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弟叫什么名字?怎么就你一个人啊?”“我叫独孤玉凯,妈妈在我小时就病死了,爸爸几年前去邻国征战也战死了,有两个姐姐,一个嫁了人,一个进了皇宫,只剩下我一个人。”
“可怜的孩子!”
她先前读过史书也知道,这北方十六个少数民族国家和政权为了争夺地盘,时不时有磨擦,不是你打我,就是我打你,可苦的还是老百姓。
独孤玉凯端来一碗奶茶给珍儿喝,还递上一块杂有青棵烤饼,珍儿也不推辞,接过来说声“谢谢”就吃了起来,虽然喝的是羊奶,有些膻味吃不习惯,但因肚子饿了,吃起来也感觉香。
“你一个人怎么生活啊?”珍儿见毡包里除了些生活用具啥没有,还真算是家徒四壁。
“在宫中的姐姐每年都托人带给我一些生活费,我自己也养了一群羊,几头牛。久不久用羊换些青棵、面粉和衣物什么的,省着点够吃用了。”
“你姐姐在宫中?叫什么名字啊?”
“叫独孤玉丹。”“独孤玉丹?没听说过嘛!”
“姐姐也在宫中?”
“呃,呃,去过。”珍儿不想说自己的情况,反正说也说不清楚,自己前世后世这么一颠倒,还有些浑浑噩噩。
“我很想姐姐,可就是不能见她,不知她过得好不好。”
“好,当然好了!你看她还托人给你带生活费,说明过得不错嘛!”珍儿其时想安慰独孤玉凯,觉得这个少年从小就独自一人生活挺可怜的。
“姐姐,若是你再进皇宫,代我跟我姐姐说句话,就说玉凯一切都好,就是想念姐姐,要姐姐多保重!”
“嗯,玉凯放心吧,见到你姐姐我会转达的!”
珍儿骑上马,告别了独孤玉凯,便要寻路而走,突见远处像蝗虫一样的东西,大片大片的蜂涌而来,认真细瞧才看清楚:那是成千上万士兵的骑着马朝这边跑来了!
“要打仗了?”这情景只有看电影电视剧时才有,她顿时惊呆了,这是什么情况?
“别让皇后跑了,封锁国境,给朕快追啊!”
珍儿呆呆看了一会儿,那些人马近了,才发现领头的人很熟悉,原来是那个老鼠眼皇帝在叫唤。
刚没反应自己是皇后,这是在追自己么?珍儿有些慌神了,自己不告而别,偷偷想溜走,若是这次被抓住了,他会怎么处罚自己呢?不会真砍了自己的头吧?
唉,谁让自己这么倒霉,灵魂穿越了千年来到这鬼朝代,皇帝就是皇帝啊,跟他没理可讲呀,怎么办?
珍儿慌慌张张的夺路要逃,被士兵们发现了:“皇上,皇后娘娘在那!”
“快围上去,不让她跑过国境!”
珍儿彻底懵了,这么多兵黑压压的全围上来,这回是完蛋了!慌不择路的的她,骑着马原地乱转,一下子撞到了一块掩在草丛的大石头上,翻下马来,“啊”的一声大叫,重重摔在地上,头又冲在地上,晕死过去。
“不好了,皇后娘娘坠马了!”
拓拔汗心一沉,赶紧朝珍儿坠马的地方赶去,看见珍儿倒在地上,双眼紧闭着,脸色苍白。他扑上去抱起她,一看珍儿的额角上旧伤没好,又添新伤,血汨汨的流出来,他一边捂着伤口,一边大叫:“快,快,抬上马送回皇宫救治!”
卫兵把珍儿放在马背上,让马驮着往皇宫里赶,在后面跟着拓拔汗内心复杂,焦燥不安。
哎呀,这个不叫省心的皇后,头老是撞来撞去的,就算是铁桶也摔坏了!这次不知又能不能醒过来!
若醒得过来,恢复成原来冷漠高傲的珍儿,还是后面那个什么都记不起来,稀里古怪,糊糊涂涂的皇后?唉,管它了,只要能醒得过来就好!
四季独自一人躺在冷宫里,本以为拓拔汗只要亲近她,她把拓拔汗侍候好了,便会成为皇上的宠妃,继而可平步青云,成为风光无限的皇后,哪知道拓拔汗把她升为贵人后,也没再来看她看。
她一想起那天晚上拓拔汗骂自己的话,就对珍儿有了嫉恨,若不是珍儿,也许自己就能当上皇后了,拓拔汗不会这样对待她,回想拓拔汗恶狼般的模样,她就颤栗不止,分明就是自己替珍儿受过,若珍儿不死,拓拔汗再度拿自己泄愤,那可怎么办?
对了,珍儿现在是死是活?如果死了就好了,皇帝就不会这般对待自己了!
四季忙问侍女花奴:“皇后现在怎么样了?”
“皇后娘娘身体已经大好了,皇上陪她到处游玩呢,只不过。”
四季一听说拓拔汗陪珍儿四处游玩,摸着被罚自搧的脸儿,似乎感觉还有些火辣,心里恨得牙痒痒,凭什么我替皇后受罚,而她却逍遥快活?
“只不过什么?”她咬着牙问。
“皇后娘娘脑撞坏了,好像以前的事好像都记不起来了!还老说胡话。”
“噢?失忆了?”
四季心头一动:最好变成个白痴才好呢,难道皇上连白痴都喜欢吗?
“四娘娘,听说皇后从马上摔下来晕死过去了,董太医正在救治呢。”
太监草奴急匆匆从门外进来,对四季说道。
四季心头一喜:“真的?”
草奴拚命点头,作为侍候贵人的奴婢,当然得忠心对待主人,主人叫做什么就做什么,他是被四季派去打探皇后的情况的,自然是十分卖力。
“老天长长眼啊!最好让她立即死翘翘!”
四季内心诅咒着,对花奴和草奴说:“你们俩听着,如果皇后一死,本贵人就有希望晋升为皇后,到时候,本宫会重重赏赐你们!你们只有好好帮本宫做事,今后才能过得上好日子!听清了吗?”
花奴和草奴忙齐声回答:“听清了,四娘娘!”
“贺真,你想什么考什么大学,报什么专业呢?”
“我想考北京电影学院表演戏啊!”
“想做电影明星啊,真棒!可是听说很难很难考哎!全国统招,每年每个专业一般只收十几个人呀。”
“那又怎么样?一年考不上就考第二年,第二年考不上再考第三年!我只想拍电影,当红星!你看那明星多风光啊,又唱歌又做模特又拍电影,做了明星收入可观不说,还有很多粉丝追棒,生活真充实啊!还有啊,要是当上明星了,说不定还可以跟我偶像苗修长一起合作拍电影呢!”
“那倒也是,我觉得你长得这么漂亮,又多才多艺,考艺术院校很有潜力,可你爸妈同意你考不?”
“他们随我了!刘玉丹,你考什么呢?”
“我爸妈不会同意我考艺术类的院校的,像北影上戏之类的,想都甭想。”
“为什么?”
“因为网民都在骂艺术学院的女生是鸡,说什么北影上戏是养鸡场。”
“我呸!这些人鼠目寸光,只看到阴暗面,没有看到艺人的贡献,若没有人去搞艺术,大家何来丰富多彩的业余生活?还有什么戏剧电视剧可看?”
“唉,其实,我也很想去考的,就是怕爸妈不许。”
“你自己未来应该自己把握啊,悄悄去报考嘛!”
“你说得也是,那我也报考去!”
“皇后娘娘。”
“珍儿。”
珍儿又一次睁开了眼睛,自己明明上了北京电影学院的,可眼前晃动的人仍是那长着老鼠眼的皇帝,一群穿着古代北方少数民族服装的侍女们,这些人都用惊喜的目光看着她。
哦,想起来了!自己想逃离皇宫,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脑子里又出现了先前的一幕对话:原来自己后世的名字叫贺真,是北京电影学院表演戏大一的学生,还是个文艺女青年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