螃蟹煮熟香又香!”
大家觉得这诗有些古怪,哈哈又笑起来,珍儿笑道:“既有菊又有压韵,过!”
乌云珠又接着说:“香又香来是螃蟹,黄又黄来是菊花!”
众人又笑了,蓉蓉说:“不成!不成!”
乌云珠翻着眼皮说:“怎不成了?有菊花就行了嘛!”
蓉蓉不依不饶:“你这是剽窃!”
乌云珠眼睛求饶似的看着珍儿说:“凤仪娘娘,我可以过了么?”
珍儿把碗一敲当的一下:“过!”乌云珠得意的对蓉蓉做了个鬼脸,蓉蓉白了乌云珠一眼。
红珂张了张嘴,笑了:“怎么又是花?花儿贴头对镜妆,姑娘不嫁菊儿黄。”
“嘻嘻,红妹妹早早就想嫁人了呀?”
众人又拿红珂取笑,红珂红着脸打岔:“还有人没吟诗啊!”
云雁便吟道:“黄花少女堪比菊。”
她抠抠头,急得抓耳朵挠腮吟不下去了。
珍儿当的一下又敲碗:“过!”
大家笑道:“凤仪娘娘老好人,谁吟都过!”
珍儿笑道:“菊花仙主早就定好规距,只有第一音接得上句,并跟菊花有关的漂亮话就成,我这可是严格按要求裁判的哟!”
盛依趁机提出:“凤仪娘娘得用菊做一首诗做结尾,大家说好不好?”
“好!”自然是一片叫好声了。
珍儿想了想吟诵道:“春盛兰珠红,月盈菊花黄,秋季雁南飞,吟诗乐融融。”
众姐妹又击掌大叫:“好!”
盛依问大家:“好在哪?”
日季抢着说:“好就是好!红红黄黄还有菊,鸟又飞,人又笑,感觉好热闹,不就是好咯!”
盈儿兰心捂着嘴笑了,其他人边笑边点头。
盛依道:“凤仪娘娘的这首诗里,有我们每个人的名字!”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对啊对啊!每个人名都有一个字在诗里。”
“呵呵,融融就是蓉蓉的音,明白啦!”
忽然隆冬来临,不知怎的就珍儿掉进了一个冰窟窿,同时掉下来的还有拓拔什、拓拔汗和苗健。
四人同时困在窄窄的洞中,长长两天两夜无法动弹,又冷又饿,只得相互挤在一起取暖,百无聊赖中,她提了一个问题。
“你们觉得现在什么最幸福?”
拓拔什说:“能实现清明治世的崇高理想最幸福。”
苗健说:“能跟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最幸福。”
拓拔汗一翻眼皮:“错!现在能吃上一顿饱饭最幸福,人都快饿死了,还有什么想头!”
珍儿又问:“那你们觉得什么最痛苦?”
拓拔什说:“既然如此,那就如二弟所说,吃不上饱饭最痛苦。”
苗健跟着点点头:“好吧,我同意!”
拓拔汗又不满的一翻眼皮:“错!现在最痛苦的是想方便不能便,想拉屎不能拉!”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的确目前的状况下有比这痛苦的?
正在这时,有人在上面叫:“下面有人吗?要不要帮忙?”
四人立即回应,珍儿说:“这么高,我们怎么上?你们上面的人搭把手吧!”
有人把手伸下来,珍儿问:“谁先上?”
拓拔什说:“这还用说吗?我首先把你顶上去!”
苗健也说:“当然,我来顶!”
拓拔汗哼了一声又说:“错!没脑子,上面的人不认识,把珍儿顶上去,我们全在下面,被不怀好意的人绑票,谁来保护她?”
苗健恼火了:“你这不是有意找茬吗?既然别人来救咱,怎么会是坏人呢?”
拓拔汗说:“说你不服气,啥事都应该料到啊!”
拓拔什摆摆手:“好了好了,别吵了!二弟你先上去,然后你在上面拉,我们俩把珍儿顶上去,接着苗兄你上,我垫底!这总好了吧?”
“这还差不多!不过,大哥你又错了!若是我们都上去了,把你一个丢下,看你怎么办!”
拓拔什却道:“就算你们不顾我,珍儿会顾我,我相信她!”
拓拔汗说罢,“嘿嘿”怪笑:“若被我劫持着,她顾得上你吗?”
苗健拍拍拓拔什的肩说:“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的!”
拓拔汗阴阳怪气的说:“谁信你,我们仨是情敌,谁能抢到珍儿就是谁的!”
身边轻唤“皇后娘娘!”珍儿才觉醒,原来是不知不觉做了个四季梦。春草见她眯起了眼睛,手枕着头像是睡了许久,便扯了扯衣角。哎,这受封仪式真是烦不胜烦!
拓拔汗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坐了大半天的朝堂,回到后宫又紧接着搞这么个受封仪式,真还有些累。
他懒懒的说了句:“都散了吧!”
众人陆续散了,可仍有些人不舍得立即走掉,像盈儿、日季等都放慢缓迟涩的脚步,一步一回头,十分希望拓拔汗说声晚上去她们寝宫留宿。
珍儿对这种所谓的封赏仪式烦得很,简直如坐针毡,巴不得早早结束,一听拓拔汗说散,便站起来就要走,却被坐在边上的拓拔汗强挽住胳膊,仍要她坐在身边聊天,她好不耐烦,但当着众人的面,便也忍下了。
拓拔汗笑嘻嘻的说:“珍儿乖乖,你今天好漂亮,把后宫的女人全给比下去了,真不愧是朕的皇后。要说这满园的女人是花,那你可比作花中之,什么来着。”
“魁!皇上,皇后娘娘的的确确应称为花中之魁。皇上独占花魁,就占尽了人间春色。”
冯仁贵立即接话讨皇帝皇后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