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昏昏沉沉的,看什么都出现重影。浑浑噩噩间,四周嘈杂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远。
她感觉自己被两个人架着一路走,最终进了一个满是奇异芳香的房间。被仍在软软的床上,在柴房呆了这么长时间,这一刻还真的有些贪念床的温暖。
狠狠的吸了一口这奇异的芳香。啊,真是好香啊!感觉好像是那熟悉的紫荆花香的味道。
好热,好热!感觉好像突然之间坠入了酷暑的六月,身上本就透明薄薄的衣服一时之间好像变成了棉被,让她不住的撕扯着,小脸绯红,呼吸都变得急促。
小嘴一张一合,不住的嘟囔道:“热,好热,好难受。”
看到这样的欧阳菲,等候在房间中的张员外受不住了,撅着肥厚的唇,搓着油腻的手,色眼微眯。
“宝贝,别着急,我来了。今晚你是我的了,就让哥哥好好伺候你。”
“张员外,不要着急嘛。”
房间内,除了张员外,老鸨还没有走。抵住了张员外跃跃欲试的胸膛,另一只手用手帕掩嘴以免吸进去这催情用的迷香。
张员外双眼迷离,早已经是情难自持了。
老鸨低笑一声,笑语道:“张员外,怎么样,这宝贝还和您的胃口吧。”
面红耳赤、呼吸粗重,此时的张员外就像是一只发了情的公猪。与不成句,一双眼睛更是紧紧盯着床榻上已经半luo了的欧阳菲。“合胃口,合胃口。”
“那好吧,既然张员外觉得很是合胃口,刚才在外边拍的是一千二百两,你要加一百两的话那是……”
“什么?”
一千二百两,这个数字在张员外的脑海中无限的放大,拉回了他一点点的神智。
妈的,一个臭裱纸,竟然值这么多的钱?都能赶上他的千顷良田了。
看出张员外的忧郁,老鸨倒也是不急。她是吃定了面前这个臭男人过不了美人关,静静地等着送钱好了。
“怎么张员外不会是要反悔吧,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把人给抬出去了,外边可有的是大爷等着出一千三、一千五呢啊……”
说着,老鸨当真就要去床榻上拉人。
“等等等等……如萍,你着什么急嘛,一千三,我出,我出还不行吗?”
张员外哆哆嗦嗦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万分不舍的交到老鸨的手里。
老鸨一把夺过,仔仔细细的数了数,一共是一千三百一十两,还多了十两。
老鸨精明的小眼一眯,利索的将钱塞进怀中。
“哈哈哈……张员外,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就不打扰您了啊。”
老鸨退出房间,就听到房间内传来不可言喻的声音。
……
散了热热闹闹的集市,熙熙攘攘的坊间一下子就宁静了下来。家家户户吹了油灯,门外的大黄狗也早早的进入了梦乡。
突然,黄狗支起耳朵。
“汪汪汪汪汪……”
作为守护家园的卫士,有一点的风吹草动,就会狂吠不止。
李天佑冷峻的面庞,身后跟着的是一队御林军,他们正朝着暗夜中最活跃的场所——怡春园而去。
这一夜,御林军踢踏的脚步声,回响在各个乡间小道。百姓们即使被吵醒,也都藏在被窝里不敢露出头来,唯恐祸及己身。
翌日,欧阳菲是从头疼欲裂的疼痛中醒过来的,全身就像是被车碾压过一样的痛。
“公主,你醒了?太好了……”
昨日的记忆渐渐地回笼,欧阳菲心中一惊,难道自己已经被人@@,猛地睁开双眼。
雪姨一脸慈爱的看着欧阳菲,红润的脸庞,多日不见更是年轻了许多,宛若少女。
“你醒了?”
欧阳菲不语,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朴素的房间,没有记忆中奇异的芳香,没有讨人厌聒噪的老鸨。
“公主,我们得救了。”
春桃紧紧抓着欧阳菲的手吗,眼中含着泪水,想起昨日的情形,春桃心中还满是后怕。
得救了?
欧阳菲抽出被春桃紧握着的手,抚向小腹,看着雪姨问道:“我的,孩子?”
雪姨看着欧阳菲,一脸的慈爱,就好像是在看着自己的女儿。轻轻点头,含笑说道:“放心吧,孩子没事。”
“来唠,药来唠……”
一阵熟悉的吆喝声,房门被从外边打开。一个带着围裙,端着托盘的老者走了进来。
看清来人之后,欧阳菲喜极而泣,从床上跑了下来,扑进老者的怀中。
“小老头,你怎么来了。我可想你了!”
来人正是莫寒的师父,,欧阳菲名义上的祖师。
“菲儿,这……你看你都多大的人了,还搂搂抱抱,男女授受不亲啊。”
在推搡间,欧阳菲离开了他的怀抱。
调皮的揪着他那一撮白白的胡子,揉搓着他那如婴儿肌肤一般细嫩的脸。
“小老头,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吃错药了吧。”
只见老头一脸的为难,都要哭出来了,看着欧阳菲身后的雪姨。
“雪儿,这是我徒孙,我,我不是有意要和她抱抱的。”
欧阳菲狐疑的看着两个人,雪姨一脸的云淡风轻,倒是把小老头给急坏了,脸都憋红了一副欲要解释的模样。
“师兄,我已经知道菲儿是你的徒孙了,你已经说了不下十几遍了,我很喜欢她。”
老头脸色满意言语的郁闷,一噘嘴胡子都跟着飘逸起来了。“雪儿,不是说好了吗,以后都不要在叫我师兄了。”
“哈哈哈哈哈……”
欧阳菲终于是憋不住,哄堂大笑起来。老顽童这一逗乐,到是解了心中的抑郁之气。
如此,又在这座城里呆了半个月,李天佑竟然没有再找过自己。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老顽童的功劳。
那一日,老顽童和雪姨游玩到此处,见到怡春园内热闹的很。抱着抽热闹的心思就走了进去。
要说雪姨和老顽童是怎么凑到一起的,那就是后话了。
进到怡春园,恰巧看到高台上,目光神游的欧阳菲。当时众目睽睽不好下手,只能暗处潜伏等到欧阳菲被抬进房间,才跟了进去。
意乱情迷的欧阳菲,身下大片的血迹流出,号脉之下,才知道菲儿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就在要将欧阳菲救走的时候,李天佑率领一队御林军赶到。
……
如此大的阵仗,来怡春园寻欢作乐的男人们屁滚尿流的逃跑了。
“主上,楼上发现娘娘。”
李天佑大踏步的走进房间,猛地推开房门。看到的就是倒在一边没了声息的张员外,和一床的鲜血,赤果的躺在床上的‘欧阳菲’。
心中一痛,“菲儿……”大踏步的走向前而去。将床榻上的‘欧阳菲’紧紧的抱在怀中。
……
欧阳菲抚摸着日渐隆起的肚腹,心中百味杂陈。这半个月以来,欧阳菲敛房间的门都没有出去过。
房门被从外打开。
“丫头,我和你师娘要回药王谷,你身体养的也差不多了,不如就一起回去吧。”
欧阳菲汗颜。
额,师娘?雪姨知道吗?再说了,这辈分叫师娘好像是有些不妥吧。
……
颠簸的马车,欧阳菲决定还是回药王谷,毕竟自己现在是无处可去。
掀开马车窗帘,一处烧焦的建筑呈现在眼前。欧阳菲蹙起眉头,问向一旁的春桃。
“春桃,这是怎么回事,这里不应该是……怡春园吗?”
春桃面露难色,“公主,这……”
小菲在一旁抢话吗,“主子,这还不是因为半月前那场大火烧的。”
春桃训斥道:“小菲,你给我闭嘴。”
欧阳菲放下马车窗帘,沉默不语。
李天佑,你对我的好,我记在心里。以前是我太自私了,妄想用你的好来填补单于男爵带给我的伤痛。是我在滥用你对‘欧阳菲’的爱,占据了她的身体,可我终究不是她。你应该放手了,蝶舞对你不错,是你应该珍惜的人,希望我走后,你可以和蝶舞好好生活。
一驾马车绝尘而去,冒着森冷的风雪驶向远方。厚重的车轱辘压在地上,深深的车辙,终将又会被掩埋。
过去的终将过去,一切终成历史。
丧龙钟起,一代君王的陨落,带着他对深爱女人的深深依恋,将带去另一个世界。或许,在哪里她们会真正的重逢。
终南山上,尼姑庵里,一道姑望着远方,那里是祈天的方向。
一滴泪水从眼角留下,抱着那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转身走进庵里。
留下的一串串脚印,一滴滴的泪水。寒风吹来,化作地上的坚冰,亦如现在的心一样的平静冰冷。
国不可一日无主,新主继位,竟然是先皇三皇子‘李天翰’,在大将军轩辕破的力挺下登上帝位。
……
大雪肆虐,北风骤起。这个冬天,是天烬雪下的最大的一个冬天。
一代战神,拓跋孤死而复生,踏着鹅毛大雪坐上了天烬之主的宝座。
以“惩治假王,以正国统”的旗号,不费一兵一卒,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了正主之位。
天下易主之后,那个始终保持神秘的‘孤先生’像是一阵恶臭的风,不知道有刮到了那里,销声匿迹。
真正的王,到底是生是死,到底去了哪里,众人无从知晓。
这场大雪,带走了什么,掩埋了什么,一切都在这场暴虐下宁静下来。被冰封,被掩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