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随风现在最担心的是家人那一关,估计老公不会让她再过来,她告诉何德昀,那天在歌厅,她不该回一个短信给老公。
“什么样的短信呢?”何德昀问,心开始往下沉。
“也没什么?当时他短信发来问我这边的情况怎么样?”
“那你怎么回答的呢?”
“我就告诉他不怎么样?”
“那他怎么说?”
“他就让我回去呗!”
何德昀有点恼火张庭去的无知了,行业知识的缺乏,让他仅凭着热情去做事,而何德昀那时,因为时间待的太短,很多事情都要依赖着他来拿主意。
那天,新人刚来,连工作都还没走,真不该带她去KTV,更糟糕的是那天居然聚集了那么多的行业人员。
胡晓春走了进来。她匆匆忙忙去房间找了几件衣服,又板着个脸下楼去了。
何德昀正在惊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让她回房的吗?
张庭去忙解释说:“张凤和陈榆木商量了,让她暂不回房,也不知道上面怎么想的,我都走到半路上了,包都带过来了,这里才电话打过来,说是不能回房。”
何德昀没有办法,只得由着上面去安排。
这里陪着往事随风,她有了点想法。
“你的业务员不错嘛!”往事随风笑着说。
“强将手下无弱兵。”何德昀故意把话题引开。
“她好像对我有点意见。”
“那怎么会呢?”
“她喜欢你。”
“不可能的,你怎么有这种想法?”
“她下楼的时候,连个招呼也没打,而且看着很生气的样子。”
“那或许是有别的事情呢!人最大的悲哀就是太会联想到自己,甭管是好事还是坏事,甭管是和自己沾边的还是不沾边的,只要被自己知道了,就喜欢往自己身上去想。”何德昀胡乱地和她扯道。
“你的业务员身材不错。”她说。
“太瘦了,我喜欢丰满型的。”何德昀笑笑,“就像你这个样子,不胖不瘦。”
“是吗?你个小骗子!就是嘴甜,会哄女人开心。”
“你看,怎么又这样叫了呀!”
“那应该怎样叫?”
“就叫何老师吧!”
“老师有骗人的吗?”
“现在最会骗人的就是老师。”
“看你就知道了,老师实在不是什么好鸟!”
接着,往事随风让何德昀去换上她带来的衣服。何德昀告诉她不穿。
“为什么?”往事随风不解地问。
“你要是不过来,这衣服就给你带回去,你要是回去把事情办好了马上过来,我穿着你的衣服去火车站接你。”
“看不出你这人还挺会浪漫的。”她笑了笑,“要真不过来了,我们也算的上是难得的知己朋友,送两件衣服也算不了什么吧!何必那么较真?”
何德昀哪里是较真,我只是想她能早点过来,只要她过来了,我就能拿到8888元每月的月绩,就能把即将要付的房租付清,只要她过来了,他就能布好第二条线,就能早点出局,早点回家拿三代返还,早日成为百万富翁。
何德昀装作无所谓地对她说:“如果你觉得行业对你确实是个机会,它会让你的人生变得丰富且有价值起来,它不仅会改变你的后半生,也会改变三代人的生活,那你就过来做,和我一起打拼。我希望你来做,这样会让我快点出局。我也郑重地向你承诺,我怎么把你带进行业就会怎么把你带出去。但我不会求你做,更不会强迫你做,每个人都应该学会自己去选择和面对。”
“那我要过来了,你可要对我好点哦!”往事随风撒着娇说。
“那是必须的,我对每个业务员都会很好的。”何德昀笑着说。
“那不行,我要你对我比对她们好那么一点点哟!就一点点嘛!你答应我,嗯?”往事随风边说边用手比划着。
何德昀无语了。这女人太嗲,他真不知道怎样去拒绝这种嗲声嗲气的女人。但她的声音真的好听,自己的心若是琴弦,她的声音就是那轻轻的风,风拂过去,弦就在轻轻颤抖。
“说!你可不能对她们好那么一点点呀!你对她们好了,我会很伤心的。”往事随风继续开个玩笑和何德昀纠缠道。
张庭去走了过来,打趣道:“们俩这么亲热,我也得找个人亲热亲热去。”
“你还用去找吗?身边不是有吗?”往事随风看着王梅珍道。
“她是别人的,找她亲热,她的推子还不吃了我?”
“谁说的?”王梅珍道,“我又没卖给我的推子。”
“那好呀!我们去房间里亲热亲热去!”张庭去欣然道。
“走,我们也去房间里。”往事随风拉了何德昀一下。
“你就是去了也没用,何老师也是干瞪眼白坐着。”张庭去笑着说。
“这个你也知道?”往事随风不好意思地笑着问。
“他属狗的,鼻子可灵了,你换在卫生间的那点东西人家早闻出了味。”何德昀笑着打趣。
“你们这里的男人是不是个个都这么厉害?”往事随风追问。
“张总是比较特殊的。”杨梅珍边笑边说边追打着张庭去。
说说笑笑,房间里充满了欢乐与和谐。往事随风良好的心态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那么美好。当行业给予我们过多的欺骗,现实中的虚假几乎让我忘却了真的存在,是她在用真情唤回了迷离的心,是真情带给了他们最纯、最真的感觉,它流露的是美的誓言,渗透的是永恒执著的爱。整个世界,因为有了阳光,才有了生机;细小心灵,因为有了阳光,内心有了舒畅。
何德昀轻轻地拿起一个苹果,那非常自然的淡淡的色彩和线条,是一种美的点缀。他轻轻地削着它,在柔和的灯光下,在和她默默地注视里,感觉夜美得如刚淋过雨的椰子树叶。
王梅珍的饭菜做的实在不敢恭维,味同嚼蜡,难以下咽,早上又睡得很迟。跑步回来,何德昀只好带着往事随风在外面就餐了。第一次,何德昀还没吃完,往事随风就跑过去把饭钱付了。第二次,刚点好吃的,她又跑过去结帐。何德昀说了她几句,“不该这样不给面子嘛!”
她笑着道“别面子吧!你当我看不明白啊!做这个事情,虽然如你们所说的那样,后面有500万到800万,但前期是没有钱的。”
她一语道破,何德昀不再言语。在万佛寺游玩,何德昀让她多拍点万峰林的照片,往事随风笑笑说:“这有什么好拍的,与黄山比起来,这里差的太远,看峰不是峰,看山不是山。说玩自然风光吧!又有些人工的东西,说看人类的杰作吧!又找不出像样的人类艺术,我觉得这里搞得有点不伦不类,土不啦叽的几块石头,石头上就那几根茅草,连树都没有,有什么好看的?不拍!现在很多地方,看别人搞什么,自己就去搞什么,不根据自身条件盲目去学,结果别人的东西没学像,自己却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何德昀仔细地看了看往事随风,她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白了他一眼道:
“怎么啦?我只是随便说说,谈谈自己的看法,人与人之间讲的是人缘,人与景之间讲的是和谐,这景有时就像一首诗,一篇文章,而人就是那个读者了。读者与文章之间只有产生了共鸣,才会和谐起来。”
“真没想到你这么有才。”何德昀发自内心地叹道。
“是吗?这叫哪门子才呀!你才是真正的有才有学问的呢!”往事随风回过头看了看何德昀。山路陡峭,需要拉着栏杆才好攀登。峭壁上的矮藤不时地拂过人们的脸蛋。何德昀担心她说话不小心脚步踏空,提醒她注意安全,别把脚崴了。
山风徐徐吹过,山脚已是油菜花开,望着这云贵大地。
何德昀苦笑地摇摇头,自己最明白自己是哪门子才,哪门子学问了。文不能安邦,武不能敌国,学而无术,博而无能。
“告诉你吧!公司去年搞活动,我就自己写了一首诗朗诵了一下,没想到领导大加赞赏,给了个一等奖拿了500元的奖金。你说我有才没有才?呵呵!”往事随风一边喘着气一边笑着说。
见何德昀傻傻地望着,她递过来一只白玉般的纤手。何德昀犹豫着紧紧地握住了它,直到彼此感觉对方手心里微汗也没舍得分开。
从万佛寺下来,两个人就去民族街,稀稀落落的游人,多数都是行业人士。面对琳琅满目民族特色的工艺品和服饰——这些行业人只是个看客,东西拿在手里,仔细地看看,瞧瞧,摸摸,然后原模原样地放回去,从不问价,当地聪明点的店家,一眼就能看出他们是做什么的。
他们自以为自己聪明。怀揣着美丽的梦想来到这块陌生的土地上,想从这里捡走黄金和珠宝。结果当地人从我们身上赚去了纸币和硬币。当当地人坐在酒店里划拳喝酒的时候,他们只能去菜场里买打折的剩菜,然后回到合租的房子里,用最廉价的柴,米,油,盐,来维持他们的生计。
在一家药材店,何德昀向她推荐着天麻和虫草。何德昀第一次过来时给他免费看手诊病的那位医生已经不在,他去了哪里?何德昀没去打听。如果他在的话,他想他肯定又会让往事随风去领教他医术的“高超”。人往往有这种心里,自己明明不信的东西,一旦与自己扯上了关系,就会想方设法让别人去相信他,这就是自欺欺人。
“这边的药材比较真。”何德昀对她说。
“是的,我在家就听说了,但是怎么这么贵呀?”往事随风趴在柜台上头也不抬地说。
“但东西好呀!”营业员接过话道。
最后,她买了140多元的西藏小天麻。说是带回去给她母亲,何德昀刚想付钱,马上又被她拦住。
她处处在为他省钱。但从开始接她到送她去火车站。短短五天时间就用去了600块钱。出租车100块,三日大帐300块,她来之前准备的果盘,零食,烟酒等等,再加上一点小零用,都得自己掏腰包,所谓的集团公司,不会为他买一分钱单的。相对行业的其他人,这已经是很省了。
张庭去接第一个人的时候亲自去南宁接过来。来回路费加上在这里的开支就用了3000多。接四川那个女的,他从美妞那里借了3000块钱,帮她又是买睡衣又是买短裤,拖鞋什么的,最后人没申购就回去了,他口袋里只剩52块钱。接几个人失败后,他也失去接人的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