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在珍儿姐妹俩遭到的冷遇不同,四季极尽讨好之能事,一听说皇帝驾到,忙大开寝宫门,把灯点得亮堂堂的,带着花奴和草奴在门前跪迎。
“小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皇上福安,皇上万岁万万岁!”
四季笑脸如花,声音甜润,低眉顺眼,又是哈腰又是点头,把拓拔汗到珍儿姐妹俩那受的一肚子闷气全化解了。
拓拔汗说道:“起来吧,别撑着朕的皇儿了!”
他一进内殿,就用手拧了拧四季细腻光滑的脸,又捏了捏四季的圆润的肩膀,再拍拍四季滚圆的身子,像打量一头待宰的肥羊:“还是阿四可人疼呀!有些日子不见,甚是红润丰满了,哎呀呀,怎么越看越像一只肥憨憨的绵羊啊?”
四季眼里不停的频送秋波,身子往拓拔汗怀里凑,嘴里像抹了蜜:“小妾可不是就是皇上的一只小绵羊嘛!这些日子小妾可想念皇上了,可说是日思越想啊,吃饭睡觉都在想,睡梦都和皇上在一起呢。”
她想拓拔汗是真的,可所想的尽是怎么给拓拔汗下套,只要把拓拔汗哄得团团转,然后对她言听计从。
拓拔汗:“是么?嘿嘿,你这小骚蹄子怀了大肚子了,还这么不安分!”
四季浪声浪气的说:“哎哟,皇上!小妾真心实意的想你不行嘛!”
拓拔汗被四季的娇声浪气勾得神魂颠倒,他眼睛盯着四季阴阴一笑,看看她笑起来有点似珍儿的神态,他怕心不禁一动,霎时变成一只如饥似渴的饿狼,不由分说就把四季按倒在炕上。
四季嗲声嗲气的说:“哎哟喂,皇上轻点嘛,您压着小皇子了!”
“嗯?对呀!瞧朕这爹当得!”
拓拔汗赶紧起身,轻抚着四季的圆滚滚的肚子说:“皇儿啊,你可要乖乖的听朕的话,不长欢实了绝不许开小差溜出来!”
“皇上,小妾怀的龙胎保管根壮体健,遵从父命,一定要等到瓜熟蒂落才出来!”
“好好好!还是阿四这块肥土养人啊,一定要把朕的皇子养得结结实实的,长得瞟肥体壮的!”
四季借机会顺杆子爬:“那是自然,小妾天天都给小皇子加料,早上给他喝两次牛奶、中下午给也他喝两次羊奶,晚上给他喝鸡汤,餐餐营养,顿顿大补,他能不瞟肥体壮吗?”
可不是嘛,四季胃口好得很,每天都想着法子使吃好喝好,看上去怎么会不丰满滋润呢。
拓拔汗上下打量着四季,再轻拍四季的肚子说:“嗯嗯嗯,朕说呢,怪不得你这个做母亲的越长越富态,真是母肥子壮啊!六个月大肚子像是快生了似的。阿四啊,千万别让朕失望!朕已经没了一个小皇子了,不能再失去一个!”
说着话,拓拔汗又有些伤感起来,轻声叹了口气。
四季赶紧哄道:“皇上,您就别难过了,您正千秋鼎盛,一定会有一百个皇子的,小妾就是生完这一个还会接着要下一个,您想要多少,小妾就给你生多少!”
“一百个?朕还想要一千个呢,你想啊,要是朕的儿子站成排就成了一支军队,个个齐声高喊“父皇万岁!”那是多壮观的景象啊!日后儿子们长大了,一个又生出多个孙子,哇哈,那不上万子子孙孙了,子孙昌盛那就是朕的丰功伟绩啊!可惜后宫的女人肚子都不争气,搞来搞去只有少数两三个人怀孕,这不还夭折了一个!”
“是啊,这些女人肚子肯定有毛病,您看小妾受孕也容易怀得也轻松,那不也都是您的种子好嘛!所以奴婢以后专程为皇上生孩子,保证个个都健健康康,生龙又活虎!个个排着队站一圈围着您喊父皇,皇上好不好嘛!”
这话说得,四季既损了宫中的所有的女人,又标榜了自己,还恭维了拓拔汗,可谓一举三得。
“哈哈哈!行嘛!就你这小嘴甜得能腻死人!既然你的肚子是块好田,那就让朕的种多播几茬。如果你生的是皇子,朕先不立太子;你就继续给朕接着生,若连续给朕生够五个皇子,朕就算是立其中一个为太子,也不再赐你死了,还封你一个‘多产贵人’的头衔,你看怎么样啊?”
“甚好甚好啊!多谢皇上隆恩!来,皇上,让小妾好好给您揉揉!”
四季娇滴滴的温言细语:“这样舒服不?要不要再使点劲?舒服的话就嗯嗯,不舒服就叫停,不过啊小妾保您满意!”
“舒服!嗯嗯,舒服啊!嗯嗯嗯,舒服死了!啊啊啊。”
拓拔汗睡在床上成个“大”字,他全身放松,享受着四季按揉的快感,边哼哼唧唧的发出惬意的叫声,若有人听到还误以为是他被人虐了,活像个在被屠宰了正哼哼的猪。
一声比一声大,把在外面候着的花奴和草奴吓着了,后来也明白怎么回事,俩人觉得皇帝的叫声比驴叫还难听,在外屋相对看着,捂着嘴偷笑。
四季正在琢磨一套侍候拓拔汗的独门绝技,她要用自己这一套销魂按摩技巧加甜言蜜语的讨好,让拓拔汗离不开她,就如吃了毒品上瘾一样,离了她的侍候就难受。
四季听着拓拔汗的话,心里乐开了花,要是拓拔汗说的话真能兑现,给她生产五个皇子,就算一年生一个,还需要五六年的时间,她短时间内不用担心自己被赐死了,说不定自己命好,一连生五个皇子,被封为‘多产贵人’,凭此不就可以和珍儿比肩?荣华富贵一生没得问题了!这么想来,她反而希望自己的肚子里怀的是男婴了。
“不过,阿四啊,光靠你一人生,是不可能生出上千皇子的,朕要广纳美人进宫,为朕繁枝散叶。上次冯仁贵也跟朕提出这个建议,皇后也赞成,看来是时候多多纳妃了!”
“是!皇后说过,要小妾负责纳妃的初选事宜,小妾一定尽心尽力办好这事!”
四季就算心里一千个不乐意,可只要拓拔汗喜欢就得装得高高兴兴的样子。
“可朕担心你身子重,怕你太累,朕的皇儿可吃不消啊,还是让皇后令选他人去做这事吧!”
“皇上,小妾多运动反而容易顺产啊,您就不要担心了嘛!”
四季有自己的小九九,她执意要去承担选妃的事另有目的,拓拔汗见说对生产有利,也就由着她了。
“小妾还有一件事要感谢皇上呢!”四季借此又想让拓拔汗进一步加深对弟弟独孤玉凯的印象。
“是么?啥事啊?”
“小妾的弟弟独孤玉凯受到皇上的奖赏,由一个小常侍晋升为侍卫统领,还赏赐了100两黄金,小妾代弟弟感谢皇上的大恩大德!”
“噢噢噢,有这回事!咱那个小舅子是个人才嘛,长得眉清目秀的,人又机灵,朕喜欢!你们姐弟俩劳苦功高了,一个为朕生子,一个为朕守宫,可为朝庭楷模呀!今天朕高兴,给咱小舅子赐个婚怎么样啊?”
“赐婚?那敢情好啊!皇上亲自赐婚,这可是给弟弟天大的面子啊!”四季欢天喜地,高兴得差点蹦起来。
“你弟弟也是朕的小舅子,可不能亏了他,听说宇文将军有一个小女儿未曾婚配,好像是年方十八岁,据说是知书达礼,貌美如花啊,虽然比咱小舅子略大一二岁,可才子配佳人不正好合适嘛!”
“嗯,得皇上如此厚爱,弟弟这辈子真是算是有福啊,小妾和弟弟全凭皇上做主!”
“那好!明日上朝朕就宣布,让宇文将军把他的小女儿嫁与咱小舅子!”
拓拔汗这番话说得四季心里暖哄哄的,他左一个“咱小舅子”,右一个“咱小舅子”的,让她觉得拓拔汗非常看重自己了,把她姐弟俩当自己亲人,她又把拓拔汗的残暴冷酷的一面忘记了。
第二天一早,拓拔汗准备上朝之前,四季怕他忘记了昨晚的承诺,边帮他更衣边提醒道:“皇上,昨夜您跟小妾说,要给咱弟赐婚这事当真?”
“当然是真的!朕是君王,吐口唾沫都在地上留个印嘛!”
“可小妾担心嘛。”
“担心什么呀?”
“担心宇文将军不同意,弟弟出身低微,豪门家的千金小姐怎么愿意嫁个寒门小子?”
拓拔汗小眼睛滴溜一转说道:“这倒也是哈!不过这也不打紧,朕再赐咱小舅子一幢豪宅,赏千亩地,万头牛羊,再给个千金赏赐,这么一来,咱小舅子有了高官厚禄,他不也成了豪门了?你等着,朕一上朝就宣布,三天内就让他们成婚!不过,朕的选妃之事也要抓紧了,朕还等着上千个皇子叫‘父皇万岁’呢!嘿嘿!”
拓拔汗乐呵得仿佛真就看到了一堆儿子在眼前似的,昨晚四季侍候得他通体舒服,甜言蜜语灌了满满一脑袋,从头到脚帮他又细细的按捏个遍,让他心情大好特好,就像打了鸡血似的,精神头特足。
早上一上朝,拓拔汗就当庭宣布:将宇文将军小女宇文青娥赐给独孤玉凯为妻,三日内完婚。还赏赐了一幢豪宅、牛羊千头,千金赏金,独孤家一跃而成为豪门。
众大臣心想:毕竟是当朝皇帝的小舅子,要风得风,想雨得雨啊,而宇文靖自然再也不会嫌弃独孤玉凯,小伙子是青年才俊,豪门新贵,品貌没得说的,又兼有皇上的亲戚及皇宫侍卫统领官双重身份,前程无量啊,女儿嫁给他不吃亏。
拓拔汗并不傻,他把独孤玉凯和宇文青蛾一撮合,等于跟宇文靖结了亲,这样不但可以牢牢把宇文靖这员大将攥在手心里,替他好好管控军队。而且也想让独孤玉凯感念其恩情好好效忠于他。
所以曾经有人跟拓拔汗提到宇文青蛾美貌端庄,仪态万方,是豪门贵族中出名的美人,他也曾动了心想纳为贵人,但权衡利弊,还是将赐婚宇文青蛾做为拉拢大臣的筹码。
可除了独孤玉凯自己,所有的人都认为他是喜从天降,鸿运高照,春风得意!
从小失去爹娘的独孤玉凯,原与姐姐相依为命,可为了生活四季早早就入深宫中做宫女,玉凯十一二岁就独自生活,经历过许多坎轲和艰辛,各种各样的苦都吃过,比一般的青少年心智都成熟得早多了。
曾有过好几年,玉凯经常独自牧羊,与野兽和流寇周旋,艰苦的野外生存养成了他的坚毅、机智和果敢,美丽辽阔的大草原陶冶了他豁达、豪放和宽容。别看他年纪不大,这几年他所历经的故事比一个一辈子关在深宅大院的老人还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