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面壁思过
若水一飘2017-08-03 13:093,777

  珍儿何尝不是个明白人呢?也许自己说几句软话,对拓拨汗低个头,也许一切都过去了,可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觉得就这么向拓拨汗妥协,是不是太犯贱了?

  一天,拓拨汗训完珍儿从绿宫出来,便把冯仁贵叫一边。

  “冯仁贵,皇后几天没吃肉了?怎么朕看她好像有些清瘦了呢?脸色好像也没先前红润了?”

  “回皇上的话,好像有一个多月了吧!”

  “好像?你昏了头了,怎么这么糊涂呢?”

  “对对对,正好一个月又三天了,皇上。”

  “那你多久没吃肉呢?”

  “奴才,奴才餐餐都吃肉呢。”

  “皇后一个星期又三天没肉吃,你却餐餐吃肉,你这狗奴怎么不去吃屎呢!”

  “这,这不是皇上您定的嘛,皇后一年内不得食牛羊肉。”

  “你个狗奴才,你脑子进水了吗?朕说不得食牛羊肉,又没说不能食其它肉,那鸡肉、鸟肉、兔肉什么的,不一样可以吃吗?”

  当然按传统习俗狗肉是是不能吃的,狗是用来牧羊看家护院的,狗是人的朋友,除此之外什么肉都可以吃,冯仁贵脸色立时煞白,在自己脸上连打几个嘴巴子,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没有好好领悟透皇上的意思。”

  他知道这会儿,拓拔汗正为珍儿一直不肯服软而恼火,倘若一不心对不着他心思,便会即刻成为一触即发的导火索,那拓拔汗发起邪火来,自己不死也脱层皮。

  “好了好了,你不是让人去南方抓了些鸡回来了吗?让后厨天天都杀只鸡给皇后补补去!”

  “可,可据后厨说,那些鸡快让四贵人给吃完了,奴才得再托人去买,恐怕来回得有些时间。”

  “什么?这鸡不是给皇后专供的吗?这个阿四怎么敢把鸡给吃完了?”拓拔汗眼珠子快瞪出来了。

  “四贵人说是给她肚子里的皇子吃的。”

  “那倒也是,嘿嘿,还是朕的皇子能吃!这样吧,你让人去捕些鸟来给皇后炖汤喝,再打些野兔烧些兔肉给皇后吃。再派人去多买些鸡回来。这回去要弄上几千只回来,让皇后、怀了孕的贵人吃个够!”

  “是,皇上。”冯仁贵紧绷的神精这才松弛了。

  “冯仁贵啊,你说这皇后老这么犟,不肯认错,你说朕该如何是好呢?”

  拓拔汗只得征求冯仁贵的意见,看他有什么高招了。

  “皇上,皇后娘娘最喜欢看戏,宇文将军不是打了大胜仗,班师回朝了吗?苗健和熊壮左右两位将军也一起回来了,正好在宫里演一出戏,庆贺庆贺呀!”

  “嗯嗯嗯!这主意倒不是错。可乐宫已经是月丽宫了,朕腾出来让三贵人住了呀!”

  “宫里有的是地方,再搭建一个更大的乐宫不就行了,且先在露天搭戏台唱一次戏也行啊。”

  “好吧,朕准了!”

  “还有啊,皇后娘娘也特喜欢骑马,这段时间皇后娘娘一直面壁思过,禁在宫中一定闷得慌,若是许她去骑马,她一定很高兴!”

  “嗯嗯嗯!也是哈。噫,不对吧?朕是想让皇后认错,怎么听起来反倒是奖赏她了?”

  “皇上,您若是对皇后娘娘这般说,她一定会认错。”冯仁贵凑近拓拔汗耳边如此这般,说得拓拔汗直点头。

  冯仁贵一说完,拓拔汗的扇扇手说:“朕忍你半天了!你嘴好大一般骚臭味,离朕远一点,恐怕是肉吃多了!”

  说完,拓拔汗便又转回头进了绿宫找珍儿,冯仁贵用手呵了口气闻了闻,忙跟着拓拔汗屁股后面说:“皇上,奴才这就去戒肉三个月!”说归说,要他一天不吃准受不了。

  珍儿见拓拔汗又返回来了,还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不知他葫芦里又卖什么药。

  “皇后啊,明晚为演庆祝宇文将军得胜回朝,宫里要演一出戏,朕还是要苗健和熊壮他们来演,你有没有兴趣啊?”

  拓拔汗观察着珍儿,捕捉她的表情变化。

  珍儿听了心情顿时大好,脸上放光:苗健他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不禁冲口而说:“真的?”

  冯仁贵还真说对了,皇后这些天来总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老爱理不理的,他怎么训斥她,就当他是个疯子自说自话一样,一句都不搭腔,现在总算开口了!

  “当然是真的,你想不想看啊?”

  珍儿当然想看,但他不知道眼前这家伙安得是什么心,便迟疑着没说话。

  “想看很简单,只要你跟朕承认错误,朕就免了你的罪,想去看戏就看戏,想去骑马就骑马。”

  冯仁贵在拓拔汗身后一个劲对珍儿的使眼色,意思就是让她答应了拓拔汗,这个奴才还真会替主人着急。是嘛,若是珍儿老不肯低头,拓拔汗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只不定发起狠了后果很严重,身边的奴才奴婢也会成了他出气筒。

  几个月不见苗健了,这段时间,珍儿无时不刻都在掂记着他,为他担惊受怕,生怕他再也回不来了。见拓拔汗说苗健已经得胜回朝,明晚还准备上台唱戏,那份欣喜若狂自不必提。

  珍儿此时恨不得马上就见到他,但又怕太过喜形于色,引起拓拔汗的怀疑,强压心中的兴奋,缓缓的说道:“臣妾,臣妾这段时间经面壁思过,以及皇上的遵遵教导,明白了很多的事理,认识到自己的确错了,天大的事都不应该动手掐皇上,弑夫杀君大错特错,死有余辜,臣妾既然是皇上的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要臣亡臣不得不亡。”

  拓拔汗正竖着耳朵听着,他见珍儿开口说话了,心中暗喜,又听见珍儿说明白自己的确错了,不禁浑身轻飘飘起来,正在得意着,可听着听着,又觉得有些不对味,忙说:“喂喂喂,朕几时说要皇后死了?冯仁贵,朕说过了吗?”

  “没有!皇上,绝对的没有!”冯仁贵在一边点头哈腰的说。

  “是嘛!皇后啊,朕如此的宅心仁厚,让你有改过的机会,你应该好好的感激才是!保证今后以身报君嘛!”

  “嗯,是是,臣以身报君,臣以身报君!”冯仁贵又一个劲的应着,他的确是以身报君了,为了当上太监,连命根子都不要了。

  “朕说的是皇后!你应什么应啊?”拓拔汗白了冯仁贵一眼。冯仁贵马上禁声,呆在一边傻傻的谄笑。

  “那,你想要臣妾怎么做才算是认错了呢?”珍儿想尽快打发走这个瘟神。

  “你就写份悔过书,朕在朝堂上一念,这事就算过去了。”拓拔汗要的就是这个面子,得让天下人知道,皇后虽犯了重罪,可在他这样心地宽厚的仁君教育下,幡然醒悟过来了,彻底悔改成为了一个好皇后。

  “好吧,臣妾现在就写给你!”

  珍儿心想不就写个悔过书嘛,只要能见到苗健,写什么都行,写归写,想归想,做归做,对付这种暴君,何必以卵击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快,冯仁贵,笔墨侍候!”

  冯仁贵赶紧打发太监转去拿纸笔,而拓拔汗洋洋得意,眯着老鼠眼,脸笑得像朵菊花,他自以为得计。

  珍儿看着拓拔汗就不顺眼,总觉得他只二十大几的年纪,模样至少老十岁,与夫君拓拔什相比丑多了,眼角额头都有了皱褶,不知是遗传了不好的基因是,还是因纵欲过度所致,按当代来说,二十岁的少女见他肯定喊他大叔。

  纸墨一拿来,拓拔汗就催珍儿快写,珍儿却说:“怎么写才好啊?冯仁贵,你认一句错,本宫写上一句吧!”

  “皇后娘娘,这,这。”

  “皇后叫你说就说,磨蹭什么呢?快嘛!”拓拔汗嫌冯仁贵墨迹,又瞪了他一眼。

  “那奴才就说了哈。”冯仁贵咽了口唾沫,心想:皇后写悔过书,由他来认错,还真是奇葩,这皇上让皇后认错像过家家玩一样,但这任务也不轻松啊,说不好恐怕也会有风险。

  “说吧!”珍儿提着笔蘸了墨,看了他一眼,等着写呢。

  “悔过书,这是题目哈。”冯仁贵瞄着珍儿写完,想着对策,如何能把以下的词想好。

  “废话!往下说!”拓拔汗不耐烦了。

  “臣,臣妾恃宠甚骄,胆大妄为,目无皇上,一怒之下,竟敢痛下黑手,狠狠的掐了皇上的脖子。”冯仁贵一边说一边小心的偷看两人的表情,生怕说得不对。

  拓拔汗摇晃着脑袋,听得高兴,可却听珍儿嘟囔了一句:“本宫的手又不是黑的。”

  他转了几下眼珠子,“啪”的一下拍了桌子:“大胆奴才,竟敢说皇后的手是黑手?皇后的手这么白嫩,你哪只眼看见是黑的啦?”

  “奴才该死!”冯仁贵吓了一大跳,“扑通”跪于地下,立即认错。

  “应该是这样的,是:竟敢痛下白手狠狠掐皇上的脖子。”

  珍儿又嘟囔了一句:“狠么?我怎么不觉得,要不他早死了!”

  拓拔汗又一瞪眼:“你这个不长眼的狗奴才,皇后的白手娇弱无力,温柔无比,怎么能说狠狠掐呢?”

  “呃,呃,改成竟敢痛下白手温柔无比的掐了皇上的脖子可行?”

  见珍儿不再吱声,“嗯,继续说!”拓拔汗又命令道。

  “承蒙仁君圣恩,悉心教悔,幡然醒悟,痛改前非。”

  “冯公公,本宫手都写累了,你替本宫写算了,写完了盖上本宫的玺印就成了!”

  珍儿听到这冯仁贵说得肉麻兮兮的,听都懒得再听,更懒得再动笔,干脆由他代笔算了,他爱怎么就怎么写吧。

  “冯仁贵,皇后说得没错,你就来代笔吧!这个月皇后肉末腥子都没沾,怎么有力气写字呢?”

  拓拔汗要的就是珍儿的态度,至于怎么写无所谓了,拿到朝堂上能交代就行。冯仁贵会意赶紧应承,这样比说一句写一句还好,不用受两人压力,只要珍儿没意见,就按拓拔汗意思写好了。

  珍儿把笔一交给冯仁贵,又把玺印拿出来放桌上一放,说道:“好了,罪也认了,悔过书也写了,臣妾可以自由了吧?”

  “那,那,好吧,朕准了!朕这就宣布:今日这绿宫再改回凤仪宫,对皇后的惩罚一律免除!”

  冯仁贵讨好的说:“皇上,皇后娘娘原本有五位侍女服侍的,可四贵人五贵人都各自搬去月华宫和月秀宫了,是不是再添两位侍女来呢?”

  “是嘛,你不说朕倒忘记了,四贵人五贵人全怀了龙胎,她们全是从凤仪宫出去的,还是凤仪宫风水特好啊!”

继续阅读:第42章滥施淫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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