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不是至亲的表哥表妹,是,是很远很远的表哥表妹,是。”
玉屏很想说,我俩根本不是亲戚,我们可以成为恋人,可以结成夫妻,你就不要掺和了,可她还真说不出口。
“哎呀,好了好了!不管远近,是你表哥就成,他就是皇亲国戚,我是宰相的女儿,我俩就算门当户对!反正我已经对爹爹说了,非贺楼巍不嫁,爹爹也同意了!嘻嘻。”
元元居然理解错了,错得太离谱,面对这么个性格粗放,脑子简单的女友,玉屏又能怎么办呢?她内心焦虑,嘴蠕动着还想解释,可真不知怎么说才好。
“走吧!别说这么多了,你带我去找巍巍哥,今天就让他带我骑马去!”
元元一把拽住玉屏,催着她带路。
玉屏无奈,只好领着元元一起去东院找慕容巍。
虽然东院和西院只隔着一条几十米的小湖,但走过去却不是一条直线,得弯弯屈屈绕着湖边走一大段路,玉屏和元元一路走着,元元兴奋得说个不停,老在说昨天贺楼巍的表现让她如何如何激动的话,让玉屏无从插话。
快到到东院了,元元忽然想起什么,说道:“今天我来得匆忙,没给你们带什么礼物,郡主对不起了哈。对了,巍巍哥都喜欢吃什么?等他去我们家求亲时,我让奶娘亲手给他做菜吃,我奶娘做菜可好吃了!”
玉屏只得苦笑,说她做事不过脑吧,她还想得真远,连贺楼巍上他家求亲,做什么菜招待的事都想到了。
“他只吃郡主府养的牛羊,嘉宜湖里的鱼,还有东院地里种的菜。”玉屏没好气说。
“真的?还这么挑嘴啊!没事啊,反正我可以嫁到这里来的,女从男家嘛!”
见过脸皮厚的,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个元元是真傻还是假傻啊?玉屏可真给她气坏了,可又不好发火。
“可你要知道,表哥婚娶除非他娶的是我,要不再住在这就不合适了!”
玉屏终于找到机会来挑明,贺楼巍该娶的人是自己。
“没关系!巍巍哥娶了我,可以再别处另买宅院,反正我家有的是钱,只是隔天我差人来你这,运些他爱吃的牛羊鱼菜回去不就行了嘛!”
自己怎么交了这么个女友,玉屏心下已经被这个长孙元元弄得要抓狂,可她表面依然是平静的微笑着,从小就养成了克己容忍的个性,使她不论何时都表现得端庄贤淑,处处体现了一个淑女的形象,很难与人反脸。
“哇!你看,那不是巍巍哥吗?”
元元又惊乍的低叫起来,玉屏一看,只见东院临湖的一处空地上,贺楼巍正在练剑,这是他每天早晨的必修课。
贺楼巍在他清醒过来没几天,看见大客厅有一把装饰的挂剑,就拿下来把玩,把剑舞得虎虎生风,玉屏就找工匠锻造了一把上好的青龙宝剑送他,贺楼巍喜欢得不行,天天早上都拿上它练上半个时辰,玉屏暗想:看那娴熟凌利的剑术,他以前一定是个顶尖高手,由此她猜测他会不会是个剑客呢?但看他的气质,并不像一个单纯的剑客。
她俩相看一眼,屏住呼吸悄悄的进了东院,她们都不忍打扰他,因为贺楼巍的剑实在是舞动得太精彩了,连习惯于咋咋呼呼的元元也被吸引住了。
贺楼巍背朝她们仍在舞剑,剑被朝阳照射得银光闪闪,随着他轻盈的跳动翻转,那闪亮像是个光圈围着他团团转,看得人眼花缭乱,突然他迅疾如电闪,一个霹雳急转身,剑锋往她俩一指,吓得元元大叫了声:“啊!”玉屏也吓坏了,脸儿霎时变得惨白。
两位小姐吓得花容失色,贺楼巍立即把剑一收,两手一拱,面露愧色,说道:“对不起了!两位妹妹,我是听见后面有动静,习惯性的防卫,哪知是你们哪,真是太抱歉了!”
他那低沉醇厚,富有滋性的男中音十分柔和,让元元和玉屏听了很亲切,很快就从惊惧中恢复过来了。
“不碍事,不碍事!”
元元忙不迭的摆着胖乎乎的手,很亲热的跑上去凑近贺楼巍说:“巍巍哥,说好了嘛,今天你要带我骑马的,你不会食言吧!”
贺楼巍有些茫然的看看元元,又看看玉屏,迟疑了一下,想起来了,昨天好像是答应过,可那只是婉言谢绝的托词,想不到这个女孩子还认真了,有什么办法呢,既然人家来了也得陪陪不是,她可是表妹的好友啊!
“好吧,姑娘芳名叫,叫。”
贺楼巍还真没记起来,有些尴尬,他竭力的想着这位高大胖姑娘的名字。
元元又抢上前一步,前胸差点就贴上慕容巍了,还扭了两扭,说:“叫我元元好了嘛!”
贺楼巍往后退了一步,有意保持与元元的距离,说道:“还是叫你元元小姐吧!表妹,走吧,我们一起陪元元小姐去骑马。”
哪知元元却说:“巍巍哥,咱俩去就好了嘛,咱俩不能浪费郡主的时间啊!”
玉屏听出元元是想把自己撇开,单独跟贺楼巍相会,这个从不上过嘉宜府的女友,今天特意登门,已经把贺楼巍看作是她的囊中物,志在必得了,眼里根本没有她这个郡主,自己就这么听之任之了吗?
“元元,我没事的,我也想跟表哥学骑马。”
“哦,我看郡主这么娇贵,还以为郡主不喜欢骑马呢,你就不怕被摔着吗?”
元元有些不甘心,最好玉屏不要去,免得坏了她的好事。
玉屏极力隐忍对元元的厌烦,淡淡的说:“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
贺楼巍打量着他俩,一个浓妆,一个淡抹,笑了笑说:“两位妹妹要骑马得换装啊,穿裙装不宜骑马的。”
元元拍了一下脑袋,又是一惊乍说:“哎呀,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我可是没带裤装来啊!要不郡主借我一套呗。”
玉屏心里发笑,她这么大个块头,自己的衣服她哪能穿呢?所以说道:“借你是可以,只是我的衣服你可能穿不上,要不拿一套厨娘的衣服你。”
元元听了心里有些不高兴,她一个高贵的小姐怎么能穿下人衣服,有失身份嘛,再说今天自己这一番刻意打扮不就白费了吗?
“还是先让我试试你的衣服能不能穿嘛,那厨娘整天做厨,那衣服我怕有气味。”
玉屏只好让贺楼巍等着,自己领着元元又回到西院,翻箱倒柜把自己最宽大的衣裤拿了出来,让元元换。
元元死命撑才把衣服穿上,衣衣把她那丰硕的身体包得像个棕子,那肉肉一圈圈的像戴了几个游泳圈,好在裤子是肥大的,腰带也是绑的,再胖的女人也能勉强穿上。
裤装穿好后,元元对玉屏说:“咋样?郡主的衣服真漂亮,料子很舒服,手感也很好,又特别显身材,我感觉到自己更美了耶!”
元元说着话,还扭动了几下身子,那胸脯上的两团肉肉颤动了几下,玉屏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肉滚滚的女友,担心衣裳被撑爆了线,但既然她喜欢也只好说:“这套送你了!”
她越来越觉得这位宰相之女粗俗没教养,好衣服穿在这女人身上真是暴殄天物,自己断不愿意再穿回被她糟蹋过的衣裤,不如做个人情送她好了。
“快走吧,不要让巍巍哥等急了!”
元元只顾自己,玉屏为了她忙前忙后,还没等玉屏换好装,就催上了。
玉屏说:“等一下嘛!我也得换啊!”
“那你换着,反正路我也熟了,我自己先去东院哈!”
仍下话后,元元又风风火火跑去找贺楼巍了。
什么人啊!玉屏气恼万分,可又能怎么样呢?谁让自己交上这么个自私自利又没有教养的女友呢?
贺楼巍见元元一个人匆匆赶来,便问:“我表妹呢?”
元元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胸脯一颤一颤的,她摆摆手说道:“她呀,还在打扮呢!巍巍哥,我们先去骑马吧,反正郡主对这里熟悉,她换完装会来找我们的。”
她想趁玉屏没来之前,多亲近一下贺楼巍。
贺楼巍想想元元说得也对,就点点头说:“好吧,那我们先去!伍儿,等郡主来了,你领她去跑马场,我们在那等她。”
“嗯!”伍儿应声没落,元元胖胖的手就主动牵过慕容巍的手,兴奋的说:“巍巍哥,我们快走吧!”
一路上,长孙元元不光是牵手了,还两手搂紧贺楼巍的手臂亲热异常,头还靠在他的肩膀贺楼巍觉得十分别扭,边摆脱她边说:“元元小姐,天太热了,咱俩分开点吧!”
“哦。”元元不抱手臂了,但仍紧紧的抓住贺楼巍的手,直抓得贺楼巍的手都出了汗。
“巍巍哥,你喜欢我不?”
“啊,我。”贺楼巍脑子还没转过来,这位大小姐也太直接了。说不喜欢他又怕伤她,说喜欢他可真没想过。
“哎呀,你是男人,可不带这么含蓄的嘛!说喜欢就喜欢啊!”
元元自我感觉良好,见贺楼巍半天没答上话,便抢过来说。
“巍巍哥,人家这么跟你说吧,我已经跟我爹爹把咱俩的事说了,我爹同意了!”
“啊?我们之间有什么事啊?”
贺楼还真傻了,他和她素味平生,只是昨天见过一面,连名字都没记全,会有什么事呢?
“你坏你坏!装傻啊!人家喜欢你嘛!”
元元又一次扭动她的肥腰,衣服绷得那身肉直颤颤。
“这。”
贺楼巍第一回见识这么一个热情似火的女人,不过以前的事他忘记了,对于这么男女之间的事,他一时还不知怎么应付。
“这什么这啊,巍巍哥,接下来你得赶紧上门来提亲了嘛。”
元元不依不饶,她恨不得马上就踏进慕容皇家的门,成为贺楼巍的妻子。
贺楼巍略一思索,只能托词道:“元元小姐,这事容我多考虑考虑,我现在暂居在表妹这里,一没有自己的宅院,已经是非常麻烦表妹了,总不可能把妻子也娶进郡主府吧,二是我在朝庭的事也做不好,老被人诟病,三是本人一年前摔伤过,至今前面的事都记不起来了,成了一个失忆的病人。我这么个条件怎么敢娶小姐您呢?”
“哎呀,这算个什么事呢?这些都不是问题!就算是你一无所有,本小姐养着你!我家就我一个女儿,我爹的财产全是我的,嘻嘻,你就是当上门女婿也行嘛!”
元元拍了两下胸脯,那还真结实有料,发出“嘭嘭嘭”结结实实的响声。
跑马场到了,贺楼巍避开话题说:“我先去把马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