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天阳正一年,(李天佑父皇,李政,字元阳,国号阳正。)
十里红绸,喧天锣鼓,新皇登基,普天同庆。
皇子李政,深得皇帝厚爱,赐宰相之女如烟为妻,登基之日,继位封后大典。
一秉红烛,一方喜帕,娇小的人儿坐在龙榻上,嫩白的手紧张的搅动着衣决。初为人妻,如烟的心中万分的激动,更何况是嫁给政哥哥,心目中的他。
大红喜帕下,是一张清秀的脸,一双含情的秋目隔着喜帕不安的望着,支起双耳,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声响,两片红唇紧紧的抿着。
而此时的御书房内
一身喜服,酩酊大醉。
“皇上,你不要在喝了。”
此时的轩辕破,不过是十七八九的少年,硬朗的眉目之间,稍稍退去儿时的青涩,已沾染上少许的家国情怀。
与政,也就是现在的皇上,从小的挚友,现在更是家国一系的君臣。深埋心底的友情,更添几分身为人臣的敬仰。
醉眼朦胧,一脸的哀泣,完全没有掌管家国大权的喜悦。
含糊不清的怒斥一声,
“不要叫我皇上,我根本就不想要这个皇位……”
“我只要青儿,我只想要青儿。”
眼前彷若出现那窈窕的身影,善良青雉的眸子,初见他是含羞带涩的眼神,后背的伤疤似乎散发着热度,那是她轻抚过的地方,轻柔的拂过,带着些许温情。
“政,可是你现在已经是皇上了,你要以家国大事为主啊,切莫再要儿女情长。”
动之以情吗,晓之以理。他不相信,政居然会应为一个女人而放弃了家国、百姓。
“轩辕破,这么多年你难道根本就不了解我吗?我不根本就不想要这个皇帝。”
双眼迷惘,无力痛苦的嘶吼。这人人觊觎的位置,在他的眼中只是一把无形的枷锁,让他不能和自己心爱的女子在一起。
“哎……”一声无力的叹气,“皇上,你是先皇选定,是百姓期待中的明主,更是国宝冰蟾蜍这一世的主人,你……”
“够了……”
“嘭……”一声,酒杯被大力的仍在地上,猩红的双眼。
“这个位置你来做吧,你来坐吧,我不在乎什么百姓,国宝,不过是一块没有生命没有温度的玉罢了。”
“皇上,切莫在说这种话,臣不改觊觎皇位。”
轩辕破跪在地上,君是君,臣是臣,万万不可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否则将会是万劫不负。
一手执壶,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仰头而饮,似痴似狂。
“哈哈哈哈……”
“我是皇上,我是皇上……”
声音中的苦涩在这本应喜庆的夜里飘散,空气中都沾染了无可奈何的味道。
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白头偕老,即使是手握天下,那又能怎样,又能怎样!
不过是虚妄一生罢了。
醉了,却醒着。
……
漫长的一夜,漫长的等待,黎明将至,这是最难熬的时刻,所有的困意一拥而至。
如烟昏昏欲睡,头上沉重的凤冠压低了头颅,喜帕不知何时已经翩然落地,红烛将要燃烧殆尽,跳跃的火苗,忽明忽灭。
Duang……
门被从外边大力的推开,寂静的暗夜里,开门声猛然惊醒了瞌睡的她,男人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
一脸欣喜,他终于来了,含羞带涩的轻唤一声。
“皇上……”
一脸的醉意,脚步虚浮,一脚踏空,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
“皇上,小心。”
惊呼一声,急急的搀住健壮的腰身。
大手一带,将女人拽进怀中,温暖的怀抱紧紧的包裹着。
俏脸绯红,“皇上,你……”
不等她说完,一吻封口,粗暴肆虐的方式,将所有的怒火转化与此,狠狠的吻着,浓重的血腥气在口中蔓延。久久不曾停止,直到怀中的女人渐渐变的虚软。
毫不留恋的移开双唇,醉意朦胧的双眼已是一片清明,讽刺的看着面前这个不满足的女人,阴冷的勾起嘴角,一丝热度没有的问道;“做朕的皇后要受很多的苦,你愿意?”
一双秋目再睁开时已染上层层暧。昧的雾霭,满是欣喜,她全把它当做是政哥哥接受她温柔的嘱托。
重重的点头,坚定不移的眼神。
“嗯,我愿意,我知道我将要肩负的,我愿意和你一同承担。”
男人的眼神下是浓浓的兽。欲和冰冷,全然没有半分温情,然而,此时的小女人怎会知道所爱之人心中真正恋着的会是另一个女人,而自己全然被当成发泄的工。具。
红烛扑闪两下,彻底灭掉,房间内陷入一片黑暗。暗夜不平静,一声声吃痛却有欢。愉的女儿娇。媚声,男人的嘶吼声,以及夹杂着床不安的吱扭声,一室绚霓……
三月后
御书房内,男人低头认真的批阅着手中的奏章,窗棂外的阳光倾泻进来,斜照在身上,暖暖的光却遮不住一身的淡漠。此时,已不再是当年无忧无虑、快意恩仇的皇子,更何况,心中那始终空落落的地方,只能用冷漠装填。
“皇上,李太医求见。”
一声尖细的声音,御前伺候的小太监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
“嗯。”
未曾抬头,轻应一声。
半晌,一意气风发的太医快步而来,脸上掩饰不住的喜悦与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朝气。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有喜了。”
闻言,男人执笔而书的手轻晃一下,眼神中一闪而过不明的神色。未曾抬头,不见半分的欣喜,说道: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李太医不解,皇上怎会如此神色,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退出御书房。门口巧遇轩辕破,恭敬道:
“轩辕将军。”
“嗯。”
轩辕破看起来神色匆匆,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向皇上禀报。含糊的应了一声。
“微臣参见皇上。”
“……“
李政微闭着双眼,揉着眉心,一脸疲惫的神态。
“皇上?”
轩辕破面色平静,心中却是波涛汹涌般澎湃,忍不住又是轻唤一声。