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可见就因为凤仪宫住上了皇后娘娘,归要到底是皇后娘娘的福气罩着四贵人五贵人!”冯仁贵也是个拍马屁的行家。
“嗯嗯嗯,朕就是这个意思!再派上三位侍女,让朕的皇后多给朕添福!皇后你看怎么样啊?”拓拔汗一是想哄珍儿高兴,二是多进些美女来,还不是给他养眼随他享用的。
冯仁贵赶紧顺着拓拔汗的话说:“奴才觉得皇上的贵人彩女还是少些,据说汉代的皇帝的嫔妃都有十四个品阶,每个品阶嫔妃都不定数,所以皇帝有封号的嫔妃几百人都有。所以皇上应该广纳妃子,这样才能开枝散叶,子嗣繁盛。”
刚讲了一半,他又觉得自己失言了,这不是给皇后添堵吗?有哪个女人愿意跟其他人一起分享自己的丈夫?立即又变口说:“呃,不过,适才是奴才胡说八道的,娘娘莫要介意!皇后娘娘一个顶千万个女人,皇上有娘娘一个女人胜过三宫六院!”
珍儿想:若嫔妃一多,拓拔汗每天晚上忙都忙不过来,你还有闲暇时间纠缠我和妹妹盈儿吗?
便说道:“冯公公的话不错,皇上是一国之君,传宗接代,开枝散叶,让皇嗣繁盛是最最重要的事情。”
“朕的皇后就是贤惠!真真说到朕的心坎坎里去了!选妃的事就交给皇后去办如何呀?”
拓拔汗自然是最欢喜了,巴不得天下美女都尽收囊中。
“嗯哪,只要皇上信得过臣妾,臣妾一定让皇上满意!”
拓拔汗心想:还真没看得出来,皇后是个如此大度的人,有这样的皇后,自己在宫中不就如鱼得水,皇后红旗不倒,嫔妃彩旗飘飘,过得要多滋润有多滋润!
“好好好!那就烦劳皇后了!”
珍儿可以自由走动了,她终于与自己的妹妹盈儿相见了,此时离珍儿进宫也有半年多了,俩姐妹相见激动万分,抱在一起久久不愿分开。
“听说你的头受伤了,给姐姐看看,伤得怎么样了?”
“姐姐不要看了,早就好了!”盈儿不想让珍儿难过,推开了她的手。
“不行,姐姐想看看!”
盈儿没办法,只好让珍儿去看。珍儿小心的拨开盈儿乌黑的头发,发现后脑勺有一道长约三寸长的口子,正长出红红的新肉,她头皮发麻,心口发凉,心里一阵难受:天哪!这么长的伤口,可见妹妹当时受了多大的罪!止不住眼泪便扑簌簌掉下来了。
“盈儿啊,都是姐姐不好,怪姐姐没能好好照顾你,让你受苦了!”
盈儿从小到大何尝受过一点委屈,一直过着公主般优越的生活,无论是在家乡还是在太子府中,都是在父母和姐姐姐夫无微不至的关怀下成长着,捧着手心怕掉了,含到嘴里又怕化了,如今来到宫中却遭受这样的磨难。
“这不怪姐姐,我一点事都没有了,姐姐不要难过了嘛!”盈儿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看着盈儿美丽而有些稚嫩的脸,珍儿更是难过。
十五岁的盈儿还是孩子嘛,原在太子府夫君都疼惜她没有跟她圆房,而这个色鬼就惦记得紧,让盈儿一来就做了他的侍妾,若盈儿今后呆在这宫中,处在尔虞我诈,步步惊心的险恶环境怎么生存?这里没有自由的天地,没有平等的夫妻之情,享受不到世上最美好的爱情,这一辈子盈儿都毁在荒淫的暴君手中了!
有机会一定得宰了这个无耻的皇帝!珍儿的这个念头再一次上来了,她一定得想办法解放盈儿,解放自己!
“皇后娘娘,盈儿公主是为了奴婢才受的伤,奴婢没能保护好公主,请皇后娘娘责罚!”
红珂在边上听到姐妹俩的对话,跪在珍儿面前请求她的处罚。
“这不怪你,要怪就怪那个恶魔皇帝!你也是因为我们姐妹俩才受罚的,也让本宫看看你的伤吧!”
在珍儿的坚持下,红珂卷起开了的衣袖,见臂的肌肤都被烧伤了,触目惊心的留着两根姆指大小的黑色疤痕,可想当时那拓拔汗的手有多狠,在场的人还闻到一股肉的焦糊味,想起来都让人不寒而栗!
该死拓拔汗!可怜的红珂!珍儿叹道,宫灯的火烛把肉都烫坏了,看来疤痕来这辈子都好不了!
珍儿从盈儿处出来,想到各宫去走走,被禁足一个多月,又重新获得在宫中行走的自由,感觉空气也特别新鲜,已经入秋了,一丝丝凉风送爽,路上林荫边的菊花又开始绽放,远远看去一片斑斑点点的金黄。
“芳菊开林耀,青松冠岩列。怀此贞秀姿,卓为霜下杰”珍儿不禁吟咏起陶渊明的诗,想起明晚就可以见到心爱的人,她心情十分的舒畅:阿健啊,好想你!你会不会也跟我一样,日日夜夜都盼望再次相见?
路上遇到太监侍女,都对她恭敬的行跪礼,让她很不习惯。珍儿想:这古代礼仪甚是麻烦,真是好不自在,别人向她跪叩一次,她又得说一声“免礼!”说得嘴巴都干了,且看到奴婢奴才们颤颤惊惊,毕恭毕敬的样子,觉得甚是好笑:至于吗?难道我是母老虎,要吃人不成?
作为皇后来说,后宫的贵人彩女以及宫女们都要归她管理,可她在被软禁这段时间,拓拔汗让二贵人盛依代管后宫的衣食住行等诸多事务,连冯仁贵这个太监总管很多事也要听命于盛依,而四贵人四季专代管宫女的培训,对于珍儿来说,她觉得也是一件大好事,本来她就对做皇后不感兴趣,省了很多麻烦事。
因此,当她被解禁时,对拓拔汗提出自己不想管事,一切事务还是让二贵人盛依和四贵人四季代管,她们只需定时向自己汇报一下,这个角色实际上是皇太后才享受的,宫里没有皇太后,珍儿无须跟哪个请安汇报,她不屑于抓什么后宫实权,她只想做个逍遥皇后,拓拔汗娶她这个皇后并不是为了做事的,只是因宠爱给她的这个名份,至于谁爱管谁管去,便答应了。
别看二贵人盛依不事张扬,不声不哈的,温言细语,但管理后宫却不含糊,奖罚分明,令行禁止,把后宫打理得有条不紊,贵人、彩女以及宫女太监们对其言听计从,服服贴贴。据说以前在拓拔汗当王爷时,王府的一切家务事也是由盛依管理的。还听说很早以前,二贵人年纪年纪轻轻,就替自己的哥哥打理商铺,生意做得很兴旺,所以管理后宫当然也不会差了。
四季只负责训练宫女太监们的规距,虽然权力不算大,但她十分的严苛,有时甚至鸡蛋里挑骨头,好不容易有权力威风一把,四季当然得充分发挥了,因此让宫女们一见她,就如同老鼠见了猫一样,能躲则躲得远远的。私底下给她起个名叫“死疯子”,死跟四同音,加之她罚起人来十分疯狂,只要触怒她,动不动便滥施刑法,简直像疯了一样。
对四季的行径,珍儿也略之一些,也有人悄悄跟红珂和紫云说过,可珍儿正被软禁,她也无能为力,所以现在得解禁后,就想到各贵人处都走走,既然身为皇后,也不能老摆架子,宫中的姐妹的门都应该串串,顺便看看所说四季的情况是否属实。
若四季的管人过苛,自己身为皇后理应劝说劝说,二贵人盛依帮自己做事这么辛苦,也得去感谢一下,五贵人秋月原来也是自己的侍女,据说怀孕三个月以来喝水都吐,身子不爽一直呆在月秀宫中,自己也应该去关心关心。
四季的月华宫离盈儿的月丽宫最近,珍儿便往先往月华宫走去。在宫门外,就远远听见四季在呵斥人:“你这个不长眼的蠢货,见了本宫都不懂行礼,今儿个本宫就要好好教导教导你,让你长点记性,草奴,替本宫在她屁股上打上三十棍!”
“是!”草奴响亮的回答。
接下来就是棍子打在人身上的“嘭、嘭、嘭”的响声,看来草奴还挺卖力。
“四娘娘!饶了奴婢吧,奴婢以后记住了!”
那宫女被打疼了,受不了只得告饶。
“还有你!”
这下珍儿正好进了庭院,看清楚四季又揪住另一个侍女的耳朵,骂道:“你是哑巴呢还是嘴是金子做的?见了本宫都不肯叫一声‘给四娘娘请安’,今天你给本宫叫上一百遍,叫到会叫为止!”
“给四娘娘请安,给四娘娘请安,给四娘娘请安。”
“啪!”这侍女被四季响亮的打了一巴掌,她被打得晕头转向,也搞不清自己哪里错了,四季不是让自己叫一百遍吗?
“你在学狼叫还是学狗叫?声音不能温柔点,本宫的耳朵都给你吵烦了!”
“是,四娘娘!”
侍女清了清嗓子,接着又细声叫道“给四娘娘请安,给四娘娘请安,给四娘娘请安。”
“啪!”这侍女又被挨了一巴掌,她摸着火辣辣的脸,莫明其妙的翻着眼皮,又不知哪错了。
“你在学蚂蚁叫啊?你是不是故意的?”四季怒骂道。
“奴婢不敢。”侍女眼泪水直流,左不是右也不是,她真不知道如何做才能让这位厉害的四娘娘满意。
“四贵人!罢了吧!”
珍儿果真看到了,原来乖巧四季,现在当了贵人后对侍女们态度这么凶,活脱脱一个恶妇,跟拓拔汗暴虐有得一比。她觉得那两个侍女甚是可怜,便出声制止。
“哎呀,姐姐来了,给姐姐请安!”
四季赶紧跪下行礼,其他人也忙不迭的跟着下跪。
“好了,好了,免礼!”
“姐姐,妹妹正在调教她们呢!这些贱婢不好好教训她们,那眼睛全长到天上去!”
“妹妹先放她们去吧,本宫有话要说。”
“嗯!”
四季应完又转头瞪眼骂道:“全给本宫滚!今天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下一回再这么不识相,就不要怪本宫不客气了!”
被责罚的两侍女,连滚带爬的应着慌慌忙忙离去,若不是皇后来,还不知四季接下来还要怎么重罚法,所以她们内心觉得这位皇后娘娘比四贵人宽厚得多。
“妹妹,最近身体好吧?还有没有反应了?”
珍儿关切的询问四季,四季曾尽心服侍过自己,这份情珍儿是不会忘记的,所以内心把四季当成自己的姐妹一样。
四季摸了摸已经突显的小腹,说:“多谢姐姐关心,已经快五个月了,妊娠反应过去了,现在吃得香睡得好,一点都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