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儿赶紧起来坐好,趁这功夫,拓拔汗边端详了珍儿,边用手在珍儿头上,脸上,手上,身上,摸摸索索,捏捏拍拍,如同看一头正在被兜售的羊:“嘿嘿,朕的心肝,朕的宝贝,你好漂亮啊,朕还没有见过哪个女人像你这般漂亮,瞧这绵绵的纤手,瞧这嫩嫩的粉脸,瞧这软软的小身板。”
也许拓拔汗认为,他这样的赞赏,能让珍儿心花怒放,被他的甜言蜜语所迷倒,他以为这些话是世上最动听,只要是女人都会为之陶醉。
肉麻兮兮的!珍儿浑身起鸡皮疙瘩,内心烦透这个粗鄙皇帝,和俊秀的苗健比起来,他简直就是一头大公熊,长像粗鲁、语言恶俗、举止浮燥,还当什么皇帝,去当个杀猪的屠夫还差不多。可不管她怎么讨厌他,还得跟他好好周旋。
拓拔汗说着说着,又扑过来抱紧靠珍儿,狂亲起来,弄得珍儿一脸唾沫,珍儿又一次挣扎推开他,擦了擦脸,假意嗔道:“看你,这么久不见面,都不跟臣妾好好说说话,一来就动手动脚的!”
“嘿嘿,朕想你想了一个月了,能不急嘛!”说着话,眼睛一直色迷迷的打量着珍儿,发现她手上的镯子。
“哟,这不是朕送的金手镯吗?皇后还戴着呐!”
“嗯,臣妾特别喜欢皇上送的这只金手镯,这也是皇上送给臣妾的信物嘛,当然天天都戴着!”
“好好!”拓拔汗听珍儿这么说来,认为她心里还有自己,十分的高兴。
侍女把水端上来了,珍儿接过碗来慢慢的喝着水,一旁的拓拔汗心急火撩,眼睁睁的盯着珍儿喝得差不多了,上前一把又将珍儿按在床上,上去扒开她身上的披风:“朕的甜甜,朕的香香,来让朕好好疼疼你。”
珍儿推开拓拔汗,翻身起来说:“皇上,你急什么,反正臣妾都是你的人了,咱们这么久不见了,你又打了大胜仗,应该好好庆贺一下嘛,算是给皇上接风洗尘,咱们上点小菜,高高兴兴的痛饮一回,好不好?”
难得珍儿这么有兴致,在之前珍儿对自己都是冷口冷面的,可现在珍儿主动要为自己庆贺,那岂不是好事一桩?再说只要珍儿一喝酒,酒可乱性,珍儿哪喝得过自己,最后也不得乖乖受自己摆布?
“好好好!还是朕的皇后想得周到!来人呐,给朕上酒,上菜!”
拓拔汗这么一喊,在外侍候的侍女听令立即又忙开了,酒倒是好办,现成就有,可菜得要御厨马上去做才行,动作慢了,惹皇帝不高兴可不得了。
“皇后啊,朕发现你变了。”他的手还是很不老实,又想伸手去碰珍儿。
“哪里有变了?”珍儿身子往后缩,捉住他的手,极力阻止它乱动。
“讨嫌!”她心里狠狠的骂道。
“嘿嘿,变得乖巧懂事了!这才是朕的好皇后嘛!”
见侍女又把酒端了上来,拓拔汗这才收起了手。
珍儿说:“皇上,就让臣妾替你斟酒吧。”
珍儿倒好满满的两杯酒,捧起其中一杯酒交与了拓拔汗,在递与他面前的时候,忽然一失手,杯里的酒洒了拓拔汗一身。
“请皇上恕罪!”
“多大个事!免罪免罪!”拓拔汗见珍儿手忙脚乱,一脸紧张,便安慰道。
珍儿喊来侍女,重新帮拓拔汗换了一件干净浴衣。
“来!臣妾先敬皇上,先干为净。”
珍儿端起酒杯一饮而净,拓拔汗也喝下第一杯酒。
拓拔汗见珍儿喝完酒后,脸上泛起了红晕,显得更是娇俏迷人,便伸手去捏了一把珍儿的脸说:“朕的皇后天生丽质,不擦胭脂颜色自然红!”
他眼睛满是色迷迷的,眼前的美人真是秀色可餐,一会儿他就要好好享受这顿美味大餐!
“来,皇上,我们继续喝!”珍儿又替拓拔汗倒酒。
俩人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拓拔汗观察着珍儿的表情,没有一点醉意:噫,这美人儿还真能喝!真是遇到对手了,朕就不信喝不过她!
他哪知道,珍儿对酒没感觉,一般男人喝不过她。
此时,侍女们把菜陆续端上来了。
“不着急,皇上,我们慢慢吃,慢慢喝哈!”
珍儿又是劝酒,又是夹菜,拓拔汗非常兴奋,边吃喝边想:他这个皇后终于对自己伏伏贴贴了,看来自己这段时间离开皇宫,珍儿一定也寂寞难耐,也想通了只有跟着自己,做好皇后才是最好的选择。女人嘛,不就这样,谁能抗得住锦衣玉食的诱惑?
菜也吃了,酒也喝了,拓拔汗再也控制不住,不等侍女撤席,便又上前把珍儿扑倒,他正要用强时,只觉得脑子一片迷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朦胧起来,全身变得十分乏力。
拓拔汗心下纳闷:难道自己喝得太多了?可还有一道最好吃的菜没有吃呢,秀色可餐的珍儿还没动呢,怎么就晕了?他强撑眼睛,嘴里喊着宝宝贝贝的,还尽想着做好事,可力不从心,没等他多想,就软瘫下来,不一会儿就睡糊过去。
原来,珍儿借着帮拓拔汗倒酒,有意泼洒在他身上,趁着侍女帮他换装,把自己的手镯掰起一层,把藏在里面的催眠药悄悄放进酒杯,倒入酒后拿起杯摇匀,又重新放在他面前,这一切做得天衣无缝,以至于拓拔汗一点也没觉察。
这金手镯是珍儿事先让工匠重新打造,做了一个夹层机关,可以放置细小纸条和粉末,她就是为了摆脱拓拔汗的纠缠所设计的,可这一切拓拔汗如何得知?
看着拓拔汗像一头死猪一样倒在床上,发出“呼噜呼噜”的响声,珍儿恨不得一下就掐死他,可她知道,现在就让拓拔汗死,还不是时候。
珍儿叫来侍女,吩咐道:“皇上喝醉了,你帮他脱衣盖被,就让他在这睡吧,不要吵醒他,睡到几时就几时。”然后又交代拓拔汗醒来后,如何侍候和说话。
侍女唯唯喏喏,一一答应。
珍儿真希望拓拔汗就此长睡不醒才好,那催眠药效至少一天才能醒,再加上掺着酒喝下去,至少让拓拔汗安静两天,不能打扰自己。可珍儿也明白,这终究也不是办法,能次次都这么放倒他么?
因一个月的征战和路途的颠簸,加上又喝了珍儿带有催眠药的酒,拓拔汗在清池宫里一直昏睡。中间醒来之后,他还觉得十分困顿,叫侍女们端来些热汤喝了,重要倒下再睡。
有珍儿的吩咐,谁也不敢去打扰拓拔汗,就让他自个呼呼大睡,直睡得昏天黑地。
第四天他才清醒,看看自己仍在清池宫内,也记不得之前自己做了些什么事,他问侍女后才知道自己睡了三天三夜了。
渐渐他才想起自己是和珍儿一道喝酒来着,可自己到底与珍儿有没有过接触,他一点也记不起来了。他看看自己只有一张在被子裹着,便认为自己肯定得逞了。他又哪里知道,是珍儿叮嘱侍女那样做的,有意让他产生错觉。
拓拔汗本想与珍儿一道洗浴的,好好享受一番的,可惜自己早早就醉酒了,真有些遗憾哪!
他问侍女说:“皇后几时走的?”
“皇上睡着了,皇后娘娘叮嘱奴婢好好照顾陛下就走了。”
“哦?”看来珍儿对自己还很不错,拓拔汗心里颇为得意。
四季打探到拓拔汗一回来,就召幸珍儿,且一起在清池宫泡澡,心下便又升腾起妒意,她虽然有了熊壮,但就像儿童喜欢玩具那样,别人有的自己也想要,何况拥有君王的宠爱就拥有一切,她想置珍儿于死地的念头此刻又冒出来了。
她原本的目的是让珍儿召苗健进宫,引诱珍儿进一步让苗健进入寝宫,若他俩在寝宫情不自禁,做了什么越轨的举止,她就可以借机举报珍儿,这样拓拔汗在盛怒之下,一定得处死珍儿苗健,那么她的计划就成功了。
但想不到她自己也跟熊壮也好上了,便也就顾不上管珍儿的事,快活了大半个月以后,现在才想起这桩事来。不过,四季改变了促奸的主意,若自己为此举报珍儿,搞不好把她也牵扯进来。珍儿和苗健,她和熊壮,那可是拔出萝卜带出泥,若苗健被处死,那熊壮原就是他戏班的兄弟,他在宫里还呆得住吗?说不定还顺带连累了自己。
那拓拔汗阴险毒辣,诡计多端,只要他一深查,凭他那狗鼻子嗅也嗅得到,她也绝对脱不了干系!那个办法已经行不通了,应该再想想别的法子。
还有一件让四季焦燥不安的,那就是她过了来月事的时间却不见红,这一定是自己与熊壮接触有了身孕。她与熊壮相好之前,拓拔汗也曾临幸过自己两次,过后立即来过月事。这些宫庭有记录,若算起日子来,这胎肯定是熊壮的,她就怕这事遮掩不过去。
怎么办?拓拔汗不是好哄骗的,万一他深究起来真就麻烦大了,如果拓拔汗立即就宠幸自己,还有挽回的余地。四季整日思考着,怎么才能躲避眼前的祸事,思来想去只有求见拓拔汗了,尽管想到他那双阴毒的老鼠眼,她就心惊胆颤,虽然上次她差点被拓拔汗弄死,但为了逃过此劫,也只得千方百计去献媚邀宠了。
自拓拔汗做了皇帝之后,没人再敢议论他以前的旧事,谁敢妄议皇帝,那是要砍头的。而拓拔汗只立了珍儿为皇后,又立了四季为贵人,作为皇帝众多嫔妃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拓拔汗刚登基不久,心思还在珍儿身上,来不及选更多嫔妃吧,所以宫中只有皇后珍儿、二贵人盛依、四贵人四季和其他几位彩女。
拓拔汗从清池宫出来,就去二贵人寝宫里探视他的小公主,他对二贵人盛依还算不错。在他没有做皇帝之前,最得宠恐怕就是盛依了,虽然她只是个出身低微的侧妃,在拓拔汗没娶正妃之前,她便进了王爷府,是最早嫁给拓拔汗的唯一小妾。
原来拓拔汗当王爷时所娶的三名正妃,虽出身名门,可一个接一个的死掉,外面传说拓拔汗的命根有毒,可她却毫发无损,一年前为拓拔汗诞下了兰公主,且她深居简出不爱说话的个性,让人觉得盛依是个神秘莫测的人物。
一个月没见到自己的女儿了,拓拔汗抱着不到一岁的兰公主亲了又亲。嘴时嘟嘟囔囔的说:“亲宝贝儿,想父皇没有啊?”那满脸的络腮胡扎得兰公主怪痒痒的,直咯咯的笑,那稚嫩的童声激起他的怜爱,更是抱紧不舍得放下,不住的逗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