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皇上您歇下了,奴才才走的嘛!”冯仁贵心想:皇上怎么啦,自己跟谁就寝都搞不清楚。他在一直在外面候着,不知道拓拔汗叫珍儿灌醉了,睡得糊糊涂涂的,哪知道后面发生什么事。
“哦。”拓拔汗拍拍脑袋,既然冯仁贵都证实自己和珍儿在一起了,他也无话可说,珍儿昨日所设的计也就把他蒙混过去了。
冯仁贵对拓拔汗说,戏台他已经找人昨儿个就搭起来了,他跟苗左将军和熊右将军商量演戏的事,他们却说好久没演戏了,要重新组织戏班子,先在宫中排演两天才能正式演出。
“那好吧,那就改在后天演!”
拓拔汗和冯仁贵商量妥后,春草端来了早餐,说:“皇上,请用早膳!”
“嗯嗯,朕看凤仪宫里的婢女个个都是人尖儿,都水嫩得像新长的春芽似的。”
拓拔汗又伸手去捏春草的肩膀,吓得春草直想往后躲,差点把盘中的东西泼撒。
“贱婢!朕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躲什么躲啊?”
“皇上怎么啦?想把臣妾的侍女一个个都从臣妾身边要走啊?要这么着,臣妾想要个称心的人使用都没有了!”
珍儿及时从月丽宫回来,眼见拓拔汗又对春草动手动脚的,马上借口制止他。
“皇后娘娘,是奴才的不是,奴才应该再给皇后娘娘补上两个新侍女。”冯仁贵点头哈腰在一边说道。
“本宫别的人不要,还就喜欢这几个旧人了,她们侍候本宫习惯了,换新手不舒服!”
“行行行!皇后说不要就不要!”
拓拔汗觉得用不着为个侍女惹珍儿不高兴,就挥挥手要春草走开。
“皇上,臣妾不是答应过帮你选妃么?到时会有出色的人选来侍奉皇上的。”
“对对对!冯仁贵,你要配合娘娘做好选妃的事!”
冯仁贵一个劲的点头:“是是是!”还用眼瞟了瞟珍儿:这皇后还挺大方,纵着皇上去选妃,还真是少有!
珍儿讲了自己的安排,先由冯仁贵把选妃的条件列好,张榜公告天下;然后把报名的人集中起来,由四贵人和冯公公负责初选,由珍儿复选,最后再由皇帝来定夺。
“很好嘛,朕的皇后想得周到,就这么办!”
拓拔汗很满意,尽管他已经坐拥皇后珍儿和几位绝色贵人,但他天性好色,享尽天下美色才能满足他的征服欲。
“冯公公,今天你就把选美的公告颁布出去,条件就由皇上定,皇上你说呢?”
拓拔汗“嗯嗯”直点头,放出条件是:年方二十以下,品貌端庄,身体可胖可瘦,身材可高可矮,无论家庭贫富,无论婚嫁与否,天下美人尽搜囊中!
“奴才遵旨照办!”冯仁贵谄媚的笑着。
“好了,朕这就去上朝!皇后啊,今晚朕下朝就去探兰公主就不过来了,你自己早歇着啊!”
拓拔汗说罢,便带着冯仁贵离去。
珍儿心想:几何时拓拔汗去哪跟自己打过招呼,今天特意这么嘱咐,只信口一说还是有什么目的。
午后,冬雪从外面跑进来告知珍儿,宫里搭戏台了,戏班子的人正在排演节目。
“是么?”珍儿止不住内心的激动:难道苗健来了吗?便带上侍女们去观看,并让冬雪叫上盈儿也一起去。
盈儿所住的月丽宫原是乐宫,是皇帝和后妃赏乐看舞的场所,自盈儿住进去后,拓拔汗下令在宫里后花园起一个两层楼的大乐宫,可新的才刚开始挖地基。所以戏台只临时用木头简易搭建起来,演员们在上面跑动厉害时还“嘭嘭”作响。
戏班子的原班人马基本聚齐了,做为主演的苗健和熊壮肯定得在场,虽然他们已经因讨伐西燕得胜归朝,被朝庭正式封为左右将军,但也得为庆祝征战凯旋出力,为皇帝以及大臣、后妃们而表演节目。
盈儿得冬雪的报迅带着红珂和紫云一块也跑来了,和珍儿一行人相遇,可宫里的太监侍女们早就闻迅跑来观看了。黑压压台下围了一大群人,彩女们全来了,除了盛依、四季和秋月没来,宫里的侍卫们在维持秩序,所以独孤玉凯也在其中。
“皇后娘娘驾到!三贵人驾到!”
这是宫中规距,品位高的人来了随从得叫一声,提醒大家要事先行礼、让道。原本热热闹闹、吵吵嚷嚷的众人立即安份下来,赶紧给珍儿和盈儿行礼。
“皇后娘娘,现在只是排演,冯公公让我们守着不让大家看,可宫里的人全都来凑热闹,劝也劝不听,您看如何是好啊?”独孤玉凯见珍儿来了,终于找到救星了。
“大家先免礼了!既然都喜欢看就让他们看呗,只要不耽误事就行嘛!”珍儿觉得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大家难得看热闹。
“好吧,皇后娘娘让看就看吧!”独孤玉凯边应着,他瞥见了珍儿边上的盈儿,巴不得她留下来看排演呢。
大伙都高兴说道:“还是皇后娘娘宽厚!”
“你们侍卫该干啥干啥去,出不了什么乱子,不就看看排戏嘛!”珍儿见独孤玉凯带着众侍卫还愣愣的站着,便说道。
“我们,我们没什么其他事,陪皇后娘娘看排演,保护娘娘的安全也是正事。”独孤玉凯嘴上这样说,其实是想陪盈儿多待一会儿。
盈儿意外碰到独孤玉凯很是欣喜,看见穿了一身盔甲的他更显得英气逼人,她站在珍儿身边一声不吭,当目光与独孤玉凯相遇便立刻躲开了,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生怕自己的心思被人窥破。
独孤玉凯忍不住悄悄打量盈儿,在四季的月华宫一别好些时日没见了,今日一看更觉得盈儿靓丽可人,这些天晚上做梦,他都梦见盈儿在跟自己说笑,可姐姐想起让他远离盈儿的一席话,心情便格外惆怅:拓拔汗后宫佳丽如云,皇后珍儿已经是绝色佳人,还把皇后的亲妹妹也霸占了,而自己就只想爱盈儿一个都不能,这皇帝也太霸道了!由此渐对拓拔汗心生恨意。
这时,苗健和熊壮出来了,又一起排演《东海黄公》,这个戏是压轴戏,观众最喜欢看,一见他俩上场就使劲鼓掌,虽然他俩已经几个月不唱这出戏,但演起来还是这么熟练,因是排演所以没上妆,身着将军服饰的俩人倒更显得英姿勃发。
珍儿眼睛紧紧盯着苗健,看着他的一招一试:他人瘦了,黑了,但精神更爽朗;眼窝都有些凹陷,但眼神更深邃明亮。
她心中一酸,一股的怜爱潮水从胸中奔涌而出,真想冲上台,扑上去抱住苗健,叫一声“阿健!”但她却明白此时的处境,千万不能轻举妄动。
珍儿的强忍着眼泪,泪花在眼眶里闪烁,她实在怕自己太过激动,便不敢再看,悄声对春草说:“咱们回去吧。”转身便走。
春草、夏花和冬雪她们正看得高兴,见珍儿突然说要走,有些莫明其妙,但皇后娘娘说回去,那只得遵命,便依依不舍的一步一回头。
盈儿边看台上的排演,时不时又偷着看一下不远处站着的独孤玉凯,姐姐走了都没注意,直到觉得身边位空了,一回头看见珍儿远远离去的背影。
她有些失落,不知看得好好的,姐姐为什么走掉,但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台上表演的精彩,台下又有英俊的侍卫陪伴,这么令人高兴的场合怎么能错过!于是又定下心来只管看她的。
苗健一上场也看见了人群中的珍儿,他愣怔了一下立即意识到这是皇宫后院,不能随意表露出自己的感情,也压抑着自己激动的心情,继续按部就班的排演,但心思早就在珍儿身上,满脑子都是想着排演完后,如何想办法跟珍儿相会。不曾料,才翻身打了几个转,回头一看,珍儿已不见踪影:她这是怎么啦?怎么见着我就走了?
此时因戏班排演,以维持宫中秩序为名的独孤玉凯,人一直笔挺的在站着岗,眼却悄悄的往盈儿那边瞟,见盈儿看得眼眉都是笑,还不住的又是拍手又是跳,他越瞧越觉得盈儿太可爱了,简直是上天派来的小精灵,是他心中的女神,彻底忘记了四季对他的叮嘱。
排演结束后,盈儿刚想回宫,独孤玉凯趁乱挤到她身边,悄悄塞给她一样用手帕包好的小东西。
“这是啥东东?”
“你拿回去就知道了。”
“我不要,怎么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呢?”
“三贵人,你还收下吧!这是我特意为你制作的。”红珂帮盈儿从玉凯手里刚接过物品,玉凯转身就跑掉了。
盈儿手中紧攥着小包,紧张的往四处看看。还好,看完戏后,人们边散场边兴高采烈的议论,场面有些乱,谁也不往这边看。这位帅哥的东西其实她心里十分想要,只是不好意思拿,再者也怕别人看见,既然玉凯硬塞在自己手中,也就悄然接受了。
“哇,羚羊角珠串!”盈儿回到月丽宫,打开一看,惊叹起来。
她拿起这串挂链,对着光仔细端详:这东西可是稀罕物!每颗珠子整齐均匀,油润光洁,透过光亮还隐隐还着血丝,她老早就想要一串,据说这可以解毒降火,明目清肺,戴在身上可以避邪。
盈儿感动了:独孤玉凯真有心啊,这一串珠子制作起来肯定花去不少时间,想不到他还有这手艺呢!
她小心的把这串珠子戴在脖子上,问道:“红姐姐,云姐姐,你们看漂亮不?”
“当然漂亮,公主不论戴什么都漂亮!”红珂抢着说。
“呵呵,不是这串珠子漂亮,是我们的公主漂亮,就因为公主漂亮,所以这串珠子也沾了公主的光,显得漂亮起来了!”紫云笑着说。
“你们!你们别拿我开玩笑好不好,人家是说这串珠子到底好不好看嘛!”
“我们没开玩笑呀,公主特别的美,这是人人都夸的嘛!当然,这串珠子也漂亮,只是公主一戴珠子更漂亮!”
紫云到底比红珂说话老实些,让盈儿听得明白了。她爱抚的摸着串珠,感觉手指十分舒服,她越是触摸它,越觉得它可心,串珠上似乎还留着独孤玉凯的气息,她感觉自己好像触摸的不是串珠,而是他的那颗跳动心。
“按我说啊,这珠子是可心,但送珠子的人更可心,公主你说对不对?”红珂好像把盈儿的心看得真真的,有意逗趣道。
“你个死丫头,乱嚼舌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想害公主啊?”紫云脸色大变,责怪起红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