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贺楼巍牵来了一匹马,对元元说:“长孙小姐,请上马吧!”
元元为难的看着马说:“我一点也不会啊,巍巍哥,你扶我上马好了!”
贺楼巍教元元一脚踩着马镫,一脚跨上马背。元元一副笨拙的样子,那肥硕的身体颤颤抖抖的往马背上爬,像个笨重的大乌龟,贺楼巍用手劲托了她腰一把,一下就把她托上了马背。
元元整个身子趴在马背上,紧张得一动都不敢动,嘴里一个劲的叨叨:“啊呀,啊呀,我不会掉下来吧?”
贺楼巍耐心的宽慰道:“不怕,我牵着绳呢!这马驯服过了,不会撒野,元元小姐放心吧!”
他牵着马慢慢走,元元在马上坐着,就这样走了一段。
渐渐的,元元完全放松了,觉得这样走一点不过瘾了,说道:“巍巍哥,这样走不好玩,我想让马跑快一些。”
“你不怕了吗?”
“有巍巍哥在,我就不怕!”
贺楼巍心想:娇小姐们骑马都是为了好玩,没有几个真正想学本事的,想把骑术真学会,不摔上几跤哪成,可眼前这位胖墩墩的千金小姐,真的在自己眼前摔坏了,那不好交代啊!
想到此,他不敢放手让元元自己骑,便纵身上马,坐在了元元的后面,打马便跑。
贺楼巍两手臂环绕着元元,双手抓着缰绳,元元感觉好像被他怀抱一样,乐得嘴得合不拢了,随着马的狂奔,她有意把身体靠着慕容巍,像是陷到他宽阔的怀里一样,这种感觉不仅惊险刺激,且感觉舒服极了,因此她开怀大笑。
“哎呀!真好玩!哈哈哈。”
就这样又骑了一圈回来,贺楼巍觉得元元肉滚滚的身体越贴越紧,边高声浪笑,身子还随着马的颠簸得意的晃来晃去。他感觉到十分燥热和不安,便说了句:“别动,小心掉下来!”
伍儿带着玉屏一起来到了跑马场,玉屏看到了眼前的一幕,心里更不是滋味,她默默的瞧着,心想贺楼巍不会真的是喜欢上元元了吧?
贺楼巍看见了伫立在远处静静看着他俩的玉屏,赶紧骑到玉屏的身边停下,跳下了马。对玉屏说:“表妹你来了!我带元元小姐骑了一圈,下面该你了。”
元元心里十分不满,她还没乐够呢!便说道:“哎呀,你们兄妹俩天天都可以在一起骑的嘛,人家好不容易来一趟!巍巍哥,今天就专带我吧,郡主好不好嘛?”
这人脸皮厚颜到如此地步,玉屏恨不得搧她几巴掌。她转念一想,自己且看贺楼巍是何态度,若他才见两面就喜欢元元,自己这么长期照顾关心他,他却不念这份情,那也只能说自己跟他没缘分了。
贺楼巍见玉屏神色有些落寞,便对元元说:“还是我轮着带你们吧,表妹一直照顾我也很辛苦,我从来没带她玩过,今天也该放松放松了!”
元元还想赖在马上,贺楼巍不由分说,两手一叉她的腰,就轻而易举将肥硕的元元从马上搬了下来。
贺楼巍对玉屏说:“表妹,来吧,我带你!”
玉屏笑了笑,自己拽过缰绳,一脚蹬上马镫,一翻身便熟练的上了马,对贺楼巍说:“表哥,我要跟你赛马!”
“好啊!”
贺楼巍还真不知道玉屏会骑马,听她这么一说,兴致来了,他想看看玉屏的骑术到底如何。
伍儿倒机灵,立即跑到马厩又牵来一匹马,把缰绳交与了贺楼巍。
贺楼巍一拽缰绳,飞身跃上马背,微笑的对玉屏说:“怎么比法?要不要你先跑啊?”
玉屏眼波一流转,嗔道:“瞧不起人嘛!”
贺楼巍灿然一笑:“呵呵,那就一起跑!伍儿你来喊口令!”
伍儿举起手,叫道:“预备,跑!”
喊声一落,玉屏的马立即蹿出去,而贺楼巍有意慢了一拍,才开始打马前行。两人一前一后往远处奔驰而去。
看着他们俩骑着马远去的背影,元元的嘴撅得又可以挂油瓶了,她赌气的两脚轮番在地上跺了好几跺,一屁股墩坐在地上。然后瞅准着一朵不知名的野花,伸手就去拔,拔完了又把花捏得稀烂,再往远处一扔;又在接着拔一朵,又捏碎,再扔。
伍儿在一边看着元元那副样子,感觉十分好笑,逗她道:“小姐,您生什么气啊,要不您也骑上马跟着他们一起跑嘛!”
元元扬起脸,肿泡眼一瞪,挑衅的说:“别以为我不敢!”
说归说,她仍坐着草地上生闷气。
贺楼巍和玉屏两人骑的都是枣红马,俩人在跑马场上奔驰,慕容巍穿的是白衣袍,玉屏穿的是绿衣装,远远看去,这一白一绿偶尔又并肩直驰,一时是白前绿后,一会儿又是绿前白后。
玉屏呵呵的笑了,她看出来,只要她一慢,贺楼巍就有意慢下来,让自己先跑。他陪着她跑马,把元元置之一旁,这充分说明他对元元没意思。
她内心便释怀了,为自己刚才想岔了而笑,且不由得笑出声来,银铃般的声音感染了贺楼巍,他也跟着一起朗声笑起来。
“表妹,你骑术不错嘛!”
“表哥,我觉得你一直在让我,老实说是不是啊?”
“呃,女孩子能骑得这样是很难得了,哪能跟我们男子汉比呢!”
“你意思是说,我只能跟女孩子比吗?”
“呵呵,说实话,跟爷们比也算是不错的。”
两人又并肩骑在了一起了,玉屏感觉十分的惬意,贺楼除了以前的记忆没有恢复,其他都与正常人无异,这让她一直悬着心放下了,他不但不是个废人了,还是个神勇无比的帅男。玉屏越来越觉得离不开他了,她与他这种表哥表妹的关系已经限制了两人进一步的发展,据她观察,他精神状态十分好,性格开朗,心胸宽阔,应该可以承受现实。她觉得在适当时候,完全可以把他怎么来到郡主府的实情告诉他,但她还是拿捏不准,想暂时缓一缓。
两人骑着马又打转回头,往元元所在的方向跑,玉屏便说:“不比了,反正我知道自己比不过表哥。咱慢慢回去,我想问你话呢!”
贺楼巍见表妹神色有些凝重,便稳住马,两人缓缓的往前行。
“元元叫你巍巍哥,今天又专门登门找你骑马,她是不是想让你娶她?”
贺楼巍很坦诚:“嗯,可我已经委婉的拒绝她了呀。她应该知道我没这意思。”
玉屏笑了:“你还看不出来她很赖皮?对于她来说,委婉是没一点用的,你不放狠话,她会缠着你没个完。”
贺楼巍脸上露出一丝俏皮,逗趣的说:“那表妹是想让我明确的拒绝她罗?像这样。”
他清清嗓子,放开缰绳,一手叉腰,一手指了指前面,装着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元元小姐,你老粘乎乎的干哈呢?你有多远走多远!别老在那叫巍巍哥长巍巍哥短的,听着着实让人肉麻兮兮的,我一点都不喜欢你!知道不知道?”
“呵呵。”
贺楼巍这一神态,把个玉屏弄得差点笑岔了气,她一手捂着嘴,一手按着胸,使劲不让自己笑得太过,可越是这样,脸憋得通红,样子更可爱了。
实际上,贺楼巍心里也很烦这个大块头的胖姑娘,但出于礼貌和他待人的秉性,他习惯于君子之道,可那装出的咬牙切齿的样子,却是玉屏从来没见过的,只觉得衬不上他人,他原本就不属凶恶一类,所以这样整觉得很怪异,很搞笑。
见玉屏笑得这么开心,贺楼巍也放心了,因为他感觉得出,玉屏不满元元对自己的亲密接触。“你除了骑马快,还有什么马术都使出来,让我开开眼啊?比方说,在马上做各种动作,像倒立啊,站立啊,飞马跳跃啊这些的。”
玉屏把贺楼巍拖在跑马场,就是不想让那元元纠缠他。
“这些都是小意思啦!再让我想想,要不我玩个特别的,飞马擒人怎么样?”
贺楼巍想起这么动作,玉屏看过叼羊,但飞马擒人只是听说过。那可是太刺激了,就如两人分别坐在两辆飞跑的汽车上,一个人把另一个人从奔跑的汽车上拎过来,没有十足的把握谁敢这样做?搞不好把对方摔惨了,自己也保不住跟着拖下马来。因此首先这个人控马技术强,还要臂力过人,尤其心理素质特高,出手稳准快都是必须的。
“表妹,你敢让我擒吗?”
玉屏犹豫了一下,可看着贺楼巍那热切的眼睛,她点点头:为了所爱的人,她什么都愿意!他的一切让她着迷,她就是想了解他的全部,想知道他的本事究竟还有多大。
贺楼巍不是随便拿玉屏来试验的,他从昏睡清醒后,觉得很无聊,便天天练完武功,就来跑马场骑马练骑术,伍儿总跟着他,他也曾用伍儿做个此类的游戏,原本他所知晓的骑术恢复得跟以前无异。
两人重新回转头来跑马,跑着跑着,贺楼巍接近了玉屏的马,还没等玉屏反映过来,便觉得后背一紧,身体悬空,腾一下升起,她连惊叫一声都来不及,又腾一下落坐于贺楼巍怀里。
玉屏香软的身子靠在贺楼巍的胸腹前,那一阵淡淡的女儿香随风袭进了贺楼巍的鼻腔,她没簪起的头发几缕头发轻拂着贺楼巍的脸上,贺楼巍不由得微闭了一下眼睛,感觉一种说不出的享受,可不知为什么,他脑子里仿佛有过似曾相识的场景,这个场景越来越清晰,一袭红袍的仙姿女子浮现在眼前,她是谁?是表妹吗?
贺楼巍闭上眼睛冥想,每当出现这情景他的头总是有些晕迷,那女子就是隐隐约约,他竭力去想就是想不起来,他直觉觉得那美丽的女子不像是表妹,玉屏是纤细娇巧的,而那女子是修长丰盈的,她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模糊的记忆中,她一定与他过一段故事,可到底她是谁呢?
玉屏正在感叹于贺楼巍的神技,靠在他宽阔的怀抱中感觉很温馨,可眼前突然出现一片碧绿,让她大声惊叫起来。
“啊!表哥!
贺楼巍睁眼一看,前面已经是湖水了,这番情景又一次触动了他,他迅速一紧缰绳勒住马,呆呆的凝视湖水,脑海里出现另一幕场景。
他和她一起掉进水里。
“你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坏哥哥!”
“还要爱啊?我们到岸上草丛里爱爱去!”他一把抱起她,就往岸边走。
她挣扎了几下,他道:“别动哈,再动我把你扔到更远的湖里,那边的水可深了!”
“你敢!”女子娇俏可人的脸依然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