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清继续说道:“他去见贺兰珍儿,是想让她先在代国把儿子扶上皇位;他自己却回到南燕,继续做他的辅政大臣,说是为先帝尽忠。”
达奚冷笑一声:“是吗?我南燕唯独他就玩不转吗?恐怕另有心思吧!”
吴清马上附和道:“臣也觉得,据说贺楼巍和原配妻子的感情很好,且那贺兰珍儿美若天仙,连郡主也不及她美艳,他难道舍得放弃吗?他们相见一定有什么计划,会不会想把南燕一起并到代国去?到时候当个坐拥两国的皇帝岂不更威风,代国就是变得更强大无敌了!以贺楼巍现在的权力,这事可以不费太多的周折。”
达奚恼得脸都涨红了,咬牙切齿的把手一拍,“有哀家在,他想都不要想!我儿的天下怎么可能拱手让人!哼,哀家有先帝的密旨,随时都可以收拾他!”
“太后,可情况生变了,贺楼巍做皇帝的弟弟又回来了,所以贺楼巍又写了一封信给贺兰珍儿,被我扣下了!奴才也正想把贺楼巍的情况全部秉报给太后的。”
吴清把信递与了达奚,达奚迅速浏览了一遍,满意的点点头,从这封信得知,既然代国这边仍是贺楼巍的二弟掌权,他与贺楼巍是死敌,就算知道贺楼巍在南燕被关被杀,他也不会来管。
因为南燕综合实力相对来说比代国较弱,就靠贺楼巍这个大将军的威名了,如果代国为了贺楼巍来攻打南燕,损失会很大,这是达奚有所忌惮的。
“嗯,干得好!以后他信全部扣下,切断他与外界的一切交往!你把青军和武兵都给哀家找来,是到了我们要动手的时候了!”
吴清应声要走,又被达奚叫住了:“晚上吧,晚上再传他们来,哀家宴请他们!”
慕容玉屏自诞下一对双胞儿女后,倾注全部精力相夫育子,她觉得老天太眷顾她了,不仅赐给她一位举世无双的好丈夫,还赐给她一对健康可爱的双胞儿女,她一心一意为操持起这个家,宁肯自己劳累照顾儿女,除了云雁帮点忙,也不劳其他侍女,她感觉照看儿女,侍候丈夫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和享受。
贺楼巍挺疼惜她,看到她因劳累有些削瘦,体贴的说:“玉屏,有些事完全可以让侍女们做的,你一个照顾俩孩子太累了,你看你下巴都尖了!”
玉屏笑道:“呵呵,这不好吗?原来我就是担心自己产后变成个大母熊,现在好了,这减肥也算成功了吧!”贺楼巍拥着她说:“我不管你是胖母熊也好,瘦母牛也罢,哪怕变成大恐龙我都收了!再难看反正都是我的人了,还想怎么样啊?”
玉屏知道他调笑,嗔怪道:“你想把家变成动物之家?又是胖母熊,又是瘦母牛,还大恐龙呢,要不都收来好了!”
贺楼巍呵呵一笑:“有你就够了!你就是百变精灵的动物仙子,要变成什么就是什么。”
玉屏愣了愣,气恼的轻轻捶打他:“什么?有百花仙子,哪有动物仙子,你又骂人了!”
贺楼巍任他打,眨眨眼睛,又露出俏皮的神态:“哪有?我讲的是动物,哎哟哎哟,正好松松骨,真舒服!”
玉屏觉得自己永远讲不过他,最后总是以小暴力的报复来收场。可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想到贺兰珍儿。不知在他心目中,贺兰珍儿份量有多重?虽然他和她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可她总觉得在他们中间总夹着珍儿,他在她面前从来不主动提,但她老联想到,他以前和珍儿在一起是什么情景,会不会也开类似的玩笑。
同样,贺楼巍在与玉屏开玩笑时,心里也不时想到以前与珍儿一直生活的点滴,不由自主的拿玉屏与珍儿相比。这两位女子都是这么的善良体贴,他开起玩笑,两人的反映都差不多,经常露出憨态来,被他戏弄得萌呆呆的,这一点她俩太像了。
由此他一如既往的喜欢逗乐,他表面上乐呵呵的,但看着玉屏心里隐隐作疼的思念着珍儿,多想两个人合为一体就好了。
但这是不可能的,相比来说,珍儿长得丰满高挑,清高孤傲,独立坚强,感觉什么事都可以扛得住;而玉屏娇小玲珑,性格温柔,小鸟依人,觉得她更需要人的关怀和帮助。
正因为如此,贺楼巍的选择更倾向于关照玉屏,但这两位都是他深爱的女人,顾此失彼,让他心中伤感叹息,命运如此,他分身乏术,又怎奈何?
贺楼巍可算是正人君子,不屑于搞阴谋诡计,但有一点他始终是疏漏的,就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玉屏以为自己给他起了个好名字,可谐音即成,贺楼危!
达奚在自己的寝宫里夜宴了青军和武兵,吴清也来作陪。
她第一次单独宴请青军和武兵,让两人觉得十分拘束,不知今晚这盛宠有何特殊意义。
俩人看到达奚身边有一位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子,模样颇为俊秀,面如傅粉,风流倜傥。
青军和武兵都暗自猜测:难道这就是人们传说达奚最喜欢的男宠?
达奚嫣然一笑:“跟各位介绍一下,这位是哀家的远房表亲腊溪,哀家想让他跟你们做事,今后还仰仗各位鼎力支持呀。”
吴清马上应和道:“太后放心,您表亲的事包在青将军和武侍卫长身上,对不对啊?两位大人。”
青军上下打量这位脸白手嫩的男人,模样倒是挺俊,但脂粉味太浓,感觉他那红红的唇还是点的。心想:他能做什么呢?长得一副娘娘样,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样子,上舞台去演戏还差不多。
武兵也觉得这人不像是习武之人,软塌塌的,一副拉稀以后松垮垮的模样,真是名如其人哪!可太后今晚上这夜宴难不成就为安排这拉稀的?
腊溪潇洒两手一拱对各位一施礼,眉眼似带桃花,笑得无比灿烂:“各位大人在上,在下会些小杂耍,尤其擅长逗鸟戏雀,先前在江湖上行走过,承蒙太后的恩宠。”
达奚怕他说漏了嘴赶紧插了句嘴:“哀家这位表亲先前不务正业,年纪轻轻的整日里拎个鸟笼溜鸟玩,影响前程啊!所以恳请青将军和武侍卫长多多培养,他资质是有的,就是还望你们提携提携。”
青军差点想笑出来:这人无疑是太后的男宠了,看这家伙除了溜鸟玩能干什么,八成就只能凭自己身上那小鸟玩得转,才得太后的恩宠吧!
他眼里含笑看了一眼武兵,武兵会意也忍住笑,俩人极力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都点点头。
青军和武兵没看走眼,达奚自死了男人以后,寂寞难耐,时不时冲吴清发火,吴清为了讨好她,专门到各处去替她挑好几位俊男,腊溪就是吴清从跑江湖玩杂耍的人里挑出来,送给达奚当男宠的。反正也没人敢管太后私生活,达奚越来越放荡,宫里宫外都传得沸沸扬扬。
虽然这腊溪是达奚最宠的一个,最他整日除了侍候达奚,无所事事,便提出要到朝中做点事,想借机提高点身份。达奚也想不出该给这男宠做些什么,不如让他跟着青军或武兵学点本事,今后也在朝中也多一个自己信任的人。
既然是达奚的宠男,得给太后面子,青军便口开说:“太后,若在臣这里派事,是政事得奏准宰相,是军事可做下级士官。这臣可安排,不过这差事很辛苦,天天训练,得晒脱层皮啊!”
腊奚听了很犹豫,他何尝是想真做事来着,只觉得无聊想混混,且侍机捞个身份地位。他那双桃花眼看了看达奚,嘴有些微撅,样子有些撒娇的味道。
达奚有些不高兴了,她也不愿意自己的心肝宝贝受累:“那就换点别的做!”她又转头盯着武兵,意即看看他那有什么更好差事。
武兵倒是会来事,自己担任侍卫长,副侍卫长也有两个,多他一个摆着也无妨,反正他吃得的皇家饭,又不是他武兵的。
“太后,可以让拉稀大人担任副侍卫长,臣最多安排他隔天在皇宫里转几转,查查岗什么的就行了!”
达奚面露喜色,觉得这差事不错,一不辛苦,二可以随时叫到身边为自己服务,她又看了看腊溪,见他桃花眼都笑眯了。
“嗯,这事就这么定了,今后多跟武侍卫长学学!”
腊溪忙点头称是,有太后的庇护,他今天是副侍卫长,明天就是八成就是正的,在后天说不定就晋升为大将军也不无可能啊!
“哀家把你们都当成自己人,不必这么拘礼。腊溪,你就把青将军和武侍卫长当兄弟吧!”
达奚一使眼色,腊溪会意,举杯向青军和武兵劝酒,异常的亲热。
“两位大人在上,在下腊溪,腊月的腊,溪水的溪,年方二十三,比二位哥哥少吃几年饭,就称二位为兄吧!小弟我给二位兄长敬酒了!”
他听出武兵叫自己拉稀,想是他误读自己的名字,所以又特此隆重的介绍自己一番。
对于这位男宠,青军和武兵觉得其油头粉面,酸溜溜,专靠太后邀宠吃饭的,心底下很鄙视。但毕竟是太后看重的人,也只能装作热情的样子,与他称兄道弟了。
酒过三巡,达奚太后又瞟了一眼吴清,吴清会意,给大家又倒了一轮酒,启了开场白。
“各位大人啊,太后最近很郁闷啊,吃不下睡不好,奴才寻思着各位都是先帝忠臣良将,一定会帮助太后度过难关的!”
达奚叹了口气说:“皇帝还太小,我们孤儿寡母的就靠两位大人相助了!现在哀家担心,慕容的天下要易主了!”
青军原就觉着奇怪,达奚从来都没宴请过贺楼巍,他已经隐隐感觉到太后与宰相之间有隔阂,表面上达奚从不干涉贺楼巍辅政,可暗中达奚笼络自己和武兵,这就表明她不信任贺楼巍,从贺楼巍的为人做事来说,他很是欣赏,但他一直忠诚于先帝慕容华,他只选择做有利于皇家的事。
他说道:“太后是不是多虑了,宰相一直都很尽心辅政,国家万事都很顺利,老百姓过得舒心,可说是国泰民安啊!”
“哀家何尝不希望一切平安?青将军这只是表像啊!据哀家所知,宰相原本就是代国皇位的继承人,可他隐瞒身份呆在我们南燕,你们不想想,他意图的究竟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