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草长莺飞4
浙居皖生2017-08-03 13:133,713

  “那好吧!”胡晓春从沙发上站起来,拉拉小凯的手,“你觉得阿姨长得怎样?”

  这孩子眨巴着眼睛看了看他的母亲。

  “别看你妈!”尹子慕站起来,故意挡在母亲和儿子中间,“你要是觉得阿姨漂亮就点点头,要是不漂亮就摇摇头。

  孩子向后退了两步,然后点了点头。

  “那阿姨有个女儿,今年读高三了,等她毕业,就许配给你当媳妇咋样?”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胡晓春刚一说完,尹子慕接着说:“阿姨有个妹妹,今年刚满16,已经不读书了,下个月我把她叫过来让你看看,你要是喜欢,阿姨就给你做媒。”

  孔飞扬笑嘻嘻地打趣道:“小凯,你可真的好福气哟!”

  孩子不知道怎么回答,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脸上充满了微笑,这和他的身高显得非常地不协调。

  “你们就别逗她了。”母亲笑着说。

  何德昀心情也好了许多。这时孔飞扬拿起他们讲工作使用的扑克牌在手里洗了一下,然后笑呵呵地冲着小草说,“阿姨!反正我们现在也没什么事情,不如这样,就由我们几个给你讲讲行业里的知识,你呢,先不要当它是行业,就当是接受一点新的知识怎么样?”

  他话一说完,大家的眼光齐刷刷地望着小草。小草犹豫了一会,又看看儿子,终于点了点头。然后掏出她的手机递给儿子,让儿子拿手机去房间里玩游戏。

  儿子乐呵呵地接过手机,三两步跑到房间,然后顺手就把房门关上。

  于是胡晓春把运模重新讲了一遍,接着何德昀简单地介绍了传连。何德昀自我觉得他的这版传连讲得还是比较到位的。最后由孔飞扬来讲“高运”,何德昀没想到这年轻的孩子,工作出奇地棒,分析得头头是道。

  随着大家工作的结束,小草的心结也逐步被打开,因为是明晚的车票,因而留给他们的时间是按时来计算,在这短短二十几个小时的时间里,他们要彻底去改变一个人的思想和对事情固有的看法。

  一张白纸,想在它上面作画肯定比涂改掉一幅画然后再重新画一幅要简单。

  趁着小草进厨房帮胡晓春的时候,何德昀把孔飞扬叫到房间里,问他知不知道银监会在哪里。孔飞扬忙点点头。

  “那我们晚饭后就去那里转转吧!现在是让这里的现象来说话了。”

  “嗯!我带你们去。”孔飞扬爽快地答应了。这点何德昀这个体系做得很差。张庭去不仅没告诉他银监会在哪里,就连几任常委来兴义视察的照片在哪家照相馆也从么提过。这些东西很重要,有很强的说服力。

  这天晚上,街上特别地热闹,街心花园恰好有许多书法作品和绘画作品展出。何德昀带着小草等四人一起。为了在小草面前卖弄,何德昀对每一幅书法作品都进行了评论。他觉得自己简直就像街头吆喝的小贩,不同的是小贩卖的是商品,而他卖的是自己。

  一路走一路逛去,似乎是无意中走进了挂满中央领导人拍照的这家照相馆,于是何德昀指着主席照问小草道:“这个认识吗?”

  “谁都认识。”

  “谁都认识但不是哪个城市都能留下他的足迹。而兴义是这些人来得最勤的城市,中央领导人过来,不是因为这里的山好水好,而是因为这里有这个模式,领导要时刻关注这个模式的运行和发展。”

  又似乎是无意间到了银监会的门口。

  这里显得冷静了许多。路灯也显得暗淡,路旁的树木把银监会大门遮掩得有点阴森晦暗。孔飞扬摸了摸银监会的牌子介绍说:“像这样的银监会一般在省级城市才会设立,兴义这么小的城市,国家设银监会的目的是监控这里的资金流动。

  “这么小的城市,为什么有那么大的资金流动?就因为有我们这个行业的存在。每天全国各地都有往这个城市汇款的,而且打的都是同样的数字——29200,你说国家不知道这钱是在干什么吗?银监会不知道我们是在干什么吗?要真是国家不允许我们做,你说行业能走到今天吗?我们又能坚持到今天吗?”

  话没说完。从小草的神态中,何德昀觉得这些工作和努力正在起着积极的作用。随着她态度的转变,何德昀对孔飞扬、胡晓春、尹子慕的工作也充满了感激并对他们的工作给予了充分的肯定。不管她是否能留下来从事行业,每个人都尽力了。

  “尽人事,顺天意。”是这个行业的口头禅。行业其实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一种较量。在人与事,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中,经常会翻脸无情——一秒钟之前,彼此在称兄道弟,但一转眼就会反目成仇,大家为着各自的目的相聚,又因为行业的图谋与算计,利益的冲突而反目。

  那天万峰林景区,行业里的人特别多,三三两两,在晌午的阳光里,慢慢地走,轻轻地说,手挽着手,肩并着肩。何德昀他们正好碰见孔飞扬的父亲孔随根。孔维根穿一件米黄色拉链衫,站在五根柱子面前,正在向他的新人信誓旦旦解释五根柱子上五张人脸的面部表情与行业的关系。

  孔维根侧着头,用手指着第一根柱子道,“这人两眼圆睁,活像怒火中烧的张飞,这是说每个新人在被谎言邀约过来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都是生气,恨不得活剥了那邀约自己过来的人。”说着话,他回头看了何德昀一眼,用眼神和他们打了个招呼,接着牵起新人的一只手,将新人拉到第二根柱子的前面。

  何德昀看看小草,轻声地征求着她的意见,“要不要也过去听听?”

  见她点头,于是他们这帮人也跟了过去。

  “你看这第二张脸,面部安详,两手托腮,纯真的眼神像聆听故事的小学生,这是讲的行业第二步,要新人认真地去听行业人员的讲解和分析。”

  何德昀偷眼观察着孔维根的新人。四十几岁年纪,身体已经发福,从她的口红和指甲就能看出这是不甘寂寞的女人,是老公无法束缚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总喜欢把自己放在成功的位置上,而且做事情往往会不择手段。

  女人默默地听着,脂粉下面的面部看不到一点表情。

  “你再看!”孔维根没有管她,牵着她的手到第三根柱子前面。孔维根一只脚搭在一块石头上,另一只脚踩着旁边的花台,“第三张脸像不像一个凝思者?这是说听完了我们的行业,你就得去思考,我们只是给你提供这样一个信息,行业到底是怎样的行业?是不是一个机遇?就需要你们自己去思考了。”

  在第四根柱子的前面,他们站到了一棵大树的下面,这树足有百年,盘根错节,古朴苍劲。人物的眼神似乎在寻觅,目视前方,凝眉静听。孔维根不紧不慢地说,“这第四根柱子就是预示着行业有许多现象,这些现象需要你去寻找,去验证。”

  最后一根柱子,孔维根如释重负,柱上的人物表情也和他一样轻松、安静、嘴角洋溢着淡淡的微笑。他抽出一根烟递过来,何德昀礼貌地摆了摆手。孔维根掏出火机,滋滋两声,火苗在白天显得有点暗淡,但随着青烟袅袅,婆娑曼舞。

  孔维根狠狠地吸了两口,接着说道:“这最后的面部表情就是讲在认真地了解完行业之后,又通过思考和验证,最后确信它是国家行为之后而轻松地接受了行业。”

  孔维根说完默默地望着他的新人。何德昀看了一眼小草。这时孔飞扬带着小草的儿子、胡晓春和尹子慕赶过来。小草的儿子显得特别兴奋,大概是晒了太阳的缘故,脸红扑扑的。他跑到他们面前,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我……我……”

  “别急,别急,先冷静一下。”何德昀做着手势,“小伙子!急事,慢慢说;大事,清楚地说;小事,幽默地说;没把握的事,谨慎地说;没发生的事,不要胡说,做不到的事,别乱说。”

  何德昀话音刚落,小草的儿子立马接口道。“我看见涛哥真的在那里吃饭了。”

  “待会我们也去那里吃饭。”何德昀说,“去涛哥坐过的凳子上粘粘龙气。”

  何德昀说话的时候,孔维根的新人两眼一直盯着我们——依然看不到她面部的任何表情,就像一带着面具的木桩。

  “对对!是要去粘粘龙气,不过何总要早点过去,因为那位置每个人都想去坐,迟了的话就被别人给抢了去。来!我带你们再看看这个。”

  孔维根说着话走下台阶来到五根柱子的后面,他蹲下去用手指着柱子底部的圆环道,“这里正好是十一个圆环,它代表着我们这个行业的最高起点是十一份,在它的旁边是一个等腰梯形,它象征着行业的循环退出责任制。”

  说到这,孔维根在台阶上坐下来,又用纸在他的旁边铺了一块,他的新人将挎包换了个肩膀。然后坐在他的身边。何德昀不便再听下去,便和小草等人去涛哥吃饭的农家乐里粘龙气了。

  小草的儿子很逗。一下子抢了堂屋正中上方右边的位置,然后说了句什么,何德昀没太听清,他讲话有时比较含糊,声音低,嘴里像含了个糖似的,一米八的个子,冬瓜脸,却长了一张樱桃小嘴。

  他母亲斜了他一眼道,“那位置让叔叔坐!”

  “不!我就要坐这里。”他诡秘地冲大家做了个鬼脸。

  “让他坐,年轻人粘了龙气,好运伴他一生,说不定从此就飞黄腾达,鹏程万里。”何德昀望着小草说。

  小草呵呵地笑了一下,没再坚持。六个人,何德昀点了五个菜一个锅,大家吃得津津有味,特别是这里的牛肉,鲜嫩可口。

  这是何德昀进入行业,接新人最铺张的一次。为了小草,何德昀打的陪她去买火车,再加上这两日的菜金,九百元水一般地花出去。这顿饭没有三百元钱是很难应对过去,心里十万个不舍,但嘴上还一个劲地叫着“上菜”!让大家开怀畅饮。

  回去的时候,公交车上的人特别多,因而座位就显得紧张。何德昀把位置给了小草,胡晓春把位置让给了小草的儿子,然后站在小草儿子的身边,手扶着他身边的靠椅背,身子呈C型地弯着。孩子很坦然地望望窗外,又看看拥挤的车厢,脸上溢满着得意和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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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途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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