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等您久了,就怕您晚上不来呢!”
千百媚就是千百媚,又是抛媚眼,又是笑容娇媚,把个长孙蒙迷得五迷三道。
“怎么可能不来呢?以后老爷我天天晚上就住这了,这离皇宫也近,方便上下朝,怎么样小宝贝,高兴不高兴啊?”
千百媚愣怔一下,立即笑靥如花,凑近长孙蒙的脸“叭哒”亲了一口:“我的好老爷我的亲亲老爷,真是爱死媚媚了!小妾知道,老爷最疼我了!等儿子出生后,小妾教他第一句话就是喊爹爹!”
长孙蒙搂住千百媚,又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也不管侍女们都还在场,隔着衣服伸手就去摸她因怀孕变得的胀鼓鼓的胸说,一脸邪笑:“当然了!瞧你这越来越肥,儿子不会饿着了!哈哈哈。
三位站着的侍女全都难为情的把头低着,不敢看他俩。
千百媚一把推开长孙蒙,站起来娇嗔的嘟着嘴,带着拖腔:“老爷,别啊,还有几双眼睛在盯着呢。”
长孙蒙这才罢手,捋了捋胡子:“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搞这么隆重啊?”
“哎呀!老爷真是贵人多忘事,去年的这天,老爷把小妾从戏班接来圆的房啊!这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啊!”
“哦?哦哦哦!对不起小宝贝!老爷我最近事太多,把这日子给忘了,还是你有心!”
千百媚一扭身一仰头,虽然肚子已经显出来了,可这一姿势依然这么娇媚:“那得罚!”
“罚罚罚!罚酒随意罚!”
长孙蒙是个大酒鬼,就是喝上三斤也只是垫垫肚子,看到一桌子的美味,他喉咙里的酒馋虫快要伸出来了。
“罚酒算什么?小妾知道你能喝,要罚罚别的!”
“那,好吧!那罚啥啊?”
千百媚两眼秋波闪闪,伸出一巴掌五个手指,又翻过来又是五个手指,雪白的纤指透亮,晃得长孙蒙把手抓过来亲了几亲。
“好好好!不就十两银子嘛!”
千百媚把手从长孙蒙手里一抽出来,嘟起嘴狠拍了一下他的手:“这一顿饭都要十两了,老爷真抠!”
“那,你想要多少嘛!”
“小妾要100个十两!”
长孙蒙睁大眼睛看着千百媚,这女人狮子大开口啊,动不动就上百上千的跟自己要银子。
“给是不给呀!老爷,这银子要来又不是小妾一个人花的,咱是给肚子里的儿子存的嘛!今天是咱俩特殊的日子,这点小钱都不舍得么?”
千百媚两手拽住长孙蒙的两胳膊,撒娇的摇晃着,那双深幽幽的眼睛闪着媚惑的光。
长孙蒙想想,老死也带不走,给儿子也是应该的,反正也不缺这一些,找他讨官买官的人不计其数,只要几句话,千两银子转眼就拿到手。
“得得得,千两就千两,你师父真有眼光,给你起名千百媚,敢情动不动就是讨要千百枚的银两啊!”
“嘻嘻,老爷真是好老爷!快喝酒吃菜!”
千百媚欣喜万分,她总找机会讨银讨赏,盘算着今后这家伙死了,自己有豪宅,有万贯银两,跟武兵和他俩的孩子一辈子不愁生活,她这一年在长孙家的屈辱也算是值当了!
长孙蒙吃着喝着,酒半酣了,千百媚示意侍女们退下,故意问道:“老爷,您总担心叔叔退了自己当不成宰相,可现在您还不是好好的吗?那次去绑郡主不成,这事皇上知道是咱干的吗?”
“若是知道,老爷我还能坐在这里,跟你一起喝酒吃全羊宴?”
“小妾就说嘛,不关小佳的事,也许是贺楼巍正好回来,一看郡主不在,就马上跑出来寻找,恰巧就碰见咱们的马车了!”
长孙蒙又“叭叽”一口肉,一仰头“咕嘟”喝下一口酒。千百媚看着他那喉结动了动,恨不得用拔下尖尖的发簪,朝他喉管狠狠戳进去,一下结果了这个老东西!侍候这老不死的日子真真让她难过。
千百媚情不愿心不甘被长孙蒙霸占,可说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日夜忍受与武兵的苦苦相思,一年来装模作样的奉迎他,这妻妾成群一大家子的污浊让她时时透不过气,她埋藏在心底的恨早就想爆发了。
可满腹心机的她还是忍下了,得借刀杀人,日后才有自己的安乐日子。
半醉的长孙蒙嘴巴开始多了,他之所以对千百媚这般宠爱,是觉得家里只有她能理解自己,贴心贴肺,还能给他出出主意:“唉,小宝贝!现在也猜不出这小皇帝是什么心思。贺楼巍正在整训军队,我想等这军队理顺了,小皇帝也许开始动手清除我们这些异已了吧!”
千百媚装作很着急的样子:“哎呀!老爷可怎么办哪!你怎么也不想想办法啊!”
“哼哼,郡主和贺楼巍近日要举办婚礼了,那应该是个下手的好机会,可以悄悄布置人手,趁乱把把贺楼巍和郡主全给干掉!让小皇帝伤心过度,头疼犯病,不就还是靠老爷我出来主政了嘛!”
千百媚站起来去揉长孙蒙的背,娇笑吟吟:“哦哦,原来老爷早就心中有数了!”
“干掉了贺楼巍,小皇帝肯定抓瞎一些时间,到时再把我们自己的人选推举上去,他不用也得用!那我就能稳坐钓鱼台了!”
长孙蒙眼脸全是通红的,他把手掌张开,再一捞一握,脸露狞笑。千百媚轻轻摇了摇他的肩膀,语似嘤嘤脆鸟:“呵呵,还是老爷高明啊!”
自从贺楼巍和慕容玉屏险遭暗算,慕容华便加强了对这二人的保护,贺楼巍出出入入都有好几个武功高强的护卫,玉屏一直在皇宫里养伤,皇宫警备森严,所以长孙蒙等人想下手,也难有机会,但如果趁机举办婚礼搞暗杀,那时王公贵族,大小臣民都来庆贺,人多杂乱侍机动手就容易多了。
董德见了贺楼巍第二面以后,开始着手帮贺楼巍治疗,每天给贺楼巍喝三付药,且每隔三天都又重新诊脉一次,根据情况再调新方子。
每次见贺楼巍一次,就顺便问了一些情况,心下肯定他便是代国前太子拓拔什,董德心想:一定是贺楼巍脑子受伤,记不起从前的事,可郡主救了他以后,却把他当作自己的远房表哥看待,所以就又成了慕容家的皇亲。
董德天天给郡主疗伤,却总不敢跟郡主说自己的猜测,尤其听说贺楼巍要与郡主结婚,更不敢启齿,而贺楼巍是失忆之人,在没有治好他以前说那些又怕他不相信。他想到贺兰珍儿对自己的好,心里揣着这秘密很是难受,他天天都有机会见云雁,有一天实在忍不住了,就寻个机会找云雁私聊。
“云雁姑娘,你还记得贺兰珍儿吗?”
董德小心的问云雁,想看看云雁的反应。
“记得啊,代国的皇后娘娘,怎么不记得呢?人又和气又大方,还很体贴奴婢。”
“那老夫问你,你觉得是贺兰娘娘好呢,还是郡主好?”
“这个,她俩人都很好啊,董大夫,怎么啦?”
对于云雁来说,贺兰珍儿是救她出苦海与能母亲团聚的救星,而慕容玉屏是收留她母女俩的恩人,这两人都这么的美丽善良,若论起美来,那贺兰娘娘更招吸人眼球,但郡主虽是淡雅一些,也是越看越俊的。
董德低头一想,又抬头认真的问道:“呃,那我再问你,如果她们同时爱一个男人,你是希望她俩谁得到这个男人呢?”
云雁一捂嘴笑起来,她觉得这位董大夫好有趣,怎么会突发异想,提出这么个稀奇古怪的问题。
“咋可能?郡主都快跟贺楼大将军结婚了,怎么可能去跟贺兰娘娘抢那个拓拔皇帝呢?再说贺兰娘娘好好的呆在代国当皇后,怎么会跑来南燕抢贺楼大将军?董大夫,你专门找我就是为说这个?”
董德一拍大腿:“唉,正是这事啊!你可知道这位贺楼大将军他是谁?”
云雁翻着眼睛,莫明其妙:“贺楼大将军,不就是巍公子,就是巍大将军吗?还能是谁?”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就是代国的前太子拓拔什,是贺兰娘娘前夫君,你还记得吗?西王爷,就是现任代国的拓拔汗皇帝,原来不是夺了太子什的位吗?还称太子什谋逆先皇,所以被处死了。可他却活过来失了忆,变身为贺楼巍,贺楼大将军。”
云雁惊得眼睛大睁,直勾勾的看着董德,她一直呆在西王府,侍候盛依和几个王妃,太子什她是没见过,可西王爷弑兄夺权,强娶兄嫂贺兰珍儿她是知道的,为此盛依在她面前也抱怨过。
诸如:“可叹啊,新人是玉,旧人是瓶,玉捧在怀中,瓶可以摔碎。”
“男人啊就是贱,对他贴心的不珍惜,硬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等牢骚话。
她也知道贺楼巍是失忆之人,且郡主也叮嘱过,不要随意对巍公子乱说话,也不要乱打听,以免增加巍公子的负担。难道董德所说的话是真的?
“董大夫,这会不会搞错了?”
董德摇摇头,问道:“世上不可能有一模一样的人,除非是双生子,可太子什没有孪生兄弟!那你说说,贺楼大将军是几时来的嘉宜府?那是他来是个什么状况?”
云雁一边想一边说:“听伍儿私下对我说,巍公子,就是巍大将军比我早来好几个月,好像是去年春,三月这样时候来的,来时全身都是血,人是昏迷的,郡主让人把他救醒了,但他什么事都记不得了,郡主便对全府的人说,他是自己的远房表哥,还让全府的人称他巍公子,啊,董大夫!我明白了,你猜得也许是对的!”
董德更确定了,贺楼巍就是拓拔什:“云雁姑娘你看,我说的不错吧!你想想,贺楼大将军来到嘉宜府的时间,不正是太子什被杀那段时间吗?”
云雁也郁闷了:是啊,贺楼巍便是拓拔什,这可怎么是好?拓拔什有妻有子,可郡主还不知道这事,要是他们一结婚了,今后贺楼巍恢复记忆了,那他与郡主的事可怎么办?“董大夫,你说大将军还会记起以前的事吗?”
“老夫正在帮他治,最迟一年以后他会慢慢恢复记忆的。”
云雁把手指按着太阳穴,叹道:“唉,真是受不了!那今后不是乱套了?你让巍大将军怎么办?不如就此罢了,让他彻底忘记过去吧!”
董德也唉了口气:“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我已经答应大将军,帮他恢复记忆,忘记并不等于事实不存在啊!贺兰娘娘和他俩的孩子还在世上,他不应该忘记他们。让他自己清醒过来重新选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