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地方只呆一小时都让人心烦,何况还不知要呆多久!或许也不用呆多久,拓拔汗就下令赐杯毒酒,或赐条白绫,要不直接就砍头,皇帝就是皇帝,要谁死不就随便一句话!
换了民主时代从法律上讲不至于够成死罪,最多定个杀人未遂,对拓拔汗也没造成什么严重伤害,最多判个三五年已经很多了,何况是他作恶在先呢,在被告来说还是情有所源呢?唉,还是回到后世好啊!
拓拔汗让冯仁宫把珍儿关去夜庭后,心想:他封盈儿是三贵人的事,珍儿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一定是这些侍女嘴巴多传出的消息,害得自己这一夜美梦都给搅没了,真是太可误了!
他骂道:“哪个小羊蹄子怎么不守规距,把三贵人的事告诉皇后的?”
在场的人全都不敢吭气,春草、夏花、冬雪和紫云都知道是红珂来通的信,可她们不想出卖她,红珂暗想:皇后的妹妹进宫,姐妹很久不见了,秉告一声就算犯忌,这皇宫的规距可严苛,但见皇帝怒容满面,看来是闯大祸了,也没有勇气承认。
“好啊,你们都不说话是吧?那就算你们的错,全都饿三天不让吃饭,看你们说是不说!”
红珂见大家都要被受罚,于心不忍,便低着头说:“皇上,是奴婢去跟皇后说的,不关她们的事。”
“好啊!你一来就嚼舌头,看来朕得把你舌头割掉,要不以后不知闹出什么乱子来!首先,朕先给你暖暖身子。”
拓拔汗走到红珂面前,恶狠狠三下二下动手就扯烂手臂的衣袖,露出雪白的肌肤,他顺手拿过一盏还点着的宫灯,就去烫红珂,红珂惊恐的想躲开,却被拓拔汗一把拽住,宫灯燃烧的酥油烫着了红珂的娇嫩的肉。
皇帝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谁又敢帮说话,可怜的红珂被烫得“啊”的惨叫起来。盈儿实在看不下去了,红珂是太子府家养的侍女,从小到大珍儿和盈儿都把她当姐妹,几时有过虐待过,且在珍儿进宫的这段时间,红珂对盈儿精心照料,感情深厚,所以盈儿不顾一切的冲过去阻拦,她双手死死抓住拓拔汗拿着宫灯手,不让他去烫红珂,大叫着:“陛下,放过她吧,求你了!”
拓拔汗的手被盈儿拉拽着,使他不能继续对红珂施暴,他十分恼火,放开拽住红珂的手,腾出手来对着盈儿的粗暴一推,盈儿踉跄的后退几步,头一仰正好“砰”一下磕在桌角上,哼都没哼就闭过气去。
“三贵人!”众侍女惊呼起来。
拓拔汗一看坏了,也顾不上再去管红珂,扑过去抱起盈儿,一摸后脑壳都是血,他拚命摇晃着盈儿:“小姨子,小姨子!”这时他还记起了盈儿是小姨子,可见他一直把盈儿当小姨子看,但就算是这样,小姨子占为己有,拓拔汗也觉得理所当然,太子能娶姐妹俩,他怎么就不能?现在他当了这个皇帝,得把以前欠的全补回来!
他见盈儿仍无反应,摸摸鼻息还尚有一丝气息,心想:盈儿真就这么一死,珍儿就更得恨自己一辈子了。
“快传太医!快传太医!”
众人手忙脚乱的救治盈儿,拓拔汗因盈儿被撞的事心烦意乱,红珂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四季的消息甚是灵通,因为她已经给草奴布置了任务,要把皇后和各贵人宫殿盯得死死的,重点是皇后贺兰珍儿,现在再加上一个三贵人贺兰盈儿,每天都把她们的动态跟她汇报,她好一一分析,然后想法对策,虽然她没学过孙子兵法,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之策,聪明的她不学自明。
草奴告知:皇后昨夜下狠手掐皇上的脖子,结果皇上一怒之下把她关进了黑庭;而三贵人又因护侍女被皇上推了一把,撞在桌角上,今早还有床上躺着呢。
这两姐妹一夜间全倒了霉,这让四季乐得眉开眼笑:好啊,若她两姐妹风光不起来,她四季便有出头之日了。但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便问道:“皇后她得失心疯了吧?怎么连皇上都敢掐?”
草奴回答:“可能是皇上把皇后的妹妹被招进宫当了三贵人,皇后娘娘心里不痛快呗。”
“心里不痛快?怕自己的妹妹把她的皇后位置给抢了吧!平时看她那清高的样子,其实最在意自己的地位的!”
四季用自己想法去度珍儿之心,继续说道:“这个皇后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仗着自己得皇上的骄宠,把皇上也不放在眼里,看来这回皇上也忍不了她了!”
草奴观察着四季的表情,主子高兴他便显得高兴,主子难过他也要显得难过,因此他一个劲的在点头:“可不是嘛!”
“那,皇上把皇后关进黑庭,是说关还要杀她呢?”
“这个,奴才实在不知。”
四季很遗憾,她巴不得拓拔汗立即把珍儿杀掉,免得留下祸患。
“那个三贵人现在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
“昨夜是撞晕了,今天人是醒了,但一直叫头疼,还在床上睡着。”
怎么不撞死呢?真是,撞成傻子也好嘛。四季心里这么想,但她在草奴面前没说出来,太狠的话是不好当着他人说的,即便是自己的奴才,多少也要保持一点娴淑的风度,不要让别人感觉自己太阴损。一心想稳固自己在后宫地位的四季,从一个心地纯良的少女变成了一个妒嫉心强的毒妇。
“你继续帮本宫打听皇后的情况。花奴,走,跟本宫去瞧一瞧这个三贵人!”
花奴还算是一个本分老实的女孩子,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像草奴那样看见风使舵的本事她是没有的,只会老老实实的接四季的吩咐做事,四季原话说什么她跟着说什么,不太会变通,所以四季一般都是支使草奴单独外出办事,花奴大多就只做内勤,最多跟着自己四处走走。
四季带着花奴往月丽宫走去,她还从来没见过盈儿,想看看这个皇后的妹妹美到什么程度,一来就让拓拔汗把她排位在自己的前面。
“给三娘娘请安,我们四娘娘来看您了!”
花奴打前面走,一进月丽宫就请安。红珂和紫云忙给四季请安,把她们迎进内殿。
盈儿还躺在床上,头上还扎了一块布,昨夜那一撞可不轻,头的一角被撞了一个口子,流了好多血,经太医救治缓过来了。可现在看来脸色仍有些苍白,躺在那闭着眼睛。虽然如此,也掩不住那美丽的面庞,沉静而柔弱的模样更让人怜爱。
四季远远看了盈儿一眼,也觉得盈儿是美人不假,心中又增加了几分嫉恨,但却假惺惺的说:“听说三娘娘昨夜受伤了,本宫特地来看看三娘娘,现在好一点了吗?”
“多谢四娘娘关心,三娘娘今早还有些头疼,刚吃了药又睡了。”
红珂也是第一次见四季,她不了解四季是什么人,觉得她能来关心盈儿,应该为人不错,所以四季问什么就说什么。
“还有谁来看过三娘娘啊?”四季又问。
紫云答道:“除了四娘娘,还没有人来过呢。唉,若是皇后没被关进夜庭,她一定会来这守着我们三娘娘的。真担心啊,不知道我们三娘娘几时能好起来!”
“不要太担心了,三娘娘会好的,皇后娘娘也不会有事的!唉,这宫里的贵人、彩女们真是一点同情心也没有,她们俩姐妹遭到此难,至少来关心一下嘛!”
四季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她心里怎么想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这么说其实是暗指二贵人和秋月等人,等盈儿一醒,红珂、紫云这些奴婢肯定会在盈儿面前只念她的好,而觉得其他人都是冷漠自私的小人。
四季正说着话,只听冯仁贵在外喊了一嗓子“皇上驾到!”众侍女们脸上露出紧张的表情,四季也立即止了声,拉着花奴跪下候着。
拓拔汗进来了,一看四季在也在,便道:“阿四啊,挺有心的嘛,也会知道过来关心三贵人了!”
“陛下,都是宫里姐妹,相互关心相互帮助是应该的嘛!”
“嗯嗯,还是阿四懂事!”他顺手往四季的脸上捏了把,又拍了拍。
“今晚上,你就乖乖呆在寝宫里等朕。”
四季心领意会,喜不自禁,想到拓拔汗对自己的温柔,把原来曾所受的虐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是,皇上,阿四一定乖乖的。”四季的声音让女人听了特别腻味,但对于男人可就有特别的吸引力了。
“三贵人怎么样了?好一点没?”
红珂昨晚挨了拓拔汗的拖暴,她不敢再抛头露面,怕又让起拓拔汗记起昨晚的事,再次的动怒,那是太可怕了,搞不好舌头真没了。她一直低着头跟着众人的后面,此时她悄悄捅了捅紫云,示意她说话。
紫云忙说道:“早起三贵人说头疼,还有些恶心,吃了药又睡下了。”
四季在一边纠正说:“你们新来的吧,也难怪这样不懂规距。皇上进门应该跪下请安,皇上出门也要跪下礼送。答皇上的问话时,应该先说一句:‘回皇上的话’,要不你谁知道你对陛下说话呢?迎来送往也好,说话也好都要讲究规距的,懂吗?”
她是想在拓拔汗面前显露一下自己,让他感觉到宫里就数她最懂礼数最会做人了。
“阿四啊,以后宫里的新近侍女和太监都交你调教了!你得把她们都教得规规距距的!”
“是!”
四季应得声音响亮,这原是皇后所管的,现在皇帝赋予她这个管理后宫奴婢奴才的权力,说明皇帝对自己的信任和宠爱,这是一个上升的好机会,她此时的心情实在是好极了!
拓拔汗坐在盈儿的床头,盯着盈儿脸看了半晌,脸上显出一丝忧虑:头疼恶心看来是脑震荡了,这小姨子脑袋会不会撞坏了,留下什么后遗症?姐姐珍儿都撞得疯疯癫癫的,还敢掐自己,妹妹若像姐姐那样,真叫人头疼。
“你们要好好照看,有什么情况立即传太医,记得也向朕秉报!”
“陛下,放心吧,小妾住得离三贵人的地方近,这些天就多来照顾照顾三贵人吧!”
四季见拓拔汗对盈儿这般关切,心里极不舒服,若是没有了她们这姐妹俩,自己一定会更得圣宠,可现在她只得装着十分娴慧懂事的样子,讨拓拔汗的欢心。
“嗯哪!那三贵人就烦劳阿四照料了!冯仁贵,朕这就去勤政殿去议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