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贵人,求求你了,跟臣一起走吧!”熊壮几乎近于乞求,他已经提过几次,可四季也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阿壮,你说说看,本宫就这么跟你走,你能给本宫什么呢?”
“这,臣能给的都给你,臣全部的爱,臣的身体,臣所有的一切,你要臣做什么臣都答应。”
“你除了你这副好身板还能给本宫什么?爱能当衣穿能当饭吃吗?”
“这,不能,可臣有一双手,臣还有一身好武艺,臣会拚命干活来养活你的!”
“就凭你在街头卖艺?若一旦你身体有恙,我们吃空气去啊?再说了,以后我们要是再有一堆孩子,怎么养活?”
“瞧臣身体这么壮,吃下整只羊都没问题,怎么会有恙?”
“傻蛋!就知道吃!你能包你一辈子没病没灾吗?”
“那怎么办?”熊壮觉得四季说的也有道理,若是娇贵的四季这么跟着他走,只能跟他到处漂泊,吃苦受穷,还真太委屈了她。
“阿壮,你只有努力在宫中争得一席之地,当个肥差,多多的敛财,等攒足了本钱,我们再一起出走可好?”
熊壮觉得四季的话听起来有道理,只是谈何容易!尤其难受的是,他以后难得再见四季一面,天天怀抱美人的好日子至此就要结束,谁知以后什么怎么样呢。但既然四季要求自己这么做,那只有硬着头皮照此去干吧。
四季与熊壮玩了这半个月,甚是快活,可一想到真要跟了熊壮出走,居无定所,粗茶淡饭,当一个穷困撩倒的贱民村妇,她就没有勇气跟他出逃。
拓拔汗的暴虐曾让她掠过一丝借他熊壮之手,杀了拓拔汗的想法,可杀了又怎么样?自己落个合谋弑君罪名,与熊壮一同完蛋,就算她不被判罪,她还没为皇帝生个一男半女,新君登基之时,不是为拓拔汗的陪葬,就是为他囚在陵中为其守陵,她还年轻,好生活还没过够,她不想死,她也不想守活寡!
她小时穷怕了,好不容易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皇帝再怎么对她不好,当贵人的她身份尊贵,衣食无忧,起居都有人侍候。唉!拉倒吧,还是在好好呆在宫里的好,想方设法讨好拓拔汗,保住宫里的地位才是正道。
至于熊壮,该干啥干啥,若自己需要他,再想办法见见就罢了。四季那些对熊壮说的话,只是为了稳住他,她压根儿也没想过他能有飞黄腾达的那天,他再怎么爬也当不上君王!
拓拔汗击败柔然凯旋而归,他一副不可一势,得意洋洋的神态,各官员们和盛乐的百姓都出城门跪迎皇帝,三呼万岁,场面十分壮观。
可拓拔汗最惦记的是后宫的情况,草草应付迎接的众人,一进宫就把冯仁贵叫来,急不可耐的问道:“朕去了一个月时间,皇后这段时间可好?”
冯仁贵露出谄媚的笑脸,忙不迭的直点头说:“皇上放心,皇后娘娘吃得好睡得好玩得也好!”
“嗯,很好!”拓拔汗听了很满意,可他一转念觉得不对。
“玩好?皇后她玩什么了?”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让奴才把杂耍、唱戏的叫到宫里来演出,各位娘娘,侍女和太监都看得很开心!”
冯仁贵不得不汇报,他要是隐瞒,以后要是有人跟皇帝说了,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把杂耍、唱戏都招到宫里来?有点意思。”拓拔汗若有所思,他也是个喜欢玩乐的主儿,觉得珍儿这一招挺新奇,也想什么时自己也看看。
冯仁贵见拓拔汗并没生气,便继续说道:“皇后娘娘特别爱骑马,这段日子天天骑马。”
拓拔汗想到先前珍儿也是说要骑马,结果出逃到边境坠了马。便脸上的神经一紧:“什么?皇后天天去骑马没有再摔着吧?有没有人跟着啊?”
冯仁贵见皇帝变了脸,忙说:“皇后娘娘一点事也没有,奴才找专人保护,看得紧着呢!皇后娘娘骑完马回来精神也好了,不像原来那样老说些听不懂的话了。”
拓拔汗问:“你是说皇后撞坏的脑子恢复正常了?”
冯仁贵一个劲的点头:“是啊是啊!娘娘一切正常了!”
拓拔汗捏了捏下巴,心情好极了:“嗯嗯,那么你让谁看着呢?”
“是新近宇文将军提拔了两名常侍,左常侍叫苗健,右常侍叫熊壮,都是从戏班子里挑来的,武艺可高强了。皇上带着武官士兵去打仗,正好宫中缺少得力的保卫,奴才便安排他们当领班了。”
怕引起拓拔汗的猜疑,冯仁贵将提拔苗健和熊壮说成是宇文靖所为,那是顺理成章的,因为他是拓拔汗的最宠的武将,在拓拔汗领兵外出征战时,特授命管理皇家卫队的将军。
“哦?猫健?熊壮?我不在,宫里都成动物园了,都是汉人吧?”
冯仁贵猜不透皇帝心思,怕他不高兴,连忙介绍道:“这两名汉人还真有本事,能唱戏、能打斗、马术功夫也了得,要不皇上见见?”
“罢了!今天朕累了,先好好泡个温水澡,传皇后去清池宫侍候!”拓拔汗手一摆,他许多天不见珍儿,巴不得立刻见到她。
冯仁贵心神会,忙吩咐一群太监到清池宫准备温水侍候,自己亲自跑到珍儿的凤仪宫去传旨:“皇上口喻:请皇后娘娘到清池宫侍驾!”
珍儿一听心头便十分不情愿,拓拔汗一回来就令自己去侍驾,准没什么好事。但想到自己要实施的计划,也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应付。
清池宫后宫禁地,一般人不能随意进入,只有皇帝有旨,召幸皇后或贵人,那侍驾的后妃才能进入,一起和皇帝洗浴泡澡,享受戏水之乐,只有极少数幸运嫔妃才能享受此种待遇。
所以,若是能得到皇帝在此召见一次的嫔妃,就如同军人被授予勋章一样的荣耀,只有皇帝的宠妃才得如此殊荣,并由此抬升了身价,宫人们都得高看一眼。
珍儿来到清池宫,在这之前她还从来没到过此处,所以也不知道拓拔汗叫自己来是一同泡澡。
只见进门处装饰十分奢华,由朦朦胧胧、层层叠叠的玉色珠帘垂挂,地下的白色石板油光水亮,走在上面润滑光洁,侍女们一层层为其撩起珠帘,一直走了十来米,宛如行于水晶玉宫之中。
走到尽前,便出现一片粉色的纱幔。侍女又掀开纱幔,见有一件皇帝的黄锻锦衣已挂于壁上,珍儿思忖:不会拓拔汗早就在里面了吧?他为什么要脱衣服,不会是光着身子等着自己进去吧?
侍女们替珍儿宽衣解带散发,还把她身上的首饰都拿下来,珍儿奇怪的问:“为什么要这样做?”
“娘娘不是要泡澡吗?取了方便。”
“泡澡?”
“是啊,皇后娘娘不知道吗?清池宫是皇上专邀后妃们泡澡的地方。”
原来拓拔汗是想跟自己一起泡浴,想得倒美!
“这是皇上送的金手镯,本宫就戴着吧,不要取了。”珍儿对侍女说,这金灿灿的大手镯珍儿还一直戴着手上。
侍女拿过一件华美精致,长身及地的衣袍,让珍儿换上。珍儿穿上一看,此衣袍轻软贴身,薄如蝉翼,隐隐若现,外人可把自己的整个身体一览无余。
珍儿叫道:“不行,本宫又没有暴露癖,把原来衣裙换回来,本宫不想穿它!”
侍女道:“皇后娘娘,来这见皇上必须得穿这衣衣的!”
“那,本宫就不进去了!”夺过原来的衣裙,便要换上。
“这,请娘娘不要为难奴婢。”
清池宫的侍女,还从来没见到过后妃不愿意去更衣侍奉皇帝的情况,来的哪个不是受宠若惊,恐怕侍奉皇帝不周的。
另一侍女很机灵,她拿来一件像长长披衣说:“皇后娘娘,披上这件就好了!”
珍儿披上一看,已把原来那薄的已裹在里面看不到肉体了,这才由侍女再掀开里层帐幔,往里走去。
此处称清池宫确实名符其时,一汪十几平米的清池,池水飘浮着芬芳的香花,冒着丝丝热气,使四处迷雾蒸腾,如幻如梦,隐隐约约,乍一眼,都看不清楚。
“皇帝还真会享受,把这清池宫搞得这么的浪漫!这么富有情调!”来到这的皇帝大小老婆们不醉死都得迷死。珍儿内心不由得叹道,可她并不愿意来这里,她与那些只想讨皇帝好的后妃们不一样。
透过水气蒸腾的迷雾,珍儿远远看见池上有一张铺着锦缎的大床,上面倚着拓拔汗,他穿着一件浴泡,正眯缝着老鼠眼,喝着小酒,脸喝地有些微红,盯着自己进来,一脸嘻笑,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可这时,珍儿也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人在宫中身不由己,为了完成肩上的重任,唯有牺牲自己的身体,想来原配夫君拓拔什在天上也会谅自己,爱人苗健也会理解自己。想到此,珍儿也就释怀了。
“朕的亲亲,朕的乖乖,朕的肉肉,你来了,想死朕了。”
拓拔汗喝了些酒,有些微醺的模样,嘴里荤荤素素的嚷嚷着,一副急不可耐的焦燥样,不等珍儿请安,从床上跳起来,紧赶几步扑上前给珍儿来个熊抱,张嘴就亲,抱得死紧死紧的,一身横肉加力气,差点没让珍儿憋死。
“皇上,你身上好大一股怪味,打了这么多天的仗,一定好多天都没洗澡吧?”珍儿借故拖延时间,她实在不乐意委身于他。
“没有的事!朕把自己从头到脚都洗得干干净净的,每一根毛都清洗过,连脚指缝都抠过,哪舍得熏坏了朕的小娇娇,你闻闻,你闻闻。”
接着拓拔汗不由分说,一把抱起珍儿走到床边,往床上“咚”的一放,猴急得就要强行扒衣服,那满眼冒绿光的样子,真像一头饿极的野狼。
“哎哟,轻一点好不,臣妾又不是物件,这么扔在床上头不疼呀!”
“嘿嘿,朕的娇娇,对不起了,朕就是太想你了嘛,朕这就轻点轻点哈。”
“慢,皇上,臣妾走了一会路才进来,口干舌燥的,要先喝口水!”
珍儿一脸嗔怪,拓拔汗忙停住手,赶紧吩咐:“来人哪!快给皇后倒水来!”
外面有侍女应声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